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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小姑子太懒,但她是福星[七零] > 28.这是我弟弟吗(二更)

28.这是我弟弟吗(二更)

初春的山谷里寒风呼啸。

师翱在货车上盹了几个小时, 其实并没有睡着,这会儿强打着精神过来救人,但他还是很困的。

所以,当他看到这辆刹停在小水沟里的大巴车, 他的第一反应是怀疑司机在打瞌睡。

然而, 就在他一脚踩出去, 准备靠近些破窗救人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错怪了司机。

低头一看, 一根钢钉从他皮靴的底部扎穿,又从指头缝里穿破了鞋面子,正耀武扬威地反驳他武断的结论。

但凡稍微偏一点, 他这脚就废了。

师翱赶紧把脚缩回来,提醒楚杰:“小心,有陷阱。”

可惜他喊晚了, 两个犯困的人,都没注意脚下的路,楚杰直接被扎破了脚指头,鲜血直流。

他痛得尖叫一声,骂了句脏话,随后退回去几步, 靠着大树,脱掉鞋子, 自救。

师翱也退了回去, 先把钉子拔了, 再把这附近搜查清理一遍,然后才能救人。

要不然,一脚一个钉子, 这谁受得了。

只是他的鞋子是皮靴,钉子扎进去就吃死了鞋底子,很难拔出来,无奈,他只好抓起旁边的小石块,把钉子敲出去。

没想到,视线里出现了一张照片。

照片应该是从车里摔出来的,还没有染上山谷里的霜冻。

画面中央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小伙子,正对着训练场上的五星红旗行礼。

但见他身姿笔挺,宛如一株傲然山巅的松柏,精气神很足。

只是他神色肃穆,不苟言笑,一双鹰眼犀利如炬,给人一种特别凌厉的不可亲近的感觉。

也许只有笑起来的时候,才能缓和这种让人生理不适的感觉。

师翱生平最烦这样的人,比如他小叔,比如他大舅。

这个两位都是首长级的大人物,每次一看到他跟师翔,就会耳提面命,苦口婆心,让他们不要混日子,要像他们小妹一样有出息才好。

真是不胜其烦。

所以他毫不怀疑,这个人肯定也是个让人讨厌的说教者。

只是,他本能的厌恶里面,还掺杂着一丝困惑。

因为这个小伙子的嘴巴,几乎跟他和师翔的一模一样。

他跟师翔从小就被机关大院的孩子嘲笑,说他们两个的嘴巴跟女孩子的嘴巴似的,天然的又红又润,总感觉被人嗦过似的。

师翱特别反感这样的说法,可是这年头也没有什么好用的化妆品,可以遮挡嘴唇的颜色。

所以他跟师翔只得尽量少开口说话,免得别人总盯着他们的嘴巴。

可是现在,这个小伙子的嘴巴,居然也……

他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他不知道。

他捏着照片,下意识往大巴那边走去,连那只扎了钉子的皮靴都没穿,就这么一脚鞋子一脚袜子走了过去。

这次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地上的钉子,等他急匆匆的凑到大巴跟前一看,手写的“月皋县→昶阳城”纸板,瞬间击中了他的神经。

这是月皋县过来的车!

而他的小弟,就是被掉包送去了月皋县!

那么,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他手里的这张照片,就是命运给他的提示?

会不会,这就是他的小弟?

很有可能啊!

他跟师翔活到三十二岁,从来没见过第三个人有这样的嘴巴!

更何况,这家伙的眼神跟大舅和二叔都很像。

不像他跟师翔,把小舅那颓废的半吊子做派学了个十成十的像。

大舅为此埋怨过他们很多次:“都说外甥照舅,你们两个混账羔子怎么一点也不像我?”

现在,这个像极了大舅的人来了,照片又是从月皋县的车子附近发现的,他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这就是他的小弟!

也不知道人在不在车上,要是在车上的话就太好了。

直接来个兄弟相认,相拥而泣。

啊,光是想想就觉得很美好。

这么一来,老爷子望孙成龙的压力就可以彻底甩给小弟一个人了。

大舅也不会再对着他跟师翔唉声叹气了。

二叔也会夸一句,老师家后继有人了。

也不知道这家伙结婚了没有,要是结婚了,可以把他媳妇介绍给小姑,让小姑或者姑父给她安排个好工作,一家子都到昶阳城团聚,多好啊。

短短的一瞬间,师翱已经脑补起了美好的未来。

他赶紧调头,一边收拾沿途的钉子,一边准备救人。

至于楚杰,自己都受了伤,不添乱就不错了。

于是师翱一个人来来回回地折腾,先是抓起石头,把只坏了一半的车窗彻底砸开,随后攀爬进去,一个一个往外面运人。

倒是幸运,因为大巴栽进了小水沟里,所以窗户的位置跟地面基本上是平的,而小水沟正处于寒冬和初春交接的枯水期,里面只有薄薄的一点水底子,还都结了冰,所以这群乘客不用承受浸泡在冷水里的痛苦。

师翱按着自己破窗进来的位置,先近后远,尽快施救。

很快,有几个伤得不重的清醒了过来,帮着师翱一起救人。

短短十几分钟,里面四十几个乘客都被搬运了出来,只剩下最后一个死死地抱着一只帆布包,不太好上手背着,最后是师翱把人抱了出来。

把人放平了一看,师翱才注意到这个女人额头上的伤势,可惜他手里没有急救箱,要不然,他可以给这个女人包扎一下。

正叹气,旁边一个女人捂着膀子跌跌撞撞走了过来:“素素,素素你怎么了?”

来的正是马芸,她是第一批被救出去的,虽然昏迷了一会儿,却很快被山谷里的寒风吹醒了。

醒来后第一时间就是来找裴素素。

当她看到裴素素的样子,瞬间吓傻了。

裴素素的半张脸上全是血迹,幸亏天气冷,额头上的伤口很快冷却凝固,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出多少血。

可是马芸自己摔脱臼了,只得求助于眼前的好心人:“大哥,我带了急救箱的,在座位下面,你能帮我进去拿一下吗?”

师翱痛快应下,他还记得这个女人的座位,赶紧爬进去找。

出来后帮着马芸一起给裴素素清创消毒包扎。

马芸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砸:“素素你快醒醒啊,这么冷的天,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毕竟,裴素素之前为了让陈家吃瘪,腿上还有个大伤口,要不然马芸也不会带着急救箱,可是这次裴素素又流了好多血,需要赶紧找个暖和的地方给她补充体能,要不然,她的体温持续下降,说不定就醒不过来了。

师翱也懂这里头的危险,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军大衣脱了下来:“快,给她盖上,急救箱借我用用,我去帮其他人。”

马芸赶紧拉住了他:“等等,大哥你会正骨吗?我肩膀脱臼了,帮不了忙还会拖后腿,不如你帮我正个骨,我跟你一起去处理其他的伤号。”

“啊……这个……”师翱会是会的,就是不想对一个女人下那么重的手,毕竟当初他给他小妹正骨的时候,挨了好大的埋怨。

从那之后他就再也不给人正骨了。

可是这个女人满脸写着期待,师翱只觉得头皮发麻,不好意思拒绝。

犹豫再三,还是回来了:“我下手很重的,你可别怨我。”

“不会,我是学医的,下手不重是正不回来的,我懂的。大哥,你只管做就是了。”马芸笑笑,给了师翱一个鼓励的眼神。

师翱这才下定了决心。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马芸脱臼的肩膀一下就复位了。

其实是不太疼的,而且这个大哥手法娴熟,很懂得使用巧劲儿。

马芸很是感激:“大哥你也是学医的吧?”

“没有,小时候太皮了,经常跟弟弟打架,所以我俩都会一点正骨。”要不然,一旦被爸妈发现了,那就是一顿混合双打。

他跟师翔还是挺机智的,才不会给爸妈那样的机会。

马芸很是意外,原来是这样。

她活动了一下肩膀,把裴素素抱起来往路对面的大树走去,不想起身的时候,被裴素素怀里的帆布包包带子绊倒,差点摔个狗啃泥。

幸亏师翱扶了一把,他见马芸刚正骨就要卖力气搬人,实在可怜,便干脆把裴素素接了过去:“我来吧,这姑娘虽然不重,但你自己个头不高,抱不动的。”

马芸惭愧地笑笑:“是,我太矮了,只有一米五五。素素高,素素一米六八呢。”

“这个姑娘叫素素?”师翱把昏迷的裴素素放下,顺嘴问了一句。

马芸点点头:“是啊,她叫裴素素,是我最好的姐妹。”

“嗯,走,先去救人,等会看看有没有路过的车,搭个顺风车去城里医院进一步治疗。”师翱转身,给伤号包扎去了。

整体而言还是比较乐观的,伤势最重的就是这个裴素素,其他人都醒了,有的是撞晕了,但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有的是脚崴了,或者胳膊脱臼,跟马芸情况差不多。

除此之外,还以三个刮破了手皮,出了一点点血,没什么大碍。

所以真正需要住院的只有这个裴素素。

而原本坐在路边树下捏着脚斯哈斯哈的楚杰,正抱着一个女人,眼泪鼻涕一大把的说着什么。

师翱扫了一眼,但见那个血气方刚的汉子,居然跟个小媳妇似的,趴在女人肩膀上撒娇。

经过两人跟前的时候,师翱听了一耳朵,原来是那个女人发现楚杰在抽烟,正在训他。

楚杰不想挨骂,索性拿自己脚上扎了铁钉做文章,正在装可怜。

师翱目瞪口呆,原来不止他老子会跟老妈撒娇,别人家也有这样的。

他把最后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照顾好,便准备回去跟马芸再聊聊,他要打听一下弟弟的事,说不定那个女人认得照片上的人。

没想到转身的时候被这个男人叫住了。

男人问他:“同志,你姓师吧?”

师翱很是意外:“你认识我?”

“你叔叔是不是叫师霖?”楚奇站了起来,方才他从看到楚杰的那一刻起,就走到了人群的最边缘。

他本就腿脚不便,现在脚踝崴了,所以便坐着休息。

因为离得远,所以他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发现眼前这个小伙子特别的有善心,帮人包扎之前,都会说一声:“我尽量轻一点,疼了告诉我。”

这跟他听说的师家出了两个混账羔子严重不符。

可是,他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因为这个小伙子跟师霖长得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除了那双死鱼眼。

所以他得问一声,才能确认有没有把他真正想救的人救下来。

师翱笑着坐下:“对,我叔叔是师霖,看来你是他的部下?脸上怎么了,是爆炸伤吧?”

“嗯,执行任务的时候,车子压上地雷了,是鬼子留下来的,劲儿很大,幸亏我坐在后厢最边上,直接被炸飞了,要不然我已经跟我那些兄弟们一样,成了血淋淋的骨头和碎肉了。”说到这事,楚奇的心情就特别的沉重。

师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便把温热的右手搭在他肩上:“那就带着他们的那一份,勇敢的活下去。”

“嗯,带着他们的那一份……”楚奇有些哽咽,战友没了,而自己却还活着,这样的愧疚会一辈子伴随着他,直到入土盖棺,他都于心难安。

师翱拍了拍他的肩膀:“饿了吗,我带了干粮,给你拿点儿。”

“谢谢。”楚奇回了一个勉强的微笑。

因为跟楚奇搭上话了,而楚奇又是个退伍军人,所以师翱便不去找马芸打听了,而是挎上自己的帆布包,捏着裤兜里的照片,直接找楚奇打听。

他沉住气,先把包里的干粮和保温杯拿出来,等楚奇吃上了喝上了,他才掏出照片:“跟你打听个人,我怀疑这个人是我失散的兄弟,我想问问,你认识他吗?我发现他不在这个车子上,所以我猜,这照片是你带着的吧?他是你战友?”

楚奇正在喝水,炊饼虽好,但是又干又硬,他需要喝点水润润。

没想到师翱忽然问了他一个特别匪夷所思的问题。

差点把他呛着。

他接过照片,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啊,他姓陈,叫陈敬戎,是我们月皋县骄阳公社的人,他家兄弟五个,父母健在,没听说过他是抱养的啊。”楚奇下意识地觉得师翱认错人了。

可是,当他擦完下巴上的水渍,视线落在师翱的嘴巴上时,他又不确定了。

他看看照片,再看看师翱。

像,但又不太像。

师翱这双死鱼眼实在是叫人啼笑皆非,而陈敬戎的一双鹰眼,是可以吓哭小孩子的。

可是这两人的嘴巴也太像了吧?

再者,死鱼眼可能不是遗传的问题,而是这个人精神或者生活习惯不好,导致整天没睡醒一样的,所以看着就成了死鱼眼。

也就说,要是眼前的师翱态度严肃一点,不那么吊儿郎当一点,也许看起来会更接近陈敬戎的鹰眼。

毕竟大家都是单眼皮,眼睛轮廓也都是细长细长的,只不过一个眼睑合上,一副随时可能睡觉的样子,一个眼睑撑开,精神抖擞。

加上楚奇来之前在公社广播站见到了陈敬戎的二哥,所以他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

比起陈老二,师家的这个更像是小陈的兄弟!

他站了起来,看了眼那边昏睡的裴素素:“你去问她,她是小陈的媳妇,她可能知道点什么。对了,预料到你和楚杰会出事的也是她,坚持要找你叔叔求助的也是她。没想到她居然昏迷了。”

“什么?她是这个军人的媳妇?”师翱傻眼了,哎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太好了。

因为在他看来,一个男人的媳妇,肯定比他的战友更亲近些嘛。

楚奇点点头:“是,两人结婚快一年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这里有劫匪的,总之,你和楚杰没事就好。”

“劫匪?”师翱有点听不明白,“没有劫匪啊,我和楚杰晚上在车里盹了几个小时,什么也没发生。”

那不对啊,劫匪手里有枪,要是真的打起来了,不可能没有动静啊。

除非有别的事情发生了,那群劫匪没有注意到自己成了瓮中之鳖,还没来得及还手就被抓了。

但是也说不定,也许是裴素素的消息有误。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可是欠了师霖一个天大的人情。

想到这里,楚奇打算到了省城给师霖打个电话问问。

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裴素素送去医院救治。

他看了眼裴素素,发现袁朵朵跟楚杰分开了,正蹲在裴素素跟前掉眼泪。

楚奇催促了一声:“你快去救人,小陈的事她应该最清楚。”

师翱点头,赶紧拿着照片去找裴素素,走了几步又想起来这照片可能是楚奇的,出于礼貌,他还是要问一声再把照片留下。

楚奇摇了摇头:“不是我的,是她带着的,你没见她死死地攥着怀里的包吗?那里头有小陈的遗物。”

“遗物?”这两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彻底把师翱劈傻了。

疑似找到了弟弟的惊喜,瞬间被失去弟弟的惊吓所取代。

他怔怔的看着照片上的小伙子,忽然鼻子一酸。

幸亏山谷里风大,把他的眼泪吹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折回楚奇身边。

跟楚奇的所有对话,他都在脑子里重新过了一遍。

很快,他抓到了重点:“你说的这个小陈,是跟你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一起被地雷炸了,然后才牺牲的?找到尸骸了吗?确定他真的死透了吗?”

“对,一起执行任务,一起被炸了。没找到他的尸体,现场全部是一块一块的肢体残骸,分不清谁是谁的。对不起……不过我这次过来,在车上听小裴说,她认识一个叫戚康的首长,说是要拿小陈的遗物给他,带着狼狗再去长白山搜救一次。也许……我是说也许,也许还有希望。你也知道,东北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当时的爆炸地点又在悬崖边上,要是小陈滚下去了,正好被积雪埋住了,是有可能被搜救队错过的。不过我后来去找过几次,没找到。总之,不排除这个可能。”楚奇尽可能把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

至于任务是什么,这个他不能说,那是机密。

哪怕他退伍了,也要坚守一个军人的底线。

师翱短暂的失望过后,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最关键的是,他认识戚康!

这个世界真的很小!

他赶紧抱了抱楚奇:“兄弟,谢谢你,这个信息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去看看小裴。”

师翱边走边琢磨,实在不行,生一堆火,把他的摩托车推过来,让油箱回回暖。

总之,他得赶紧想办法把裴素素送去城里。

倒是奇怪,昨晚这车子点不着火,这会儿却发出欢快的轰鸣声,不等他烤火,油箱自己就苏醒过来了。

师翱直接把车开过来,可是他要避嫌,不能让裴素素坐在前面,那样不成了他这个疑似大伯哥抱着弟媳妇了?

哪怕小陈真的牺牲了,这样也不合适。

可要是让裴素素坐在后座,昏迷中的她摔下车怎么办?

无奈之下,师翱只好招呼了马芸一声:“嘿,小马,要不你跟我一起吧,你坐在最后面扶着点小裴,我送你们去医院。”

马芸没意见啊,只是担心这样坐不下。

毕竟这个好心的男人块头太大了。

师翱看了看马芸娇小的身段儿,心说要不让她坐中间,小裴坐最前面,这样他就避免了跟疑似弟媳妇的女人搂搂抱抱。

只是这样的话,迎面吹来的冷风全都要灌到小裴身上了,小裴的身体会雪上加霜。

最终师翱只好让马芸去找了捆绳子,他和裴素素一起保持坐着的姿势,随后让马芸把他们两个捆在了一起。

这样就没事了。

马芸觉得这个法子最好,可是要把好姐妹交给一个陌生男人,她还是有点担心的,思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问师翱要了地址:“万一你把我家素素拐跑了,我好去找你。”

楚奇见她这么不放心,赶紧过来解释了一下:“放心吧,我知道他家在哪儿,小裴交给他没事的。”

马芸这才松开手,目送着车子远去。

她有些哀怨地蹲在路边,等车。总之,她也要去,姑娘家住院,还是姑娘家照顾更方便。

楚奇这次没有说什么,反倒是安慰了一句:“真的没事,而且,说不定他们是一家人呢。”

“一家人?”马芸听不懂。

楚奇也不好透露太多,毕竟事情还没有定论。

他跟马芸一起在路边蹲着:“饿了吗。我这还有点干粮,给。”

马芸笑了:“我看楚奇大哥你真的挺好的,反正小陈牺牲了,素素一个人怪寂寞的,你要不要考虑——”

结果马芸话还没说完就被楚奇冷着脸打断了:“不考虑,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下不为例!”

楚奇一脸的凶样,吓得马芸脖子一缩,眼泪唰的一下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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