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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我与娘子在床上的故事 > 第 22 部分

第 22 部分

“呵,哪里是她……真是,天上地下。”锻凌钰敛眉,懊恼方才那一瞬间的恍惚,心中对她的故作羞赧好生厌烦,那语气便瞬间冷了温度:“近日驯女房内空缺,你便去填了候补吧。”

“啊……谷主不要……”少女惊呼,怎也想不到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如何竟惹得谷主不快,眉宇间绝望极了,这会儿可找不见一丝的羞赧。

蹲在玉面脚跟前按摩的红衣,妖冶妆容上便勾起来一抹讽笑……谷主的心早都被夫人勾走了,但凡谁要是与那女人有半分相似,更或是存了伺机钻孔的心思,下场便没有一个好报的……比如她,现在亦成了最低等的洗脚奴,彼岸花都快要没了颜色,小命都堪忧啊。

“来人,领她下去。”锻凌钰可不屑于与谁废话,修长的手指将那一搂小衣挑起来慵懒翻看,针针细密,剪裁到位……可惜,衣服做得再好,终究还是死气。不像那个女人,不是这儿缝上一颗小西瓜,便是那儿绣上一只小花猫,好生俏皮可爱。

心里头因着比对,愈加烦躁起来,一叠衣服往地上一摊:“拿下去,烧了。”

“是,谷主。”便有丫头走上前来,战战兢兢抱起衣物去了烧火房。

最是懂得拿捏人心思,红衣哧哧笑,浓妆艳抹的脸蛋上眼神儿好不勾人魂魄:“谷主息怒呀~~少谷主若是无衣裳可穿,将夫人接回来就是了麽~~呵呵~~”

因见屋中无人,这会儿又忘了方才那绣女的下场,手下的动作又不老实起来,两颗翘/挺/ru//房上早已硬//起来的红/物故意擦着男人光滑的脚底,若有似无地推挤开来,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气息也不匀了……

她可不想让花凋零至死呀,但凡有男人的地儿,总也不放过任何一次可能交欢的机会。可惜,谷主整日的留她在房中苦力,那不懂的人还以为她如今得了宠爱,哪一个黑面敢不要命了要她?

“呵呵,接回来?……此刻接回来,亦是还要跑的~~两只小东西若是一齐跑,我再没有太多力气去找了。”脚底的柔软逐渐发烫,如何不知女人的心思,玉面凉凉笑起来。

“谷主是我们心中的神呀,奴婢们爱得来不及呢,只有那不识抬举的人才舍得跑……啊——”红衣跪起身子,好似蹲得太久关节都麻了,一个趔趄,软软地就要往锻凌钰怀里倒去/。

差了一步就要匍进那黑衫半敞的诱//人胸膛了,却忽然下/腹部被猛然一踹,痛极了跌至并墙角。

“贱人!她的床,可不容你们这些下等角色沾染……滚。”锻凌钰倾城容颜上浮起一抹杀气,若非看她那副骨头与那女人有一丝极小的相似,日后还有些利用价值,早便杀了她。

红衣嘤嘤呜呜地去了,小小的屋子立时安静下来。这个屋子是当初他特意关照木白分予她的,斜对着他自己的那个黑白大屋,但凡窗子打开,便可以从他的二层小阁上清晰看下来……

那真是个做作的女人呀,人前安静得像个闷葫芦,倘若回了自己屋子,便立刻成了个又会笑又会生气的活人儿。将裁剪给美人的衣裳对着铜镜这儿比比、那儿划划,倘若合身便眉眼弯弯笑;若是丑了,又皱起眉头嘟嘟囔囔,一个人也能玩得不亦乐乎。

他那时候无聊,顶顶喜欢的便是卧在榻上看她在屋子里傻子一般自得极乐;更有时,看她开心得不行,又故意谴了仆役派给她新的活计,偏偏喜欢看她关起门来怄气别扭的模样。

这个屋子,是他心中的小秘密啊,她被欺负了第一个看到的是他、她开心了第一个看到的也是他……可惜那个傻子,他这样的护她宠她,她竟然还要狠心弃了他离开。真该死。

想到此,才平缓的心绪忽然又纠成了一团:“也不知木白事儿办成了几分……来人,去看看发出去的信鸽可有回来?”

“谷主可是寻我?”门外却传来一声圆润嗓音,低沉而微微倦惫。

锻凌钰扭过头,看到萧木白一袭宽袖长袍立在门口,手里头抱着个r墩墩的生气小儿,拼命晃着小胳膊小腿嘟嘟囔囔。

瞅着这和谐的一幕,没来由心里头竟有些不悦……关于小合欢的一切,心底里都不愿被眼前的第一公子沾染,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

懒懒动了身子,幽幽笑起来:“呵呵,又哭,实在是个讨厌的小东西。”

却也不肯抱他,只对着桌上的饭菜指了指:“回来了正好,辛苦你一路奔波。找这个小东西找了好一会儿,饭菜都快要凉了,正好一起吃些罢……”

“也好。”萧木白笑了笑,将川儿往座上一放,揩着下摆坐下来。他这些日子四处奔波布置,此刻难得回来一趟,着实有些累得不行。

锻凌钰心中不无感动,却也不说那些客气之言。执著筷子为身旁的别扭小儿夹过几道菜,口中懒懒道:“你方才在哪里找到的他?……一点儿也不比我的小合欢乖巧,小时候她来了,也总是乖乖的藏在厨房里干活,可从来没有主动往外跑过。”

嘴上在怪罪着,却听不出他有任何生气,说完了,一双惑人的凤眸又淡淡扫了一眼萧木白,勾唇笑起来。

“谷住说的是。”萧木白淡淡的,知道他终于怪他当初将她放走,也不好再说什么。

锻凌钰指了指川儿面前堆得高高的一小碗米饭:“在我吃完前,你若还不动筷子,今夜继续一个人睡那大黑屋子。”

川儿抬头看了看对面黑漆漆的可怖二层小阁,红红小嘴立刻瘪下来,哆嗦着……好想哭啊。

他那么矮,还得站在椅子上才能够得着碗,可是这样大的一碗米饭,还有r,他的嘴巴小小的,哪里能咬得动……嘤嘤,被骗了,还说会替自己救娘亲,来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到娘亲,连大大也不来寻他,还要被这个漂亮的爹爹虐待……

“呜呜~~娘~~”心里头难过,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一时间世界上最可怜的就属他了。

小子,麻烦极了……直哭得锻凌钰心中烦躁,向来清冷绝情的玉面夜叉哪儿知道如何哄孩子?想了想,只得道:“你若吃一口饭,我便喝一口药;你若不吃,我也不喝……没了力气我便救不了你娘亲,你自己掂量着。”

说完了,又“体贴”把r往川儿碗里夹了一筷。从来都是别人伺候他,他可没伺候过任何人,可惜这只讨厌的小东西,谁也不肯跟,只日日粘糖一般缠着他讨要娘亲。你还不能打他骂他,倘若惹了他不高兴,不是一个劲哭得整个花幽谷不得清静,便是又往哪个犄角旮旯里钻进去,让你将他好一番找寻。

白日里折腾得累了,夜里缠着你睡觉时,还要往你身上将将n上好一裤子,直让你哭笑不得……

他的小合欢果然调皮呀,自己不敢与他生气,便专专生下来这样一只讨厌的小东西来替她折磨。

“嘤嘤……吃、不动……娘~~”川儿还在哭,剔透的泪花大颗大颗掉下来,小肩膀一抖一抖可怜极了。

“你,去喂他。”锻凌钰朝身后的小女奴不耐挥了挥手。

那小奴赶紧净了手跪在川儿脚前,将饭菜舀起一勺子放进口中嚼碎,准备往川儿口中送去。可怜她的唇儿太红,那沾染了唇红的食物直看得玉面夜叉皱起眉头,绝色容颜上瞬时便又涌起一抹黑沉,一掌拂开勺子,又将那女奴踹了开去:“你,不配喂他。”

却也不罚她,自己学着她的动作,喂了一勺子给那哭得快要没气了的小矮墩儿:“快吃。”

“嘤……”川儿半句哭声还闷在鼻腔里呢,小嘴巴就被爹爹一勺子香香的饭菜堵住了……软绵绵的饭菜,这才是娘亲的味道呀。

小嘴嚼啊嚼,难得一口饭吃了个精光,又垫着脚尖指着另一道菜,可怜巴巴的唤:“爹爹……还要……”

一声糯糯的“爹爹”叫得锻凌钰心都软了,心里头讨厌小儿的傲骄卖宠,筷子却已往那酥香脆鱼上夹了去:“小东西,和你娘亲一样麻烦。”

萧木白看着,眼里便渐渐有了欣慰……更或者还有一丝艳羡,淡淡笑着道:“谷主如今像极了一个周全的父亲。”

“呵,不过是看在那女人的份上,否则便是送我,我可也不肯要他。”缎凌钰顿了勺筷,见萧木白已吃得差不多,方才问了正事:“这次情况如何?”

“其他都已布置妥当。只可惜见不到人……他将她看护得万般紧密,任何人都靠近不得。皇城外倒是张贴了告示,然所有的能人异士都已被我们掌控,谷主倒不用太过劳心。”萧木白凝了眉,眼前又浮出那个红裘袅袅的风情美妇,也不知道为什么,却也没有将紫苏的事情讲出来。

只淡淡补充道:“只是……太子殿下如今处境着实可怜得紧……”

“呵呵,玄柯……我果然没有看错他!这天下,予他再合适不过,可柔可刚……可惜,我原也不想同他作对,奈何他偏偏抢了我的女人。这场斗,你让我如何不继续?”锻凌钰薄凉勾唇笑,好看的凤眸里一丝杀气掠过。

低下头,对着小儿戏谑道:“可想让你娘亲回来麽?”

“呜,要……”川儿点点头,本来还想说把大大也带回来,可惜看漂亮爹爹那么凶,怕又要被他打p股,想了想又赶紧抿住了小嘴吧。

锻凌钰满意了:“哦呀~,果然是我的乖儿子……那么,且待我出手吧。”

作者有话要说:那什么~~昨晚实在困得不行(咕噜。。似乎每次答应了双更,都要困得不行,黑线…_…|||)所以,早上早早起来码了一章。。。那虾米。。。虽然迟到一晚上,但素捏,咱们假假滴当做双更好咩。。。(排飞破尘子,你脸皮还能更厚点嚒?→→)

于是,本周的任务有两万多字哦,于是更新频率是肯定有保障滴,(__)嘻嘻……亲们早上好,准备眯一会去上班鸟,挥挥

☆、娘子合欢

听闻身后动静;紫苏浅笑着回过头去,绝美容颜上一双桃花眼儿朦胧;连心跳是快是慢都察觉不到了。

出来之前;早不知下了多少决心;也私下里摆过无数次的风情,总要将自己最为洒脱美好的一面现给他看。可惜面对面的这一瞬;却什么也记不起来了,脑袋里空空白白的,哪里还管摆什么造型。

那立在风中的男人;着一袭玄色刺金长袍;古铜色的刚毅面庞;宽的肩窄的腰,高而魁梧,通身一股不容侵犯的王者气息。再不似当初那个只看她一眼便红了脸,羞怒甩袖离去的端端美少年;也不是漠北边塞那个冷冰冰的震国大将军,贵为天子的他,如今威武中多了些柔情,柔情中却又多了些凛冽霸气……这样的角色,难怪一城的女人都为他痴迷。

可惜她这样痴痴凝着他,他却只不过平淡无奇地扫了她一眼,一双深邃的眸子便只顾专注去看轮椅上的女人了。那眼里的情愫如水般涌动,爱与宠溺不须旁的语言形容……哪里有半分在关注自己……真是自作多情呀。

一时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你尚且在戏中沉迷着,那戏的主角却早已出局了。

早先做出的玩味笑容便敛了起来,她可不想在青娘面前丢人呀,多么想立刻福了福身子潇洒地说:“我走啦,你好好照顾自己。”

可惜她还有个可怜的儿呢。

因而便又笑着弹了弹青娘松散的髻,懒懒道:“呵呵~~说曹c曹c就到,早知道要来,我就不说这些不讨趣的话了。”

说完了又哧哧的笑。她的声音很好听,不需任何装饰便能让人心生荡漾。

“又没有什么~~他呀,一般不轻易生人家气的。”青娘也笑起来,朝着玄柯的方向嘴角弯弯的,好生缱绻。只心口被风吹得有些凉了,又将小袄紧了紧。

湖畔细风吹得她凌乱散下的发丝随风轻舞,那缥缈发絮便勾得她素淡的容颜越发惹人情动心怜……她的风情,于言谈中自然流露,一样不需要刻意修饰。

玄柯微蹙着眉,连他也不知为何,如今越发地不愿青娘与外人接触了……怕她听多了言论对自己生出误会,也不愿她哪怕从自己身上分出一丝一毫的心思给别人……他想要她完完全全就只是、只能是他的女人。

心底里有些厌恶这个凭空多出来的陌生美妇,还有那她话中有意无意的挑衅。怎奈何她终究是青娘的朋友,便依旧好脾气道:“无事,你们继续聊着,朕在马车上等你。”

转了身,淡淡扫了小京一眼,见她吐着舌头,便要往马车上行去。

高大的背影在日光下打出斜长的影子,紫苏眯起眼,发现他竟是比从前在漠北时瘦了不少。从前她在镇上,偶尔见他随着勤务营的将士出来买办,远远的看他从街心穿过,身着精致的银色铠甲,手握斑驳寒刀,威风冽冽,引得镇上的姑娘们如同定了身、失了魂。他却从来只是淡漠看着前方,冷傲极了,一点儿也找不见昔日少年端端风雅含蓄的影子。

她那时候故意着一袭耀眼红衣从他身旁袅袅穿过,一身扑鼻的香粉味道,想勾引他来看她,他却依旧是目不斜视;她有时恼极了,便又在店里头招着帕子,调/戏他年轻的副将进店喝酒,想要将他也引到店里来,他却始终也没来。

她想啊想,想到了后来,懊丧又成开心了。兴许他因为自己死了就再不肯动情了也未必,终究他们也曾互相喜欢过啊,却碍于命运与身份……那种年纪生出的情愫最真最纯了,轻易可忘记不了呐。

可是某天午后,镇上却忽然来了个女人,凹的腰、翘的臀,走路软趴趴的袅啊袅啊,只第一眼看她,紫苏便嗅到了同类的危险气息。心里头敲起了鼓,忍不住就去勾引青娘,想要将她的信息掌握。

果不其然,渐渐便开始听女人骂他没心没肺瞧不起人,怨他没道理赶她孤儿寡母走,起先还骂得气势汹汹,到了后来越骂越红了脸……一直到如今,他们互相俘虏了。只有她,竟然还不肯死心,甚至到了方才,还在想着如何摆个更好的姿态去吸引他的目光。

可惜他的眸子始终专注看着别人,里头盛着满满爱宠,哪里容得下其他?这眼光她熟悉呀,从前有一个男人也曾这样凝过她……原来他不是不懂爱,也不是不肯爱,只不过是还未遇到那愿意爱的人。

……

紫苏笑着,心里头好生薄凉,却又忽然有些羡慕青娘,因她什么也不主动计较,从来不争也不抢,她得到的,都是别人自愿给她的。不像她,费劲了心思,最后依旧是落得一场空。

还想占着什么旧情分,求他放了她儿子……真个是傻子啊,他既然动了她儿子,就注定不念她的那点旧情了。过了三十的女人,还能如此天真,可笑至极。

“你不用走了……我走就好……”紫苏开口告辞。//

身旁的青娘却淡淡截下了话茬:“玄柯,你也不要走啦,她不是别人……”

玄柯顿了步子,原本不悦的心情忽然有些好转,只为她一句“不是别人”。她竟然肯将他介绍与她唯一的好友,这是从心底里接受了他吧?

终于是看了紫苏一眼,淡淡的晕出一抹迷人浅笑:“这便是你要拖我找的好友麽?……好似镇上的老板娘。”

那笑,却看得紫苏心酸……他对她笑,不过是因着青娘的恩赐。

却又一时忍不住有些苍凉的欢喜,原来他竟是曾经注意过她的呀。

紫苏眼里流光潋滟,凉凉笑着福了个身:“皇上好记性啊……不放心我这妹妹,出来瞅她一瞅,这便要告辞了的。”

款款走过玄柯身边时,带起一股淡香清风。眉眼间是一贯略带嘲弄的笑,那笑容像一本隔了很久很久的陈年旧画……

一身的红。

有女子置于花丛,咯咯的笑,眼里头带着嘲弄与悸动的欢喜:“你看他,刚才明明看我了~~谁说他不好女色了?”

一抹被捺藏了数年光景的旧影一瞬疾疾从玄柯脑袋里掠过,好似你再不抓她,她下一秒便立刻找不见了。

“等一等。”玄柯嗓音低沉,气息有些不匀。待意识恍然时,已然将女人纤细的腕牢牢握在了掌心里。

“啊——”紫苏毫无防患,本就虚软无力的身边一下栽进玄柯宽阔的胸膛里,一股生猛的成熟气息沁入鼻端,熏得她一颗心砰砰跳动起来……曾经在脑袋里勾画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都比不过此刻的这一抓啊,抓得心都要碎了。

紫苏抚着心口,看了一眼青娘:“吓死人了呀,小魏你可真不小心,险些都要将我绊倒了。”

青娘垂在袖中的手紧了紧,眼睛瞎了,感官却是更灵敏了,谁的气息在浮动,谁的味道在身旁,她如何能不知道?

嘴上却嗔怪道:“你这女人,多大年纪了还这样咋呼。小心点呐,不要伤了骨头。”

周遭气息涌/动得更厉害了,她知道他们此刻的紧张,也知道自己该走了。不管怎样,只要紫苏还活着,终究要有见面的这一天不是麽?她再是自私,也不能自私到不给那刻骨旧情一个了解的机会呀……不论那了结的结果于她是好是坏,这样的时刻她本就不该继续留在这。

青娘用手拨着轮椅:“小京在哪里呀?这会儿凉了,你带我去马车里躺躺吧。”

“不用走。”

“别走呀。”

两只手同时摁在了左边的扶手上。

……

那么重的力道,一定是她先摁上了,他又覆了上去。紫苏的手她见过的,保养得如同二八少女,比自己常年挑水绣衣的手指柔软了不知多少倍,握在他手心里,一定十分美好吧……讨厌,想这些做什么呢?青娘你不要太贪心不足。

青娘笑起来,揩着鬓间细碎的发丝,干脆也不装了:“看你们,都是老朋友了,难得见一面,好好聊一会儿吧。该走的还是要走,不走的依旧留下来……一切随缘分。你们都是我爱的人,何用着这样骗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说完了,兀自咯咯的笑。

这下反倒是紫苏与玄柯尴尬了。

紫苏浅笑着,埋怨自己方才一味怪过她自私。

玄柯眉宇深凝,恍然抽回了大手,抚上青娘尖尖的下颌:“那你去马车里等我,不要着了凉,我一会儿就来看你。”

然后四周忽然安静下来。

青娘却知道,他这会儿一定在看紫苏,她也一定在看他……一瞬间心中生起一股莫名的烦闷与凉意,为着他竟然没有留下自己,哪怕象征性假假的留上一句都没有……虽知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也知自己不该如此狭隘,却依旧还是不高兴。

一、二、三……

推着轮椅默数了七下,后面还是没人叫她,然后便一口气自己划到了马车边。

玄柯收回视线,将手中一条精致小链递过,好看的眼眸濯似深潭:“你……东西掉了。”

却是一块淡紫色的玲珑玉坠。

紫苏笑着推回:“这是送给娘娘的,方才忘了给她……”顿了顿,又问:“是不是觉得我这礼物廉价得很?”

也不待玄柯回答,自己便抿嘴笑起来。原还想做出从前放肆的模样,却如何也做不出,她知道自己此刻眼角一定有两条淡淡的鱼尾纹;也知他虽然在看她,眼角余光却分明在停留在不远处的马车上。

是啊,早已经是另一个人了的。只有她,还在痴痴做着那个梦。

可她有什么资格呢?与他的亲兄欢好了,还为他生了个儿子,然后又继续反过来,渴望再与他一起麽?真个是笑话,好没脸面啊……忽然觉得自己在玄柯面前真心廉价极了,倘若他认不出她是酒家老板娘还好,认出来了更尴尬了,一点脸面都剩不下来。

将军拽着紫苏的腕:“紫钰?”微颤的磁性声音,都有些不可置信。

紫苏抽了抽,想要抽回来,对方却拽得更紧了。只好瞥过头,看着那个女人的背影笑:“哧哧~~,这名字多少年没有人再叫过了,听得好生别扭。”

很久很久以前,她在湖边冲他笑,笑着都差点跌进湖里,惊叫的时候,也有一只手将她握住,那时他的手细腻白皙,也没有如今这样的力气。扶完了她,见她一脸的羞红,又立刻懊恼地甩开她离去,好生别扭的风雅少年。

因着女人的挣扎,玄柯恍然抽回手:“……这么多年,你还好吗?”

问完了又觉得还不如不问。这样一个女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从皇宫里逃出来,十多年来独自在外头默默营生,皮肤黑了人也瘦了,能好到哪里去?

只是,原来她竟最后又去了漠北……是对自己还存了那不该的心麽?

他终究欠了她啊……他曾屡屡安慰过自己,那不过是少年时再正常不过的悸动情怀,丝毫没有过任何的交集,他应是什么也没有欠过她;可是这一瞬,看着岁月在她风韵娇/容上留下的淡淡痕迹,如何却忽然觉得自己欠了她许多?

无奈,欠了的是她一厢的情债,终究做不到分出他的爱来还……

紫苏笑:“有什么好不好的,日子不是照样过。”

玄柯心中空荡荡的:“几时回了京城?……你那时在漠北,怎么也不去找我?”

“哪儿敢找呀?听一听你的威名都已经吓得够呛了……”自动隐去了自己试图勾搭他的一幕幕,怕越发让他觉得廉价。

“……对不起,那时候我……”

“那时候的你最讨厌女/色了对麽?哧哧~~过去的不提啦……”紫苏忽然抬起头来,这时候眼里没了早先的潋滟朦胧,笑得好生洒脱:“说说现在吧……想不到你才做了皇帝,便这样薄凉。那孩子可是有哪里对你不住麽?你竟这样折磨他。”

玄柯不语,要他怎么说?眼看着青娘日渐消瘦,他如何能不知道‘不归’正在迅速往她骨髓里钻。每一次要她,他都觉得是最后一次,轻易不肯将那欲//望//释放,想要把她爱得更久更久……只因怕她忽然什么时候就将他忘记,或是陷入了不归之路。

可他费劲了心思寻那两个人,却如何踪迹也寻不到。倘若不是到了这个份上,他如何也不会狠心去动她的儿子。

见玄柯不语,紫苏心中愈加寒凉,还以为他毕竟是动过心呢,原来根本没有……内心终于生出恨意来,偏偏要去挑衅他。

她故意说:“我可以认为你还在爱我麽?你可是恨那个男人抢了你的初恋,然后你便这样折磨他的儿子?可是你再恨他,他也已经死了,孩子又有什么错?”

她的声音高而动听,一直随风飘到不远处的马车旁,她知道那个女人一定吃醋了,却也一定会帮她。她们都是一样的人,想要的不会让给对方,却丝毫不影响情/爱之外的友情。”

“孩子没有错……可那错的人,他没有死。”玄柯凝着眉,磁性嗓音里含着沉痛。忧虑看着轮椅上一动也不动的女人背影,他原不想让她听到这些,不愿让她误会他心狠,可是他知道她在听,听得很认真。

“嗡——”紫苏身子豁然颤了颤……没有死麽?知道玄柯一贯并不弄虚作假,那绷了很久很久的心弦一刻忽然散了,想好的台词也秒秒间无了踪影。

没有死啊……呵呵。愣怔了片刻,又哧哧扬声笑起来,桃花眼儿朦胧了,赶紧扭头去看青娘瘦削的背影。

也是啊,越是坏透了的人才越不容易死呢。他那样的恶人,为着目的什么做不到?当初她死也不肯从他,他也不急不慌,只命人给她日日喂药,她让受不了情/欲勾人,终于自己褪了衣裳拜从在他身下,等她渐渐尝到了欢/爱的极致美好,从此再离他不得;

后来以为她死了,又把那个相似的女人折磨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只为要让她做自己的替身……

一直总觉得青娘欠她,这会儿却恍然明白原是自己欠了人家。

一个女人孤零零带着个吃奶的孩子出来营生,定是前一个男人对她不好到了极点的。吃了不知多少的苦,好容易寻到一个肯疼她宠她的好男人,谁还能不心动?

紫苏凉凉道:“呵呵,那算我错怪了你吧……只可怜了我的儿啊,我倒情愿被关在里头的是我自己。”

边说边转身走了,好似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走了几步又回头道:“我可就这样一个妹妹啊,你若是不对她好,小心我不放过你~~哧哧~~”

一袭红衣款款,很快便袅袅失了踪影。

……

呵呵,妹妹麽?真好啊。

青娘笑起来,听到那个男人说:“我这一世,当护她很好。”纠结的心便又暖了软了,忍不住又开始心疼紫苏。换做是谁,听到心中的男人对着自己说,他要爱护另一个女人一辈子,那感觉定是无比心酸吧。

却不容她长久思想,一股寒风将将袭来,知道玄柯走到身边来了,虽看不到他,却知他此刻脸上定然眉头深凝着,很是纠结。也不说什么,只任他俯下//身,将她抱上了马车:“身子这么凉,没用早膳就跑出来了麽?”

玄柯将青娘松散的发丝往自己滚烫的胸膛里埋,嗓音涩涩哑哑的,与方才的冷漠判若两人。薄唇缱绻着俯下来:“我还以为你去了哪里……以后,莫要再离开我的视线太远。你如今一忽儿就忘了事,我怕我再也找不见你。”

细腻舔//吻着青娘发凉的唇,长臂揽过她盈盈腰身,好似要将她深深刻进他的骨髓里……

他的心,终究被触动了啊。

青娘闭了眼睛回/吻过去,声音软趴趴的,好似问得十分随意:“从前你说死了的人就没有了,谈什么爱与不爱。如今她却没有死……你该要如何继续回答我的问题呀?”

玄柯顿住,抚在女人腰身上的力道越发紧了,好似要惩罚她一般,大掌探入她宽松小袄内握住她一圆/傻瓜,我的心如何你总也看不见?这世间情爱没有如果,这样的问题,只允你最后问此一次。”

“唔~~”柔软贴近粗糙,好似瞬间被抽了魂魄,青娘吃痛,声音越发没了力气:“我倒是信你呀~~可你不知道,外头将我咒成了什么模样?都在说我霸着你,自己不会生孩子,还不让沾染宫里头旁的女人,害你没了子嗣……我如今成了那祸国殃民的丑狐狸了,哧哧~~”

玄柯两道剑眉蹙起,女人脸上的薄凉看得他心痛。没想到千瞒万瞒,还是被她知道了里头的消息。他的宫里的确是藏了数名新晋的妃子,做了皇帝,很多事便身不由己,你若不要,你便坐不稳那个位置,想要达成的目的就完不成了。

倘若她不知,他心中亦能好受些……当下越发缠/绵/抚//弄起青娘,恨不得极尽了他的爱宠,好化开她郁于心中的结:“青娘……有些事,你如今想不通,日后却终将明白。我玄柯可对天起誓,这一世,定然只你一人。日后若是你听到什么误会了什么,请一定记住我此刻对你说过的话。”

他的声音难得如此苍凉严肃,青娘想到昨晚他那般不要命的一次次要自己,心底里开始发凉,嘴上依旧调侃道:“哧哧~~你是要封后了麽?……那个才貌双全的华倾颜?”

玄柯不语,表情十分痛苦:“对不起,请暂时原谅我……我要为我们日后的脱身做好铺垫。”

竟然真的是……呵呵,女人呀,总是可怜,免不了总要被男人当作那踮脚的石头。

“你也不要纠结了,我听说她为人十分的好,她做了皇后,必然也不至于过分看我不顺。你要封便封了吧,总归比我这瞎子来得强……我本来还想说反正我这样的身体,大约也不能替你生儿育你,不介意你要了紫苏,可你既然早已有了人选,我便也用不着c心了。哧哧~~”青娘白苍苍的手指抚上将军刚毅的脸庞,眼睛空空的,忽然有些酸。

想到几日后便要开始的封后典礼,玄柯心痛至极舔//上女人丰//润顶/端的一点圆//红,发狠缠//咬起来:“不要再说了!倘若你没有这样的病,我早已带你离开……今日有人揭榜,我这便带你去见他……相信我,玄柯定然治好你的眼睛你的毒,让你为我生下这世间最可爱的小公主!”

他磁性嗓音难得哽咽着,那空余的手早已褪下青娘烟紫色外衫翘//挺的胸//ru立时震//颤在狭小的车厢内,荡//漾的白与中间傲//娇的红,直看得他下//复部又是一紧……他如今技巧更是娴//熟了,三十而立的孔武男子,初尝了鱼//水之//欢,此后便再也忍捺不住,每次一见她,便总也忍不住想要她。

双臂环住女人盈盈纤//腰,将青娘抱上他的双膝,解开的腰带下分明是一张蓬勃gu//胀的白色大帐//篷。

“啊——”青娘身子一沉,那蓬勃下的衮’物毫无预兆地顶//进了她最柔//软的最深处,刺//痛激得她轻声吟//唱……

豪华马车开始震//颤,车厢暗影下两道年轻的身体不要命纠//缠,窄小的空间内尽是绝望的诡秘yin//糜声响……欢乐来时且贪欢,她终究还是贪恋他给于她的这般极尽爱//宠啊。

作者有话要说:咕噜。。。。。瓦就知道乃们不信瓦素亲妈。。。

☆、娘子合欢

一路行到将军府门口;玄柯将青娘小心抱下马车。夕阳淡下,天气渐凉;他却不过只着一件白色中衣;下头是黑色的青缎长裤;简洁干练的色彩,越发衬得那一副魁梧之躯英气人。

青娘裹着玄柯宽大的袍子;整个儿把脸埋在他精悍的胸膛里不肯看人。她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发髻一定是散乱的,脸颊也必然是潮红的;袍子下寸缕未着的肌肤不用说也定是紫红一片……这个霸道的男人;他如今是越发的熟能生巧了;总能有各种想不到的新奇将她伺弄得欲生欲死。

想到方才巅峰的一幕,攀着玄柯肩膀的手一瞬没有了力气,白皙手指都将他顺滑的白衣揪得一片儿褶皱。

“娘子在想什么?”玄柯俯在青娘耳边轻问,丝毫不介意在众人面前对她好。爱极了青娘这副小女儿的娇羞,因这娇羞,只为他一人。

不知从何时起,私下缠绵的时候,他总爱唤着她娘子,好似他们是芸芸众生中再平凡不过的一对。

“讨厌。”青娘嗔了玄柯一眼,虽看不清,猜也能猜到他此刻满带宠溺与戏谑的笑意。都说夫妻没有隔夜的仇,因着紫苏带来的悲凉,经了一场身与心的抵/死/交/融,此刻二人又复了先前的好。

玄柯便笑,抓住青娘打在胸前的小拳放至唇边轻吻:“呵呵,傻瓜。多少回了,总这样害羞。”又对着一众仆人道:“修缘先生如今何在?”

那动作,于二人看来再是平常不过,可惜看在旁人眼里却已是万般恩爱。

难得皇上如此生性冷傲,对着娘娘却这般小心翼翼,一众的丫头纷纷低下头红着小脸笑,这个拧拧那个,那个拽拽这个,谁也不好意思先开口说话。

人群后便有沧瑟的嗓音应道:“鄙人在此,久等皇上不来,正要准备告辞。”

却是一名五十余岁的江湖野鹤,皮肤黝黑,发须半白,清瘦的身型,着一袭半旧不旧的灰色长褂,一身风尘仆仆。只一双不大的眼睛倒难得炯亮有神,视线略过亲密依偎的二人,见女人满面红晕,分明是□过后,那眉眼便是一暗,笑着拱了拱手就要离开。

这声音好生熟悉呀……青娘抚在玄柯肩上的手一松,心里头没来由有些慌乱。可惜却又如何也想不起来来者是谁,她如今的记忆越发困难了。

“先生慢走。难得青娘今日出去赏玩,又偶遇旧人耽误了时辰,还望先生海涵,快快请进。”玄柯忙将青娘放至轮椅上,对着修缘谦恭让了礼。

他执意在人前叫她青娘,从来不叫她爱妃,倒让青娘心里舒服了些。

修缘却也没有真要走的意思,嘴边挂着淡淡嘲弄的笑,戏谑道:“美人难违,看来皇上亦是个难得的性情中人,呵呵哈~”

言毕,自个儿转身去了前厅,瘦长的背影微有些佝偻,右臂长袖空荡,随风轻舞,却原是个断臂游侠。

自古江湖上性格乖僻、不讲礼数者居多,况玉面夜叉封杀了各路奇人异士,放榜多少天难得第一次有能人揭榜,玄柯也不恼他无礼,自随在后头走了进去。

前厅里早伺候了茶水,待二人坐定,玄柯淡淡打量起修缘,见他长而不大的眸子,里头含着淡定悠远的光芒,一身不羁,洒脱随性,眼里头便含了欣赏。

好看的薄唇勾起一抹笑意:“久闻修缘先生医术奇诞,为人大义。朕为青娘四处寻访高人,唯今只先生一人前来,实属难得。”

修缘摇着半旧竹骨扇,他是个半老之人,随身的一切亦是半旧的。玩味戏谑道:“皇上、娘娘与花幽谷的恩怨如今江湖上谁人不知?不过江湖与朝廷的过节在下一向不管,两袖清风,身无旁骛,哪儿有趣我便去哪儿。平生克毒无数,却是头一遭遇得娘娘这样的体质,还不知治得治不得,皇上先不及夸奖。”

他说的洒脱散漫,那话中之意,却是治得来治不来都无所谓,于他不过就是场游戏。

玄柯凝了眉,他幼年虽学过医术,然都是些正派学识,那些旁门左道的奇门怪毒知之甚少,每夜帮青娘针灸,也只是控制了眼盲,旁的毒却是毫无他法。便是宫里的御医也说过,青娘身中多毒,不是那么轻易便能治得了的。

虽已在暗中打探周全,终归仍有些不放心,便又笑问道:“青娘身中花毒在前,如今双目失明,又加之不归沁入五脏心髓,毒与毒相生相缠,先生打算从哪个毒先治起?”

修缘不语,也不管天家避讳,自伸出手搭上一旁青娘的脉搏,闭了眸子……

冰凉的触感,让昏昏欲睡的青娘一瞬颤栗,想要松开,那指尖却握得更紧了……心里头莫名很是慌乱,空余的一手忙拽紧玄柯长袖,怎也不肯松手。

原来除却‘无明’、‘不归’,竟还有‘噬心’……离失忆发作顶多不越十日。修缘睁开眼睛,因着意外的发现,嘴角便浮上一抹微不可察的狡黠,笑道:“这不归,原是情绝致死的毒,是无药可救的。好在娘娘如此坚强与之对抗,中的瘾倒也不深,在下尚有方法可行。怕只怕她身子本就亏虚,受不得……”

玄柯抚着青娘白苍苍的手背,面上尽是怜惜:“受不得如何?请先生直言,但能解青娘之毒,无论如何代价,朕定然全力以赴。”

那副发自内心的焦虑与缱绻,看得修缘眸间又冷,顿了顿又复了神色:“主双目为合谷x与丰/隆x,娘娘不过双x被毒所封,按说皇上近日所行针灸早该让她痊愈,可惜不归之毒已渗入六腑七窍,毒毒相缠,故而不归不解,双目难复。”

“这不归原为断尘草所制,相传断尘草乃千年南国亡帝姬殇所化,最是情绝义断,中毒者或一世绝尘断念,孤老而逝;或一世贪欢,极乐致死……娘娘身中花毒,注定是后者。虽频频承受皇上雨露,看则好转,实则毒却已入了骨髓,多则半年可活,少则三月归西。”

他后面的话越说越冷淡,就仿佛学童背诵一般,一丝儿情感也不带,听得小京好不高兴。小京叉着腰骂:“放肆,哪里来的破烂骗子!我们娘娘好得不行,将来还要长命百岁!”

“呵呵~~小姑娘若是不信,半年内一切自然可见分晓。修缘从来只做开心事,如今既惹来不悦,这厢便告辞了。”修缘淡笑,拂着宽长下摆悠然起身,卷着一身风尘便要告辞。

“叮——”门外侍卫左右交叉一拦,阻了去路。

修缘便顿了步子,笑看着玄柯不语,眼里波光流动,分明在问:这便是皇上的待客之道麽?

“退下去,不得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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