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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亲你

chapter49

可是平时也没发现陆濯有什么不对劲啊。

上次陆濯发烧,江序来找他的时候,也没看见陆濯是开着灯睡的。

难道是他来之前关了?

江序本能感觉不对,但陆濯看他的眼神实在太温柔太坚定,还带着一种隐隐克制的小心翼翼请求的意味。

于是那些更多的质问话语,江序也就说不出口了,只是半信半疑地问了句:“真的?”

陆濯答得淡然:“嗯,不信你问花哥。”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陆濯应该不会骗他吧?

毕竟哪个大男人愿意背个怕黑的名声,那多丢人啊。

再加上想到自己今天丢下陆濯一个人先走了的愧疚,还有那些关于只是普通同桌的心虚之语,江序才飞快应道:“那,那行吧,看在你现在是我男朋友的份上,你序哥今天晚上就勉为其难罩你一下。”

说完,就一把抱回书包,打着电筒,快步走进了屋里,一眼都不敢再看陆濯的身体。

陆濯则顺手关上了门。

江序立马应激回首:“你干嘛!”

陆濯顶着他的电筒同光:“难道你想开着门睡觉?”

江序:“……”

好像也不是很想。

但不知道为什么,反正门关上的那一刻,气氛就好像变得暧昧莫名起来。

明明以前也经常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怎么现在换了个身份后,就变得那么不自在起来。

肯定是因为陆濯这个臭流氓没有好好穿衣服!

想着,江序理不直气也壮:“你把衣服穿上!”

陆濯也舍不得再逗他,轻笑了一下,就转身拿过一件t恤套上。

而他转身的那一刻,后背的伤痕不经意间又从暗处暴露到了光里。

江序心里不免一痛,问道:“疼吗?”

“嗯。”陆濯穿好衣服,转过身,以为他是问自己今天受伤的脚踝,就随口应了句,“回来涂了点药,没什么大问题。”

“我是问你背后的那道疤。”江序抿了下唇,“当时是不是肯定好疼?我回去问过我爸,他说当时有些印象,和我一起的那个男生背后被剌了好长一条口子,他们当时也找了医生的,结果医生还没来,那个小男生就走了,所以你当时为什么要走?”

如果不走的话,如果有最好的医生好好处理的话,如果陆濯留下来了的话,那是不是陆濯就不会留下这么深的一道疤,他也不会因为不记得陆濯而错过了这么多年。

江序想到这些,心里不免还是有些遗憾和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

“你不走的话,说不定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呢。”

江序低下头,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声音里有委屈有心疼还有一点点小小的埋怨和失落。

陆濯笑了,走到他跟前,揉了一把他的头发,问:“嫌我表白晚了?”

“没。”

“那就是巴不得想早点跟我在一起,和我早恋?”()

谁巴不得想早点和你在一起了,你要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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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序羞恼地抬头喊了这么一句后,看到陆濯温柔注视的眼,才反应过来陆濯是在调解他的心情。

而看到他没有那么低落之后,陆濯才又温笑着解释道:“当时那家私立医院的钱我付不起。”

“可是……”

“我知道你爸爸妈妈会帮我付,我也不需要还,这些也不会给你们家带来任何负担,但是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这是我当时为数不多的能保留的尊严。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看街坊四邻们同情可怜的眼神看多了,也可能是看我爸当时求人借钱的样子看多了,反正我从小就不喜欢欠别人东西,这样会让我感到很不安,好像连活在这个世界上都不够理直气壮。”

陆濯说得云淡风轻。

说完,他甚至还笑着拨了拨江序的头发,“尤其是不想欠你的。”

“为什么?”

江序还是不懂。

陆濯看着他的眼睛,笑得温柔:“因为我想给你的都给不够,又怎么舍得欠你的。”

江序:“……”

艹。

他怎么也没想到,好好地说着严肃的话题,结果说着说着,陆濯突然来了一句甜言蜜语,直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连忙移开视线:“那个,我,我,我,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一直不接!”

江序急中生智地来了一手围魏救赵。

结果陆濯的理由十分正当:“手机今天好像进了水,开不了机,就拿去修了。用别人的手机给你打了两个,你没接。”

江序这才想起晚上好像是有两个陌生来电,被他当骚扰电话给自己拉黑了。

所以还是他的问题。

“……”

漫长的沉默,已经静谧的深夜,狭窄停电的阁楼小屋,两个刚刚确认恋爱关系的少年。

场面再次陷入尴尬。

“那,那个,天色也不早了,今天也怪累的,不如我们先睡吧!晚安!”

江序说完,就火速脱掉鞋袜外衣,蹿进了陆濯的被窝,把被子一把拉到自己的下巴,紧闭着眼,直挺挺地开始躺起了板板,手指还死死攥着被角,唇角也不自觉地紧抿。

整个人是肉眼可见的忐忑和紧张。

弄得他好像真的是流氓一样。

陆濯笑了一下,替江序关掉手机的电筒灯光,就掀开被子,在江序身边躺下。

和家里那张两米多宽的大床不同,陆濯的这张床只有窄窄的一米五,对于两个身量都已经长足的少年来说,明显有些拥挤,而且还只有一床被子。

江序背过身,陆濯的呼吸正好就落在他脖颈间,撩得他又酥又痒,浑身都不自在,就只能又翻回身,结果翻回身后,鼻尖又正好对上陆濯的鼻尖。

两人的呼吸体温还有气息不可避免的彼此交融。

一切都和上次露

() 营时在帐篷里一样。

而不一样的是这次的天更黑,环境更安静,只偶有几声夜里忙碌的车辆轧过井盖的声音,夜色和心绪都被无限拉长,少年之间的心意也变得更加明朗。

所以如果说上次是懵懂未知的无意识的焦灼,这次的江序则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那份怎么也睡不着的辗转反侧是因为什么。

因此整个人就变得更加羞耻难安了。

不行不行,他要镇定,他要淡定,他要清心寡欲,他不能当畜生。

哪怕陆濯的腹肌再好看,人鱼线再性感,嘴巴看上去再好亲,他都绝对不能刚刚在一起第一天就贪图陆濯的美色。

毕竟陆濯都说了,只是健康纯洁地陪他睡一晚,他的思想绝对不可以比那个臭流氓更肮脏!

想着,江序下定决心般地再次转了个身,然后就直直对上了陆濯的眼。

江序:“。()”

这双狗眼珠子为什么在晚上都这么亮。

而陆濯显然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狗眼珠子,只是借着窗外偶尔划过的路灯灯光,看着江序泛着异样潮红的脸庞,说:23次。?()”

江序:“?”

陆濯:“刚才的那一个小时,你一共来回转身了23次,平均不到二分钟就转一次,所以想看电影吗?”

江序:“??”

他觉得自己有时候不是很能跟得上陆濯的思路。

陆濯则已经下了床,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什么东西:“反正都睡不着,那不如看个电影。”

“电影?”江序觉得莫名其妙,“都停电了,怎么看,难道现在去电影院?”

倒也不是不行。

反正怎么都比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那些垃圾画面强。

江序想着,就准备起身。

陆濯却已经打开了手里的那个东西,白色的光柱瞬时从孔径里射出,在床对面的那堵墙上投射出了略微模糊但明显可看的画面。

房间顿时亮堂起来。

江序有些懵地睁大了眼。

陆濯低头调着焦距:“之前花哥便宜收的一手投影仪,有些问题,我后来修好了,就放我这儿了,正好是内置电池,我上周末又刚充好电,所以应该够我请我男朋友看场电影。就是不知道我男朋友愿不愿意赏我这个脸。”

江序则微怔了下。

上周末的话,就正好是陆濯给他表白的那个周末。

所以……

“本来是想给你表白的那天请你看的,结果有人脸皮薄,直接跑了,就只能拖到今天了。所以我的男朋友,你愿意陪我看场电影吗。”

陆濯说着,抬头看向江序,问得温柔而从容,分明就是有备而来。

所以说的什么怕黑都骗鬼,就是想请他看电影,直说不就高了。

果然,个子高的没一个好人,全是花花肠子。

江序心里疯狂吐槽着,面上却说:“那,那倒也没什么不愿意的,反正

() 都睡不着,而且我还带了好多零食,正好可以看电影的时候吃。”

说到零食,江序一下就来了劲,飞快下床,盘腿坐在地上,打开书包,开始往外掏:“有酸奶,饼干,蛋糕,威化,牛肉干,魔芋爽,还有一包卫龙辣条,保证管够,至于电影,你等等,我先开个热点,然后找找看……诶,有了我们看这个《玻璃之城》吧,上次林绻推荐的,说她看得哗啦啦的哭,还是个爱情片,最适合我们这种情侣看!”

陆濯本来想说,看得哗啦啦哭的爱情片可能没那么适合他们这种刚在一起的情侣看。

但看到江序这么兴高采烈的样子,也没忍心戳破,只是顺势在他旁边盘腿坐下,替他打开一杯酸奶,笑着说:“嗯,你说看什么就看什么。”

江序兴致勃勃地按下播放,从陆濯手里接过酸奶,就盘腿端坐,看着上个世纪香港电影独有的那种色调温暖又文艺的画面,在斑驳裂隙的白墙上,缓缓出现。

画面里,1997年圣诞0点的钟声即将在伦敦敲响,甜蜜的情侣开着车行驶在夜路,笑容里全然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沉浸在彼此爱里的幸福笑意,配着港片的暖色调,看起来是再美好不过的一幕。

江序含了一勺酸奶在嘴里,得意地说道:“你看吧,我就说过这部电影适合情侣看吧!你看他们多幸……”

“福”字还没说完。

江序咬着酸奶勺的动作就戛然僵硬。

因为在0点钟声敲响的那一刻,男女主在幸福而温暖的对视笑容之后,车辆就翻倒在了路边,只剩下男主最后深情地看了一眼女主的容颜,就一起相拥着陷入了沉眠。

江序:“……”

似乎是一场结局注定be的倒叙。

“不行!这太不吉利了!”江序连忙就想去找手机,切换一部电影。

陆濯却按住了他:“没事,我之前就听说过这部电影,一直挺想看的。”

“可是……”

“可是结局的故事也不一定都是过程不美好的故事,不是吗。”陆濯笑着揉了揉江序的脑袋,“而且你难道不觉得黎明很帅。”

那倒确实是挺帅的。

江序倒也没有再争执,继续吃着酸奶,安静地看了下去。

的确如陆濯所说,就算结局再不美好的故事,过程中也的确都有过美好。

年轻的港生和年轻的韵文,在最美好的年纪和对方相遇,再在最美好的年纪和对方炽热又张扬的相爱,他们约好要一直相爱,一起学开飞机,一起去修一座康桥。

可是因为1972年的一场政治运动,年轻又热血的港生在游/行抗议之时被逮捕入狱,留下了案底的他,在香港已经没有前途,只能前去法国留学。

临走之前,港生还送给韵文一个手模,手模的掌纹全是由韵文的名字组成。

港生说:“我的生命线事业线爱情线都是由你的名字组成。”

只是后来因为生命太沉重,事业太繁忙,困顿窘迫的生活让异

国的两人渐行渐远,爱情最终走失在了现实的残忍里,两人各自嫁娶。

直到多年以后,两人重逢,彼此的爱意疯长。

他们买了同一栋房子,养了同一只狗,给孩子取了同样的名字,也真的一起去学了开飞机。

他们好像回到了彼此深爱的那个年代,只是都已经各自有了伴侣和家庭,他们挣扎放弃,理智和道德抉择,然而兜兜转转再次重逢,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对彼此的爱。

只是最终定格在了1997年圣诞的那一晚。

电影结束,港生的儿子和韵文的女儿因为这一段共同寻找的关于父辈的记忆,而走到了一起。

可是江序并不喜欢这样的结局。

他低头戳着杯子里的酸奶,有些忿忿不满地小声道:“我不喜欢这个故事。”

陆濯倒也不意外,以江序这样的性格,不喜欢这样的故事内核,也不奇怪。

他伸手擦掉江序嘴边的一点酸奶残渍:“嗯,那我们就不喜欢,而且感情本来就不应该凌驾于道德和责任之上,你不认可他们的行为,并不是错的。”

“不是因为这个!”江序听到这话却立马抬起了头,神情非常着急生气,“我承认他们很相爱,但我觉得他们对感情不负责,既然这么相爱那为什么要分开?分开后又为什么要和其他人在一起?既然你心里有爱的人了,那无论如何,你都应该坚定地选择和你爱的人在一起啊,就算不能在一起,那怎么就能爱上别人呢?爱一个人难道是这么不值得被珍重的东西吗?”

陆濯想了想:“可能这就是现实,因为很多原因,时间,空间,金钱,距离,前途,责任,相爱的人未必就一直能够在一起。”

“不对!”江序立马反驳,“相爱的人的确未必就一直能够在一起,但相爱的人一定会一直想和对方在一起!”

江序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陆濯抬起了头。

他本来以为江序只是因为从小过高的道德水准而对男女主背叛家庭的行为感到不太理解。

然而江序却非常笃定道:“我知道,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没吃过苦,没经历过不幸,从小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所以很多想法会很乌托邦,过于理想,不能够理解现实的残酷和不得已,但是有一点我觉得我很明白。”

“就是爱一个人,哪怕不能和他在一起,也会想和他在一起,哪怕被迫分开了,也一定会想着总有一天一定会找到他,和他重逢,和他再次在一起。而不是退而求其次地去接受别人的爱,等到自己爱的人出现了,才又再去爱他,那爱到底算什么呢?只是陪伴者的另一个代名词吗?”

“反正如果有一天我们必须分开了,只要我还爱你,我就一定会再努力找到你,绝对不可能和别人在一起!因为永远不会再有一个人和你一样,知道我所有的好,珍惜我所有的好,还包容我所有的坏,就算有,他们也都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一边想着这样的你,一边再去和别人相爱呢?”

“我做不到,我不能理解,我也听不

懂那句‘我们分开的日子里,我不在你身边,我才是最爱你的‘。我只知道如果我爱你,我就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就算我出国了,我暂时不在你身边,但最爱你的也一定是想要和你在一起的那个我,所以我不喜欢这个故事,因为我不理解这种相爱!”()

起码如果我爱你,我就一定会永远想要和你在一起,哪怕跋山涉水我都要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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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序说得又快又气,神情里是少有的认真和着急,显而易见的是走了真心,并且触及到了他真正想要争论的命题。

“而且难道你不会吗!”

江序怒气冲冲地朝着陆濯问了一句,像是很想从他那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然而那一刻的陆濯,只是看着面前这个小嘴嘚吧嘚吧的小炸药桶,忍不住低头绽放了一个由衷温柔的笑容。

江序更急了:“你笑什么笑,你说话啊,难道以后我出国了,我们就不在一起了吗!你……”

“我可以亲你吗。”

“?”

江序正在着急的气头上突如其来的被问了这么一句,一时愣在原地。

而陆濯已经抬起头,认真地看向了他。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远方星点灯火掺着的夜色温柔地涌进窗户,淡白的月亮细细地悬着,俯视着阁楼里的两个相视的少年。

黎明深情低沉的歌声在逼仄狭小的空间里淡淡响起。他唱着:“天空正挂着今世最亮的月亮,蜚短流长,未来将怎设想……”

港片暖黄的色调投映,江序漂亮又澄澈的眉眼上,让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份心意,都显得那么真挚,有那么难得。

因此陆濯不懂电影,不懂文艺,也不懂那些浪漫又缱绻的生离死别和复杂爱情。

他知道如果有一天,他眼前这个坚定地说着要永远和他一起的少年如果不在了,他一定会跋山涉水地将他找回来。

所以他看着江序的眼睛,问:“江序,我可以亲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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