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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谢映玄和叶兮颜(上) 卑微如他……

谢映玄入了郡主府。

他仍旧做着以前在宫中做的活计,也依旧因为卑贱的出身,和毫无修炼资质的根骨而受尽欺辱,可他的内心却更加的满足了,因为在郡主府的每一天,他都能看见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少女。

只是,叶兮颜将他带回郡主府后,便完全将他忘记了,或者说,这位尊贵的小郡主,本也不该记得他。

他那样卑微,那样低贱,神都最受人爱戴的郡主,怎能将目光看向他?

谢映玄是这么想的,他想着,只要每日都能远远地看上她一眼,他便心满意足了。

可是这个想法并没有持续太久。

那日,他一如既往地在郡主府的假山附近洒扫,他正弯下腰,将修正好的花盆摆正时,却突然不知被谁推了一把,不慎跌入了水池中。

等他满身是水地从池中挣扎着爬上岸时,他便在那样的狼狈状态下,再次见到了叶兮颜。

谢映玄全身都湿透了,他趴在岸边,只觉得浸了水的衣衫沉重得像石头,沉甸甸地将他压得匍匐于地。

水珠顺着他的发丝滴落,又随着他眨眼的动作滑下,他就那样仰头看着面前的少女。

从未有过的狼狈令他与尊贵的小郡主仿佛一个跪于泥沼,一个居于云端。

谢映玄很清楚地明白,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因为不是在宫中,叶兮颜并没有如往常那样穿着一身端庄的深色华服,带着沉重的金首饰,她穿了一条水绿色的衣裙,腰间垂着鹅黄飘带,看起来是那样灵动娇俏,令谢映玄几乎移不开视线。

少女就那样垂眸看着他,并未因他的狼狈而有一丝一毫的不屑与嘲讽,她眼底盈着笑,带着关切和善意,似是在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可谢映玄却知道,叶兮颜所表现出的温和都只是装出来的,她看向他的心是冰冷的,甚至是仇视的,她就那样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

她在挑衅他。

她想要征服他?

谢映玄其实自己都无法明白,为什么他总是能如此清晰地感知到这个少女的情绪,是因为他太爱她了,还是因为他早已完整地属于她。

他看到少女慢慢在他面前蹲下,然后轻轻捏起他的下巴,用干净柔软的衣袖一点点擦拭着他脸上的水迹。

“谢映玄,我记得你。”少女缓缓吐出了这句话,她的嗓音很轻很柔,仿佛藏着深情,令人忍不住心生妄想。

“我问你,你是怎么看我的?”她的手指似有若无地划过他的皮肤,隐隐带着撩拨。

“我”谢映玄的耳尖红了。

他是怎么看待她的,他深爱着她。无论她对他做什么,他的身心都完整地属于她。

可是谢映玄不能把这些话说出来,更不能将这份爱意告诉面前的少女。

她是高高在上的神女,怎能被那些污言秽语脏了耳朵?

他的沉默令少女眼底的笑意更浓,她突然凑近他,嘴唇几乎吻上他的耳垂,衣摆也被他身上的水渍打湿了。

“映玄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少女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其实我能感知到所有人对我的情绪,这其中也包括你。”

她说话的同时,手指慢慢下滑,点在了他的胸膛上,仿佛隔着湿漉漉的衣服,轻轻触碰上了他的心脏,于是谢映玄的心脏也跟着剧烈跳动了起来。

“所以为什么还要喜欢我呢,映玄哥哥,”少女轻轻偏过头来,脸颊便与他贴到了一起,鬓角的发丝也一同被打湿了,“既然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你为什么还要喜欢我呢?”

谢映玄很难形容他在听到叶兮颜对他说出这些话时,他的心情。

她距离他那样近,近到仿佛完全扼住了他的心脏,仿佛他是完全被她掌控着的,他的情绪,他的想法,他的全部。

终于,谢映玄扭过了头,看向了身旁的少女,那双水润灵动的眼眸近在咫尺,其中倒映着他湿漉漉的、狼狈的脸。

在这呼吸交缠的瞬间,谢映玄甚至有种他们在亲吻着彼此的错觉,而下一刻,叶兮颜却一把将他推开了。

她露出了仓惶之色,大喊道:“来人啊!”

她话音刚落,便有无数暗卫翻墙跳了进来,谢映玄再抬眸看去时,少女的眼底已含满了泪水。

紧接着她就伸出手来,指向了他,颤声道:“他非礼我。”

那一刻的谢映玄是茫然的,但不等他看清叶兮颜的神情,他便被揪起了领子,掀翻在了地上。

暗卫一个个围了上来,对他拳打脚踢,疼痛感令他几乎睁不开眼,他只是毫无根骨的凡人,根本没有任何反坑的能力。

透过一双双交叠林立的腿,他看到了那抹鲜亮的衣摆,叶兮颜正看着他,看着他被一群人按在地上打。

如果没人来阻止,他一定会被生生打死。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叶兮颜却说他非礼她,谢映玄知道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污蔑他的。

她恨他,可他却不恨她,他爱她,他爱她的一切,包括她对他的这份恨意。

拳头重重落下,谢映玄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吐出了一口血,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可他的心底生出了几分喜悦,他会死在这里,死在叶兮颜的目光中,自此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办法轻易忘记他。

能够被她记住,这对他而言,已是一份荣幸。

可就在他彻底失去意识之前,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她说:“住手吧。”

少女的声音怯生生的,带着恐惧,像是被这血腥的场面吓住了。

“郡主,”暗卫虽停下了对谢映玄的殴打,却显然并不甘心,“此人竟胆敢对郡主不敬,郡主绝不能轻饶他!”

在所有眼里,这个最受青渊帝宠爱的小郡主,是那样的善良纯洁,他们永远也不会想到,她的内心其实如蛇蝎般扭曲恶毒。

“先将他关起来吧,”叶兮颜的声音轻轻的,“想来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了,让他知错就好了,不要杀了他。”

她还是那样的温柔,像能融化冰川的暖泉:“将他关去地牢吧,郡主府见不得这样的血腥。”

暗卫们皆有些不甘心,但郡主都已经发话了,他们只得一边在心中感慨着郡主的宽容善良,一边将伤痕累累、满身血迹的谢映玄架了起来。

谢映玄强打着精神,勉强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叶兮颜,少女也在看着他,两人就那样遥遥地看着彼此,而叶兮颜的眼神也终于发生了一些变化。

她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看着他,是怨恨的,也是不解的,可她最后还是没有选择杀了他。

后来谢映玄就彻底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他已经被绑在了地牢的架子上。

冰冷的铁链绕过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悬吊而起,一瓢冷水兜头淋下,他就彻底清醒了过来。

昏暗的地牢潮湿而油腻,谢映玄的口腔里充满了血腥味,凉水混着血水,顺着他的下巴淅淅沥沥地往下淌,他身上的衣服本就没干,便又硬又冷地紧贴着皮肤,捂出一阵阵窒息感。

还不等谢映玄彻底反应过来,绕在他脖子上的铁链就“哗啦”一声被人用力拽了起来,他不得不仰起头,眯起眼睛看过去。

一个满脸凶相的肥胖男人,正用一种极度厌恶的眼神看着他。

“你这个小贱种倒是长得有几分姿色,但这也不是你可以对郡主大不敬的理由!”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一道鞭子便狠狠地甩在了谢映玄的胳膊上,他顿时皮开肉绽,衣服上也渗出了一道血痕。

火辣辣的疼痛感令他克制不住地痛哼出声,肌肉也生理性地收缩颤抖,他想将身体蜷缩起来,可吊住他手腕的铁链却强行制止了他的举动。

肥胖男人冷笑了一声,于是第二道鞭子又狠狠地落了下来,紧接着就是第三道、第四道

谢映玄的全身都绷紧了,他紧咬着嘴唇,咬得唇角渗血也绝不叫出一声,只在疼痛到极点时,才克制不住地喘息闷哼。

肥胖男人似是被谢映玄这副倔强的模样激怒了,他下手越来越重,幽闭狭窄的地牢中便传来了一声接一声地皮开肉绽的声音,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郁,谢映玄的视线愈发模糊起来,他甚至分不清从他指尖滴落而下的,到底是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冒出的冷汗,还是鲜血。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一切都仿佛远去了,那些令人牙酸的抽打声,和窒息般的疼痛感,仿佛都浮上了水面,而他则慢慢沉入了水底,甚至连呼吸都弱了下去。

谢映玄很清楚,这如地狱般的折磨,是叶兮颜给予他的,可他依旧毫无怨恨,他不会恨她,从他爱上她的那天起,他就会接受她给予他的一切。

她要他生,他便生;她要他死,他便死。

他不在乎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永远会无底线地、纯粹地爱着她

后来,谢映玄又一次地陷入了昏迷,等他再睁眼时,鞭打他的男人已经消失了,他仍被悬吊在架子上,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他勉强掀起眼皮去看,就再次看见了那个仿佛深刻入他灵魂的少女。

水绿色的衣衫,是这幽暗地牢中唯一的色彩,她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仍带着浓浓的笑意,只是那笑意的深处,是一种病态而扭曲的情绪。

她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仿佛这样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她像是要透过他,看向他的灵魂深处,看清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可谢映玄本就是属于叶兮颜的,她如果想要看清他,他甘愿将整颗心都掏出来送给她。

“谢映玄”少女用一种很异样的语气,一字一顿地念出了他的名字,只是她那柔婉的嗓音,总仿佛带着缱绻的深情。

“你到底为什么”她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前言不搭后语的措辞参杂着一些极为复杂的情感。

谢映玄就见叶兮颜抬起了手腕,她的右手抓着个牛皮水壶,她拔开了水壶的塞子,从他的头顶倒了下去。

水壶里装着温热的水,那种些许烫人的触感从伤口上滑过后,疼痛感便像晕开了一般慢慢发酵,令他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着,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他只是专注地看着叶兮颜,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直至水壶里的最后一滴水流尽,他便像解脱了一般,感觉到了一阵混沌的眩晕感,可他却舍不得闭上眼睛,他怕自己一旦闭眼,眼前的少女就会彻底消失。

这是她亲手给予他的疼痛,虽饮鸩止渴,却甘之如饴。

终于,叶兮颜将手中的牛皮水壶扔到了一边,在谢映玄吃惊的目光下,她踮起脚尖扑进了他怀里,搂住了他的脖子,重重地咬上了他的嘴唇。

那是一个凶狠到甚至不能称之为吻的吻,她像发狂般地噬咬他的嘴唇,不顾他唇上的血迹,和他满身的水渍。

谢映玄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等他回过神时,鼻息间便已完全充斥着少女的甜香,她不管不顾地亲吻着他,在这冰冷肮脏的地牢,不计前嫌地与他这个满身泥泞血污的犯人紧紧相贴。

“郡主!”

他仓皇地扭开头,避开了少女的唇。

“躲什么,”叶兮颜问道,“不是喜欢我吗映玄哥哥?”

她的嗓音太甜了,像最致命的毒,带着让人上瘾的音调。

“郡主我太脏了”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我会弄脏你的衣服”

她是高高在上的神都郡主,他怎配染指于她?

叶兮颜像是笑了起来,她软声问他:“哪里脏了?”

少女双手捧起了他的脸颊,再次缓缓地吻了上来,她轻轻地舔舐着布着血痕的伤口,那份陌生的触感,令谢映玄茫然又无措。

他想要躲开,却又不敢真的去躲,他深爱着她,所以他不会对她的行为有任何忤逆。

“不会有人来的,”少女的牙齿轻轻刮过他唇上的伤口,带来了温暖又尖锐的疼,“我将他们都遣走了,不会有人发现的。”

她在吻他,一遍遍地吻他,可他却在她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爱意,她仍怀揣着浓浓的恨意与不甘,与他做着最亲密的接触。

谢映玄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身体的伤痛令他如置身于地狱,可面前温柔似水的人却又让他仿佛身处于天堂,他在冰火两重天中反复拉扯挣扎,心底不可抑制地产生了隐秘的妄想。

低矮狭窄的地牢里,只有属于彼此的、越来越重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叶兮颜才终于放开了他的嘴唇。

少女仍靠在他怀中,仰头看着他,她的眼神似是带着几分笑意,嘴唇被血迹染得殷红,那是来自于他的血,将她整个人都衬得浓艳。

谢映玄从未见过这样的叶兮颜,充满了极致的蛊惑,美丽又危险。

“你知道吗,映玄哥哥,我还有一个秘密”

她再开口时,嗓音温柔:“在我的身上,有一个诅咒”

她这般说着,竟慢慢凑近,一点点贴上了他的胸膛,于是谢映玄便清晰地感受到了她鲜活的心跳。

少女抬眸看他,眼底是挑衅的笑:“姑姑说,那是我的心劫,她说我此生都永远无法逃脱这个心劫,可我却偏偏不信”

她嘴里的姑姑,自然便是那居于神都皇城的青渊帝,可谢映玄却听不懂她到底在说什么,她的心劫是什么?她又在为什么而不甘?

“谢映玄,你听好了,”她慢慢前倾,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入了他怀中,“我绝对不会因为你而坠入深渊,绝对不会。”

她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仿佛是在向他宣战。

谢映玄茫然地看着她,他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却仍能从她的情绪中读出深深的恶意和怨恨,只是在那些复杂情感中还参杂着许多别的东西。

“郡主,我不会伤害你”谢映玄伤得太重了,他只能强打起精神,勉强说出这句话来。

他永远不会伤害她,他宁愿自己去死,也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少女却突然退后了一步,毫无征兆地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声响在地牢中显得突兀又清晰。

她没有收力道,谢映玄被扇得偏过了头去,他这才发现,这个看似柔弱的小郡主其实力气很大。

等他茫然地再次看向她时,那抹浅绿色的身影已经彻底从地牢里消失了,不留下一丝痕迹,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旖旎的梦。

唯有脸颊上疼痛肿胀的触感,和唇齿间仍残留的甜香,提醒着谢映玄,刚刚的那些,是真实发生的。

那之后,再没人来找谢映玄的麻烦,天黑之前便有人将他放了出去,他回到住处后,甚至还在桌子上发现了上等的疗伤药膏。

如软泥般丝滑油润的药膏被装在了精巧的金丝盒中,一看便是女子之物。

他知道这是叶兮颜给他的,于是他便用他能找出的最上等的丝帕,将金丝盒包在了里面,又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

当天晚上,他便因为落水加鞭伤而发起了高烧。

他是郡主府中最低贱的家奴,没有人关注他,更没有人会在乎他,即使他病死在府中,也不会立马被人发现。

他躺在床上,不知烧了多久,便在迷蒙中感觉到自己被一具柔软的身体抱住了。

少女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如一场温柔的美梦,她问他:“我给你的药膏,你为什么不用?”

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恼意,谢映玄便用沙哑的声音,焦急地向她解释:“郡主送的东西我舍不得用。”

她给他的东西,他自会珍重地收起,他这副贫贱的身体,又怎配用郡主的药膏呢?

叶兮颜沉默了,她沉默了许久,沉默到谢映玄即将又要陷入昏迷时,她便伸出手来,解开了他的衣服。

少女的手指纤细又柔软,她用指腹蘸着药膏,一寸寸地触过他的伤口,她的指尖仿佛带着足以镇痛的凉意,又或许是他的体温太高了。

她将他半搂在怀中,耐心地为他上着药,那样的触碰令谢映玄心生逃避,却又沉溺其中。

“郡主,我怎能让你、让你”

他怎能让他的神女,亲手为他上药?他怎能让她的手指沾上他的血污?

可他又是如此地欢喜、如此地心动。

如果这是一场梦,他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来,他甘愿死在这场梦里。

后来,在迷蒙间,他的唇上又传来了柔软的触感,她轻轻地环着他,热烈地亲吻他,他也下意识地回应着她的亲吻。

他沉溺于这场温存中,逐渐再次陷入了昏睡。

等他再醒来时,他的房间已空无一人,破败简陋的小屋里再没有那抹亮色的身影,他躺在随意搭建起的木板床上,仍处在茫然无措的状态。

那之后,谢映玄依旧过着和以前一样的日子,日复一日地在郡主府做着工,只是他突然发现,那些以前欺负过他的人,竟都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而他在府中偶遇叶兮颜的次数也变多了。

在后花园的假山;在镂空的长廊;甚至在充斥着油烟味的厨房

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尊贵小郡主,她也从未上前来主动向他搭话,仿佛这一次次的偶遇都只是单纯的巧合,只有在他偷偷看向她时,才会突然发现,她也在看他。

她看向他时的眼神,不带笑意,也没有怨恨,只是直白地注视着他,跟随着他,带着一些他并不能完全读懂的情绪。

谢映玄不知道他们到底算什么关系,他只知道,他不配向她索取什么,他能得到的一切,都是她施舍给他的。

她愿意给他,他便虔诚地承受;她若不愿见他,让他去死他都绝无怨言。

他们这样不知所谓的关系,持续了大半个月,直至那天到来。

那是一个刮着狂风的夜晚,屋檐下的灯笼都左右摇晃了起来,直至电闪雷鸣,夜色里划过了一道尖锐的闪电,暴雨便倾盆而至,谢映玄的房门也在这时被敲响了。

他起身拉开门,便见那个熟悉的少女竟出现在了他的房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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