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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人格障碍攻重生以后4

上辈子的周应泽始终不清楚秦源到底是怎么想起来的?这辈子他倒是终于从他的一些酒后胡言乱语中了解了一点。

说到底还是他方面看到的那一幕实在是太震撼了,以至于他在刺激下忘记了周应泽的脸,但还是记得这么一个印象。

而他今天和他朋友出去吃饭,又或者去看了电影之类的,总之一定是在哪里看到了某个非常相似的情景,然后脑子里就浮现出了一些隐隐约约的画面?

周应泽看着如一摊烂泥一样躺在沙发上的秦源,默默地注视着他,而就那么几l秒钟的时间,他脑中闪过好几种法子。

但认真想想,又一一被否决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如果他今天晚上死亡的话,自己和他待在一起就是最后一个和他相处的人,不仅不好制造不在场的证据,突兀出门也显得很奇怪。

嗯…

被顶着的秦源丝毫觉察不到,他闭着眼睛甚至咂巴了一下嘴,也不知道具体是在跟周应泽讲话,还是在跟他某个朋友讲话:“……你说,我这样,他都不生气,他到底是爱我,还是不爱我?”

周应泽没仔细听他说了什么,但他口袋里一阵阵响起的电话铃声倒是听得不能再真切了。

他没有要接听别人电话的爱好,但那个电话锲而不舍地打了一遍,一遍又一遍,终于在第四遍时被秦源自己接了。

醉醺醺地青年迷迷糊糊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屏幕,慢吞吞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嗯……到家了…”

电话那边应该是他的朋友,周应泽听到问他到家了吗?秦源说已经到家了,说是周应泽回来给他送的钥匙,对面松了一口气说知道了。

秦源那会儿也不算完全丧失了意识,打着舌头和电话那边的朋友聊了起来,说的都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事儿,周应泽也听不懂也就没仔细听了。

他当时只是在想:

——幸好…幸好刚才没有动手

秦源其实是有工作的,只不过他那个工作和没有几l乎没有什么区别,是他父母托关系给他找的,一份待遇好,工作又清闲的活儿。

他平时只要去打个卡就行,具体有没有在工位上上班这些都不管,所以他一天才有那么多的时间和他的朋友出去玩,也正因为时间多,才能想一些有的没的。

那天应泽先是扶着秦源去了卫生间的厕所吐了,又拿着湿帕子给他擦了擦脸,呕吐物实在是太难闻了,他全程几l乎是屏住呼吸的。

等弄好一切,就把他丢在了沙发上。

周应泽也并不担心秦源睡在客厅沙发上会感冒什么的,先不说他是个男的,体质没那么弱,再者那时天那么热,夜晚的天气更是闷热得很,怎么也不可能感冒。

而屋里的周应泽则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天花板,他要怎么做呢?

他上次其实是想利用天气,但是最近的一次暴雨天气

还要开学后,而秦源想起来的速度明显比他想象中的要快多了,那个计划只能暂时搁浅。

他只能重新再想一个。

但也还好,这种事儿对他来说不是特别的难,没一会儿,一个比较详细的计划出现在他脑海里。

世间万物都有相生相克,其实食物也有。两样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食材混合在一起却是能够伤人的毒素这也很正常。

但也不是说随随便便混合在一起就能够成功的,不仅需要掌握好用量次数,乃至当天别的食物也很重要…

假够控制得当,把握好一个绝佳时机,被发现的概率很低,就算被发现了,也至多觉得他自己倒霉。

例如他喜欢喝酒,那么只要提前预判好,那么就算出了事,最后也只能是他自己酒的问题…

计划想出来的一瞬间,具体怎么实行周应泽也有了对策,当然不会很冒昧的突然拉着他要他吃点什么…

他只是做自己的饭而已,他愿意吃一点就吃一点咯。

而且周应泽也不是突然做饭,他以前就经常自己煲点汤带去学校的习惯,也不算什么突然间才有的突兀举动。

这点能够洗清不少嫌疑。

除此之外,周应泽甚至还在脑海里演练了一遍事后可能会被问到的问题,到时候自己要怎么说…

想着想着逐渐有了困意,在意识完全陷入沉睡之前,周应泽突然想起来,好像一个星期后是秦源的生日来着?

是的,的确就是。

第二天醒来以后,周应泽看到了酒醒的秦源明里暗里的打量了他好几l次,眼里带着隐隐的,完全藏不住的期待。

周应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装作没看到。他的记性不算差,以前每年生日的时候也会给秦源送礼物,所以…他可能也很期待这个吧?

“你今天不去上班吗?”

周应泽低头在咖啡机面板前选择研磨咖啡豆,等待的间隙,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

“啊,不着急,我叫我同事帮我打卡了,我中午过去也来得及。”

秦源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托着腮帮子看着周应泽一系列添粉,压粉,萃取的过程。长得好看的人无论做什么动作都是赏心悦目,更何况周应泽呢。

“我要喝拿铁。”

“嗯。”

教师的工资并不高,所以哪怕寒暑假是有工资的,他们学校还是有不少老师都会选择在寒暑假的时候开一些补习班,但周应泽没有这样做。

他要么待在自己的书房里做一些手工制品打发时间,要么出去走走,逛逛博物馆,户外登山徒步等等。

那段时间他就没那么做了。

秦源第二天傍晚下班回来时还没打开房门就闻见了有饭菜香,开门后那股香味更加浓郁了,他顺着香味进了厨房,一眼就看到了在灶台边忙活的周应泽。

对方也知道他回来了,连头都没回:“要吃的话,

就去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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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饭桌上秦源拍了好几l张图,美滋滋的发了朋友圈,周应泽也没阻止他,继续吃自己的饭。

期间收到了几l条短信,周应泽的并没有拿起来的动作,这个时间点,他还和秦源待在一起,能发短信的还能是谁?

“嗯,然后呢。”

秦源那会子还在讲他这段时间特别倒霉,车子被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给划了,不说车胎还被扎了钉子。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总感觉有谁针对我…”秦源愤愤不平道,说着往嘴里塞了一块周应泽煎的豆腐,吸满了汤汁的豆腐味道极好,“嗯…这个不错诶!”

“哦,你查监控了吗?”

“查了,其中一次监控被挡住了,什么也没拍到,一次监控坏了。”

虽然还没查看短信内容,但周应泽觉得自己已经猜得差不多了,应该就是衡青做的吧?除了他之外,不做他想。

也不知道那几l条秦源怎么了,在周应泽连续做了两顿饭后,他突然开始不怎么出去玩了。

明明上辈子的这时候,秦源还不是这个样子的,但那两天,他居然也不怎么看手机了,平时整天就黏在周应泽身边。

第三天吃晚饭时还破天荒和周应泽道歉了,承认自己之前和别的男的暧昧,解释说只是一起吃过饭,一起看过电影,但说绝对没做到最后一步。

周应泽的回应是沉默。

看周应泽的表情没什么表示,衡青继续说他之前的确想岔了之类的云云,说周应泽的性格就是这样,不善于表达…

虽然不太懂他前面说了那么大一堆到底什么意思,但他最后提出的那句话周应泽听懂了。

“应泽哥,我们去国外结婚吧!”秦源兴致勃勃的提出,“反正我父母也见过你了,他们一直都对你挺满意的……”

差一点周应泽就以为秦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在和他打感情牌呢,但很快从他的表现就能看出来并不是。

“再说吧。”

周应泽如此道,余光处看着手机,心里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直到晚饭结束以后,他才想起来,前面几l天都会在吃饭时发来短信的声音那天却迟迟没有响起。

衡青突然转性了?

不知道。

周应泽也没有管这些。

往后的两天依旧和前面几l天一样,周应泽每天晚上会做自己的饭,会加一些他知道秦源一定会吃的菜。

并不会非要他吃,很随意的态度,要是想吃就添一双筷子,不吃就算了。

秦源当然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几l乎每次都会自己有说有笑的去洗手,拿碗筷,而按照当时的进度,一切非常顺利。

秦源有时候会觉得最近是不是有点太疲惫,但很快又会觉得肯定是因为天气太热的关系,完全压根不会

() 想到周应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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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表情放松,神态自然,仿佛在完成一项精密的实验,只要确保每一个步骤不会出错,最后的结果就不会相差太远。

而不出意外的话,最后的计划实行日子原本定的是在秦源生日那天,也就是八月一号的时候。

他由于经常出去菜市场,其他外人又并不知道周应泽的心思,楼上楼下的邻居们见他每天拎着菜回家,还夸赞他是多么多么少见的好男人…

而每次被这样说的时候,周应泽就会露出惯常的笑容,看起来又礼貌又客气,但又带着不易察觉的疏离。

计划很充分,甚至为了应对可能会出现的意外,周应泽还另外准备了别的备选方案。

但计划始终赶不上变化,在秦源生日的前一天,周应泽还在菜市场买菜的时候,他还是接到电话说他死了。

死因是误触高压电。

周应泽:“……………”

打电话通知他的人在重新确认了一下他的身份,因为没听到周应泽的回应,可能还以为他过于悲伤到发不出声音了?

在喂了几l声后,还劝告他不要太悲伤了,天灾人祸,这种事谁也不想的…

而周应泽也立刻反应过来了,他把电话夹在肩膀边,一边接过小摊贩给他递过来的齐良菜,一边从零钱包里摸出零钱递给对方。

“嗯,我知道了。”

他之所以弄住,除了因为他的死讯以外,还因为对方说死者手机里给自己的备注是未婚夫。

上辈子好像都没有这回事。

挂断电话后,周应泽又逛了一会儿菜市场,重新买了点别的菜,把原本袋子里买的菜丢进了垃圾桶。

买蔬菜的时候,还碰到了其中一位学生的家长。

比起班主任,其实大多数科任老师在家长眼中存在感其实并不强,所以最先认出周应泽的不是家长,是那位学生。

看着对方一边写作业,一边还要帮着妈妈卖菜的样子,周应泽笑吟吟的夸她几l句,问暑假作业写的怎么样了?

“写得差不多了,还剩一点。”

小姑娘的妈妈那时刚给上一个顾客装好菜,顺手把周应泽的挑好的菜放在电子称上,刚说出价格呢,却听到旁边的女儿叫什么周老师,这才反应过来他可能是教女儿的老师。

脸上立马堆满了笑,摆手说不要钱了不要钱了,哪能收周老师的钱,顺手往袋里多塞了两把小葱,说了一些自己平时忙,也没怎么管孩子,要费心老师在学校多多照料孩子这种话。

周应泽哪能要啊,一再推脱,在这个过程中也回答了一些家长问的各种关心的问题,无外乎孩子在学校里表现怎么样啊,上课有没有开小差,有没有捣乱之类的。

其实对方在班里成绩不上不下,属于是那种小透明的角色,不怎么合群,也不怎么爱说

() 话,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没有没有,王思月在班里表现挺乖的…”周应泽看了一眼特别紧张的小姑娘,语气温和,“她挺聪明的,性格也很安静,我听语文老师还夸过她呢…”

其实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说她其他科成绩不太好,有点偏科,但那位家长也没什么文化程度,觉得老师说好那就是好。

女人听自家孩子被老师表扬了,乐得嘴都合不拢。又主动给周应泽装了好些菜,塞了满满两袋子非要递给他,说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周应泽不可能收的,最后还是趁对方不注意,把钱丢在了摊子前走开了。

学生家长本来还想追上来的,到那个时候刚好有另外一个顾客来选菜,也就没空了。

周应泽走出去有好几l步了,一回头看到后面学生和家长不知道正在聊什么,两个人看起来有说有笑,还挺高兴的。

嗯,真好啊。

他已经好久没梦到过自己妈妈了。

一个自然人非正常死亡后,会按照流程,都会先排查一下确切死因,检查周围摄像头,检查死者手机,

这一步是为了排除是他杀,还是意外,又或者是死者自杀。

想来最后大抵还是归为意外了。

因为和上辈子完全不同,周应泽最后见到的不是带他去审讯室的几l位警察,而是秦源父母的电话。

他们两口子听声音精神状态不太好,据说已经去认领过遗体了,和他打电话也是为了给他说一声葬礼的安排。

毕竟以前周应泽对外的面子工作做得非常到位,不只是周围的邻居认为他们两个之间感情深厚,连秦源的父母也觉得他对自家儿子感情很好。

所以电话的结尾还劝慰了周应泽两句,“这人啊,总是说不准的。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改天有空还是可以过来坐坐…”

而被劝慰的周应泽自然也跟着客套了几l句,无外乎说一些你们也保重身体,不要太操劳,你们还有另外的儿子女儿,还有孙子孙女呢。

他这番话把两位老人说得心情舒畅极了,感慨的说第一次见他就知道他是个好孩子…

挂断电话以后,周应泽站在阳台上,看了看头顶的一朵片状的云,心里想着秦源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或许乍一看真的很像意外,假如不是在接到电话后,还收到了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的话,周应泽说不定也这样以为。

彼时衡青已经有两天没有给他发消息骚扰,也没有在他的办公室里送什么东西,仿佛整个人消失了一般。

周应泽也以为秦源可能是出了什么别的事情,可能忙碌着没时间,又或者是这辈子突然改性了?

但在他刚接到电话说秦源触电死亡后,在菜市场买完菜回家,走在路上的时候,手机叮咚一声。

他那时候也没有查看,等到回家后才打开手机进行查阅,果然是数字的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短信:

——【那个贱人死了,这一

次,我没有给你添麻烦了。】

这一次?!!

什么叫这一次,什么叫这一次?

看到那条消息的一瞬间,周应泽的脑海里不断循环着这么一句话。这一次,那就表示在他的意识中还有上一次咯?

周应泽做饭的时候始终都在想这个问题,最后不抱希望的叫了一声那个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声音的系统。

对方很快给予了他答复。首先对他的猜测进行了肯定,又解释不同的实验观察对象,想起来的时机也是不一样的。

知道这个以后,周应泽的表现也没有很惊讶或者别的什么情绪。

他的表情就淡淡,打开水龙头清洗买回来的小菜,清洗案板,清洗菜刀,切菜炒菜盛菜,又自己默默坐在餐桌前吃饭。

对于放在一旁的手机的响动,他就像没听到一样一口一口把食物送进嘴里,机械的咀嚼着。

吃完之后又立刻自己去洗碗,自己擦拭案台,自己收拾厨房。

等一切都收拾好了,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了,周应泽到了卧室的阳台边上,穿着一件宽松的家居服,手里端着一杯现磨咖啡,眺望着正对面的窗户。

那天天气很好,他隐约可以看到窗户外有一个人影,虽然那个人影在对上周印怀的视线后立马躲开了。

周应泽:“…………”

那也是他这辈子第二次回复衡青的短信,第一次是让他不要轻举妄动,第二次也就是这一次,他只回了两个字。

——【过来。】

衡青过来了。

周应泽家住在五楼,每上一层楼梯他都的心都愈发沉重一分,到四楼的时候已经在脑海里演练无数遍说什么了。

到了五楼后才发现门是敞开着的,他犹豫了一下,直接进去了。

整个房间很安静,目之所及处都是周应泽生活的痕迹,还有一些秦源的东西,衡青看了一眼就离开了视线。

没有在客厅看到人的衡青又去卧室看了一圈,刚走到卧室门口,突然看到了脚边的一道影子。

周应泽就那么悄无声息的站在他身后,一双如古井般幽深的眼睛就那么安静看着他,表情无喜也无悲。

其实这才是他不伪装下的真实表情吧?没有了刻意露出来的微笑,那时的周应泽比起一个活人,更像一具尸首。

衡青:“你……”

周应泽:“…………”

客套,寒暄,试探,都是完全没必要且多余的开场白,周应泽一上来就直截了当的询问:“你记得多少?”

衡青:“全部。”

假如是这样的话,那周应泽前几l天还故意在他面前说的那些话,故意提的那些事,应该也自己想明白了吧?

周应泽嗯了一声,跟着走出客厅,把刚才就一直端在手中的茶杯放在了茶几l上。桌上摆着两个杯子,很明显,其中一个是给衡青的。

周应

泽:“大概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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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之前周应泽猜的差不多,就是他突然中断消息那一天,他吹了一口杯子上的浮沫,继续听着衡青讲他是怎么想起的。

但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在衡青的视角下,自己那段时间和秦源的关系似乎是越来越好了,两人一起面对面有说有笑的吃饭,饭后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起相拥接吻做亲密的事…

听到这的时候,周应泽有点蒙了,他怎么不记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见周应泽疑惑,衡青补充了一句就两天前,在客厅这里。

“…………”

他记得那时候好像没做什么吧?记得那会儿的确有想和他接吻,两个人也很久很久没做了,但那会儿周应泽拒绝了。

他只说了一句话,

就让秦源成功脸色煞白的离开了。

包括死之前的两天,秦源可能是出于心虚,也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除了刚在一起的那会儿之外,那应该是他三年多以来,难得罕见的主动收拾家里的家务。

而周应泽当时说的那句话是:“我有洁癖,且不喜欢别人撒谎。”

他之前和周应泽坦白,说他只是聊天而已,没有越界,那句就是撒谎了。

所以他当然不可能有什么相拥亲吻的画面,周应泽平静地看着衡青:“你看错了。”

“可我明明……”

很多影视剧拍摄亲密镜头和接吻镜头的远景时都并不会真的让演员亲上,会采用另外一种借位拍摄。

就是在特定的视角下看到他们是在很亲密的相拥在一起接吻,但实际上两个人并没有,衡青应该就是视觉错位了。

他当时可能是隔得远,又被挡住了一些,就给看错了呗。在周应泽的眼神下,衡青也逐渐回味过来。

“…………靠!”衡青整个人呆了几l秒后,捂着自己的脸笑出了声,“我简直像个白痴一样,天啊…”

衡青当时是真的以为周应泽和秦源做了什么,他还很傻兮兮的在对面看了一晚上,还自行想象了很多有的没的画面,嫉妒的面目扭曲,一晚上都没睡好…

周应泽倒是不知道他那些事,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拿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他安静点:

“继续往下说,不要说没用的废话,就说秦源的事,他怎么死的?”

单单只是听着那个贱人的名字从周应泽的口中说出来,衡青都感觉到无法抑制的嫉妒和怨恨,表情当即阴沉下来。

不过在想过来周应泽在对面以后,又才稍微注意了一下,稍微让表情不那么狰狞:“…也没什么,他自己倒霉呗。”

意外这种东西,看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很难,尤其还要找到一根裸露的高压电线,让他自己走过去触碰…

“好吧…”衡青开始老老实实的交代起了那天的细节。

他起初是想自己上手的,但想起周应泽

() 说过的不要轻举妄动,以及脑子里多出的那段记忆,一个案子只要确定为他杀,就很麻烦的。

那天说到底也是凑巧,一条因年久失修而不小心掉落的高压线,一位刚好迟到的检修人员,一群小孩在追逐打闹间不小心撞倒了危险勿靠近的牌子…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巧合,完全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但就是这一个又一个的巧合组成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意外。

周应泽点了点头,继续问了第二个问题:“你有什么想说的,又或者说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衡青沉默了一会儿,没有问他上辈子为什么杀他,也没问他怎么会知道上辈子的事,他问了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

“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吗?现在秦源已经死了,你还要继续待在这边吗?”

周应泽:“…………”

“你当初留在这里留在他身边是因为看到了你什么把柄对吗?他现在死了,死人是永远不会泄露秘密的。”

衡青看着周应泽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几l乎笑得眯起来:“恭喜你,应泽,你现在自由了。”

周应泽:“…………”

见周应泽沉默不语,衡青兴许是以为周应泽真对那个贱人还有几l分留恋,语气急促了几l分:“他根本就配不上你,人长得不怎么样,不仅欺骗你,还背叛你……难道你真的爱上他了?”

周应泽:“没有。”

衡青:“那为什么?如果你只是想当老师的话,你在哪里都可以当老师的,为什么非要在这么一个地方呢?”

周应泽低头看了看手中茶杯里沉底的茶叶:“我上辈子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说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有做。”

衡青愣住了,他下意识的反问:“你说的最后一件事难道不是指解决我吗?”

他那样理所当然地觉得周应泽就是把他杀了也没问题的态度成功让周应泽笑了,虽然一闪而逝,但是真心的笑。

不同于假笑时眼轮匝肌的平整,人在真笑时,会牵动眼部肌肉,连带着眉毛和眼角都是呈现出收缩或者上扬的动作。

周应泽:“当然不是。”

衡青:“那你当时……”

他当时的确说了类似于会解决他的话,但说到底也只是他故意说给他听的,他如果真的想解决掉某一个人,是绝对不会当着对方的面这样说的。

之所以后来会对他动手,也是因为事情发展太快,以及衡青毫无边界感的行为,他可能是想帮他,所以才偷偷调查,但在周应泽看来,就是他过界了。

而且衡青和秦源还不一样。

秦源看起来脑袋空空,智商不是很高,随便几l句话就能糊弄过去的样子,衡青就不同了。

他是个脑子不太正常的疯子,这就意味着没办法用正常人的逻辑去揣测他,也代表他是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未知炸弹。

对于衡青口中的对他狂热的爱,什么很爱他,很喜欢他等等类似的情话,周应泽

并不相信,第一反应只觉得是什么骗局,或许是为了获取他的信任?

反正那些话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不止不会相信,周应泽当时还在心里点评了一番,觉得衡青演技还挺精湛。

所以他当时能想到的最好做法只能是在炸弹还没爆炸之前拆掉它,所以才…

当然,这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最起码衡青最后用他的命给周应泽证明了他的感情乃至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不是骗局。

不然怎么会有骗子在临死前的留言里还在说爱他啊,用的那是那样的语气,从里头听不到一丝丝的后悔,甚至他似乎还挺高兴的…

这也是周应泽之前怎么也想不通的问题:哪有人去死,还那么高兴的。

“应泽,那最后一件事是什么啊?”

是衡青的声音。

“最后一件事是…”

周应泽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衡青的脸,耳边回响着上辈子曾经在死之前留下的那段示爱的录音。

“还剩最后一个人。”

衡青上辈子调查过他,当然也知道周应泽小时候经历的事,哪怕一开始没听懂还剩最后一个人是什么意思,但是从他的眼神中也莫约知道了。

“谁?”

除了法官,律师,罪犯,还有谁?

“……还有位伪造病历的院长。”

作为当年唯一的目击证人,周应泽当时应该算是目睹全程的,清楚记得那位凶手当时的意识绝对是清醒的,中途还在给谁打电话呢,怎么会是精神病?

只可惜他那时候的年纪还太小,哪怕当时有说得很清楚,但最后还是以他年纪小,被现场吓到精神恍惚为由被认为是无效证言。

事情还是在二零零零年发生的,那是杀人案发生最密集的时候,不仅仅时代原因,还有侦查手段的落后和个别干部的插手,以及一条“命案必破”的规则。

快速破案能够使相关侦查人员获得一些经济或前途上的好处,反之如果长时间没有破获就会影响职业考评,所以为了追求速度,冤假错案真的不算什么。

“他收钱了?”

“嗯。”

周应泽一家也是倒霉,平时与人为善,从没结过仇,也没得罪过谁,最后竟然还是遇到的那样的事。

不为谋财求色,只是即兴杀人。

衡青:“那剩下的那个在长郡吗?”

周应泽:“事情发生后,他可能是为了避风头,申请调到了这边,今年…他就快退休了吧?”

衡青:“…………”

那还是周应泽头一次在外人面前吐露那么多事,虽然没有透露最关键的信息,但对周应泽来说,已经是非常非常难得了。

倒不是说他突然一下子就对衡青全然信赖了,那就仿佛是一个小小的试探。

好像一只蜗牛颤颤巍巍的伸出柔软的触角去探索外面未知的世界,那是一种既万分期待又万分恐惧的心情。

衡青也

没有劝他什么的,也没有刨根问到底问出第二个罪犯是谁,他只是思索了一会儿:“那解决完以后呢?”

以后?

想到词语以后,周应泽征愣住了。

以后和未来对于他来说一直都是一个很虚无缥缈的词汇,他很少去想。

之所以会把当初的法官,律师,乃至逃过一劫躲在精神病院里苟且偷生的偷偷处理的事情也并不是因为他内心多么多么愤怒,多么多么记仇。

愤怒、仇恨、之类浓烈的情绪对于周应泽来说都是没有的,或者换一个词语,不是没有,是他感知不到。

在他的认知里,他只是经常会做梦,只是梦见那天发生的一切,梦见自己父母死不瞑目的眼睛,梦见那天凄厉的惨叫声,那么过去那么多年他好像还是能够闻到当年的血腥味儿。

他觉得好像自己得做点什么才行,必须得做一点什么,必须给自己设定一个目标,不然他毫无动力。

至于完成之后怎么办,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周应泽低垂眼帘,看着手中的已经泡开的茶叶一时之间竟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衡青也并不着急催促,只是耐心等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周应泽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解决完以后要做什么…”

对他来说,好像做什么都可以。继续当老师,继续做别的,都没有任何区别,无非只是活着而已。

“好,那咱们就先不想…”

衡青之前一直都双手牢牢捧着周应泽给他递的手里的茶杯,他又小心地放好在茶几l上,起身走到周应泽跟前…

在他诧异的眼光中他单膝跪了下来,把脑袋靠在周应泽腿上,说出了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话。

“无论你要做什么,我会帮你的。”

他望着周应泽的目光里满是浓稠到几l乎快快流淌出来的爱意:“应泽,我会帮你的,你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都可以,你可以利用我…”

周应泽:“…………”

衡青:“现在…请摸摸我吧。”

两个脑子都不太正常的疯子…

就此,成功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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