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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第二单元(完)

晏无忧到王府时,隔着老远就看到了在王府外走来走去的贤亲王。

犹记晏无忧当初替嫁回门那日,贤亲王就是这般在门口焦急的来回踱步,伸长了脖子看有没有他们的马车…

这次不同的是,现在的贤亲王明显看着老了些,头上的白头发也比之前多了,以及…眼神明显更太好了。

晏无忧都走到他跟前了,他才反应过来,紧紧抓着晏无忧的手臂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又看,眼泪都顾不得擦。

“爹,我和之前有什么很大的变化吗?我不是还是以前那个样子?”晏无忧不解的问,“怎么还得我到你跟前你才认识我,你到底是不是我爹啊!”

贤亲王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说他以为晏无忧在那么偏远的地方待了两年,再回来肯定又黑又瘦,说不定穿得还破破烂烂,一定特别凄惨,所以…

“我是说呢,难怪你刚才一直盯着路边的乞丐看…”晏无忧对比哭笑不得,“你不会还指望着那些个小乞儿上起来叫你一声爹吧?”

贤亲王讪笑出声:“是爹眼神不好,无忧啊,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哪怕晏无忧其实没有像他爹臆想中那样变得面黄肌瘦,但他一拉着晏无忧的手,眼泪又开始掉。

他心疼晏无忧,觉得他在外头肯定吃了好多苦,心疼来心疼去,越说越糊涂,脸上还挂着泪痕呢,又笑了起来。

“走走走…回屋回屋。”

贤亲王把晏无忧往屋里拉,说他特意在酒楼给他定了他以前喜欢吃的菜,估摸着就快到了。

进府前,贤亲王又像想起来什么一样,看向晏无忧身后:“哎,郁将军呢?怎么没跟着?”

晏无忧:“他没跟着我一起,他先进宫了。应该等会儿到吧?”

贤亲王:“这样啊,那快进屋吧。你大姐和二姐应该也快到了。”

晏无忧:“……二姐还在山上的庙里呢?”

贤亲王:“是了,我也拦不住她。只能由着她了。哎…她还说要在那里为你祈福来着。”

久违的重见的父子俩就这么一面说着话,一面往府内走。

晏无忧一路上都挽着贤亲王的胳膊,他明显感觉贤亲王比自己记忆中矮一点就,在走路时,步子比之前慢了。

明明也就两年不见而已,自己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他爹却苍老的如此厉害,说明这两年,他太提心吊胆了。

越往府中走,晏无忧更是发现王府也比他记忆中的样子冷清了不少。晏无忧一贯是心里有什么就问什么的。

“爹,其他人呢?”

“家中时常只我一人,人太多了也是闲着,索性就遣散了一些仆役。”

贤亲王叹了口气,如此解释了几句,可能也想说点别的什么,想了想还是咽了下:“总之你现在回来了就好啊……哎无忧,你上回在信里说你伤了,我看看哪儿。”

“哎,

你说那次啊,

早就好了。”晏无忧一步步从外门走去内庭,

他从小在王府长大,闭着眼睛都不会走丢。

走着走着,他不时在庭院的石桌上,环廊的栏杆上看到了几件略眼熟的东西:“这是?”

贤亲王一脸怀念:“这是你以前小时候爱玩得几样玩具,那时候你吵着闹着要,还是我给你做的呢。”

一些纸风筝,木陀螺,空竹响球之类的。那些很小时候的记忆,他早不记得了,就剩下一些模糊的印象。

“你竟然还留着?”

“那时,以前我要是把你的东西偷偷丢了,你不得生半天的气啊?”

说着说着,贤亲王又开始抹眼泪:“我儿,你不知晓,前些日子我晨起时,感觉一阵头晕,我当时就担心,生怕闭眼前见不到你,现在见到你了,心里就踏实了。”

“你病了?怎么也没在信里告诉我?你不是在心里说你过得挺好的吗?”晏无忧的眼眶湿润,“瞎说什么见不见得到的,你那个宝贝鸟儿呢,怎么没看到,就火红羽毛的那个。”

贤亲王:“赤嫣冬天就…”

看他爹的表情,晏无忧就知道什么意思了,本来鸟儿的寿命就不长,他爹养那么久了,能活到去年已算长寿了。

晏无忧轻轻拍了拍他爹的肩膀,抱住他:“好啦,赶明儿我陪你选一只更漂亮的鸟儿送你,怎么样?”

贤亲王:“好好好!”

大姐和二姐很快也陆续赶来,其中大姐是先来的,二姐比大姐要落后一步,不过两人见到晏无忧的反应都比不多。

“好像是长高了一些…”

大姐细细打量了晏无忧一番,对身后跟着的奴婢吩咐了一句,没一会儿婢女牵着另外一个小孩过来。大姐则低头对小孩轻声道:“淳儿,还认识那是谁吗?”

小孩没犹豫,很快冲着晏无忧喊:“舅舅,是舅舅!”

晏无忧蹲下身一把把淳儿抱起来:“是吧,淳儿一眼就认识我啦?哎,都长这么高啦?”

快三岁的孩童本来就长得快,晏无忧记得自己离京的时候,淳儿走路都还要人扶着,现在一下长这么高了。

晏无忧抱着掂了掂还挺重,把淳儿放下来时顺手从怀里摸了一块奶糕递给他:“来,尝尝,可甜了。”

淳儿被大姐教的很好,哪怕看着很想吃,但也没有收下,而是先看向自己的娘亲,看到她点头了这才接过。

“淳儿,没事,舅舅给的可以吃。”大姐趁机在一旁教小孩,“我说的是其他外人给的不可以吃,知道吗?”

淳儿点点头。以前他总是把舅舅叫成啾啾,现在倒是能很清晰的叫他舅舅了,一声接一声的从晏无忧这里哄走了好些吃食。

最后大姐都看不下去了:“行了,他今日出府时才吃过了,你别给他了,一会子要积食,到时又要哇哇叫。”

晏无忧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记得淳儿小时候不是挺安静的嘛,现在也开始闹腾了?”

晏无愁笑了:“可不闹腾嘛。淳儿比你小时候还闹腾,以前见人就要吃的,跟你一样一样的,所以我才不允许他收外人给发吃食,万一……”

说到这,晏无愁止住了话头,“算了,都是一些糟心事,不提也罢。”

二姐就是在晏无忧和大姐说这话的空档到的。晏无恙穿得比他记忆中素净了很多,面上连脂粉都没涂,可能是刚从庙里赶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寺庙里特有的檀香。

“哎,你比预想的回来早一些,我还想你还得要个三四日呢。”

二姐走近晏无忧,又细细的看了一番,“你转个圈给我看看……”

晏无忧转了一个圈:“怎么样,确定是你弟弟了吧?”

晏无恙:“嗯,看着的确没瘦多少,在那边过得还行。”

“我倒是还行,就是你…”晏无忧看着二姐素净的打扮:“你在信里不是说挺好的嘛,还说最近和哪家的公子接触来着,我还想你终于放下心结了,怎么爹说你都要去当尼姑了?”

二姐笑了笑:“不在信里给你说点好的,难不成给你说不好的啊?还能让你挂心不成?…哎,怎么没看到那个…”

还没等二姐说出口,晏无忧先补充:“郁川现在还在宫里,我和他说了,他完事后应该会直接过来王府。”

二姐笑了笑没说话。

郁川是大概是擦黑那会儿回来的,他到时,晏无忧正被家人簇拥着讲他之前的事儿。

讲他带来一些当地的特产,但因为两人骑马在前头,那些东西在后面,估摸着还得几天才能到…

然后就是门房来汇报说郁将军来了,晏无忧起身过去接他,没走几步就和郁川遇上了:“怎么样啊?”

晏无忧问的是宫里的情况。

郁川没多说什么,只安抚的对他笑了笑:“没什么,别担心了。”

晏无忧推着郁川:“行,那快走吧,我爹和我姐刚才还问你怎么不在呢?你快进去看看,别让他们以为我把你给吃了!”

郁川无奈的笑了笑。

回京第二日晌午刚过的样子,晏无忧进了一趟宫中,不久,等再从宫中出来时,他从世子摇身一变成了郡王。

按理说,一般亲王的嫡世子只有在自己的爹去世以后才能继承爹的爵位,这次…也算是格外开恩了吧?

新帝给晏无忧赐予的封地并不是特别远,算是一块富饶之地,每年能交上来不少银子呢。

“然后呢?可还有对你说起别的?”贤亲王在一旁问询,“他真把宣平哪块地赐给你了?”

晏无忧点点头,又将面见新帝后的种种都细细和他爹说了。

新帝便是以前的五皇子,以前晏无忧常常入宫时和他也有过一些交集。虽然不能说以前的关系多么的亲热吧?但也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那会子他乍一见到从过往熟悉的黄袍从皇伯父身上换到了以前的五皇子身上,他也就稍微迟疑了那么一瞬。

再到他回过神来时,曾经的五皇子,现在的新帝,已经态度很好的请他落座了。用一副感慨的语气说,两年不见,他看着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之类的,无论是样貌还是性子,都一如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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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是新帝又问了一些关于塞外的事儿,晏无忧也都一五一十的说了,中间还问了一些郁川的事儿,感觉……聊得挺好的啊。

“…选封地的时候,他还特意问了我想要哪块地呢,我当时认真的想了想,当然挑了几处最好的呀…”

晏无忧交代完毕,总结道:“我真觉得现在的陛下还挺好说话的,比我想象中好多了。”

贤亲王:“…………”

他好?如果他这般好,这两年来,京中就不会不知不明不白的死了多少人,明明以前还是五皇子时,也传出过几次心善仁慈之类的传闻,怎么一登上那个位置,心就自动变得坚硬冷血起来?

贤亲王看着自己依旧心思单纯的儿子,叹了口气:“他既对你态度如此和煦,那就算了,你现下也有了自己的封地,在京都在待些时,就去封地吧。”

晏无忧并不着急去看:“我才刚回来呢,你这就要赶我走?你太狠心了。”

贤亲王也舍不得,连忙又不是让他现在即可就去,怎么也还要在府中多待几日啊,还问他饿不饿,厨房已经把吃食备好了。

吃惯了郁川做的,再吃自家厨子做的饭菜时,晏无忧又觉得哪里都不对起来:“…嘶,家里是不是换厨子了?”

贤亲王也疑惑:“没有啊,怎么了,不合口味?”

晏无忧:“还没郁川做的好吃。”

“???”贤亲王愣了一下,“不是,你们之间一直都是他下厨做饭?”

“那不然呢?”晏无忧,理所当然的,“难不成您觉得您儿子,像是那种会做饭的人?”

贤亲王顺着晏无忧的话,当真在心里想了一下晏无忧洗手做羹汤的样子…太可怖了,那的确是不像。

“不过我也确实是尝试过几回。”晏无忧一副回忆的模样,“有尝试过啊,厨房差点没了,我确实不是这块料…”

贤亲王:“…我就知道。”

就这样,晏无忧在京中待了几日,很快,他回京乃至封王的事儿便传遍了整个京都。

不过两年光景,就已有不少人忘却了晏无忧以前的事迹,转而开始纷纷夸赞其他能在那样苦寒的地方坚持下来,可见其心性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坚毅…

以前习惯了总是被明里暗里的嘲讽,这会子突然被夸了,晏无忧还有中说不出来的滋味。

而当他再次出门时,作为正式有封地的宣平王。其他人也不会再叫他世子,而是正儿八经的叫他一声王爷。

“嗯,起来吧。”晏无忧表面淡定,叫人起身,心里暗爽

() 。“你们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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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们似乎…不一样了。

两年的时间没让晏无忧变多少,但他们明显不同了。记忆中很瘦的那位发了福,和以前完全判若两人。而以前总脾气暴躁的现在看起来特别温和…

还有一位不知家中发生了什么,看身上的穿着似乎也大不如前了,还有几个现在连人都见不到了。

“宣平那块地方好啊…”

“是啊是啊,离京都又不远…”

几个华服公子按照以前的习惯夸着,却没得到晏无忧的回应,再一看,他目光悠悠的看着外头,似乎在回忆什么?

“王爷?你怎么了。”

“王爷?”

晏无忧回过神:“哦,没什么,只是在像,还有几位呢,怎么没看到?”

当然看不到,因为站错队死了呗,还能怎么样。其中有一位心里这样想着,但没有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而是隐晦的道:“王爷你初回京中,所有不知啊,他们几位的家中都出了一些事,现在已经没在京都了。”

这样含沙射影的话,晏无忧哪里听得懂,他以为是和自己那样,带着全家溜了出去呢:“哦…这样啊,我是说感觉人有点少。”

以前很热闹的,和他们在一处,总是叽叽喳喳的。但那会子可能是人比之前少了,晏无忧还有些没滋没味。

其他人见他表情,立刻开始怂恿他去赌坊玩一玩。而原本就觉得太无聊的晏无忧立刻来了精神:“好呀好呀…”

那天他又和以前一样去看醉烟楼,原先眼熟的那几个姑娘都不在了,都是一些他不认识的生面孔。

“哎呀,王爷…”

大约又过了一会子,郁川来了。

其实在他脸上的伤好了之后完全可以不用戴面具了,但他可能也是习惯了吧,依旧还是带着。

他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站在晏无忧身后,晏无忧是已经习惯了,反而是把旁边的美人吓得够呛,给倒酒的手都在发抖。

“哎呀,你看你,都吓到她了。”晏无忧开口嚷嚷了一句。不过很快,他又反应过来,对颤颤巍巍的美人说,“没事,你先下去吧。”

然后在旁边倒酒的就成了郁川。

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郁川真的有那么好运气,晏无忧那天又赢了。

不过在他连赢了三局之后,其他人不来了,纷纷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跑开了。

不是突然想起家中有事,就是想起夫人嘱咐要买什么东西,再不济就是…突然头晕腹痛…

“不是…我这玩的正起劲呢,怎么突然不来了…真是。”

晏无忧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和银票,乐得嘴角都快到耳后根去了,乐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住郁川,在他面具上亲了一口。

“哎呀,你不知道,

() 我以前和他们赌钱,总是输,但是上次你来,我就赢了。这次也是一样…”

郁川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嗯,赢了钱高兴吗?”

晏无忧点头:“那当然。”

郁川:“那就好。”

晏无忧又在京中逛了几日,感觉京都和他离开时也没什么区别,就是多了几处他不太熟的店面。

这里依旧繁华,依旧热闹,依旧人声鼎沸。晏无忧就站在闹市之中,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百姓,看着他们依旧和记忆中没什么两样,依旧过着自己的日子,似乎并不操心顶上的皇帝换了?

“无忧。”

身后是郁川的声音。

“你果然在这儿。”

那天是中秋,傍晚时晏无忧将和爹爹还有两位姐姐一起用过饭,夜里怎么也睡不着,便出来□□院里赏月。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一会儿觉得头顶的月亮比之前在塞外看的那个要小些,一会儿又觉得其实都差不多。

晏无忧:“爹爹睡下了?”

郁川:“嗯,喝了点酒。我让下人搀扶着进屋歇息了。”

晏无忧:“哦,今天饭桌上,我爹干嘛突然收你做义子?”

郁川:“嗯,也没什么…”

晏无忧其实也不在意那个,他只是想随便和郁川说点话而已:“以前中秋时,皇宫都会设一场家宴,每次皇伯父,哦不,每次先帝都会唤我进宫…”

记得前几天的一次中秋佳宴上,那会子晏无忧将将十八还是十九岁来着,庆安帝问他:“无忧今年也不小了,可有遇到什么中意的姑娘?”

对于这个问题,当时的晏无忧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没有。”

庆安帝又问:“那无忧喜欢什么样的,皇伯父好为你挑选挑选…”

晏无忧还是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大姐说我以后要找一个厉害点的,但又不能太厉害的…”

庆安帝好奇问:“为何?”

晏无忧便把自己从大姐那里听来的话,一五一十的说给庆安帝了。

因为她姐觉得自家弟弟没什么心计,要找就找个厉害点的才能护住他。但厉害归厉害,那个人又不能太厉害,因为太厉害就很容易拿捏住晏无忧,会反过来克制他…她又不太希望弟弟被旁人死死压制住…

这个要求倒是稀奇,庆安帝听完哈哈大笑,一边捋着胡子一边说也是也是,先说这可不好找啊,又说为他好好的看一看。

好像在那场宴会上,郁川似乎也在一旁?只不过他比较沉默,安静的在一旁站着,并没有引起晏无忧的注意。

现在说到这事,晏无忧还有种感慨:“我那时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样的,你呢?你之前说你喜欢我,但你没说什么,你现在必须得说……快!”

郁川:“无忧,你问错问题了。”

晏无忧疑惑:“嗯?”

郁川:“你

不该问我为何会喜欢你,你该问我为何不会喜欢你呢?”

那时的他生得那样好看,连坏都坏得那么坦诚,那一点坏水在郁川看来并不算什么,他见过更恶心的坏。

晏无忧的坏中还带着一点可爱,他是那种真把谁当自己人了,就会对那个谁特别好的类型,怎么能不讨喜呢?

郁川去做过的许多事,哪怕身在边关,郁川也时常能听到关于晏无忧的事儿。他替嫁过来的新婚之夜上,他就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晏无忧,胸口处一阵充盈,那时他以前从未有过的情感…

谁能想到呢?京中百姓那样厌恶的小纨绔私底下睡觉居然是这个样子…

也因为日常都有仆从伺候着的关系,晏无忧那双手自然是白皙得很,当时他的指甲上还涂着红艳艳的丹蔻,衬得更是好看了。

当时他在想什么呢?

郁川已经有些忘了。

就好像当年他独身一人到京中,口袋里没有钱,又舍不下脸去偷去抢,饿了好几天的郁川就那么盯着一家小酒楼,却因囊中羞涩而踌躇不前。

那会子,他先看到晏无忧的。

他们一行人在另一边的楼上吃饭,那件贵室半开着窗户,使得楼下的郁川一抬头就能看到窗边的人。

看到里头有个眉目精致的小少年坐在窗边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打瞌睡,看起来…可真好看啊。

他一连在同一个地方待了两天,在第三天时,晏无忧那么就看向了自己。

小小的郁川其实那时候还没什么感情的,他只觉得自己心跳猛的一缩。他和楼上的小公子对上了视线。

对方一看到他,原本半眯着的眼睛一下睁大了,亮晶晶的,如天上的星子。

后来,郁川被赶了出来,再后来他无意中遇到了师傅,当时师傅有心退隐,看他是个好面子就带了回去。

有时见他时常望着京都,问他可是有什么惦念的人在那里?

郁川点点头,又摇摇头。

感情是什么时候发酵的?不知道的,真要分那么清楚,过去那么久,也早分不清了。

郁川只知道自己每回入京时,总是会特意绕路,从其中某一条闹市穿过,总会有意无意抬头看向某处的赌坊花楼,十次里面有七八次都能看到他…

恍惚间,又变成了少年时,总想着他什么时候能往下看一眼,和他对上视线呢?

可惜,晏无忧一次也没有。

“嗯,大概就是这样…”郁川说起自己以前回京次数不多,但每一次回来时,都会特意从哪条街过去,为的就是想看他一眼,“不过你每次都没往外看…”

晏无忧表情懵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终于把这些事消化掉以后,他指着郁川笑出声,笑到捂着肚子,一句话被他的说的支离破碎。

“原来哈哈哈你…是故意的…”

晏无忧也开始讲他的视角,他以前还不知道那时郁川的时候,背地里还骂过他,说他阴魂不散,怎么去哪儿都能碰到他?

“我其实也见过你好多次了,不过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走过的…我注意到了,倒是我没往外看。”

晏无忧仔细回忆了一下:“嗯我那时候心里还在想,你怎么骑马还那么慢,怎么还没过去?好烦啊,你到底在磨蹭什么,走也走过去了吧?!”

郁川约莫也没想到晏无忧会这样想,唇角漾起一抹笑:“原来如此。”

夜里,晏无忧和郁川相拥而眠,

以前的他非常不喜欢刺鼻的味道,但郁川的身上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铁锈味,经年累月留下的血腥味,亦是常年征战沙场留下的肃杀之气。

但在郁川身上待久了以后,他就慢慢对这种气味熟悉了,就是在这样的气味中,一点点进入了梦乡。

“明日,明日我想吃你做的粥。”

“好。”

[第二单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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