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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5 章 不正常丧尸版养子攻重生后

周尔冬第一次听到杜宾的名字,是在几个邻居大婶的口中,她们三三俩俩坐在楼下晒太阳,边聊着八卦边嗑着瓜子。

脚下的瓜子皮堆成一座座小山,楼上楼下发生了什么事儿,她们都门儿清。

见周尔冬背个书包回来后,一个个特别兴奋的招手叫住他,连粘在唇上的瓜子皮都来不及吐,便问他是不是放学了?

“诶,快过来,你还不不知道吧?你妈给你找了个新爸爸嘞!”

“哎,那孩子怎么回事?怎么跑了?”

“不是我说,那孩子就是怪怪的…”

周尔冬当然跑,一看是她们,他立刻想也想也不想,快步走开。

哪怕那时的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妈妈和杜宾的事儿,更不知道杜宾的身份,他只是单纯不喜欢她们。

——毕竟这几位婶子上次如此兴奋还是因为周尔冬的上个继父死了,而上上次是因为上上个继父死了。

周尔冬真的挺烦她们的,所以在听到她们喊住他后,立刻离开。但婶子们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走远了也还能听到在说什么。

说他的妈妈又给他找了一个新爸爸,据说姓杜,听说是个做生意的大老板呢,人长得又高又俊,还开着豪车,应该挺有钱的…

那是周尔冬第一次听到杜宾的名字,介绍人说他未婚,据说有个儿子,但不见了,说还在找来着,但又听过没有?

——前言不搭后语的。

而那群婶子则把他夸得上天有地上无的,夸他身边跟着的保镖多么多么神气,夸他开的豪车,夸他出手大方,最后又用酸不溜丢的口吻说肯定长久不了,还猜测这这一回也不知道那个狐狸精多久能把杜宾给克死?

杜宾?当时周尔冬的脑子里只能浮出杜宾犬三个字,那是很有名的护卫犬。说起来,他一直都很想养一只来着。

那天那几个叽叽喳喳的大婶还说了很多关于他们一家的闲话,顺便还回顾了一遍周尔冬和他妈妈是怎么搬来这里,以及她的前两任丈夫又是怎么一个个死于意外的…

“啧,明摆了就是克夫嘛,妖里妖气的,还带着个拖油瓶,也不知道那个杜老板怎么看上那个寡妇了…”

再后面的话,周尔冬就没听了,他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自己家楼上的位置。

等调理回家后,给开门的那个人果然不是他妈妈,而是一个高个子的陌生男人。

对方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笑意盈盈的和周尔冬打招呼,讲话的同时手上极为自然的接过他背上背着的沉重书包。

“你就是尔冬吧?哎,都长这么高了啊?来,快进来吧?”

厨房里忙活的陈心慧也刚好听到外头的声音,笑吟吟走出来和自己的儿子介绍:“喏,这就是杜叔叔,记得喊人啊,”

可能是出于敏锐的直觉,周尔冬总觉得他怪怪的。哪怕这个叔叔看着脾气很好,唇角始

终挂着一抹笑,哪怕他给自己带了很多很多礼物,哪怕他看起来态度真的很友善…

但周尔冬也只是快速喊了一声“杜叔叔好。”都没等杜宾开口,他飞快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并不打算和他多说一句话。

“哎,你别介意啊,那孩子不是冲你…”

身后是陈心慧的替他解释的话,“他性格就这样,内向,不爱说话,平时家里来客人啊,他也不怎么出来的…”

说着,陈心慧估计想让周尔冬出来,有两下敲门声。跟着是那个杜叔叔的温和声音:“没事的,我能理解,小孩子嘛,刚见面,现在还不熟,怕生也是正常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时的周尔冬才几岁呢,实际上已经上初三了,十五岁的他称不上什么小孩子,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小伙子了。

学校的课业多,那会儿周尔冬全神贯注写着课后作业,脑子也跟着屏蔽掉了外头的杂音,完全听不到外头两人的聊天主题几乎全是他。

等周尔冬再听到外头的声音时,是那个杜叔叔要走了,他敲了敲门说在门口给他放了水果,记得吃,让他学习也要适当休息一下。

他沉默不语的停下了笔,但外头的男人一点也不介意,他语气依旧温和:“冬冬,那我先走了,我下次再来看你啊…”

就像杜宾说的那样,往后大半年的时间里,他几乎天天来他们那个破小区,每次都会拎很多礼物,有给陈心慧的,给周尔冬的…

真的太殷勤了,周尔冬总感觉这个叔叔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哪怕他早就已经不需要接送了,杜宾还是每天殷勤的主动去学校门口接他,一路上还主动和他聊天。

就是周尔冬一声不吭,

他一个人也能碎碎叨叨的说好多话。

“今天在学校开心吗?冬冬。”

“冬冬,要吃葡萄吗?我给你剥…”

“天气冷了,要多加外套哦…”

“今年的生日礼物想要什么啊?”

——不得不说,他的话是真密啊。

周尔冬前面那两个继父在刚开始的时候也不是没对他好过,但那些好明显是浮于表面的…

那些好都不是真心对他好,是作秀,是故意在人前的时候做给外人看的,是为了表现自己,而杜宾明显和他们不同…

这个男人无论是在人前还是在人后,哪怕独处时也会对周尔冬很热情,会关心他的生活,还会认真的一一翻看他书架上的书籍…

翻看以后,还会用称赞的语气夸他,说很少会有他这个年纪的小孩不喜欢玩游戏,反而喜欢看书的。

“福尔摩斯探案集分卷二,冬冬,原来你还喜欢看推理刑侦类小说啊?”

周尔冬不理他,他也不在意,继续翻看书架上的摆放的其他书籍。“嗯,这本是悬疑,这本是烧脑犯罪,这几本你都看过了吗?”

当然,不仅全部看过了,并

且每一本在看过之后,他还会认认真真在另一个本子上写下详细的读书笔记呢,但这些没必要告诉他。

眼看杜宾还要继续在房间里探寻,自觉自己的领地被侵犯的周尔冬终于开口:“你真的很烦诶。”

“哎…冬冬,你在跟我讲话吗?”杜宾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你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诶,你喜欢看这类书籍啊,我那儿有的,明天给你拿过来好不好?我看你把这些书都翻旧了…”

陈心慧微薄的工资,要养活自己和儿子已经很勉强了,她又信奉“穷养儿”的理念,所以也几乎从来不给周尔冬发零花钱。

那些买书的钱,都是周尔冬自己从生活费里以及平时捡废品一点点攒下的,并且他还买不了新的,只能买二手的。

哪怕他平时看书已经看得很小心了,但看着还是有些破旧,他也蛮想有新书的。

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固然可疑,但新书的诱惑同样对他来说很大很大。

内心再三纠结很久后,此时的周尔冬终究还是没抵过诱惑,轻轻点头:“好,不过你不能跟我妈说,她不喜欢我看课外书…”

“行,我答应你。”杜宾笑了,主动伸手和他拉勾,“来,拉个勾,一言为定。”

杜宾真的没有食言,在没有告诉陈心慧的情况下,他真的给周尔冬偷偷带来了他喜欢福尔摩斯探案集的全集,还是更贵的珍藏版。

不同于以前那些缺页又沾满油污的二手书,崭新的书在翻开后还能闻到淡淡的油墨香,那天晚上他爱不释手的摸了好久好久…

再后来,投其所好的杜宾开始对周尔冬更好了,好到了某种难以理解的地步。

他不仅背着陈心慧偷偷给他拿零花钱,给他买给他买了很多进口零食,水果和昂贵补品,也都一个劲的往他这儿送…

按理说,收了人家这么多东西,还吃了不少,怎么着,周尔冬在杜宾面前,都应该手软嘴短了吧?但他就不,东西照收不误,脸色好不了一分。

——像一条捂不热的冷血动物。

杜宾来的太频繁了,一来二去的,不少人都觉得他们好事将近。觉得周尔冬很快就可以和妈妈一起搬进大房子里,当阔太太,过好日子。

陈心慧好像也有些陷进去了,有次外出回来以后,她笑眯眯和正在写作业的周尔冬说:“你觉得那个杜叔叔,他怎么样啊?”

面不改色的收下杜宾许多好处的周尔冬并没有为他说一句好话,他抬头认真的告诉陈心慧:“他不行…”

“啊?”

“我觉得他非常奇怪,他百分之一百肯定有什么事瞒着你,你千万不要和他结婚。”

“你怎么又这样吧?!人家哪里奇怪了,人家之前听说你在学校受伤,还跑来送你去医院了,你都忘了?”

陈心慧一一举例之前杜宾多么关心他,每次来家里就没有空过手,屋里说得上名字的名牌家具家电,几乎全都是杜宾给换的。

“还有还有…最近天气降温了,他还记着你,又给你买了几套厚衣服呢,就在外头放着呢,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

周尔冬看着陈心慧脖子上多出来的一条新项链,不用猜就知道是杜宾送的。

他叹了口气:“妈妈,其实我们家也没有那么缺钱吧。我记得我不是让你把之前的赔偿金存着吗?那些也足够我们生活了吧,你要是喜欢项链,等我明天放学去店里看看,我最近也攒了一些……”

他本来想说,自己也可以给她买,但陈心慧似乎不这么认为,她在儿子的话语中只听到了他的反对和不赞同。

“你什么意思?”她脸色顿时黑下来,语气也极为不善,“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果然跟你那个死爹一模一样,你就是见不得我幸福,就是不想我高兴…”

周尔冬:“…………”

女人一翻起旧账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从她年纪轻轻十七岁遇到周尔冬的生父说起,又说到他离开,好不容易她从痛苦中走出来,打算重新开始人生,第二春和第三春相继死去…

她的第二任丈夫和第三任都是那种很会说甜言蜜语的类型,她和他们都相处得很开心,可她的儿子周尔冬一个都不同意。

当时的陈心慧不信,非要结婚,好吧,一个婚内出轨,三年死了,一个婚后家暴,不到两年就死了。

虽然每个丈夫的死去都给她带来了一笔赔偿金,可同时她克夫的名声也传出去了啊,这点让她非常非常不高兴。

“我怎么那么倒霉啊,怎么一个好男人都遇不到啊,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了,你来这出?”

陈心慧说着说着又哭了,余光处注意到周尔冬在看她,一拍桌子:“你看什么看,你就和你那个死爹一模一样,闷葫芦一个,你他妈是哑巴吗?你不知道说话啊!”

“…………”

对此,周尔冬习惯了。

他放下笔,走过去搂住他的母亲,安抚的替女人擦去脸上的眼泪:“你要是真想和他结婚,就结吧。不过你记得一定要签婚前协议,你之前的赔偿金都是你的婚前财产,和他没关系。”

“什么协议啊?”陈心慧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儿子有点大题小做,“他那么有钱,我这么一点,他肯定看不上的…”

这里的确是周尔冬多想了,以杜宾的家底,他的确看不上他们娘俩那点三瓜俩枣。

但这时的周尔冬并不知道。他动作轻柔的替陈心慧理了理鬓边的头发:“你别管,到时候我给你写好,你自己拿给他就行。”

陈心慧那时已经三十三岁了,但因为结婚早生娃也早的缘故,她看起来非常年轻。

也不止外貌,她连内心都没怎么成长过,依旧和小女生一样,打心底里憧憬着爱情,幻想着这个世界上能有一个完美男人。

但是…怎么可能。

眼看着前面两个坑都没有让她醒悟过来,还要坚持迈入第三个火坑,周尔冬实在是没法子了,只能同意。

他当时想着,那

个男人的确有些邪乎(),但毕竟有自己看着呢?母亲要是真想结婚就结吧(),婚后要是杜宾有什么,他大不了再…

——大不了再像之前那样清理嘛。

很久很久以后,周尔冬再度想起自己这时候的想法,依旧觉得自己当时的想法没错,也觉得自己后来的步骤没错。

那他错在哪里呢,错就错他真的和杜宾和平相处的两年,更错在他压根没想到这个世界会在他十七岁那年突然乱套了!

压根一点准备都没有,记得第一天开始时,他甚至还在学校进行高二的月考!

仔细回想,其实那天的异常也挺多的,例如当天出门时,周尔冬一抬头看到天空一大片乌泱泱的不知名鸟类朝着同一个方向飞离…

再例如,一路上他都能看到了很多惊慌失措的流浪动物,一低头就看到地上是成群结队的蚁虫,以及各种他不认识的爬虫类…

当时的周尔冬心里毛毛的,但也没多在意,只是继续往学校走着,迎面的风一吹,街上的路人都开始咳嗽起来,而他因为戴着口罩,并没有影响到。

再例如,在考试开始之前,明显有学生出现了呼吸困难的症状,而他所在的考场就晕倒了两位同学,但老师却只是说他们感冒了。

并且答题期间,广播室时不时传来一阵阵滋啦滋啦的杂音,时远时近,能听出来中间明显换了一个播音员。

而对于那场考试,本来是胸有成竹的周尔冬,莫名出现了心慌的现象,胸口总说不出的烦躁,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要发生一般。

在他填下最后一条选择题时,

外头的天几乎是一瞬间全黑了。

由于白天的关系,教室里也没有没有开灯,耳边是不同程度的惊呼声和尖叫声。

“怎么回事,怎么外头突然全黑了?!”

“啊啊啊发生了什么…”

“是停电了吗?”

“现在是白天,外面也黑了?”

“是日食吗?”

除了同学的声音,还有老师的声音。

“安静,安静!”

那天天空突然黑了大概三个小时还是四个小时来着,实在记不太清了,反正等天空再度亮起来时,整个世界完全变了样。

不管接受还是不接受,

反正就这么发生了。

刚开始老师们还试图指挥秩序,直到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你怎么突然咬我?跟着黑暗里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很快所有人乱作一团。

周尔冬的位置靠近门口,他是最先闻到一股怪味,也是最先溜出去那批同学。但出去以后呢?他发现外面的情况也比教室里好不了多少。

周尔冬所就读的学校在当地属于重点学校,内部设有初中部和高中部,也就是说他们一共有六个年级,每个年级九到十个班,每个班七八十个学生,全校光学生就接近四千人,算上教职工,那人数就更多了。

() 操场上,过道上,教室里,只要是周尔冬当时能够看到的地方,几乎都是密密麻麻挤满的人,吵吵嚷嚷的程度可想而知。

那些人当中有已经完全变异了,见人就咬的动作,也有一部分被吓到失声尖叫的正常人,更多的是被咬了开始惊慌失措到处跑的。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所以很多人压根没有准备,大脑完全宕机,慌乱到只知道一个劲的跟着其他人往校门跑,往楼下跑。

而周尔冬当时的选择是往高处跑!

当时天还是黑着的,所以就算周尔冬站在学校天台上往下看也看不出什么…

他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个小蚂蚁一样的小黑点在拼命地跑,听到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以及鼻尖时不时传来的浓重的血腥味味儿。

幸好当时离开教室时,周尔冬没忘记把自己的书包带着,里面有他的新手机,开机后后,他第一个给陈心慧打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陈心慧那边可算是接通后,也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但想来情况应该也不太好的,她听起来被吓坏了。

“你先别急,先别急…你们现在在哪?”周尔冬安慰着母亲,“你别哭啊,先别顾着哭,你们那边是怎么回事?”

陈心慧由于太怕了,说话有些前后颠倒,条理不清,不过周尔冬平时成绩就不错,稍微理一理,还是能够听懂的。

她在银行里上班的,他们那边的情况和自己这边差不多,本来一切好好的,突然外头天就黑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些在柜台办理业务、在大厅里等候的顾客突然莫名其妙发疯了一样开始到处咬人,也还好他们柜台和顾客间还隔着一道玻璃,所以也没什么,已经和其他同事躲到了库房里。

“好好,那你先躲着,等我这边想着办法从学校里面出去了,再给你打电话啊。”周尔冬当时一再叮嘱陈心慧,“你也稍微注意一下你那些同事,别被咬了…嗯嗯…”

虽然当时并没有能够证明被咬就一定会被同化的直接证据,但他通过之前在混乱中的观察,以及心里莫名的预感,一再嘱咐陈心慧千万不要受伤。

“你先别管,反正听我的……”

那些变异的东西听觉还挺敏锐的,就周尔冬打电话的那一会儿功夫,天台的门那里已经多了几道嘶哑的声音。

有一门关着,他们进不来就只能把手伸过铁门的空隙挥舞着,试图抓到周尔冬。

趁着这个间隙,周尔冬打着手电筒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异变之后的怪物。

之前发生得太突然,再加上光线黑暗也就没怎么仔细看这些“怪物”的样子,现在才算看清楚了,他们的眼睛是半灰色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死一样的青色…

在观察了五分钟后,周尔冬确认他们已经死了,成为了一种没有独立思考能力、不会讲话,身体也格外僵硬,只会嘶吼的丧尸?

啧啧啧…

观察完后,周尔冬打算尝试一

下攻击他们。他自己也很好奇,这种丧尸本来就已经死了,所以要怎么再弄死他们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需要实验。

周尔冬在还没上天台时,就想起楼上有一批废旧的课桌椅,刚在和陈心慧打电话时,就已经拆下了一块还没生锈的桌腿。

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还蛮沉的。

桌子腿先放一边,周尔冬又从书包隔层里摸出了一把崭新的黑色折叠刀。这东西的材质是黑曜石的,无论是韧性还是切割能力都极为出色,并且还是提前开过刃的刀。

按常理来说,这东西其实不该出现在一个学生身上的,但它就是出现了。

这还是周尔冬的继父杜宾给他搞来的礼物,除了周尔冬手上拿着的着把黑曜石的刀外,他还另外送过一把骨骼刀。

——顾名思义,利用独特矿石制作的匕首,刀柄则用动物骨头制成的刀,从一定角度上来说,材料脆弱的骨骼刀是一项工艺品。

总之,周尔冬平时都把这些东西放书包夹层,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他将匕首和桌子腿进行连接,再用散落的塑料绳进行缠绕固定,很快,一个简易武器就这样制作好了。

弄好后,周尔冬还自己上手稍微试了试,虽然不是很趁手,但也没别的办法了,毕竟在目前的环境下也只能这样了。

一切工作准备就绪,

他小心的一点点抵开了铁门的插销。

当时外面一共三个丧尸,其中有一个被动静吸引来了,僵硬的朝着他的方向左晃右荡的来了。还有两个丧尸脑子比较蠢,依旧还把手卡在铁门的空隙…

“嘿,看这里…()”

第一次实验,周尔冬主要攻击他们的腿部,发现他们即使腿断了,也还是会被本能支配着,一边嘶哑着一边靠近他,想要咬他。

第二次实验,周尔冬主要攻击胸口。这个部位对于很多正常人来说算是要害了吧,但对他们来说依旧没有用。

≈dash;≈dash;最险的一次,周尔冬手上都铁杆子都戳穿了,对方依旧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继续想扑倒他,差一点抓伤他的手背了≈hellip;

到了第三步,周尔冬开始进攻脑袋。

噢≈hellip;≈hellip;≈hellip;?()?[()”

终于…不动了。

掌握了要领以后就简单多了。

解决掉三个行动迟缓的丧尸并没有消耗周尔冬太多时间和体力,他只是有些烦躁溅到身上的血浆,闻着一股臭烘烘的味儿!

“啧…好臭啊。”

那不是他第一次致人死亡,

但的确是他第一次亲手动手。

在擦干净鞋子上的血浆后,周尔冬最后又看了看倒在地上扭曲到不行的尸体,到这时他终于分清了他们三个是谁。

一个是学校里的老师,一个是以前在台上看到过的学长,还有一个五官破坏得太严重扭曲,所以也分不清是谁了。

他这是…杀人了?

() 下一秒(),周尔冬自己先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对,他们现在都已经没有神志了,u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类了,所以不算杀人。

当时的周尔冬真是这样想的,他觉得自己是人类,所以清理掉一些对自己的生命产生威胁的怪物是很合理很合规的行为。

那时的他还说那些东西真恶心啊。

直到周尔冬自己在前往食堂的路上意外被丧尸抓伤,也从杜宾打来电话询问位置再到赶过来的时间,他手上的伤口已经发黑…

为了防止继续蔓延下去,周尔冬那时一不做二不休从杜宾那借了一把小刀,自己咬着牙亲手把小手臂那一块发黑的肉一点点割了下来,这个也让他当时痛到几乎晕厥过去…

但那种情况下,他还不能晕。

很快周尔冬自己给自己裹上厚厚的绷带,又抽空给陈心慧打去了一个电话,在知道她那边情况还好后,这才放下了一点心。

平时从学校到陈欣慧上班的银行,一共也就10来分钟的距离,但那天由于满大街游荡的丧尸太多太多,足足花费了一个多小时。

在路上时,周尔冬的神志就已经不太清楚了,口水分泌增多,视线模糊的,他因为担心陈心慧弹出来,还告诫杜宾别跟她说。

抵达陈心慧工作的银行后仓库后,他的确是看到了完好无损的陈心慧,并且是在和她说了几句话后才因为没撑住晕过去的。

晕过去前,周尔冬非常担心自己会变成没有自我意识的丧尸,于是叮嘱杜宾一定要把自己绑起来,如果眼睛变灰,就杀了他。

周尔冬嘱咐的好好的,

杜宾也答应得好好的。

结果一觉醒来,他不仅没有丧失自我意志,还依旧清醒知道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是谁,过往的记忆也都清清楚楚,就连手臂上之前自己割的伤也都恢复如初了!

就一点,

陈心慧死了…

他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质问杜宾:

“是不是你搞的鬼。”

其实周尔冬之所以会如此怀疑杜宾,也并不是毫无缘由的,完全是他本来就有前科。

这个在不少外人眼里看起来多金、温柔、帅气,好像哪里都好的继父在周尔冬眼里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心变态。

事情还要从和陈心慧谈话那次以后说起,他的母亲陈心慧真的是一个很天真的女人,她也不知道真信了那个男人的什么话,在还没领证之前,真就让男人住进了他们家。

而自从杜宾搬进来以后,周尔冬和他抬头不见低头见,随着相处的时间日益剧增,他越能发现这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真的很奇怪。

他似乎对自己有什么特殊情感?这个问题才刚刚冒出来,周尔冬的第一次试探还没进行呢,杜宾自己先露出了破绽。

周尔冬当时刚上高中,十六七岁的年纪,正处是荷尔蒙分泌最为旺盛的时间段,夜里总会做些不可言说的梦,等第二天一早再起床自己去洗黏稠的

() 裤衩。()

对于这种事,他自己都已经习惯了。从第一次遗精开始,周尔冬就已经习惯了自己起床的时候顺手洗掉,顺手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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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天该他值日,本就该早到教室的,而他又起得有一点晚了…

在看到周尔冬急急忙忙的样子后,杜宾很自然的提出让他别管了,自己去上课吧,说放在哪里就行,他一起就给洗了,不碍事的。

就这样,从那天以后,周尔冬换下来的裤衩基本上就被杜宾包了。

本来这都没什么,他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反正杜宾对他一直都挺殷勤的。

——洗个裤衩算什么,杜宾平时殷勤到给周尔冬送的水果都是切好的果盘,要不是后者极力拒绝,他还很热衷于投喂呢。

总之,真正让周尔冬觉察到不对劲还是因为一次因忘拿校卡…

去而复返的他这才发现杜宾在给自己清洗某条沾有遗精物的贴身裤头时,竟然还会有闻闻舔舔的动作,他当时以为眼花了…

“你在干嘛?”

而杜宾给出的解释是,

因为想知道他的健康情况而已…

杜宾一本正经的说那玩玩意儿的气味,颜色,浓度,味道都和他的身体状况息息相关,他只是想关心他的身体健康而已…

这倒的确不是他随口瞎编的,也的确是有一部分科学依据,并且说的那样认真严肃,好像真的就是为了关心他的健康?

周尔冬会信他的话就有鬼了。

一开始,他认为杜宾是同性恋,不仅在心里脑补了欺骗陈心慧的原因,连到时候怎么劝说陈心慧去做个全身体检的话术都想好了。

周尔冬认为这件事是他先发现的,那么主动权自然在于他,于是当天夜里,这才信誓旦旦的和杜宾进行了第一次谈判。

结果杜宾听完他的猜测,假设,以及最后的条件后,竟然竟然笑了:“容我解释一下,冬冬,我和陈女士目前连手都没拉过,所以你担心的那些事情,也完全不存在,我也并不介意你去告诉她…”

“………啊?”

周尔冬那时也想起来了,陈心慧的确说过杜宾和别的男人不一样。说她以前遇到的男人,认识三天就开荤段子玩笑,明里暗里的揩油占便宜,但这个不一样,他很绅士。

——合着他是个gay?

杜宾很明显接收到了他眼神里没说出来的这句话,他很快进行反驳:“不是,我不是。”

周尔冬不信,杜宾又解释了好几句,说他也并不是那种随便见一个男的就喜欢的,只有他,他着重强调了“你”这个字。

周尔冬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他看了看时间,当时是夜里十二点左右,陈心慧已经睡了,而因为明天是周末的缘故,他并不着急,晚点起床也没什么。

“我听不懂你说的那些…”

外头是寂静的夜色,屋里的杜宾突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冬冬,你不觉得我们很

() 像吗?”()

哪里像?我不觉得。刚被噎住的周尔冬为了找回场子,再度开始释放自己的底牌,你说你只是一个普通生意人,是吧?你真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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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尔冬平时喜欢看刑侦类小说,观察能力也很强,他用笃定的语气一点点说他从杜宾身上发现的破绽…

先从他的明面的公司说起,再说到他怎么发现不对劲,其中夹杂着一些他的独特的个人习惯,手部的老茧,以及身边的那些保镖…

说到最后,他说杜宾肯定不是普通的生意人,就算真的是生意人,那干的生意也一定不是正规的勾当!

“……所以我和你根本不像!”

那时候还是太年轻了,要是杜宾真是那种穷凶极恶的坏人,周尔冬用这样的方式来揭穿他,无异于就是在找死。

不过那时的杜宾也没对他做什么,他越听他的讲话,唇角的笑容越大,眼睛也就越明亮,看起来格外开心。

“冬冬,你前面那两任继父真的都是死于意外吗,想必陈女士还不知道这事儿吧?”

周尔冬的脸色一点点凝固。

“你之前那两起案子也不是完全完美的,还是留下了一些破绽的。”

杜宾笑得眼睛眯起来,想抬手摸摸对面少年的脑袋,却被飞快躲开了,他的手也落了一个空。不过他也不怎么生气,继续笑呵呵的讲着其实还可以怎么做更完美。

“你在要挟我?”

周尔冬警惕的看着他。

“冬冬,你能主动找我聊天,我真的很开心,但你这次,也是为了要挟我吧…”杜宾缓缓道,“我不会伤害陈女士的。”

一瞬间,周尔冬的雷达滴滴的响了起来。他本就觉得杜宾非常的奇怪,非常危险,对他怀有戒备心,对他讲的话自然也反着听。

他说不会伤害,那就是要伤害。再搭配上不久之前,他亲口说的什么可以更完美的谋杀计划,组合起来不正是妥妥的警告?

为了母亲的安全,他妥协道:

“你想要我做什么?”

杜宾叹气:“冬冬,我不要你做什么,我只想你能开开心心的,如果一定要我说一个愿望的话,我想你能喜欢我…”

“…………”

什么智障玩意儿?

周尔冬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杜宾,依旧不愿意相信他这话是真心的,觉得他又在胡说什么,杜宾也不解释。

他只是一言不发站起身,膝盖一软跪了下来,一步步膝行到周尔冬腿边后,把脑袋靠在他的裤缝线位置。

那天是满月,明亮的月光顺着窗户撒到书桌,将男人略带讨好的笑映照得清清楚楚,他抿了抿唇:“我可以亲亲它吗。”

从那以后,周尔冬信了。虽然非常不理解原因,但杜宾的的确确对他存有一种特殊情感,这种情感导致他对他殷勤得不行。

殷勤到每天晚上都等着陈心慧睡着之后,会偷偷摸摸来他的房间,殷勤

() 到经常借给他送水送水果的借口一次次往他的卧室跑,殷勤到愿意心甘情愿的为他收拾房间、整理床铺、洗衣服洗袜子,像个免费保姆一样。

杜宾真的很喜欢亲吻他,吻他的唇角,吻他的脸庞、他的鼻尖,喜欢到一有空便爱不释手的,一遍遍捧着他的脸庞亲吻…

周尔冬对这种事倒是不怎么热衷,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彻底改变了他的态度。

记得有次杜宾来他的房间找他,他因忙着写作业没空搭理。杜宾也不闲着,安安静静在旁边给他剥橘子,认真仔细的将橘子上每一根白色的橘络给剔除干净,再喂到他唇边。

就是喂着喂着,脑袋就到腿边去了。

原本周尔冬也没怎么在意这个,他爱犯贱就让他犯贱呗,直到听到杜宾试探性的开口:“冬冬,你上次说你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杜宾经常询问打听一些周尔冬学校里的事,无外乎想知道他在班里关系好的都有谁,有没有喜欢的女同学或男同学…

其实是没有的,周尔冬平时性格孤僻,独来独往比较多,没什么好朋友,也没什么喜欢的人,但有次被问烦了,他故意说有一个。

当时杜宾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凝固了,但还是撑着笑说:“谁啊?到底谁啊?”

见周尔冬不回答,杜宾的语速加快,看起来很是:“哪个班的啊?你们现在到哪一步了?表白了?答应了?牵手拥抱了?还是亲了,难道做了?”

周尔冬一句“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贱。”将他所有的话都堵住了。不过都已经被这么呛了,杜宾居然也没有生气,在沉默几秒后,他自认为得到了答案,那就是没有做,

于是几秒钟后,男人脸上是逢迎的笑,像邀功,更像为了取悦周尔冬:“冬冬,上次你说总在背后说你的那个同学,现在他转学了,看不到他了,你最近上课开心吗?”

这事儿周尔冬还没找他说呢,

他自己倒是提起来了。

“你烦不烦,我不是说过…”他拿脚随意踩着某处碾了碾,“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吗?”

他脸色疼得惨白,但唇边还是挂着一抹讨好的笑:“可是上次你说…”

“上次我只是随口一说。再说了,就算我真的想做什么,我自己也能解决,压根用不着你在那里自作多情。”

周尔冬那年将将十七岁,身形接近于成年但又还没完全成年,像一颗将熟未熟的果子,浑身上下都是青涩的少年气。

他的长相上更随陈心慧一点,五官有一丝丝精致,但并不女气,不说话的样子也称得上是一个高冷的小帅哥。

不过那时他皱着眉,一脸嫌弃的看着男人布料上渐渐蔓延的濡湿,对方似乎还沉浸在什么情绪里,微张着唇喘着气…

“真恶心…”

周尔冬在没遇到杜宾前,一直认为自己的脾气还算不错。毕竟家里有这么一个天真的母亲,他也只能早早的早熟起来。

说以前陈心慧带他的时候,曾为了和新男友去外地旅游,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家里,只找了一个阿姨时不时上门看着。

结果这个阿姨不靠谱,带周尔冬出去买菜搭乘公交,一个晃神把他给落下了,又不敢告诉陈心慧,连夜回了老家。

当时说是弄丢了快一个月,她都还不知道呢,也是命大…幸好后来被派出所送回来了,当天晚上还发了一晚上高烧呢。

总之,早熟的周尔冬已经完全习惯了撸管什么事都自己做,因此非常不喜欢杜宾这种大家长姿态,最最烦的就是他这一点。

他不仅对自己有着特殊情感,还有着接近于极端的保护欲,他会把周尔冬周围所有他认为伤害他的因素排除掉,并且自认为也是“为他好”。

周尔冬只觉得他脑子有问题!

约莫也就是在这个那段时间的前后吧?陈心慧上班途中差一点出车祸,幸好人没事。

学校里的周尔冬知道消息以后,立刻和老师请假赶去了医院,在去的路上他想起就在前两天的晚上,杜宾还曾问过他。

“冬冬,你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陈心慧啊,要是我们之间选一个的话,你选谁呀。”

那时的周尔冬不假思索:

“反正不会选你。”

在这件事情上杜宾有着重大嫌疑,哪怕他自己解释不是他做的,并还拿出了证据证明他当时在和别的人谈事情,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根本他没有时间去搞事。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

是不可能轻易消除的。

周尔冬当时虽然面上不动声色的说相信不是他做的了,实际上却在心里筹谋着到时候怎么离开他。

————等成年吧,等把高中读完,等考上大学了,到时他就带陈心慧一起去外地,离这个变态远远的。

他心里就这么想着。

心里预想的计划好好的,结果谁能想到呢,安生的日子过了还不到半年,在周尔冬高三的某次月考当天,一场宛如末世灾难电影里的画面在现实中出现了。

被咬的周尔冬可能是由于内心过于强烈的求生欲,他居然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失去理智,他依旧活的好好的…

醒来后发现自己不仅身上的伤全好了,人还换了一个地方,连之前还好好的陈心慧也突然死了,连尸首都没看到!

这怎么看都太过于诡异了,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一定是杜宾干的,不是他还能有谁啊?就是他,一定是他!

而那时的杜宾居然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拼命解释反驳,他居然没有否认,只是拦住了想立刻离开周尔冬:“冬冬,你现在还不能不去,你还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

“你没有心跳了。”

“…………”

不止是心跳没有了,一个正常活人所拥有的生命体征都没有了,例如呼吸时的气息,再例如体温,比如脉搏。

最明显的地方是他连

眼睛都成了丧尸独有的浅灰色,这怎么看都是外头那些丧尸的眼睛,可他皮肤没有溃烂,也有意识…

因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第一天的周尔冬确实是挺慌的,不信邪的他还曾尝试拿刀化开皮肤。不疼,一点也不疼。

他当时是不疼,还能镇定的看着手上滴答滴答流淌的黑色液体发呆。不过这可把在旁边看着的杜宾吓坏了,赶紧给他包扎。

“你看到了吗,我的血不是红色的…”

“…………”

人死后,血液中的血红蛋白因为缺少了氧而变成还原血红蛋白,因此从外观上看,血液呈现暗红甚至发黑都是正常的。——他脑子里突然出现以前课本上学到的知识。

所以他这是…死了,

成了一个有自我意识的…丧尸?

——就这么短短的两行字,却让周尔冬足足花了一个星期的的时间,才终于接受自己从一个普通人类变成了一只丧尸。

与此同时,他也发现自己似乎不能再吃普通人类的食物,那些很甜的糕点也好,巧克力也罢,他吃起来通通味同嚼蜡。

也因为变成了丧尸的意外,所以在军方的飞机和广播开始四处搜集幸存者时,周尔冬并没有出去,只是躲在一处高楼里,眼睁睁看着救援队离开。

杜宾同样也没有声张,他留了下来,照顾着已经不再是人类的周尔冬。

白天的时候,因为担心被其他人类发现,杜宾会拿纱布为他遮住眼睛,对外就说眼睛受了伤。

而失去视觉的“新晋小丧尸”毕竟不是大街上那些傻不愣登的丧尸,他也很快从跌跌撞撞中学会了用他“感知”看路。

夜里的时候,他将周尔冬早已经没有温度的冰凉手脚严严实实的捂着,用他的体温为他暖着:“冬冬,我答应你,以后只要是你喜欢的,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

杜宾的确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说过的话在后来的每一天都做到了,只要是周尔冬的要求,只要是他想要的,他都愿意帮他。

他们一起在末世里生活了五年,

五年里发生太多太多事情了。

刚开始摇摇晃晃行动迟缓的丧尸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灵活起来,幸存下来的人类也开始慢慢有了自己超乎寻常的能力…

很多很多人类在那场灾难里死去,也有不少顽强活下来的幸存者,剩下的人类聚拢在一起,于是各大基地以及安全区逐渐成型。

几个基地里最有名气的是背靠军方的晨曦基地,剩下的零零散散的各种基地也都各有特色,不过那些都和周尔冬无关。

毕竟他是丧尸,连人家基地大门的检测器那一步就进不了,更别说加入那个了。

而杜宾哪怕自己可以加入基地,并且还有不少人邀请过他呢,但他全部都拒绝了,一直守在他身边…

他对周尔冬挺好的,真的。

变成丧尸后的周尔冬味蕾发生异变,吃普通人类的食物毫无味道,但晶

核,尤其是异能者的晶核,对他的吸引力却非常非常大!光闻到就会忍不住口舌生津!

刚开始的周尔冬心态依旧还是人类,还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宁愿饿着也不吃,但一旁杜宾就看不下去了呀。

他看着自家的小孩几天十几天没吃东西,打心底里觉得小孩肯定很饿很饿,他都心疼坏了,怎么看得下去?

他俩自然就会主动去给周尔冬“觅食”,为了不让他有负担,他会洗干净,贴心的用彩色袋子装好,看起来就像糖果一样。

再后来,周尔冬习惯了,他也会开始指示要求命令杜宾给自己找更多的“食物”。

对其他人来说,杜宾或许的确是个完全讲不通道理,无法沟通的神经病,但对周尔冬,他却是全心全意的爱护。

这一点,无论是末世前还是末世后,无论周尔冬是人类还是丧尸,杜宾对周尔冬对过度旺盛的保护欲自始至终就没有变过。

是他掩护着周尔冬这只丧尸在满是人类的基地活得好好的,也是他给他找食物,在偶尔没有“狩猎”到异能者时,他甚至会自己放血给他喝…

不管去哪里,不管做什么,杜宾都得带着他,恨不得拿根裤腰带把他拴在腰间,揣在兜里,生怕一个看不住,这只丧尸就被其他异能者发现了。

在外不苟言笑的男人,在周尔冬面前,却一点架子都没有,脾气温和得不可思议。

杜宾经常在不少人看着的情况下,毫不顾及的蹲下给其他人眼中蒙着布条的小瞎子擦鞋子上的一点点灰,给他细心整理衣服,耐心的牵着他的手走路,

——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杜宾多么在乎他,看出他对于杜宾的重要性。

所以呢…

所以呢…

周尔冬越来越不理解杜宾了,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对自己那么好?这种毫无缘由的爱就像没有根基的空中阁楼,表面越是漂亮,他越警惕万分,总觉得下一秒就会立刻轰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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