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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倾城宫主

林子于蓬莱宫与双修玄女梅开二度之际,远在千里之外的帝都,秦雨宁也终于在入夜前,接到来自药王的亲笔回信。

送信的李执事得秦雨宁交待,知此乃刻不容缓的急件,他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在帝都与安阳之间来回奔波,片刻也没有耽误。

圣上身患的怪疾,已由秦雨宁详尽述于信中,药王何老先生可说是最后的希望了。

信封十分简朴,上边是药王端正的“剑姬亲启”

四个大字,秦雨宁从李执事手中接过,便立即将其拆开详读。

“剑姬的来信,老夫已观阅,对于九洲国君身染此怪异疾患,老夫深表遗憾。因即便是老夫,也没法医治国君身上之怪疾。”

看到信头出现的这几句话,秦雨宁芳心便是一沉。

药王都亲口说没办法,莫非真的是回天乏术了麽?好在接下来的内容,令她多少燃起了一些希望。

“老夫虽无医治国君之法,但却曾于上一代药王,也即老夫的师尊所留下的手札中看过同样的病例。阅览完剑姬的信后,老夫立即翻查了那本手札,并将剑姬所述,与师尊当时记载的内容进行印验。”

“得出的结论便是,九洲国君乃身中了一种奇特的媚毒。”

“媚毒似毒却非毒,它的本质其实是一种异术,施术者以交欢的形式,将媚毒施种于男子身上。媚毒会最大限度地引发男性的情欲,在施种后一年半载的时间里,身中此毒之人一般都难以抑製地纵情于女色,身体机能在严重受损的情况下,病邪也就随之而来。一旦出现病痛,媚毒更会趁机地削弱病患的恢複能力,令其药石不灵。”

“大陆失传近百年的媚毒重现,这施术者的背后著实太不简单。一国之君平日的一切饮食,均经过层层管控,更有太医院把持著最后一关,想以下毒的方式谋害国君是绝无可能。然而媚毒却能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一步步侵蚀国君龙体,绝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老夫所了解的也唯有这麽多,剩下的,便隻能靠剑姬去寻找线索了。”

秦雨宁运功将信件揉成粉末,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之中。

是谁在谋害当今圣上?药王在信里已说得清楚明白,媚毒是透过交欢的方式种植于圣上的龙体内,因此嫌疑最大的,当属圣上宠幸的那几位妃子。

卫皇后十八年前跟圣上大婚,多年来仅生下了一位小公主,虽深得圣上宠爱,但未能诞下皇子一直令卫皇后耿耿于怀。

反而圣上另外几位妃子,几乎都为圣上诞下了小皇子,母凭子贵,一旦圣上有什麽三长两短,那几位小皇子都有可能成为储君。

几位妃子确有重大的下毒嫌疑。

“媚毒……”

秦雨宁陡然间想起了什麽,她连忙执起桉上的笔墨,在雪白的纸上写了一行看不出意义的娟秀小字,随后让院子里那隻雪白的鸽子将信纸送走。

约小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驶进了院子。

凌仙儿步入秦雨宁的闺房,“夫人急著让仙儿过来,究竟何事?”

秦雨宁唤她坐下后,便正色道:“仙儿出身姹女门,可曾听花娘或媚娘提起一种名叫媚毒的事物?”

姹女门曾在大陆上盛极一时,与阴阳宗的采阴补阳相反,姹女门的功法讲求的是采阳补阴,杀人于黯然销魂之际。

她们的行事作风,与这施放媚毒的始作俑者十分相似,秦雨宁才第一时间联想到出身于姹女门的凌仙儿。

“媚毒?”

凌仙儿先是愕然,紧接著脸色凝重起来,“夫人问的,该是倾城宫独创的奇术之一,那不是已失传很久了吗?”

“仙儿果然知道。”

连药王何青都弄不清楚媚毒的来曆,身为姹女门人的凌仙儿,果然没有让秦雨宁失望,后者立时精神一振。

“仙儿可知媚毒的解除之法?”

凌仙儿有些遗憾地道:“很抱歉,夫人,媚毒是记载于倾城宫奇异典谱上的奇术之一,据闻便是在倾城宫内,也有功力达化境的人才能习得。我们连媚毒如何施种都不清楚,解除之法更是一筹莫展。”

“倾城宫太过神秘,数百年来,她们的门人极少在大陆露麵,至今也没有人清楚她们的门派位于昆仑山何处。仙儿隻知道一点,便是施放媚毒需要耗费的元阴极巨,因而其习得者在倾城宫内,其武功、地位一般都仅次于倾城宫宫主。”

“如此说来,此人的武功该不会弱于本宫。”

“比之夫人肯定有所不如,但大概也不会弱到哪儿去。”

凌仙儿以猜测的语气说道。

秦雨宁顿时蹙起了秀眉。

要能在体内凝聚出元阴,且功力得达到化境,那至少是得接近武宗级数的顶尖高手方能办到。

放眼整个九洲国,能做到这点的女性高手隻有秦雨宁跟双修夫人,便是花娘与媚娘,在这方麵上恐怕仍不达标。

而除卫皇后外,当今圣上另外的四名宠妃她虽谈不上相熟,都至少都有过数麵之缘,那四位妃子分明都不谙武事,如何施种媚毒?秦雨宁苦思无果,看样子,唯有明日进宫时询问卫皇后了。

见秦雨宁皱眉苦思的模样,凌仙儿道:“倾城宫建宫数百年,虽神秘无比,但偌大的九洲国,不可能连一个人都不清楚它的所在,夫人何不试著询问大陆各大门派世家?”

“难。”

秦雨宁听得摇头轻歎,“蜀山的清一真人,在二十年前曾与倾城宫宫主韩湫莹结伴同游数日,但自那过后,就连真人也再无后者的任何讯息。”

“陆中铭的五湖山庄位于北州伊定,与昆仑山一河之隔,这麽多年他从没发现任何一个倾城宫的门人。还有圣剑门这样的大派,更是座落在昆仑山脚下,这麽多年来,他们也没有一丝关于倾城宫的讯息。对方是刻意隐藏的,要在短时间内寻找到他们难如登天。”

有些话秦雨宁是不能透露给凌仙儿知道的。

既然她说懂得施放媚毒的人在倾城宫内地位极高,那便代表倾城宫大有可能就是幕后黑手。

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更不可能让人寻上门来。

毒害一国之君,这样的罪行若被曝光于世,便是倾城宫也有覆灭的危险。

秦雨宁随后将自己的真气能缓解圣上病痛的情况,询问了凌仙儿。

凌仙儿回答道:“夫人所说的情况,仙儿确曾听媚娘提过。媚毒会无时无刻地侵蚀男子的身体,因而有时为了避免其过快暴毙,施种者会在交欢的过程中渡给对方一些真气,延长其死亡的时间。恰好的是夫人身为女性,本身的真气属阴性,加之夫人的真气纯淨无暇,比之施种者更加深厚,确能缓解身中媚毒者的病痛。”

这大概是秦雨宁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她稍鬆一口气,道:“真是多得仙儿,令夫人我不至于一筹莫展。”

虽未能找到根除之法,但起码证实她的真气能缓解圣上的病,也算是小有收获。

凌仙儿走后不久,秦鬆便来了。

秦雨宁知道前往玉满楼的时刻到了。

夜色静谧。

玉满楼里,琴音歌乐之声不时从各个庭院小楼中传奏出。

自司马瑾儿创建玉满楼以来,这里便是无数达官权贵们通宵达旦,夜夜笙歌之地。

玉满楼上下超过三百名婢女丫鬟,也在这个时候最为忙碌,或捧著精美小食,或端乘著各式美酒,穿行于各个庭院。

两道黑影出现在司马瑾儿所在的小楼院外。

两人均穿著黑色的紧身衣,各自蒙著麵目,隻露出一双眼睛。

秦雨宁的娇躯紧紧地包裹在紧身衣下,她那挺拔的双峰,圆润的翘臀,曼妙的腰肢,令身后的秦鬆看得心头火热。

再想到昨夜她赤裸的胴体,被他压在身下用力地抽插,“嗯嗯啊啊”

不停呻吟的动人模样,秦鬆的下身不可避免地硬了。

两人都身负绝世武功,凭借对玉满楼内部的熟悉,在夜色中穿牆过院,没有惹起任何人的警觉。

司马瑾儿的三层小楼赫然在望,内里灯火通明,显然需要小心谨慎地靠近了。

秦雨宁回头向秦鬆吩咐道,“你的轻身功夫没我好,留在这里看著。”

按照仙儿所述,那辆可疑的马车一般都是深夜才来,此刻时间尚早,秦雨宁自然不打算呆守在这儿。

见秦鬆点了点头,秦雨宁便欲转身,这时一眼瞥见他那凸显的下身,不禁啐了一口。

“现在都什麽时候,脑子里还尽想著这些,臭男人!”

秦鬆被她骂得尴尬一笑,没法反驳。

秦雨宁所习的,是蓬莱宫先祖流传下来的一种名为丹鹤步的轻功身法,施展起来灵动飘逸,落地轻盈无声。

单身法一项,整个九洲国大概便隻有她一人,能挤身到清一真人、白鹿先生这两位武尊级巨擘之间。

秦鬆虽武功与她相近,但身法稀疏平常,再靠近玉满楼随时有暴露的风险,让他守在院子里,为她把风更合适。

秦鬆挑选了院子里一株枝叶较为茂密的大树,跃了上去。

另一边,借著灯火照耀不到的暗处,秦雨宁轻鬆地跃到二楼的廊道里。

她侧耳倾听了一会,整个楼层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于是她从楼梯处步上了第三层。

对话声若隐若现地传进她耳中。

是一把陌生的男声,还有一把陌生的女声。

秦雨宁不敢大意,她收敛身上一切气息,黑色的紧身衣闪入牆角根处,与黑暗完美融合在一起。

她将真气运往双耳,声音顿时清晰起来。

“那人选,不知宫主可挑选好了?”

这是一道略显苍老,但却浑厚响亮的男声。

秦雨宁芳心就是一凛。

此人的声音洪亮饱满,一听便知其内家真气已达到化境,绝不简单。

一阵短暂的寂静,司马瑾儿的声音传来。

“就水生吧。”

秦雨宁芳心一震,刚才那男人问的对象是“宫主”,回答他的竟是司马瑾儿?让这麽一位绝顶高手如此恭敬,司马瑾儿的身份究竟……想到这里,秦雨宁心中一沉。

另外一把陌生却带著狐媚的女声传来,“大护法,我便说嘛,水生小公子乃宫主的云国故人,虽年纪稍小了点,但他的天赋比起你那外甥沙才涛可强了不止一丁半点,是最合适不过的人了。”

那大护法有些不悦地哼了一声,“雪姬,你也别说我了。你堂堂倾城宫的持典人,牺牲色相亲自给那九洲国君种下媚毒,究竟几时才能让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我们等待了这麽久,终于等来沂王大权在握的一天,你可别在这种关键节眼出了差池。”

外头的秦雨宁,芳心陡然掀起滔天巨浪。

司马瑾儿,竟然就是倾城宫宫主!她这名扬九洲的大才女儿媳妇,竟隐藏著这麽一个惊人的身份!司马瑾儿为何要指使下属给九洲国君种下媚毒?她与沂王的关系,看起来也不似表麵上那麽简单,她究竟在图谋什麽?联想到这些,饶是以秦雨宁的定力,也不禁芳心剧颤。

那名叫雪姬的狐媚女子听了,“咯咯”

娇笑起来:“这就不劳大护法操心了,反正本姑娘已说得很清楚,不出十日,九洲国君必定驾崩,大罗金仙下凡都救不了他。”

大护法轻哼几声,显然仍有疑虑。

隻听到司马瑾儿平静清冷的声音传来。

“沂王如今已大权在握,登基的阻碍便隻剩下一个国君李翰,后者病重,朝廷方麵定会加大力度寻找名医。雪姬要随时与馨儿保持联络,她是除卫皇后外李翰最宠信的妃子,让她这段时间辛苦一点。以防万一,若让皇宫找到能医治李翰的神医便麻烦了。”

司马瑾儿口中的馨儿,应该就是圣上宠幸的四位妃子之中的馨妃了,看样子,她也是司马瑾儿早早布局在皇宫里的棋子,秦雨宁听得一颗心直往下沉。

“宫主放心,雪姬会让馨儿在这段时间紧盯住国君李翰的。”

雪姬接著轻轻笑了笑,“不过,任他们如何折腾,都是徒然。”

那大护法“哦”了一声,“看样子,雪姬心里是十拿九稳了?”

“那是自然。”

雪姬自信满满,或许是为了打消大护法的疑虑,她忍不住透底道,“大护法以为媚毒是想解就能解的?荷,想要根除媚毒,必须同时满足三个条件。”

“哪三个条件?”

“首先,必须有一个功力达化境,能聚结元阴的女子愿意跟李翰进行交合。

单是这一条,偌大的九洲国便找不出几个人来。“

“其次,须先达到男女情动,彼此神交的前提下方可行房。否则男情已至而女情未动,则精易早泄,谓之为孤阳。反之,女情已至而男情未动,则女兴易过,谓之为寡阴。看看李翰现时的身体状况,即便找到合适的人选,他能否硬起来都成问题。”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奇异典谱上明确地记载著,万物化生,必有一乐育之时。妇人每月行经一度,必有一日氤氲之候,于一时辰间。在此时间内顺而施之,即可成胎。想要根除媚毒,这一时辰间所蕴生的氤氲之气乃重中之重,而这一珍贵的时辰女子每月方有一日,错过便须再候三十日,而那时,国君李翰早一命呜呼!”

“大护法,你不用望著我啦,我那一日是在前天。”

大护法顿时荷荷直笑,“条件如此之苛刻,连老夫听了都隻能歎息摇头,宫主该可放心啦。”

秦雨宁作梦都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解除媚毒之法,麵上也不知该作何表情。

正当她在静候著房内三人多说一些的时候,打斗声突然出现。

秦雨宁芳心微震,他听到了声响传来的地方就在秦鬆藏身的地方,闪过脑海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后者已然暴露。

“砰砰”

两声,两道人影破门而出,随即从三楼的栏杆处纵身而下。

秦雨宁的馀光看到两道人影分别是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身材有些矮胖的光头老者,与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成熟美妇,赫然是倾城宫的大护法跟持典人雪姬。

“这藏头露尾的鼠辈,烦请大护法与雪姬看著,勿让他跑了。”

秦雨宁美目一凝,张延明的出现,令她必须对司马瑾儿作重新的估计。

从她的角度望下,隻见张延明正对著秦鬆穷追猛打,将后者直往另外二人方向逼去。

张延明在这一刻所表现出来的武功,绝不下于陆中铭,比秦鬆还要强上半筹,看得出来,秦鬆在他水银般的进攻下,抵挡得有些吃力。

因为怕泄露身份的缘故,他没有带他那把名扬大陆的圣剑,不过秦鬆作为一门之主,怎都有压箱的底牌。

隻见他冷哼一声,一身气息蓦然间暴涨,三拳两掌,便将张延明击退数丈。

这一手大出三人的意料。

以秦鬆这刻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哪怕隻能维持片刻时间,也足够在三人的包围下突围逃走。

就在这时,司马瑾儿优美动人的身影出现在栏杆处,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根玉箫,她望著下方缠斗的二人,纤手缓缓举起。

红唇轻奏。

一声在几人耳中听来优美动听的箫音,在秦鬆耳旁却像陡然炸开的惊雷,“轰”的一声震得他双耳欲聋。

秦鬆隻觉得忽然间像被一把大锤砸中,激荡于全身的真气也出现了一刹那的紊乱。

张延明窥准这千载难缝的好时机,一掌印中他的胸口。

“噗”的一声,秦鬆一声惨叫,嘴里喷出漫天的血雾。

“想跑?”

望见对方强忍住伤势,头也不回地往院牆方向掠去,张延明一声冷哼,附骨之蛆般追了上去。

秦雨宁见秦鬆逃掠的方向,与他这边恰好相反,心知他是想引走三人,好让自己能安然退去,芳心不禁一暖。

她随即纵身一跃。

“还有同伙!”

秦雨宁的出现,令下方正在追击秦鬆的大护法与雪姬一阵错愕,二人立即改变了目标,往她这边掠来。

秦雨宁在刹那间跟二人连拼了十多掌,将二人一一逼退,这才展开身法,掠到秦鬆身旁,截住张延明的攻势。

张延明的武功仅比秦雨宁逊色一两分,这位新晋的门派宗主确不简单,秦雨宁与他过了十几招,刚把他堪堪逼退,又陷入到大护法与雪姬的包围圈中。

秦鬆受了内伤,虽不算太重,但实力仅能发挥出平时的七八成。

一个张延明就把他吃得死死的,而秦雨宁隻能独自应付另外那位近乎武宗级的绝顶高手。

对麵的三人比他们更加吃惊,他们已拼尽全力,对方在有一人受伤的情况下,三人竟然未能在战局中取得上风,还让他们越打越往院牆靠近。

特别是那身材曼妙的蒙麵女子,身法轻盈灵动,比在场三人都高了一筹,再这样下去,恐怕会被她提著人当场逃脱。

便是在这个时候,司马瑾儿优雅的身影,彷如月宫仙子般飘然出现。

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出现。

在秦雨宁震惊的目光中,她一掌轻轻印在秦鬆的后背上,后者一声惨嘶,在地上连滚了七八圈,痛苦地呻吟著。

秦雨宁立时陷入四麵受敌的可怕境地中。

当她香汗淋漓地接下那大护法与雪姬如水银般倾泄的数十招连击后,张延明如方才偷袭秦鬆般,捕捉到了绝佳的进攻契机,一掌朝她心口处拍去。

这一掌快若闪电,时机更是拿捏得绝妙无比,当秦雨宁反应过来之时,已来不及了。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司马瑾儿终于接触到了她的眼神,娇躯顿时一颤。

“呯”!一声痛苦的闷哼,然后便是身体重重倒地的声音。

大护法与持典人一震双双止住脚步。

“宫……宫主,为何?”

倒地之人并非秦雨宁,而是张延明。

张延明的一掌非但没有落下,反而被司马瑾儿一掌击出数丈之远。

“到此为止了,让他们离开。”

司马瑾儿什麽都没有解释,仅以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了命令。

秦雨宁深深地看了司马瑾儿一眼,提著秦鬆迅速地越过院牆,消失不见。

张延明这时从地上起身,他抚著发痛的胸口,语气有些不悦地道:“瑾儿为何阻止我,且还放走他们?”

雪姬皱眉道:“张宗主,对著我们宫主,请端正你的身份。”

张延明听得心头相当地不悦,他很想说你们的宫主身份是尊贵,不也照样脱得精光被他压在身下操弄?“你问我为何放走他们?”

司马瑾儿冷冷地看著他,“那我便告诉你,她是我未婚夫的母亲,蓬莱剑姬秦雨宁。”

她冰冷的眼神让张延明清醒过来,冷汗立即浸湿后背。

大护法跟雪姬对视一眼,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蓬莱剑姬亲至,难怪以二人联手之力,对方仍守得滴水不漏,全无缝隙。

剑姬没有动用她的蓬莱仙剑,大概是怕暴露身份,蓬莱剑姬为何会夜探玉满楼?想到这里,二人脸上神情各自不同。

…………

“今夜非但没有帮上宁妹,反而因为我而致宁妹也暴露了……”

马车里,经秦雨宁运功后伤势大有好转的秦鬆,睁开眼便是自责的一歎。

“我并没有怪你,张延明的出现是谁都预料不到的。”

秦雨宁温柔地在他脸上轻轻一吻,接著柔声道,“我今夜有不少收获,玉满楼处没必要再去了,你也无须自责。”

听到她这麽说,秦鬆这才鬆了一口气,“这便好,我还担心因为今夜的事,会影响到宁妹的计划。”

见他直至此刻,仍在为她的事考虑,再回想方才他被张延明打伤,强忍内伤把三人引开的举动,秦雨宁心中一暖,忍不住在他唇上吻了几下。

秦雨宁难得的主动令秦鬆大喜,他毫不犹豫地搂上她的腰肢,与她唇舌交缠起来,两隻大手还在她那包裹著紧身衣的曼妙身躯上,来回地游走抚弄。

当秦鬆的大手隔著衣服,将秦雨宁那一对丰满挺拔的双乳紧紧握住时,后者轻吟一声,便勾著他的脖子,软倒在他身上。

两人在车厢内热吻起来,情欲悄然滋生。

“宁妹……你这样子真美……”

“嗯,嗯……别,李执事还在外头呢,嗯,嗯……”

“我们小声点,没事的。”

在秦鬆的狂吻间,秦雨宁的紧身衣已被他拉开了大半,月白色的胸衣被扯开,雪白圆润的丰乳被秦鬆一手一个握住,不断地揉搓把玩著。

圆滑柔腻的触感,简直令秦鬆欲罢不能。

秦雨宁被他揉得欲念大涨,美眸微闭间,享受著身上男人的热吻与爱抚。

“我受不了了。”

秦雨宁的美态让秦鬆看得极是难受,他飞快地解开裤带,褪下裤子,一根不算特别粗长,但却黝黑坚硬的肉棒顿时弹了出来。

浓烈的男性气息直扑秦雨宁的琼鼻,秦雨宁想都没想,便张开香唇,把整根坚硬的大棒纳入了嘴中。

“嘶……啊……宁妹,你舔得太舒服了……”

秦雨宁吃得“索索”

作响,吞吮间,她的香舌还如同一条小蛇般灵活地来回转动,或舔或卷,直把秦鬆舒爽得直倒抽冷气。

秦雨宁埋首在秦鬆的胯间,为其吞吮肉棒有片刻功夫后,后者欲念一阵高涨,忍不住一隻手摸往秦雨宁的下身,探到她的花穴处已湿了个透,哪还忍得住,当下便开扒起秦雨宁的衣裳。

秦雨宁一边娇喘,一边刻意压低的声音,若隐若现地传出车厢,落入李执事的耳中。

“嗯,嗯……别在这里……李执事还在驾车呢……回去再做吧……嗯嗯……”

“啊……宁妹放心,我们小声点,车子又在行驶间,他听不到的……”

“嗯……”

伴随著秦雨宁一声难以抑製的娇吟,与“啪”的一声肉体撞击声,车厢开始出现一阵阵有节奏的律动。

“嗯,噢……好硬……本宫要被你插晕了……啊……”

“宁妹,你今晚的水真多……”

车厢内的两人已尽力地压抑了声量,但秦雨宁那荡入心扉的诱人呻吟,仍一字一句地传入李执事的耳中。

他作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能荣幸地听到,被他视为女神的剑姬那动人至极的叫床声。

他听得鼻息沉重,心葬蹦蹦直跳,裤裆里那根大鸡巴简直硬得要爆裤而出。

一想到身后的车厢里,那圣剑门门主秦鬆,正用他的大鸡巴在狠狠地狂操被他们视为女神的夫人,李执事不禁又是嫉妒又是豔羡不已。

“真是豔福不浅啊,还有之前的陆中铭也是,还有朱贺……”

豔羡之馀,李执事一联想到这几人在大陆上的身份地位,心中不禁歎息。

“啪啪啪啪……”

“嗯嗯,噢……啊……”

车子行驶了小半个时辰,车厢内的秦鬆也同样操了秦雨宁小半个时辰,并已在她体内狠狠地射了一次。

但今夜最大的收获,并且让秦鬆狂喜不已的是,原本极反感他走后门的秦雨宁,今晚竟在他射了一遍后,主动握著他那根还未软下去的肉棒,抵在了她紧凑的后庭处。

美人恩准,秦鬆哪还客气,对著剑姬那除了他以外从未有男人享用过的菊穴,便是狠狠地捣了进去。

这一进,顿时让秦鬆爽得差点上天。

一顿抽插,仅七八十记,他便宣告吃不消,被秦雨宁那如小嘴紧吮的后庭吸得忍不住精液暴射。

“夫人,到了。”

车子缓缓停下,李执事略微喘气的声音传来。

秦雨宁瘫软在秦鬆怀里,不住地喘息著,好一会,她慵懒的声音才传出车厢。

“知道了,李执事,你先去休息吧。”

“是,夫人。”

听了一路上他倾慕的夫人的叫床声,李执事硬生生地听射了,秦雨宁让他下去,他自然求之不得。

两人在车厢内作了简单的清理后,秦雨宁在脸上轻吻了一下,“你的伤需要休养一段时日,今晚就这样吧,回去好好休息。”

秦鬆点了点头,随后登上他来时的另一辆马车,驶出了院子。

当马车顺著来时的路走了约数刻锺后,空旷寂静的大街上,迎麵也传来了车声。

就在两车交会的时候,秦鬆好奇地揭开了车帘,恰好值夜风拂来,将那辆马车的帘子吹起了一角。

一双如皓月般美眸,与秦鬆的目光对上。

刹那间,秦鬆的脸色就白了几分。

司马瑾儿!她的车马前行的方向,是秦雨宁下榻的院子。

隻一眼,便让秦鬆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

司马瑾儿鬼魅般的身法,令他犹有馀悸。

秦鬆有种感觉,她当时印在他后背的那一掌并没有用上多少功力,但已足以让当时的他失去行动能力。

司马瑾儿的武功,实在太可怕了!“快,快走!”

他忍不住催促。

司马瑾儿看样子是去找秦雨宁。

她身上隐藏太多的秘密,身份绝非同小可,便是秦鬆,也不愿再踏这趟浑水。

他并不担心秦雨宁,司马瑾儿与她是婆媳关系,再怎麽样,也不会像他这外人般危险的。

秦鬆走后,秦雨宁便简单地沐浴了一翻,换上她平日最喜欢的白裙,静坐在房内。

“登登登。”

敲门声响起,紧跟著老管家的声音在屋外响了起来。

“夫人,少夫人来了。”

司马瑾儿果然来了。

秦雨宁轻轻道:“请进。”

司马瑾儿一身浅绿长裙,修长的身影嫋嫋娜娜,她麵上不施粉黛,莲步款款而入。

“瑾儿,你来啦,坐。”

“谢夫人。”

但她没有像以往般坐到秦雨宁身旁,而是坐入到秦雨宁的正对麵,她手中还拿著一个精致的红色小盒,被她摆放到了桌上。

眼前的司马瑾儿端秀纤弱,秦雨宁难以想像她竟一直身怀著绝世武功。

世人都看走了眼,不止是她,就连身为轩辕皇族之主的林天豪,以及她最疼爱的儿子,在这方麵也都看走了眼。

一阵短暂的沉默。

最终司马瑾儿率先打破沉闷的气氛,轻轻开口道。

“那人,是夫人你,对吗?”

秦雨宁没有否认,她点点头,“是我。”

“另外那人……”

“是秦鬆。”

秦雨宁回答得十分干脆。

房间再度陷入沉默。

司马瑾儿螓首微垂,“夫人还知道些什麽?”

“夫人也说不清什麽。”

秦雨宁微微一歎,“我隻是从来没有想到,瑾儿有朝一日竟让人感到如此陌生,就像这十几年来,夫人认识的是另一个从不存在的人。”

“那种被人欺骗了十几年,一直蒙在鼓里的感觉,当真相浮出水麵,那种被人伤害的痛楚,瑾儿能体会吗?”

司马瑾儿玉手陡然紧绷,豔盖尘环的俏脸上,现出了令人心碎的惨白。

“看来夫人……都已经偷听到了……”

她红唇微颤,美眸中雾气不住地升腾,“也知道瑾儿瞒著轩郎所做的一些事……”

在秦雨宁的印象里,司马瑾儿永远都是高贵典雅的端庄模样,像眼前这般真情流露的时刻,也隻有当时云国覆灭,她听到父母双亡时才出现一次。

她的反应,不禁让秦雨宁心中一软,问出她这些天以来心里最大的疑问。

“勾结沂王,毒害国君,瑾儿,告诉夫人,你为何要这样做?”

司马瑾儿垂下眼眸,“这个问题,恕瑾儿不能回答。”

听到她斩钉截铁的回答,秦雨宁本燃起的一丝希望终被无情扑灭,她冷著脸,平静地道,“看来瑾儿不论如何都会一意孤行下去,既然如此,那瑾儿还在等什麽?”

“将我杀了吧,那样瑾儿的秘密便永远无人知道,以瑾儿方才表现出来的武功,该不难办到吧。”

秦雨宁冰冷的话语落下,司马瑾儿娇躯剧颤,泪珠如同断线的雨点,从脸颊不住滚落。

“夫人!”

她朝秦雨宁盈盈下跪,雪白的额头朝冰冷的地板连磕数次,抬起头时,已是通红一片。

“夫人待瑾儿若亲生女儿,这份恩情,瑾儿万死难以相报,在瑾儿心中,夫人便瑾儿第二位娘亲,瑾儿绝不可能,也永远不会对夫人动手。”

司马瑾儿站起身,她红著双目,将桌上那精致小盒推至秦雨宁麵前。

“瑾儿自知为了一己私心,做出了伤害夫人,乃至伤害轩郎的事,瑾儿不奢望夫人原谅,更没有资格求夫人原谅。这些,便当作瑾儿给夫人与林公子的一些补偿。”

说罢,她盈盈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秦雨宁沉默不语。

她打开了那精致小盒,内里放的是一张盖有官印的银票。

一看之下,便是秦雨宁也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整整五十万两黄金!这足以抵得上蓬莱宫二十年的收入,司马瑾儿所创建的玉满楼,当真算得上富可敌国。

可是秦雨宁心里没有一丝半点欣喜的感觉。

如此巨大的一笔财富,司马瑾儿给得没有任何犹豫,联想到她最后离开前,对林子轩的称呼从轩郎变成了林公子,秦雨宁不禁一阵黯然。

…………

司马瑾儿返回玉满楼,大护法与雪姬同时迎了上来。

雪姬率先问道:“宫主,剑姬是否偷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司马瑾儿沉默了一会,才澹澹地开口:“今晚的事,你们权当没有发生过便行。”

大护法一听便知事情给他们二人猜中,他性情急燥,立即便急不可奈地进言道:“宫主,剑姬既偷听到了我们的计划,您怎能让她活著?”

“闭嘴!”

司马瑾儿陡然震怒。

“啪!”

一声脆响,大护法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深红的掌印,他吃痛地捂著脸,惊慌连忙跪下。

“宫主恕罪!”

司马瑾儿美眸罕见地浮现一丝杀意,冷冷地看著他,“本宫最后再说一次,你们当中若谁对夫人或轩郎动手,本宫便要谁的命!”

“明白。”

雪姬也连忙跪下,“雪姬明白。”

司马瑾儿冷哼一声,拂袖返回闺房。

“瑾儿姐姐,大护法前辈惹你生气了吗?”

就在司马瑾儿馀怒未消之际,邵水生的声音从房外传来。

“是水生吗,进来吧。”

邵水生瘦弱的身影便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司马瑾儿悠悠一歎,“你看到了?”

邵水生“嗯”了一声,他怯怯地道:“瑾儿姐姐,你别生大护法前辈的气好吗?大护法前辈……对水生其实很好,他帮水生出气,又教水生武功,还总给水生吃好吃的……”

司马瑾儿听得心中一软,“好吧,看在水生的份上,姐姐便饶了他这回吧。”

邵水生脸上这才露出笑容,“瑾儿姐姐,你真好。”

长久以来的希望越来越近,本该值得高兴,但今夜发生的一切,令司马瑾儿感到心力交瘁。

看著邵水生瘦弱的脸庞,司马瑾儿想了想,向他问道。

“水生可还记得姐姐跟你说过什麽,在私底下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姐姐是你的什麽人?”

她的话立时让邵水生想起了上次二人的热吻,他脸色有些发红地道,“在两个人的时候,瑾儿姐姐……是水生的……老婆……”

司马瑾儿凑进他身,伸出香舌在他的唇上挑逗著,香唇随后移至他耳旁,轻吮著他的耳珠。

“既然水生知道,姐姐是你的老婆,那水生又知不知道男人在床上……”

“是怎麽操他们的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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