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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小姑子太懒,但她是福星[七零] > 30.见公婆(2)(二更)

30.见公婆(2)(二更)

师翱的妈妈叫景元夏, 今年五十九岁。

她曾经是地下党员、革命斗士。

她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儿,自幼家贫, 父母没办法维持生计, 就把他们个全卖了。

大哥卖给了当地一个开工厂的人家做童工,她被卖给了一个有钱人家做童养媳,小弟则被一绝嗣的人家买回去做了嗣子,日子相对好过一些。

景元夏名义上的丈夫并没有正式跟她结婚, 后来对方加入国军, 一去不回,只留她一个人浆洗衣服、织布养活着婆家老小。

婆婆曾试图让小叔子娶了她, 可是她不愿意再受压迫,连夜跑了。

后来误打误撞, 跟师震相识,情窦初开的男女迅速坠入爱河,连带着,还把师震拉入了红色阵营,一起闹革命去了。

他们的双胞胎儿子师翱师翔生于一九四零年,正是抗战时期,那时候形势严峻,朝不保夕, 所以两人只得把孩子交给了老爷子抚养。

老爷子疼孙子,一边望孙成龙, 一边又不忍心逼迫孙子寒窗苦读, 所以把两个孙子养成了两个滑不留手的小纨绔。

等到抗战即将进入尾声的时候,兄弟俩又迎来了一个小妹妹师栩。

从此,兄弟俩更是不着边际, 老爷子回回说他们什么,他们便说反正妹妹爱学习,爷爷你培养妹妹去吧。

抗战结束后是为期四年的内战,景元夏被国军抓捕,差点一命呜呼。

为了营救景元夏,老爷子把仅存的家产又变卖了一部分,贿赂国军高层,这才把人赎了回来。

可是为时已晚,景元夏在牢中受了酷刑,被酷吏使用木槌垂落子宫,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好在小姑子师霈的爱人认识国际人道主义救援组织的医生,连夜转院抢救,最终从死神手里把她抢了回来。

只是,在那样的一个社会环境下,摘除子宫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无疑是灭顶的灾难。

景元夏虽然活了下来,却丧失了斗志,整日抑郁消沉。

内战很快结束,新中国成立,师震急流勇退,离开了一线,只在政府部门做了个文职,省下大把时间门,用来陪伴景元夏。

加上两个儿子虽然油腔滑调,但是特别孝顺,小女儿虽然整天哭哭啼啼,但是学习出色,在单位也表现优异。

时间门久了,景元夏内心的创伤便慢慢被抚平了。

就是可惜,她的个孩子至今未婚,她抱孙子的期待一直得不到满足。

所以,听说师翱被一个女人救了,而这个女人又受了伤,师翱还亲自抱着她来就医,景元夏又看到了希望。

她甚至把外地的小叔子师霖和弟媳刘巾帼也叫了回来,让他们也看看这个疑似被师翱看上了的女人。

师霖很忙,昨天匆匆回来又匆匆走了,其他的亲戚也都来过医院了,所以今天景元夏是打算跟师震一起探探口风的。

可是现在这个女人走了,还把他们的宝贝女儿打伤了,景元夏真的很生气。

她抱了抱师栩,安慰道:“没想到那个女人眼皮子这么浅,还好你大哥不在,实在不行,我叫你二哥去找她,给她两百块钱,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师栩松了口气,这老太婆真好骗。

她也知道,是因为老太婆被摘除了子宫,所以特别溺爱个孩子,很多事情不会特别深究,要不然,她也不可能一直搅合得两个哥哥没办法成家。

只是,她还是要防患于未然,便继续添油加醋,道:“可是妈,万一那个女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二哥跟前装可怜怎么办?你也知道,二哥这个人一向怜香惜玉,到时候要是这个女人继续敲诈他,二哥肯定会拿私房钱补偿她的。不如我去吧。反正我跟二哥都是大哥至亲的手足,我俩谁去都是一样的。”

也好,景元夏点点头:“那你跟爸爸回去取钱吧。”

“妈你不回去吗?”师栩不想老太太有机会跟那个女人单独见面,她想杜绝一切的不确定因素,所以,最好是叫老太婆跟她一起回去。

景元夏摇摇头:“不了,你颜阿姨骨折住院了,我去陪她说说话。”

那没事了,颜阿姨是个娇气包,一把年纪了还哭哭啼啼的,每次都会拉着景元夏撒娇好几个小时。

反正那个姓裴的女人出院了,想必不会遇上的。

于是师栩松了口气,挽着师震的胳膊一起回去取钱。

至于她的狗腿子,则一路跟着裴素素去了长途客运站。

狗腿子见裴素素打票去了,立马乐呵呵地回去给师栩报喜:“那个女人已经进站打票了,威胁解除!”

师栩刚从家里拿了百块出来,她得意地甩了甩手里的钱:“看来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嘛。那算了,不用去找她了,我晚点去医院哄哄老太婆就是了。这百有你的功劳,分你一百吧。”

师栩对这个狗腿子倒是大方,直接数了十张大团结出来。

狗腿子很是开心,一口一个姑奶奶的叫着,把师栩哄得特别高兴。

只是狗腿子还是有点担心:“对了,你大哥去了月皋县,会不会遇上陈家的人?”

“遇见就遇见吧,反正那个陈敬戎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跳出来作证的,你怕什么?”师栩冷哼一声,反手就想凿他的脑崩儿。

狗腿子习惯了,姑奶奶身材娇小不够高?没关系,他蹲着就是。

他这点头哈腰的样子,叫师栩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所以原本打算敲个脑崩儿的她,临时改了主意,她搓了搓狗腿子的脑袋,像是在哄一条好狗:“行了,去盯着我二哥,可别又有哪个不长眼的要给他介绍对象,烦死了。”

狗腿子领命,赶紧盯梢去了。

只是师栩万万没想到,半个小时后的那班长途车客满,裴素素打的是个小时后那班车的票。

那会儿都到下午了,裴素素琢磨着,不如去街上逛逛,等到十二点前后吃顿午饭再走。

便跟马芸一起离开了客运站。

两人先来了派出所,等会再去逛国营商场。

裴素素找到一个女警,想问问小荡山的事是不是彻底解决了。

女警四十来岁,态度非常和蔼,听说来意后,不禁如释重负。

裴素素不懂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好奇道:“孙副队,你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孙副队点点头,拿出一份手写的档案:“这是小荡山的警察送来的,说是当天晚上救下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他们神问过那群劫匪,得知这个女人叫红红,是月皋县人士。因为红红现在在这边抢救,所以希望我们帮忙联系她的家人,想办法送她回去。我们看小荡山那边人手不足,所以接下了这个委托。既然你是月皋县的,那你能帮忙辨认一下这个女人是谁吗?”

裴素素把档案接过来看了眼,发现照片上的女人鼻青脸肿的,根本无法辨认,只好实话实说:“不好意思孙副队,这位同志脸肿得厉害我没办法辨认,不过我愿意去医院看看再说。”

“那可真是帮大忙了,走吧,我带你们过去。”孙副队很有同情心,看到一个女人被打成这样,她是很想帮忙的。

人一起去了医院的外科住院部。

正好从颜美玲妈妈的病房门口经过。

那景元夏正在安慰颜女士,听到脚步声下意识抬头,一眼便看到了裴素素。

她赶紧松开手:“好了小年糕,先不哭了啊,我去办点事儿,等会就来。”

小年糕早已成了老年糕,可是她喜欢景元夏这么喊她,便腻腻歪歪的松开手:“好吧,那你快去快回啊。”

景元夏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出去后跟着去了“红红”所在的病房。

她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等着。

病房里,裴素素正在跟孙副队打听“红红”的伤势。

“颧骨骨折,颅骨损伤,肋骨断了根,肱骨骨折,腿骨骨折,盆骨碎裂,只怕要躺上半年才能出院。也不知道她的家属是谁,目前住院费是景元夏女士垫付的,她说这个女人是从劫匪手里救下来的,劫匪差点害了她儿子,所以这个女人应该跟她儿子一样,都是受害者。既然是受害者,景元夏女士便动了怜惜之心,垫付了一个月的住院费。但是,如果一个月后还是联系不上她的家人,只怕医院也不能继续收治她了。”孙副队掌握的信息很全,因为昶阳城这边是她负责交接这件事的。

裴素素看着医案上密密麻麻的伤情记录,光是想想就觉得很疼。

她点点头:“孙副队,你等等好吗,我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什么明显的胎记。”

裴素素在病床前趴着,从这个红红的耳朵脖子等暂时还算完好的地方检查起来。

“芸芸,把门关上,万一有人经过,不太好。”因为她要把红红的衣服脱掉一些。

马芸赶紧去关门,却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景元夏。

她这天见过景元夏很多次,便客客气气地打了声招呼:“阿姨,你要进来吗?”

景元夏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进来了。

她也想看看这个小裴是不是真的见钱眼开,无可救药。

所以进来后她站在旁边,没有说话。

裴素素正在检查红红的身体,没有回头,她把病服解开,红红的身上绝大多数部位都裹了绷带,所以真的很难辨认她的身份。

不过裴素素很快有了发现。

她掰开红红紧握的掌心,发现掌心有颗朱砂痣。

她似乎想到了一个人,立马去检查红红的脚底心。

果然,脚底心也有一个。

她犹豫了一下,叫来马芸帮忙:“芸芸,来,帮我给她翻个面,我看看她尾椎骨上有没有血管瘤,我大概知道她是谁了。”

马芸有点稀里糊涂的,但是她也觉得这个红红好像有点眼熟,但是因为脸部水肿淤青,不能确定。

她赶紧过来帮忙。

“算了,不翻面儿了,容易造成二次伤害,这样,我把她往边上拖一点,让她上半身腾空,你找把剪刀过来,在她尾椎骨这里把绷带剪开一个洞,看清楚了就放回去。”裴素素满脑子都是病案本上这样那样的骨折,想想就不忍心。

便临时改变主意,选了个伤害较小的方式。

只是这个方式对于操作的要求很高,万一把红红的尾椎骨划伤了是要承担责任的。

芸芸从来没有用这个方式拆剪绷带,她有些紧张,手抖了半天也没能下得去剪刀。

裴素素便让她跟自己调换:“你来托着她,我来剪,记住,用整条胳膊抬着她的脊椎,不要让她的身体下意识用力,会扯到伤口的。”

“明白。”马芸赶紧换了位置。

裴素素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选定了胎记的位置,伸手捏着那里的纱布,稍微制造出一点点弧度,这才开始动手。

很快,纱布上出现了一个小洞,但是并不需要将纱布重新拆开固定。

这完美符合裴素素的预期,虽然她蹲得腿麻,但还是坚持着观察起了那里的皮肤。

“血管瘤,草莓大小。芸芸,我怀疑她是李琴。”裴素素终于站了起来,别看这活儿好像很简单,但她其实已经累出了满头大汗。

她帮着马芸一起把李琴推了回去,直起身来捶了捶自己蹲酸了的腿,猛不丁跟景元夏四目相对。

她很好奇这人是谁,便直接问了:“阿姨你好,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有事儿吗?”

景元夏还没忘记师栩的控诉,所以她需要继续观察一下,便指了指那个受伤的女人:“我看看她。”

“哦,那阿姨你慢慢看,我走了。”裴素素揉了揉腿,提上自己的包准备离开,“孙副队,走吧,我去派出所把她的信息写给你,方便你给上头汇报情况。等我回去了,我会通知她父母来照顾她的。对了,你说医药费是景元夏女士垫付的?请问她在哪里,我去跟她说声谢谢。”

孙副队抬了抬下巴:“这位就是了。”

裴素素有些意外,她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景元夏,怪不得这个阿姨一声不响来盯着李琴。

原来是债主啊。

她很豪气地拍了拍景元夏的肩膀:“阿姨,你可真是大好人啊,谢了。你也不用担心她还不上钱,她是我们村的,我发小。实在不行,我给你打个欠条也行,回头我管她爸妈要了钱就给你汇过来。要是她爸妈不管,那也不怕,我还是有点本事的,回去上上班,每个月还你一点就是了。希望你耐心一点,别着急哈。”

“她愿意帮她还钱?”景元夏蹙眉,这不对啊,按照师栩说的,这个女人见钱眼开,怎么可能这么慷慨豪迈呢。

另外,这个女人剪开绷带上小洞的手法很专业,不像是个混日子的半吊子。

景元夏无法理解,这样的人需要招摇撞骗来讹钱吗?随便找个医院肯定能做个不错的好医生。

她的震惊让裴素素感到好笑,不禁反问道:“这有什么不愿意的,我跟她一起长大的,小时候睡过一张床呢。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不理我了。不过没关系,她别扭她的,我只管问心无愧就是了。再说了,我这有手有脚的,爸妈健在,哥嫂都很疼我,我一点负累都没有,帮小姐妹还点医药费真不算什么。好了阿姨,你把你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写给我吧,你放心,一分都会不少你的。”

景元夏愣住了。

直觉告诉她,这个姑娘不像是在装腔作势。

可是,难道要她去怀疑自己的女儿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姑娘身上有一股侠气,跟她年轻的时候很像。

思来想去,她还是把自家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写了下来,还让裴素素打了欠条,留下了裴素素的地址。

至于联系方式,裴素素笑了:“阿姨,我没有电话呀,我爸妈就是普通农民,怎么装得起那玩意儿。你要是实在怕我赖账,那你记一下我们公社的号码吧,反正我也要去公社上班,跑不了的。”

最终景元夏捏着手里的欠条,沉默地看着裴素素等人离去。

走廊里的脚步声逐渐消失,景元夏打开手里的欠条看了看,字迹端正,飘逸大气,很有大家风范。

可比师栩的字好看多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个孩子,两个儿子吊儿郎当的,字反而不错,而师栩已经非常努力了,字却丑得没眼看,只能勉强算得上是人写的。

她默默叹了口气,把欠条收起来,她不差这点钱,不过是想看字识人罢了。

直觉告诉她,这个小裴,不像是什么用心险恶的人。

难道是栩儿误会小裴了?又或者,是旁边那个小马挑拨是非?

景元夏想不到别的可能,只得当做无事发生,回去照看老姐妹去了。

她刚在病床前坐下,师栩就找了过来,哭哭啼啼的控诉道:“妈,我就说吧,那个女人根本就是来骗钱的,她嫌百块少,直接把钱扔在了我脸上,还说我是在打发叫花子呢。太过分了,挟恩求报,贪心不足,真是够黑心的。”

景元夏蹙眉,栩儿这么快就找到小裴给钱了?

可是小裴不是去派出所了吗,那跟师家的方向相反啊。

景元夏好奇:“你在哪里遇到她的?”

“在车站啊,我特地找过去的,累死我了。结果她当着车站那么多人的面让我难堪,妈,以后别让两个哥哥跟这种女人联系了,到时候把我两个哥哥给祸害了我都不知道找谁哭呢。”师栩压根不知道景元夏刚跟裴素素见过面,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

景元夏却明确的意识到她在撒谎。

但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当妈的就算想护短,也无法理解。

景元夏还是不忍心拆穿唯一的女儿,便再次试探道:“车站离那么远,你坐公交过去的?”

“我让小王开车送我过去的。”师栩撒谎成性,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

景元夏沉默了,那小王不学无术,整天游手好闲的,栩儿怎么又跟他搅合在一起了?

不会是贼心不死,还想追求栩儿吧?

她有些不高兴。

其实她也不是那种封建的家长,非要插手儿女的婚姻,只是那王坡余怎么看怎么配不上她的宝贝女儿,她自然是一万个不情愿的。

好在栩儿听劝,没有真的走到覆水难收的地步。

但如果两人死灰复燃,景元夏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她严肃地看着师栩:“那裴素素刚才一直跟我在一起,你怎么可能去车站给她钱呢?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做什么去了?你不会又跟王坡余好上了吧?你糊涂啊!”

什么?那个裴素素居然杀回医院来了?

这可真是让师栩猝不及防。

她不想被人怀疑她蓄意破坏大哥的人际关系,只得用新的谎言来掩盖:“妈,你别问了,我这么大了,自己有判断力的。”

这话在景元夏听来就是默认了,气得景元夏差点发病。

她捂着心口,苦口婆心:“孩子啊,你不要总是有抵触情绪,那王坡余前两年投机倒把还被公开批评过,你要是跟他牵扯不清,你的前途就完了。”

“妈,你想多了,我就是,我……哎呀,总之我不会做傻事的,你能不能相信我一回?你再冤枉我,我就找我爸哭去了!”师栩实在是无计可施了,只好发起眼泪攻势。

景元夏叹了口气,抱着她拍打着后背:“妈知道你委屈,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感情肯定不一般,可是那孩子品行不端,你不能犯糊涂啊。”

师栩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埋在景元夏怀里,呜呜的撒娇。

最后,她撒谎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至于没有送出去的百块钱……

景元夏想了想,准备直接按照裴素素留下的地址,汇款过去。

晚上回到家里,她把女儿跟小王的事说了说。

师震倒是没那么激动,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对了,那钱你不要汇。这不正好春耕吗,政府安排我明天去月皋县参观那个骄阳公社,好像说他们的公社连续年被评为模范公社,叫我去学习一下经验。到时候我亲自把钱拿给她吧。顺便,我也要好好调查调查她,小荡山的事透着股子邪乎劲儿,领导怀疑她是个间门谍,准备从咱们家下手搞渗透。”

“也好,她说她在公社上班,你应该会见到她的。”景元夏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栩儿撒谎总是让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你说,她说小裴问她要两千块钱的事,会不会也是撒谎的?”

“说不准,那王坡余整日里游手好闲,只怕又找她要钱了吧?明天我找老王说说,这么下去可不是个事儿。”师震虽然不反对女儿处朋友,但是他跟景元夏一样,见不得孩子撒谎。

这是品行问题,要严肃对待的。

第二天一早,他便去老王家诈了诈王坡余。

老王是他手底下的一个办事员,看他过来,很是热情。

他却冷着脸,直接把王坡余叫了过来:“栩儿都告诉我了,说你管她要两千块钱救急,有没有这回事?”

什么?王坡余都傻眼了,他可从来没有管师栩要两千块啊。

不过他很快明白过来,一定是师栩撒谎被拆穿了,需要他圆谎呢。

他只得搓了搓手,一副羞愧难当的样子:“师伯伯,我下次不敢了。”

“果然是你。”师震冷哼一声,白了眼旁边的老王,“老王啊,你这教子无方啊,回回都找栩儿骗钱,把我家栩儿当金库了不成?你赶紧的,给你儿子找个媳妇成家立业,省得他不安生,总惦记我的宝贝闺女。”

老王张了张嘴,想想还是没说什么,只管点头:“明白,我这几天就给安排上。”

等师震走了,王坡余挨了一顿皮鞭,他捂着青一块紫一块的腚,冤枉极了:“爸,我真没有,可能是栩儿出什么事了需要两千块钱救急,所以赖在我身上了。爸,我可是你亲儿子,你要相信我啊。”

老王就算想信也不能信啊,只得继续抽这个不孝子。

最终王坡余被逼无奈,反手攥住了皮鞭,吼道:“我都说了,我没有!我可以帮她掩饰,可是我不能接受你怀疑我。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她来澄清!”

他找到了师栩单位,谁知师栩一听,师震居然怀疑那两千块是她撒谎了,顿时拉下脸来:“王坡余,姑奶奶就算真的赖了两千在你身上又怎么样?难道你没从我这里拿好处吗?要不我现在就去找你老子,告诉他你这些年拿了我多少钱?”

“别啊,一码归一码啊,我给你拿钱办事,那是天经地义的。至于其他的,要是你跟平时一样,赖个一两百的我也就认了,可是这次你赖我两千?这有点太吓人了,我爸都要打死我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王坡余还以为自己跟师栩有情分可言,心里存着一份念想。

可是师栩并没有成全他,反倒是威胁道:“两千怎么了?赖你一下你能少块肉?既然我爸开始怀疑我了,这事你必须认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就算你真的娶了别的女人,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你不会以为我可以心里装着你,床上却搂着别的女人吧?我王坡余在你眼里,是这种无情无义,畜生不如的人吗?你太伤我心了,我不管,这事我帮不了了,你自己想办法吧!”王坡余气死了,哭着离开了师栩单位。

师栩追了出去。

她还不能跟王坡余彻底翻脸,这小子知道太多了。

她只能哄着:“你傻呀,你以为我心里真的没有你吗?可是我能怎么样呢,要是被他们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不如就这么拖着,拖到他们一个一个全都死了,到时候我就可以放心大胆跟那两个傻子争家产了。你听话,别闹行吗?大不了……大不了等会下班之后我去陪你。”

这可真是天大的诱惑,王坡余有阵子没能一亲芳泽了。

瞬间门服了软。

他拉着师栩去了附近的公园里,把她摁在怀里狠狠亲了一通,最后红着眼睛要她保证:“我可有言在先,你抢家产我可以帮你,但是我不能容忍你跟师翱师翔结婚,绝对不能!”

“放心吧,我还看不上那两个蠢货呢。”师栩撒谎从来不怕被拆穿的,因为她面前的男人,色令智昏,给点甜头就老实了。

等她衣衫不整地从公园出来,却不想正好遇到了留在这里办事的楚奇。

楚奇这两天想办法见了戚康一面,得知裴素素所说的搜救行动是谎言,他心情低沉,不理解裴素素为什么要撒谎。

以至于走路都没看前面。

等他被一个个子娇小的女人撞在了地上,他才抬头看了眼。

皮肤偏黑,不像大多数城里姑娘白净,五短身材,五官也谈不上多精致,穿得倒是挺人模狗样的。

只是眼珠子看人的时候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看起来不是个善茬。

楚奇腿脚不好,倒在地上没有爬起来,这个女人居然连声道歉都没有,就这么走了。

楚奇猜测这个女人有点来头,不想惹是生非,没啰嗦什么,只沉默的抓起旁边的大树站了起来。

有那么一个瞬间门,他总觉得这女人不耐烦的眼神像极了一个人。

谁呢,陈老二。

都是那种天生坏种所流露出来的眼神,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蔑视其他人的傲慢。

这让人很不舒服。

幸好楚奇马上就走了,估计再也碰不着她了。

车站等车的时候,他居然遇到了师震。

师震是个干部,按理说可以坐政府的车,但是师家一向低调,所以他来坐长途大巴也可以理解。

楚奇过去打了声招呼:“师伯伯,你也去月皋县啊?”

“嗯,去学习一下骄阳公社的经验。”师震笑笑,把座位上的提包拿开,“坐。”

“听说你们去医院看望小裴了,不巧,我忙着给我妈找医生开药,没遇上你们,我还挺遗憾的。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真是有缘。”楚奇笑着坐下。

他认识师震还是因为师震以前去部队找过师霖,师家其他人他是不认识的,不过现在还多了个师翱。

师震点点头,匀了张报纸给他看:“听说那个小裴也是骄阳公社的?怎么样,你们关系好吗?”

“一般吧,她爱人是我战友,不过我那兄弟已经牺牲了。”楚奇叹了口气,拿过报纸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师震打开的眼镜盒子。

眼睛盒里躺着一块眼镜布,眼镜布拿开,便是一张两寸的全家福。

那一瞬间门,楚奇傻眼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指着那个肤色明显不太一样的女人:“师伯伯,这是你女儿吗?”

“嗯,我家栩儿心地善良,她帮助了几个孤儿,时常过去照顾他们,帮忙干农活,所以晒黑了,怎么样,看着像不像个假小子?”师震很是自豪。

楚奇却尴尬地笑笑,敷衍着夸了一句真了不起。

检票的播报响起,师震擦完眼镜把眼镜布收了起来:“走,给我做个向导,我还是头一回去你们月皋县呢。”

车子启动,路上人多眼杂,所以师震一句话没提小荡山的事。

等到了大湖山服务站下车吃饭的时候,他才叫上楚奇,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单独聊了聊。

“小楚啊,小荡山的事情,你怎么看的?”师震没有直接问,先旁敲侧击一下,比较保险。

楚奇叹了口气:“师伯伯,说真的,我不知道。我怀疑过小裴,可是她图什么呢?图你们师家的报答吗?可她已经回去了呀。要是图钱,据我所知,她连退回来的一百多块钱医药费都拜托孙副队转交给你们家了。我在她身上,找不到除了救人之外的任何动机。”

“医药费转交给我家了?我怎么不知道。”师震有些意外。

楚奇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那孙副队太忙了,可能没顾上,总之这事他们队里的一个年轻警察告诉我了。那人外婆家在月皋县,跟我算是有点交情,所以我打听点事儿还是没问题的。”

“那我回去问问。奇怪了,真要是这样的话,这个女同志到底图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救人?可她的信息渠道不明朗啊。”师震一头雾水,任由他身经百战,也想不通这里头的门道。

楚奇倒是有个猜测:“对了,我听说她跟劫匪手里救下来的一个女人认识?好像是她们村里的,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女人找她求助,所以她才知道的?”

“虽然这么推断合情合理,可是那个女人没有任何自由行动的机会,她怎么发出求救信号?这根本说不通。”师震还是无法把裴素素的行动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楚奇也被问住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只得吃饭去了。

同一时间门,回到月皋县的裴素素,哈欠连天地回家去了。

她放下行李,准备去找李琴的家人,就在这时,系统界面弹出一个弹框——

【恭喜宿主刷满女主袁朵朵的好感度,获得奖励——女主的感恩礼包】

【触发福运任务,陈敬戎的身世之谜】

【请在一个月内解锁陈敬戎的身世谜团,对应奖励——向他所在的山洞附近投放食物和水源,帮助他和高团长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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