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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野心勃勃恐同攻重生以后...

可能说出去司谦的那些朋友们都不会相信吧?在他们眼中,既然同居了,那该干的,不该干的事应该全干了。但实际上还没有。

那晚,的确什么都没发生。

就如同司谦刚出院那晚一样,在司谦说出可不可以抱一下后,裴君泽答应了,主动张开双臂。

他们两人安安静静的抱了一会儿,闭着眼睛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什么也没做,真的就只是纯睡觉。

窗外惨白的月色透过窗帘的缝隙愉愉溜进房间,静谧无声的氛围尤其温馨,尤其是两人相拥的动作。

&34;晚安。

“嗯。

第二天是周日,裴君泽哪里都没去,在家认真复习备考了整整一天。

到周一回学校时,包里都还放着几本被写得密密麻麻的单词本,连耳机里放着的也是英语听力。

哪怕司谦觉得他这样很辛苦,但实际上裴君泽本人并不觉得有什么累的,甚至有种别样的怀念。

周一上课后,他保持着之前的生活节奏,除了中间陪着司谦去复查以外,每天照旧上课下课。

因为那次以后,那个岑渐南的狗腿子没再来烦他的缘故,裴君泽也很快就把他抛之脑后。

他可没那么闲,在不用天天往医院里跑以后,剩下的时间,裴君泽开始继续盯盘,时不时过问店面进度。

时间就这么缓慢又快速的过着。一晃很快就到了他生日那天。

2010年11月22日,小雪。

裴君泽生日那天不是周六,也不是周日,哪怕司谦提前和他沟通过,他也没有想请假的意思。

好巧不巧,那天课程还有点多,上午的时间被两节大课排得满满当当,下午还有推不掉的实践课,到傍晚时分才下课。

于是,裴君泽就这么拷着一个黑色背包,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外套,戴着一顶鸭舌帽抵达了生日现场。

司谦为了给他庆祝生日,非常大手笔包了一个在鹤城当地非常有名酒庄,又邀请了他的舍友们,还为他们每人都准备了礼物。

现场布置得极尽奢华,光在场一个蛋糕就足足有一个人那么高。

随着他的入场,满天的彩带飘落,聚光

灯打在他身上,梦幻得宛如电影里主人公般的待遇,周围好多认识的不认识的陌生男男女女说着生日祝福…

裴君泽: &34;…………

&34;怎么了?不喜欢嘛?&34;

司谦很快注意到了裴君泽的情绪,一个手势示意一旁的气氛组安静一下,并快步走过来, “君泽?&34;

&34;…没什么,挺好的。&34;

司谦的确很用心,他一共给裴君泽准备了二十份生日礼物,从一岁的礼物到二十岁的礼物都给他补齐了。

且每一岁的礼物分类非常丰富,能看出他有绞尽脑汁挑选。裴君泽的目光从那些琳琅满目的东西落到一旁司谦期待的脸上: “我很喜欢…”

岑渐南来的时候,那场生日宴会已接近尾声了,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就连裴君泽事后在想过那天时,也会有些恍惚,觉得到底是他自己看花了眼,还是岑渐南真的来过。

他明明清晰的记得有人在门后,记得是岑渐南,记得他对自己做了一个遥遥举杯的动作,更记得他唇边隐隐约约的笑意,他似乎还用唇形对他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脑子里的画面如此清楚,

但一眨眼就又不见了。

司谦因为喝了一点酒,晕乎乎的靠在他肩膀上,裴君泽稍微一低头就能看到他仿佛醉意朦胧的样子: &34;你在看谁啊?君泽…&34;

“那边,有人。&39;

&34;没有啊…&34;

再一看,哪里有什么人,不远处连门都是紧紧关着的,一些周围一些醉醺醺的宴客也说没看到什么人啊。

裴君泽并没有继续纠结:

“哦。”

一旁的司谦继续和他腻歪,他认真凝视着裴君泽,眼里爱意几乎快淌出来,手像无骨的水蛇一般缠绕在他腰间,说着一些没头没尾的情话。

什么“君泽…我好开心啊…”什么, “我有时候真怕这只是一场梦,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再或者是一些好想抱他好想亲他之类的醉话。

裴君泽:

和他明显的意乱情迷相比,裴君泽就显得有些太过于冷淡了。

br /他平静的看着几乎藤蔓一样缠绕在他身上的人,抬手摸了摸他发烫的面颊,声音温和极了:“起来,回去了。”

生日那天就这么结束了。

其实裴君泽不怎么喜欢过生日的。除了和司谦认识后,他喜欢张罗这些外,他自己是从来不过的。

一来是因为他们那个小地方,物资实在匮乏,于是有了“小孩不兴过生日”的传统。二来…他的出生也不算多么值得高兴的一天,

据说在他出生之前,他母亲就用过各种法子想把裴君泽打掉,就是他命太硬了,肚子还是见天大了起来。

在他出生那天,她想掐死他,捂死他,是接生婆把裴君泽从那个疯女人手里夺了回来。

裴君泽记性好。所以很多画面都记得很清楚。

在他记忆中,每次在自己生日那天,家里的气氛都会比平时还要难捱。那个被关在地窖里的女人,那个他血缘上的妈妈会因为神志不清,误以为还是生产那天,会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有时小小的裴君泽会跟着一起哭,然后会被本就不耐烦的亲爹一巴掌扇过来,让他安静一点,闭上嘴!

旱烟卷的气味冲得他头晕。

什么蛋糕,想都不要想。裴君泽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蛋糕这种过生日必备的东西。

后面从村子里出来后,生日稍微好点了,根据在院里的表现,偶尔能从李妈妈王妈妈那里得到一个廉价的纸杯蛋糕作为奖励。

每次这时候,裴君泽会非常珍惜的拿塑料小勺一点点挖着吃,连带着黏在勺子边缝的一点劣质奶油都会仔细舔舐干净,不放过一点点。

在那时的他心中,这是可望不可及的东西,故而上大学后,他对蛋糕等甜品的执念就更深了。

在司谦搞生日宴会时,还有人的声嘀咕这会不会太俗了,会不会没新意,但事实上这完全投其所好。

面对一车比他还高的巨大蛋糕出现时,裴君泽明显愣住了,在烛火的摇曳下,他非常配合的闭上眼,作出在一副认真许愿的样子。

哪怕他闭上眼睛以后,心里什么愿望都没许,但他依旧固执的认为这个过程和这个动作还是要有的。

耳边是司谦在哼唱祝他生日快乐的曲调,裴君泽在心里倒数十个数后,再次睁开眼后

,吹灭了蜡烛。

他心里告诉自己:

——二十岁,生日快乐。

至于门边的那个影子…裴君泽觉得很大概率是他自己眼花了。

上辈子在司谦死以后,裴君泽就再没过过生日了,主要是他自己不爱折腾,而爱折腾的那个人又不在了。

有时候岑渐南就会那样在门边,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真不知道你到底是真无情还是假无情&34;

不知道。

裴君泽看着比他这个过生日的人还要兴奋的青年,唇边不知不觉漾起一抹笑,司谦因为太高兴了,喝了许多酒,他没喝多少,但也喝了一点。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感觉耳边的一些都有些模糊。

他的确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不喜欢吵闹,但过生日嘛,其实热闹一下也挺好的。

“司谦…起来,回去了。”

生日后三天,裴君泽照旧上课下课,期间抽空去去看了一次门面的装修进度,比他想象中还要快多了。

上次沟通的时候,他记得似乎水电才刚做好?像什么吊顶走线,防水贴砖这些都还没开始做,而这次来的时候居然全好了,居然连软装都差不多进场了。

店长面对他的疑惑,倒也没谦虚,直接说了是他每天监工赶进度出来的成果。

“裴老板,效果怎么样?还满意吧?”店长跟在裴君泽身边,一个劲的夸他前期的设计图做的好, &34;装修队都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34;

裴君泽: &34;………

目光绕了一圈店铺,虽然设计图纸是他亲自画的,但亲眼看到效果图后,还是略惊讶的。

“辛苦你了,你快去吃饭吧,我就自己看看,不用你跟着。”&34;不用,不用,我刚吃好了。&34;

裴君泽去的时间正是中午,踏入店门时,店长正和新员工在吃饭,看他过来了,立马放下碗筷迎了上来。

&34;裴老板,您就放心吧,年前保管能开业,我看了一下嗯……&34;

一旁的店长从衣服的内口袋里摸出一本黄历小册子, “我觉得就这天就非常合适,您觉得呢?”

r /裴君泽瞥了一眼,正看到了在店长手指的日期上,写着诸事皆宜四个字: “嗯,可以,交给你了。&34;

裴君泽盘下的店铺以后,也不是没想过做别的,想过做服装,但一想到这几年审美潮流更新替代太快,以及电商正在逐渐崛起的势头,实体已经算逐渐走入衰退期了。

最后思来想去,

选择了不太会出错的餐饮。

司谦知道后,主动提出过他可以帮忙调人,直接调一些培训好的员工,保证训练有素,一定能最短时间内把店开起来。

他心是好的,但提了两次看裴君泽脸色不对以后,也就没再提了。

裴君泽不喜欢被其他人插手自己的决定,他非常享受于制定一个目标,然后一点点去完成它的过程。

在盘下店之后,裴君泽足足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来设计店内店面的主色调和装饰,如何最大程度的吸睛,如何留下记忆点是他考虑了很久的。

除了店面外,别具一格的菜品特色以及食材来源也非常重要,前者决定了是否能吸引消费者,后者决定了是否能长期的留住消费者。

二者,缺一不可。

在经过一系列严格的筛选把控后,裴君泽终于找到了一条还不算不错的供应链,还特意嘱咐了店长一定要和底下的采购好好讲清楚。

“我们不是只做一锤子买卖,前期主要做口碑…”他这种嘱咐。店长也一脸认真的听着: “当然,您说的这些,我都懂。”

哦忘了说,店长姓孟,名立,是裴君泽特意挑选,特意考察了很久,最后才决定从别的店里挖来的人。

记得有次他去一家餐饮店里吃饭时发现了一位正在处理一起顾客纠纷的中年男人。

当时的孟立还是那家火锅店的小主管,裴君泽很欣常他临危不乱的定力,又听说他在店里工作多年还被关系户压着,就起了挖人的心思。

而被挖过来的孟立也的确没有辜负裴君泽对他的期待,本身丰富的从业经验让他上手非常快,在裴君泽的刻意放权下,当上店长的他有了更大的发挥空间,迅速展现出了不错的领导能力和办事效率。

r /

他不打算只开这一家,希望的是打造特色,等以后名声出来了后,他打算做连锁店。

他答应孟立,如果工作做的好,除了丰厚的工资外,店内的利润会给他分成。不止这一家,如果他有意愿的话,甚至还包括以后的。

这话代表店里的发展越好,收益越高,孟立的收入也更高,有了这个前提,他当然也更愿意尽心尽力。

在签合同那天,那个中年男人才知道裴君泽的实际年纪,知道他还是个在鹤大读书的大学生,直说完全看不出。

“我看上去,年纪很大吗?”

裴君泽那时已经和孟店长聊了一会儿,彼此之间都已经有些熟络了,于是这才开了一个小玩笑。

“当然不是,您看上去很年轻,只是感觉,感觉您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您的气质太太稳重了…&34;

店长推了推眼镜,思索着用词: “我亲戚家有个小孩,刚上大学,一放假就整天在家打游戏,不然就是跟一群不三不四的人瞎混,他家人头疼死了,哪像您呢…”

他小小的拍了一下马屁,夸裴君泽头脑清晰,看着就大有作为,说他现在年轻,以后前途无量什么的。

对于这些客套的恭维,裴君泽没有表露出明显的情绪变化,只说让他不用再送了,又看了眼井然有序的店里,这才放心离开了。

学校的课业、正在起步阶段的事业、一个过分黏人的男朋友,这三样东西把裴君泽的时间占的满满当当。

每天的生活过于充实,以至于裴君泽只觉得时间过的特别快,一眨眼时间来到了2010年的年末。

裴君泽自重生以来,就有些不习惯自己那头晃眼的浅金色头发,一直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去重新染黑。

之前一直忙,等终于有时间了,他在理发店门口犹豫半晌后放弃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单纯只是因为感觉司谦好像挺喜欢他那头浅金色发的,那留着就留着呗。

鹤城往年都是年初才下雪,但今年的天气和往年相比,降温快了一些,天气预报还特意报道过,说今年的初雪也会比之前要早一些。

听到这个天气预报时,裴君泽正端着一杯温热的温开水慢

悠悠的喝着。室内空调温度正好,两个人穿着单薄的家居服也不会觉得多冷,但司谦照旧粘在他身边,简直像没骨头一样。

“等下雪了,我们一起去堆雪人吧?”司谦如此提议道, &34;不然还是等你放寒假的时候,去奥地利或者阿尔卑斯山赏雪怎么样?&34;

司谦说的这几个地方都是比较有名的冰雪城市,到了冬天,就会有不少喜欢滑雪的游客纷勇而至。

当地也极为热闹,热门能参与冰雕比赛,各种琳琅满目的冰灯,大街上堆雪人、打雪仗随处可见。

之所以知道这些,当然是上辈子的司谦已经带他去过了。

“我不去,太幼稚了。”裴君泽话音刚落,对上挽着他胳膊的青年的眼神,还是松了口风, “也可以陪你去。&34;

看过一次的风景,再看一遍会有什么不同吗?不知道,但裴君泽突然有点期待起来。

大概在裴君泽生日后的第三个周六吧?在阳历的十二月中旬,司谦的一个朋友过生日,顺便组了一个局,想着邀请他去。

在电话里,对方问司谦最近在忙什么,说他好久都没露面了云云。

而那通电话过来时,裴君泽正好就在司谦旁边,在他接电话时,还贴心的掌起遥控器调低了电视音量。

因为离得近,他自然把听筒里的话听得仔细,也看到了司谦在接起电话后,似乎在查看他脸色的眼神。

他似乎想问询他的意见?

那会儿他们两个正窝在清水苑的沙发里吃洗好的水果,司谦挂断电话后,思考着怎么和裴君泽说这个事。

他和他那帮“朋友”之间的确会隔段时间聚一次,已经成了习惯了。

但是这个聚会可不是为了交流沟通什么狗屁的感情,无外乎就是定期进行利益交换,各取所取而已。

不过这段时间,司谦因为深陷在裴君泽的温柔乡里,被迷得今夕不知何夕,一时就把那边的事儿给忘了。

所以这次,他怎么也得去一趟。司谦: “君泽…我…”

想到电话里提到的岑渐南,裴君泽想了想,默默拿出一旁的遥控器又重新调回开始之前的音量。

他打断了司谦还没说出口的话:“去吧,我

也陪你去。

说起岑渐南,裴君泽又想起来了上次那个来鹤大找他的红毛非主流,似乎就是他身边的人吧?这辈子的裴君泽并不打算和那个心思深沉的人有任何交集了,所以…他到底想做什么?

约定时间在第二天的周末。

地点是一家极为隐秘的会员制私人会所,这地方上辈子裴君泽来过,因此熟门熟路的和司谦一起抵达了目的地。

下车时还特意看了一下,嗯,这地方依旧和记忆中差不多。私密性极佳,从外面几乎没什么显眼的门牌,低调到根本看不出有什么。

只有受邀的客人真的进去了才知道里面的景色,大片大片的假山造景极为逼真,周围静谧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就连其中的服务生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走路都几乎没有声音。

他记得在进入正厅前,本应该还有一个核验身份环节,不过司谦不需要,直接带着裴君泽进去了。

哪怕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裴君泽再次看到还是得感叹,这地方是真隐蔽,难怪都喜欢约在这里。

“君泽,这边…”

“嗯。”

走在最前面的服务生走在一侧为两人引路,在推开房门后,说了一句有事情随时找他们后就鞠躬离开了。

门后是一个极为宽敞的包厢,零零散散坐着十来个人。裴君泽粗略的用眼神扫了一圈,发现前几天来烦他的那个红毛并不在其中。

而第一个开口的是一个脸生的小青年。 “哎呀,我当谁来了呢。真是稀客啊,前面叫了那么多次都不来,还以为这次也不会来呢。”

他在说话时,还瞥了在场的另外戴细框眼镜的青年一眼,可能是看对方默认了,又才大着胆子调侃道。

“老规矩,来晚了就自罚三杯嘛?!司哥,您看是谁喝呢?”

司谦没说话,他甚至连余光都懒得给那个说话的绿毛一样,直接拉着裴君泽坐了另一边的沙发。“哈哈哈哈就你多话。”

这次说话的是另一边的青年,应该是站在司谦这边的,见他们俩过来,还主动和他们打招呼。“这位应该就是司哥经常提到的那个君泽吧?长得真不错啊…”

对方的目光看他身上打量:

“刚才一进来,我差一点

还以为圈里又出什么新艺人呢?难怪能把咱们司哥迷成这样…”

有其他人也笑了出来,但更多的话还是友善的,各种明里暗里的夸奖他,夸他是名牌大学的学霸,夸他长得好看的,气氛一下就热闹起来了。

倘若站在这里的人真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大学生,被这么一通忽悠下来,恐怕还真有着飘飘然了。但裴君泽却只是跟着皮笑肉不肉的附和着, &34;没什么,都是一些虚名…&34;

这次的发展和上辈子差不多。

在其他人和裴君泽打过招呼后,一直沉默的岑渐南才开口对他说了第一句话:

&34;听说你是鹤大的?&34;

裴君泽嗯了一声。

“不错嘛。”

在那一堆人里,岑渐南显得格外不同,他戴着细框眼镜,唇角时常挂着一抹浅淡的笑,这让他看上去像一个文质彬彬的老师或者教授。

他对裴君泽的态度并不过分殷切,也不会过于冷淡,恰如其分。

“鹤大分数线还挺高的,如果我当年在国内高考,肯定考不上…”

在裴君泽落座后,他像一个相识多年的老友那样讲起了国外留学的经历,说他对同性恋没什么偏见。

说着说着,他还提到了司谦。

说说他和司谦认识也有好多年了,说以前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还提到了一些司谦以前的事

“他以前脾气挺糟糕的,以前在外留学的时候经常和人打架,这几年回国后,脾气好了一点”裴君泽: “哦。

&34;够了啊…说来说去怎么还没完没了了,那点破事有什么可说的。&34;

司谦直接打断了岑渐南讲述他叛逆往事的话,并殷切的将一杯饮品往裴君泽面前推了推, “君泽,你快尝尝看,我就放了一点点糖…&34;

裴君泽十分给面子抿了一口。嗯…味道还行。

不过味道本身也不是关键点,关键在于这是司谦亲自调的,在这样的场合里,也算一种给他面子的信号。

司谦:“君泽,你要是觉得这里闷,我们去天台也行…”

在场的人里,只有裴君泽的面前不是酒,而是果味饮料

、果盘及各种小吃,似乎是真把他当小孩了。

也是那会儿,裴君泽隐约听到有人小声嘟嚷了一句真无聊,又从口装里掌出了什么东西。都还没看清是什么呢,身旁上一秒对他笑嘻嘻的司谦,脸色几乎瞬间阴沉下来了,指了指门口:

“滚出去!马上!”

上辈子好像也有这个画面,裴君泽以为是什么私人恩怨矛盾,后来才知道对方口中的无聊是什么意思。

嗯,那场聚会这么素是挺无聊的。以前他们聚在一起,除了彼此交换利益,不就是玩点刺激的吗?

但这次…裴君泽在这儿呢。

他身后的司谦就像个过度护崽的鸡妈妈,为了不让裴君泽接触那些他认为会带坏自家小鸡崽子的东西,他当然是…提前做了清场处理。

不止场地,在去之前,他还提前警告过他们不允许带不三不四的人,也不许在他面前提到任何违禁词汇…

所以上辈子的裴君泽在第一次来这里时,还真以为只是一个环境还挺安静的私人会馆…

一堆人坐在这里陪裴君泽天南海北的聊天,各种迎合他的话题,几乎把他从头夸到脚

这不是裴君泽就像真的融入了这个小团体的证明,这只不过是司谦提前打过招呼的。

很久以后,裴君泽才知道,据说司谦当时说的是:

——“君泽性格内向,不怎么爱说话,到时候你们千万别冷场,尽量主动找话题,别让他尴尬。

那天他们的确没让裴君泽尴尬。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一样的,存心想和谁搞好关系时,说话真是好听极了,又风趣又幽默。中间他们还商量了点生意上的事,完全也没避着裴君泽,你一言我一语中就敲定了好几份合作。在聚会快结束时,司谦依旧和之前一样被一通电话支开了。

而岑渐南依旧和上辈子一样摸出了口袋里的一张名片递给他,对露出了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

“真不好意思啊,前几天来找你那个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他年纪小,家里宠坏了,性子就有些毛毛躁躁的,不过他没什么恶意的,就是总听到小司说你,所以就对你很好奇……&34;

岑渐南说着又叹了口气: “他自己也觉得当时太冲动了,本来想亲自和您

道歉的,今天是有事没来,我就代替他和你陪一句不是,可以吗?&34;

这次的搭话和上辈子不同,裴君泽记得岑渐南之前对自己的搭话是觉得自己挺有意思的,说想认识一下,还说多个朋友多条路…

这次话术虽然变了,但这递名片的动作依旧没变,话里话外依旧非常含蓄,进退有度,完全可以当字面意思理解,也可以过度解读。

主要是看他怎么想。

裴君泽佯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大约过了十多秒,意味不明的提醒道: “…你知道我是司谦带来的?&34;

岑渐南挑了挑眉,很快领悟到了裴君泽的意思,他唇边的笑更和煦了,眼神在裴君泽脸上停留一会儿,说出了和上辈子差不多的话,

“我知道,不过多一个选择,也多一条路嘛,裴同学,你很聪明的,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那暖昧不清的眼神让裴君泽有些不适,不过他也清楚岑渐南不是对自己有意思,单纯就是想利用他而已。

上辈子,哪怕他和岑渐南台作,却也依旧时时刻刻防备着他。岑渐南这个人太精了,不像司谦那么蠢,也不好糊弄。

他俩某种意义上,还挺像的。

“这就对了嘛…”

岑渐南看着裴君泽收下名片,唇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镜片上的反光也正好隐藏了他眼神里的不屑。

“我其实很欣堂你这样的…”

对方的游离的目光在裴君泽脸测徘徊,这让他久违的有些恶心。不过还没等岑渐南吧后面的话说完,被支开的司谦回来了。

他皱着眉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阴郁的脸色在看到裴君泽以后,瞬间转好: “君泽,是不是等久了?都怪那个蠢货电话打太久了…&34;

裴君泽摇摇头,他离开也不过十分钟罢了,这哪里能称得上太久?

“你没觉得无聊吧?”

司谦说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平板递给裴君泽,上面是这家会馆的平面图,清楚的标注了休闲区娱乐区等等标志, “要不出去适透气?”

裴君泽摇摇头: “不用了。”

这也正和司谦的意,后面的时间里,他都没有离开过裴君泽身边,就连和

别人说话的时候给,手也是搭在他的胳膊上,腻歪得不行。

直到那场聚会结束,直到两人上了车,裴君泽和司谦坐在副驾驶,一旁的青年正给他的某个司机打电话。

嗯,他喝了一点酒不能开车。

司谦: “在明月庄这边…”

在司谦打电话时,裴君泽又摸到了口袋里的卡片。

和岑渐南本人差不多,他的名片很考究,做工精美,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上面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头衔和信息,只有一个姓和一串电话。

再次看到这张卡片,裴君泽没有犹豫,赶在司机到来之前,一言不发的把名片递给了司谦。

司谦: “这是什么?”

裴君泽依旧不说话,

司谦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一脸疑惑的低下头,等看清上面的字后,脸色顿时大变,气得骂骂咧咧…

&34;操!!岑贱人那个狗东西居然敢碰我的人?!真给他脸了…&34;说这话的司谦咬牙切齿,实在像极了一只吡牙咧嘴护食的小狗,说完后便气势汹汹的下车了。

裴君泽饶有趣味的看着司谦愤怒离去的背影,看样子,他这次真生气了啊。这是…雄性的占有欲?

他在车里无声的笑了好久。早知道就再煽风点火几句了。

以前裴君泽听别人说过司谦以前十几岁的时候是很有的脾气不好,说他混账得很,经常打架斗殴…

但他总不相信,毕竟这人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那语气要多温和有多温和,别说发火,就是自己主动看他一眼都能乐半天,有能怎么可能脾气暴躁呢?

现在却隐约有点看到了他的本质,看起来的确脾气不好,只是之前在他面前竭力收敛住了脾气而已。

就刚才那摔门的熟练程度,以及这一付要打架的模样,看来司谦以前经常进派出所的事应该不是造谣。

大约过去了二十来分钟还是半个小时来着?裴君泽感觉脑袋有点晕乎乎的,不怎么记得时间了,只记得中途司机来过了。

这次来的司机不是任叔,今天来的这个有点脸生,他在司谦没来之前,不敢启动车辆,只是安安静静的待在驾驶位,存在感约等于空气。

大概又过了一会儿,在外吡牙咧哺打架的小狗终于回来了。因为隔着车窗看上去挺神气的,所以裴君泽推测,司谦应该打赢了。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除了脸侧和嘴角有一点明显的伤,身上原本的外套不翼而飞和衣服略有凌乱外,其他的看起来还好。

车门被再度打开,雄赳赳气昂昂的司谦重新坐到了裴君泽身边。

他的喘息的有点明显,显然之前经历过什么剧烈运动,他叫了一声裴君泽的名字,似乎想说什么。

裴君泽也耐心等待下文,想着他可能会询问今渐南对自己说了什么,也可能会叮嘱他以后要如何如何…

可司谦并没有一上来就问岑渐南相关的问题,而是问了另外一个不相关的,他看上去像是从岑渐南那里听了什么让他很伤心的话。

自从裴君泽在医院里和他说了那样的话以后,他就很少再问过类似的问题了。

司谦: “君泽,你是不是很讨厌和我在一起?”

裴君泽思索了一会儿,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34;…还好。&34;

司谦: “……看来那就是了。”

还挺敏锐的。

不过下一秒,裴君泽自己也迷惑起来,真说很讨厌他吧?裴君泽自己也不能算是很纯粹的讨厌?

裴君泽思考在说点什么缓和凝固的气氛,一旁的司谦却像是在做什么心理准备一样,单手扯松了领带,深呼吸一口气后,突然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

裴君泽下意识睁大了眼,瞳孔震颤,唇上的触觉温热真实,而比生理上的厌恶抵触更先冒出来的是诧异:

——上辈子好像没这回事吧?!——不对,司机还在前面呢!!

或许是前面一段时间的每周心理辅导起了效果,也可能是裴君泽终于放下了心结。

总之在那一瞬间,裴君泽心里的确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抵触心理。

他当时下意识的反应只是觉得前面司机还在,但很快,裴君泽的余光处发现后排座椅和前排驾驶空间的挡板被不知什么时候升起来了。

这款车子的隔音效果他是知道的,哪怕两人在后排发出再大

的声音,前面的人也是听不到的。

“君泽。”

“嗯?”

司谦就好像知道裴君泽在想什么一样,他笑眯眯的解释了一下:“我上车的时候就已经升起来了。

裴君泽: “…………”

司谦: “我可以亲你吗?”

裴君泽每周都会做心理辅导,医师是司谦经过选了无数遍的人选,在确保经验丰富的同时口风也要严实。

但哪怕这样,裴君泽也并没有把自己完整的过去告诉心理医生,只含含糊糊的说了一些他的症状。

医生只能根据现有的病人自述,来推断他过去可能是这方面的阴影,导致成年后才会出现应激反应。

所以医生曾和司谦提过建议,告诉他以后在亲近病人时,的确可以适当的问一句可以吗,来征求同意。

虽然看起来只是简单的一句“可以吗”但这也在潜意识告诉裴君泽,这样的亲密行为是安全的,是可掌控范围之内的,他如果不愿意,是可以拒绝的,为的是让他尽可能放松。

其实司谦之前误打误撞过问过几次,但那都是极少数的时候,剩下的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自顾自的贴上来。

更糟糕的是,司谦贴上来后还不由分说的给裴君泽塞各种东西,因为想要留下他,甚至试图限制他的发展,每一步都用了最错误的方式!

其实这些东西大多都是裴君泽自己自学了一些心理学相关知识后自己揣摩出来的。

反正这辈子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一些,他也还没有发酵成裴君泽记忆中色中饿鬼的模样。

于是在医生的引导下,两人进行了一次次的实验。先从基础的皮肤触碰开始,在裴君泽同意以后,司谦再能下一步。

随着次数增多,慢慢的,裴君泽心里那根弦也就不会再那么紧绷,而这个过程就可以逐渐缩短直至省略。

看起来很没用,但在实际应用里,在自己亲口答应的那一瞬间,只有裴君泽自己知道,心里那种抵触感的确好了很多。

再后来,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密,除了没发生关系,还真有了那么几分热恋小情侣的模样。

司谦之前地锁会在亲他前做出询问很正常,不过这次是亲了以后才

装模作样的问,着实有些耍流氓了。

“可以吗?”

司谦不让裴君泽在那种地方碰除他亲手调的东西,因为他没喝酒,只是唇上沾了一点司谦带来的

酒精。

裴君泽舔了舔唇,嗯,还行,味道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他的声音乍一听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仔细听还是有些许微妙的不同: &34;……可以。&34;

关于后来的动作,其实裴君泽压根没思考,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捏着司谦的下巴覆在了他的唇上。

被吻住的司谦整个人顿时僵住,但很快他反应过来,继续抓着浅尝即止想结束这个吻的裴君泽。

他咬住裴君泽的唇,不轻不重的吮吸着,因为太过于激动,他的呼吸声都比平时粗重许多,整个人有些颤抖。而裴君泽的性格并不会让他一味的被动承受,他也恶趣味的开始模仿起了司谦的动作…

两人就这么在后排座吻着,原本只存在于司谦口中酒精味和裴君泽喝过的葡萄汽水味随着亲吻的动作在两人口腔内蔓延,扩散,融合。

这个吻持续了多久呢?忘了。

裴君泽只记得耳边是一个青年低声的喃喃,他的声音从亲吻的间隙中泄露出来,黏糊又潮湿。

“我好爱你啊…君泽,怎么办…”他脸上满是泪痕,似乎是因为太开心,连语言功能都有些错乱, “我感觉好高兴啊,感觉快死了…”

人在极度幸福时,其实也是会落泪的,这个似乎是叫喜极而泣?

都说眼泪是苦涩的,那如果是因为开心而流出来的眼泪呢?裴君泽当时好奇的低头舔舐了一下。嗯,感觉好像真的是甜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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