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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人格障碍攻重生以后10

周应泽所住的小区人口流动并不频繁,但由于衡青每次来的时候都是挑的他们不在的时候,以至于在其他人眼里,周应泽依旧还是独居。

那些很喜欢周应泽的大爷大妈一直很关心周应泽,尤其关心他的终身大事。

之前是他弟弟毕竟出事了嘛,想着他可能那会儿心情也不太好,也就没来问,一个月过去,又开始像之前来打听了。

放假第一天的傍晚时分,周应泽上楼时撞见了住楼下的那家阿姨,他儿女都不在身边,也都各自有了对象,也都用不着她催促。

她和老伴儿关系也算是周围老夫老妻中罕见的关系好,整天去广场跳舞的那种,那会儿也正要出门的样子。

那天楼下阿姨还依旧和往常一般说着要给周应泽介绍对象,而周应泽也依旧习以为常推脱着说自己还不着急之类的云云。

“周老师,不是我说你,你老这么一个人也不是个事儿啊,你说你那个弟弟之前老来烦你就算了,现在他……”

上了年纪的阿姨可能也觉得再这么说下来不太妥,又立刻换了一个语气,

“你得找个知冷暖的人照顾你啊,两个人过日子总好过你一个人这么孤孤单单的啊,你先说说看,你喜欢什么样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姨给你相看相看…”

似乎老一辈的人都比较偏向于铁饭碗,非常喜欢老师等等职业,觉得很稳定,再加上周应泽长得那样白净,脾气又好,看着完全就是很适合结婚的人。

再加上阿姨的交际圈非常广,之前也不是没有给周应泽介绍过,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路上撞见过两次。

不过后来几乎都不了了之了。

“余阿姨,您就别操心我了,我自己心里有数…”周应泽无奈的笑笑,余光处意到她手上拿着的道具后,立马又转移了话题,“您今天是领舞啊?”

提到这个,余阿姨脸上的笑容明显增多了:“是阿,本来是你陈阿姨领的,但他前两天把腰扭了,就到我了。”

周应泽温和的笑着,夸了几句之前路过广场的时候看过,说她跳的挺好的。

余阿姨表情更好了,笑得合不拢嘴,眼神在注意到周应泽手机拎的大西瓜后,还贴心的嘱咐了一句:“你一个人就不用买那么大的,买个小点的就行啊,你们年轻人啊,真是…”

“没事,家里有冰箱。”

“哎…不跟你说了,我得先去排练了…”

“好。”

在周应泽和余阿姨讲话时,衡青就在门后面,把两个人的对话都听的真真切切。

那其实也不是衡青第一次撞见那些人给周应泽殷勤的介绍对象了。

说远点,在周应泽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就经常有给他塞情书的,他都会以很委婉的方式拒绝。后来哪怕来到了这么一处小地方,在其他人不知晓他和秦源关系的前提下,也经常时不时说要给他相看。

以前的秦源不好直接挑明和

一群不太懂的大爷大妈挑明他和周应怀的关系,但又很介意,每次就表现得非常生气,以至于在楼里楼上的眼里,才会觉得这个小伙子脾气没周应泽好。

至于衡青…

“你不是说有事吗?弄好了?”

周应泽一打开门看到了衡青,对方眼疾手快的将西瓜拎过来,全程也不需要说什么,他自己就抱去冰箱那边了。

“弄好了,就一点小事而已。”

衡青拿着扇子给他扇了扇风,“你呢,你那边怎么样,那个学生没事吧?”

周应泽摇摇头,接过衡青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冰水:“还好,就是中暑了,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那是国庆放假的第二天,外面依旧是烈日炎炎,两个人本来想的也是在家待着的,后来衡青远在望京的总部出了点事。

这种商业上你来我往的舆论战役,已经见怪不怪了,平时的那些小打小闹,公司的公关部门自己就能处理,都不需要递到衡青跟前来。

但平时自己的这次似乎是牵扯到了衡青过往的一些事儿,那些事儿里有真有假,这种类型的谣言也是最难被辟谣的,那是又正值假期,他们才做了活动,也算是关键时期。总之……他得去处理。

又由于他的设备资料之类的都在对面那栋楼,理所当然的先去了那边。

而在衡青在处理自己的工作事宜时,这边的周应泽看了一会儿电视,也跟着遇到了一点事——他接到了一通家长打来的电话。

周应泽作为副科老师,学生们有事一般也不会找他,只会找班主任更多一点,但那个学生不知道怎么了就只存了周应泽的电话。

对面是个留守儿童,父母在外面打工,自己被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照顾着,不知道怎么了,出去还好好的,回来人就晕了。老人家也是慌了,第一时间居然是给周应泽打电话。

接到电话的他一面安抚着已经急昏了头的老人家,一面自己赶过去。幸好他离得不是特别远,也幸好没出什么大事,就是小孩去外面玩太疯了,回来以后有点中暑了而已。

周应泽陪着在附近的诊所打了一瓶吊针后好了一些,离开的时候老人家千恩万谢,说了好些话。

西瓜也是那会儿实在推脱不了收下的,反正开着车,也不用一路提着回去,索性也还好。

明明是开车去,开车回的,但回来后身上也还是多了一层黏腻腻的汗液。

感觉不太舒服的周应泽去浴室里冲了一个凉水澡,等再次从淋浴室出来时,这才感觉身上清爽了点。

衡青看他搭着一条毛巾出来,便自告奉勇的要过来给他吹头发,周应泽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还是把毛巾递给他了。

那会儿的周应泽刚从浴室里出来,带着一身湿漉漉的水汽,周身上下只随意的围了一条纯色的毛巾。

他的身材不算是特别干瘪,也不是特别健壮,是恰如其分的类型,肉眼可见一层薄薄的肌肉,皮肤很白,体毛也不多…

周应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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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青那会儿的视线依旧还是黏着在那几滴水珠上,着了迷一样凑过去想要舔掉,心里这样想着,被问时也这样说了。

周应泽:“………”

甚至他还自己凑了过去,只不过被周应泽眼疾手快的掐住了他的后脖:“别过来,我不喜欢黏糊糊的口水。”

“哦…”

被拒绝了的衡青也没什么别的情绪,哦了一声后,接过毛巾跟在周应泽身后,等他坐下了,给他擦了一会儿头发。

中间还给他抹了一点带着花香味儿的护发精油,虽然一边抹的时候还会时不时凑近闻一下,不过这些小动作周应泽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抹完护发精油,衡青又动作生疏的给他按摩了一会儿头皮。不清不楚的按揉力道让周应泽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也是那会儿他听到衡青用一种感慨的语气道:“你头发比之前长一些了。”

“是嘛?”周应泽睁开眼,余光无意中往旁边一瞥,正好落到了一旁柜子上的画框里上,玻璃镜面的反光倒映着他和衡青那时候的身影。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另一个人站在身后,时不时低头凑近说说话,两人的倒影几乎融合在一起,显得格外亲密。

“诶,嗯,现在可以吹风了。”

茶几旁没有可供插电的插口,于是那会儿的周应泽听到他这么说,身体自然而然的站起身…

他起身起得太自然了,以至于忘记自己本来坐的那一会儿,腰间系的毛巾就有些松了,他又猛然站起来,那条毛巾理所当然的顺着重心引力…滑落了。

周应泽:“…………”

衡青:“……………”

他真的很难不把目光自动聚焦到某个地方,而在两个人都沉默了约莫两秒半以后。周应泽镇定弯腰,捡起地上的毛巾。

他当然没有把毛巾重新围到身上,而是拿在手里,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自然的往浴室走去。

背影看起来非常的镇定啊,不过也只有在身后的衡青才精准的捕捉到了周应泽耳垂微微的泛红。

有点……可爱。

那天下午是怎么开始的呢?

其实也没什么很突然的原因,就是周应泽刚去卧室里拿了一套新的家居服,刚给披上,一具温热的躯/体从后背贴上来。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较为薄弱的耳壁,连带着那一片的皮肤都比周围其他皮肤要红上一些。

衡青磨蹭了不到三秒,直到被他搂住的周应泽转身,突然抓着他的头发把他往一旁的床铺猛的一砸。

柔软的床面当然不会让衡青受什么伤,反而让他面上的笑容更大了。他翻身四肢并用的爬到床沿,抬头看

() 向周应泽。

而那会儿的周应泽微微颔首,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别动。”

话音刚落,衡青立刻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保持着一个仰望的动作。而站在床沿边的周应泽则垂下眼帘拉着他,施舍般的抬手轻轻抚过他的面颊。

青年修长白皙的手指仿佛带着某种神奇的魔力,只要是他指腹轻轻触碰过的皮肤仿佛带着轻微的电流划过,所到之处都让皮肉带着轻微的颤栗,泛起一层层鸡皮疙瘩。

那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激动。

周应泽触摸了一会儿衡青的脸颊,也能感觉到他手在哪边,衡青的重心就在哪边,他的脸在自动追逐着他的手心。

就在他即将倒向自己手心的动作时,周应泽游离里的手心已经到了衡青的脖颈处。

年轻人的恢复能力好,上一次的淤青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假如不是凑很近很近去观看,在正常的社交距离之下,几乎都看不到上一次留下来的痕迹。

但周应泽还记得那处的淤青在哪,手指在轻抚到衡青的喉结居中的位置时,原本轻抚的动作瞬间加重了力道。

窒息感所带来的本能,让衡青一开始抬手想要拨开,但下一秒他的手又软软的垂下来,眼睛直直看着掐着他脖子的人。

目光里满满的都是依恋,并且随着窒息的时间拉长,他胸膛起伏的弧度越来越急促,面部也因充血逐渐涨红,眼里的瞳孔因为过度兴奋而逐渐放大,某个地方还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比起之前的不太清醒的状态,这次的感觉到更加真实,尤其是虎口处清晰传过来微弱跳动,那是…人体的大动脉。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随着手中的手指逐渐收紧,周应泽能明显感觉自己的胸口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的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几乎和手中的大动脉互相呼应起来。

这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副谋杀场景,但身处在其中两个人却并不这么认为,他们彼此都从互相的眼睛里看到了相同的东西。

在躺着的青年呼吸愈发微弱,面色甚至有逐渐变紫的趋势之前的一刹那,掐住他脖子的那双手猛的松开了。

这一次衡青足足大口大口呼吸了半分钟才算平静下来。那会儿他裤子布料处仿佛被什么东西打湿了一般,比周围的布料颜色都要深一些,浅灰成了深灰。

又过了大约一分钟,衡青的呼吸没有刚才那样急促了,但面上的红还是没有完全退下来。

再次开口时,衡青的声音哑的不成样子,他目光看着某处:“我帮你吧…”

摸约一个钟头后,

汗津津的两人一同去洗澡。

当时装修浴室到了做干湿分离阶段,装修师傅有问过周应泽,淋浴区要不要做大一点?

但当时的周应泽也没有预知能力,并没有考虑到未来有一天他会和另外一个男人一起洗澡,只考虑到自己喜欢泡澡,所以就让师傅把原本淋浴区的一部分做了一块很大的下沉式浴

缸。

缩减后的淋浴区如果只站一个人还好,但两个成年男人一起进去,多多少少还有点拥挤的。

不过那会儿的两个人居然没有谁先出去,几乎还是紧紧贴着。

狭小的空间里,两个身量相仿的成年男人紧紧抱在一起,顶部淋浴头的水哗啦啦的流,而他们两个鼻尖抵着鼻尖…正在接吻。

顺着胳膊肘留下的水花溅到一旁的玻璃壁上,又顺着玻璃往下缓缓滑轮,在磨砂玻璃上流下一道道水痕。

周应泽并不知道自己的吻技究竟算好还是算不好,但那会儿也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这样的问题,两个人捧着对方的脸,互相啃咬着撕咬着。

那是一个侵略性十足,

且充满血腥味的吻。

甚至都不能叫吻,他们就仿佛要从彼此身上咬下来一块什么东西似的。

那个吻快结束时,周应泽的刘海中间掉了下来,他随意的拿手往脑袋后面一捋,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

湿漉漉的脸庞,湿漉漉的眉峰,连又长又密的睫毛打湿成一缕一缕的,看起来比平时还要多了几分罕见的脆弱感。

他本身就长得不错,那会儿更是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莫名的慵懒,更是把离他最近的青年迷得神魂颠倒。

衡青就像个狐狸精迷住的穷书生,明明将才亲过,那会儿又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凑过去吻他的唇角。

和眼底浓烈痴迷之情形成正比的是,他脖颈处明显手指形状的青紫色淤青,比之前还要更加明显一点了。

他抬手摸了摸周应泽湿漉漉的头发:“你看我头发短,一会儿就干了,你这头发,等会儿又要吹半天了。”

周应泽没吭声,只是抿了抿唇。

很快,衡青又自己对自己刚才的话作出了应答:“算了,吹就吹吧,反正今天也没什么别的事可以浪费…”

嗯,是啊,的确没什么别的事。

衡青:“饿了吗?”

周应泽:“还好。”

衡青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但他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眼睛亮晶晶的,唇角的弧度始终保持上扬的。

“晚上想吃什么?”

就仿佛是还在大学时期那样,衡青跟在周应泽身后,看他把身上的水珠擦干后,拿肩膀轻轻撞了撞。

“诶,问你呢。”

“都行。”

国庆放假的第三天,两人终于只没有在家里待着,而是开着车去长郡市周边的一个柳源古镇玩了一圈。

比起已经商业化的热门旅游景点,柳源古镇显然要更加冷清一点,规模明显没有以前周应泽去过的景区那么大。

两个人走在路上基本看不见游客,只能看到一些上了年纪的当地人,有时会对他们露出善意的微笑,就当是问好了。

当地的许多建筑还保留着好多年的风格,桥两边的扶手不知道被多少人摩挲成那样光滑的形状,地上断裂的

青石路里还能看到冒出来的杂草。

由于地势的关系,这边的整体气温比市里要低很多,他们俩那会儿按照导航七拐八拐的开到了一家农家乐。

在那儿吃过了午饭后,又去后面的大棚里摘了一会儿新鲜的草莓。

其实周应泽。对这种活动没有多大兴趣的,但是毕竟来都来了,摘点草莓也不算什么。

草莓是开农家乐的主人家自己种的,个头很大的同时,果肉还特别饱满,颜色红艳艳的,看着都很甜。

就这种品相和大小,在外面的超市里怎么也得三十几块钱一斤,在那摘多少算多少,吃的不算,才一半多的价格。

这个价格真的是很便宜了,所以当时的周应泽在心里盘算可以多买一点放在屋里吃,哪怕吃不完还可以做成草莓果酱…

周应泽正低着头仔细挑选呢,突然听到后面传来衡青叫他的声音,他没理会,也就一会儿衡青出现在他跟前。

他把一样东西神神秘秘的背在身后,等到了周应泽跟前了,他这才拿出来,像献宝一样地巴巴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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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朝着周应泽递了递,示意他拿着,“你拿着啊。”

周应泽没说话,只是把视线从草莓身上慢慢移到了拿着草莓的男人脸上。

他用那样真挚炽热的眼神看着他,就仿佛他递出去的不仅仅是一颗草莓,而是他自己胸膛处那颗跳动心脏一般。

见他犹犹豫豫,衡青直接把草莓塞到了他的手里:“你等等,我再去那边看看他还有没有…”

周应泽:“…………”

只是一颗草莓而已,看久了以后,竟莫名感觉那颗草莓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可能有些东西就是可遇不可求吧,后来衡青几乎快把那个大棚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第二颗那么完美的心型草莓。

他再次过来找周应泽时,颇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应泽,我刚才刚找了,找不到第二颗了,等明天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不用了,有一颗就行了。”周应泽一看衡青的表情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抢在他前面开口,“我其实也不是特别喜欢吃草莓…”

与其说他不是特别喜欢吃草莓,还不如说他根本就没有特别特别喜欢吃的东西。对他来说,只要不是特别难吃,他其实都是可以吃下去的。

“哦…”衡青拍了拍身上沾到了灰尘,“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呢。”

周应泽:“…………”

来的路上是衡青开的车,回去的路上,开车的人变成了周应泽。

在即将离开镇子之前,他看到路边有卖一位栀子花的老人,老人家看起来年纪有点大了,头发花白,佝偻着背蹲在路边,眼巴巴的望

() 着外面的行人。

那模样突然让周应泽想起了他奶奶,虽然不太记得样子了,但她假如活着的话,年纪应该也是这么大了吧?

周应泽于是缓缓将车停到老人面前,从钱包里抽出了几张红色的纸钞从窗外递给她,又指了指老人面前所有的栀子花,示意说剩下的他都要了。

老人家很高兴,连忙对他说谢谢这些。后来又还说了一些别的话,但由于口音有点重,两个人都没有听清楚,只能一脸懵的看着老人。

她看起来挺着急的样子,一个劲的比手势让他们先等一等。差不多又过了一会儿,老人家抱着一个麻袋过来了。

周应泽刚想问里面是什么,就听到了一阵非常微弱的小猫叫声,老人把麻袋的口子摊开,里面果然是几只还没满月的小猫。

根据老人不停比划的动作,周应泽大概猜到她是在马路中央捡到的一窝小猫。

生下这几只小猫的大猫好像是被路过的车不小心撞死了,老人还指了一下路旁边的绿化带里的小土堆,大概就是说被她埋在那里了。

袋子里一共有五只小猫,老人又不会养,关键猫猫还这么小,看起来不过刚刚睁开眼睛,没长牙,蓝膜都还没褪去呢。

老人兴许是怕他们不接受,又说了好大一通听不太懂的方言。

周应泽虽然没听明白,但看到小猫的状态以后也猜到了一些:袋子里一共五只小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的,其中三只似乎依旧没动静了,剩下两只叫声倒还是能动,但声音也非常微弱了。

——看起来很微弱了,感觉不管的话,甚至活不过今天晚上。

老人用蹩脚的普通话跟他们讲,她带不回去,家里的儿子还是孙子来着,反正就是家里的人不会同意的…

“行。”

坐在副驾驶的衡青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他把袋子从老人手中小心翼翼的接过,“另外那三只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先送医院去看看吧……”

周应泽明显有一点点顾虑,直到他听到衡青说:等大一点,看看能不能在网上找领养。”

周应泽:“行…”

老人见他们收了,脸上紧绷的表情这才放松下来,甚至比刚才拿到周应泽的递出去的钱还要松快些。

到这时候,周应泽也明白了。

原来老人之前眼巴巴看着道路上路过的行人并不是焦虑自己的栀子花卖不出去,而是焦虑那几只小猫怎么办啊。

车子已经开出去很远了,那几只小猫一直在叫,一直在叫。

衡青全程把装着小猫的蛇皮袋放在大腿上,也没嫌弃那袋子多脏一直小声哄着:“没事了没事了,咱们一会儿就到医院了…”

周应泽搜过地图导航,附近三十公里以内几乎没有宠物医院,得往市里的方向走才有,最近的一家都有三十八公里。

又开了约莫半个多钟头,两个人终于到了那家最近的宠物医院。

他们到的时候,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们都快下班

了,

见他们抱着一窝小猫,

这才纷纷停止了收拾东西的动作。

五只小猫里有三只没动静的小猫已经救不回来了,剩下两只叫声微弱的小猫经过检查挺健康的,身上既没有跳蚤,也没有耳螨或者猫藓,就是饿得不行了。

于是一位医生他们讲着小猫的情况,另一位医生则负责拿最小号的针管熟练的给两只小猫喂了点羊奶粉。

果然是饿了啊,刚喂完就不叫了,原本瘪瘪的小肚子肉眼可见的鼓了起来。

小猫们吃饱了就开始犯困,没一会儿蜷成一团在蓝色的无菌铺单上互相依偎着睡着了。

之前喂猫的那个医生照旧问着他们两个以前有没有养猫的经验,衡青说没有,周应泽没说话,沉默着被默认了没有。

“那这样,因为小猫现在还很小,需要经常喂奶,最好每隔两个小时喂一次,喂完过几分钟可以拿纸巾刺激下排便…”

医生是个很温和的小姐姐,能看得出来她也喜欢动物,哪怕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依旧还是很耐心的和他们两个人讲解要怎么照顾两只未满月的小奶猫。

衡青:“嗯嗯,大概一次喂多少呢?”

医生:“一次不要喂太多了,尽量少量多次,可以适量的在羊奶粉里加一点点益生菌调理一下肠胃…”

衡青拿起手机的备忘录,认认真真的把刚才医生说的那些注意事项记了下来。顺便把医生推荐的小猫用品也都买了一个遍。

周应泽:“…………”

也不记得是在哪里看到过,说在小猫的世界里,颜色越花越杂乱的猫更能隐匿身形,也更加受欢迎。而白猫在猫的眼里就是毫无用处的丑八怪,还会被欺负…

而好巧不巧,那五只小猫里活下的那两只小猫,其中一只通体纯白,另一只通体纯橘。

那只通体纯白的猫和像周应泽以前小时候家里养的雪雪很像。

想当初,他就是在外面下水道里捡的雪雪,差不多也和今天捡到的这只小猫这么大。

以至于刚看到那只小猫时,周应泽一方面挺喜欢的,但另一方面他又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对小猫的未来负责,万一哪天他…

衡青里就是看出了他当时的脸色和表情,这才主动推开车门把小猫留了下来,并说出了等大一点就找领养的事儿。

于是他这才答应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周应泽都没有讲话。

衡青在快到家时捧着已经醒了那只小猫放在他腿上,看他全身僵硬不敢动的样子,衡青让周应泽摸一摸:

“我问了医生,小猫在三个月以后送人是合适的,也就只能相处三个月了,摸一摸吧…”

在犹豫了整整半分钟后,周应泽缓缓抬起手,轻轻的轻轻的触摸了一下腿上的毛茸茸的小东西,小东西也主动闻闻他的手心,湿漉漉的鼻子蹭得他手心痒痒的。

周应泽:“三个月?”

衡青:“嗯。”

真奇怪啊

,就差最后一个了,以衡青那样对急性子他早该着急了吧,但无论是衡青还是周应泽都无比默契的没提这件事。

三个月后刚刚是公里新年的一月,

真是个好日子呢。

有小猫的第一个晚上,两个人基本上都没有睡好,定了闹钟一会儿就要去喂奶,一会儿就要去喂奶…

后半夜衡青为了让周应泽好好睡觉,自己默默的把闹钟关掉了,他没靠闹钟,自己在心里估摸着时间,到点就起来给两只小猫喂奶。

一晚上过去,小猫的精神比昨天好多了,从叫声的洪亮程度就能听出来,居然衡青有些昏昏欲睡。

国庆放假的第四天,两个人都没有出门,在家里围着两只小猫转悠了一整天。

国庆放假的第五天,按照之前就已经说好的,衡青要暂时离开长郡,回一趟望京,两天或者三天就会回来。

这一次周应泽依旧去送他,没有像之前那样说一些假模假样送别的话,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等到车子消失在视野范围之内后,他立马掉头回去了,毕竟还要喂猫呢。

回去的路上,周应泽依旧能闻到车子里那股浓郁,沁人心脾的栀子花香。

这香味还真是持久啊,就只是两天前在车里放了一会儿,到现在都还沾染着。

甚至刚才分开时,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在衡青身上也闻到了一点淡淡的花香…

十月五日的中午一点左右,

衡青在给小猫喂完奶以后走的。

他走之前,长郡市还热得不行,整个城市犹如一个巨大的蒸笼,什么都不做,在外面站一会儿都会汗如雨。

等他离开当晚长郡市就下雨了,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伴随着刮风,雷鸣,闪电。

周应泽那会子半靠在阳台的窗户边看外头的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的树,刚摸出一根烟放在一旁的手机就响了。

他都不用看来电人是谁,就知道对面一定是衡青,而接起以后也的确是他,

周应泽:“你那边下雨了吗?”

衡青:“没有。”

一听声音就知道没有,他那边的背景声太安静了,不像周应泽这边轰隆隆的。声音这么大,衡青当然也挺大了。

衡青:“记得把门窗关好。”

周应泽:“嗯。”

衡青:“今天晚上可能会降温,你卧室的空调不要开那么低。”

周应泽:“嗯。”

衡青:“别熬夜,小猫也可以四个小时一喂,不用那么严格…”

周应泽:“嗯。”

外面的雨依旧还在下,轰隆隆的闪电雷鸣在天际边咆哮,密集的雨点子砰砰砰的砸在雨棚上,噼里啪啦的仿佛下的不是雨,而是冰雹。

两只小猫被吵醒了,一直在嗷嗷叫。周应泽立马拿着电话到了毛茸茸的猫窝旁边,拿手轻轻的安抚着小猫。

青应该也听到小猫在叫了,

宽慰了几句说他两天就回来了。周应泽嗯了一声,

同时手里轻轻的抚摸着两只小猫。

这么大的小猫,突然叫只有一个原因,一定是饿了。不过猫小胃也小,喝了几口肚子又鼓起来,周应泽按照医生说的给刺激了排便,又把两个小兄弟放在了一起。

吃饱喝足后的小猫不再嗷嗷叫了,

互相依靠着睡过去了。

看着它们睡着后,周应泽这才拿起一旁被他开着免提放在一边的手机,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来到了外面的阳台。

衡青的电话一直都没有挂断,那可能是因为天气导致信号不怎么稳定的关系,他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滋滋滋的电流。

周应泽:“你在哪儿。”

衡青:“家里的后花园。”

周应泽:“嗯。”

衡青:“我刚才看到一朵很漂亮的花,已经拍下来发给你了,你收到了吗?好看吗?”

周应泽:“还没…”

果然是信号不太好,那天晚上他们的通话一直断断续续的,偶尔是周应泽能听到衡青的声音,但衡青听不到他的,再不然就是反过来。

一直到雨势渐渐小了,等到周应泽和衡青的通一话结束以后,信号才稍微好了点,而那张图片才姗姗来迟。

的确是一朵很漂亮的花。

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是在第二天中午左右停的,周应泽因为要上课,又担心小猫在家没人管,于是偷偷偷偷的把两只小猫崽也带去了办公室。

索性小猫们的年纪都还小,正是长身体,且睡眠很多的年纪,吃了睡睡了吃的年纪,只要不饿,基本上是不会叫的。

毕竟是收假后的第一天上课嘛,班主任要嘱咐的事情更多些,那天周应泽本来只有三节课,其中一节替了以后,就只剩下了两节。

他仿佛又一瞬间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的他也是小心翼翼的把小猫带到学校去,放在课桌的桌肚子里,上课时都要抚摸着,生怕它突然就死了。

当天晚上,衡青依旧打来电话关心周应泽,前面都挺正常,后面问到他带小猫带得怎么样时,那口气仿佛在问他带小孩一样。

衡青:“小猫呢?”

周应泽:“刚喂完奶,睡了。”

衡青:“你呢。”

周应泽:“刚吃完饭,准备睡了。”

听筒那边的衡青沉默了一会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辛苦你了,你白天要上课还要带猫,等我回来,就交给我吧。”

周应泽:“…………”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聊的是猫,但某种违和感却越来越强烈,恍惚间他还以为他什么时候和衡青生了两娃呢。

十月九号,衡青回来了。

他回来那会儿,周应泽正在教室里上课。他没有发信息给他,只是突然间他感受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注视…

拿着粉笔的手明显的一顿,随后又像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在黑板上书写着后面的板书,写完后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

“这一段很重要啊,快记笔记,以后考试可能会考的…”

底下的同学们埋着头记笔记的时候,周应泽摸起手机看到了衡青的消息。

【别担心,我已经拿到猫猫了。】

跟着后面是一张图片,由于周应泽上课之前才给猫崽子喂了奶的缘故,两只小猫依旧还在呼呼睡觉。

【你中午想吃什么?】

周应泽抬头看了下底下记笔记的同学,问了一声:“你们记好了吗?记好了,我就要擦掉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黑板擦,底下声音立马炸开锅了,有说自己记好了,还有人说再等等,没记好…

周应泽看了看手表:

“再给你们两分钟,抓紧记啊。”

就这会儿功夫,衡青那边又发来的消息,是一张图片,满满当当的红色草莓组成一个大大的爱心,他仔细把图片放大,发现每一个草莓几乎都是心形。

【怎么样?好看吗?】

【我花了一点功夫让别人帮忙找到,然后挑选了好久呢。】

【这是我的心,我把它送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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