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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重生之地产大亨 > 第28章

第28章

无怪乎人说: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走运的时候则是好事都扎堆儿似地跑来。

这边认购证在黑市上的价格扶摇直上,没多久就再次翻番,炒到了六百元一张,而季娟呢,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好事连连,又兼之儿子和表弟都是一有空就跑了来医院,言笑晏晏地开导和安慰,叫她看到了人生的希望,想要活下去,想要亲眼看着可爱的儿子长大的意念占了上风,于是,这精气神一起来,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

季覃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感慨,唯愿妈妈的身体就此好了起来,自己的重生才算是有了点价值。

尽管腰上没有缠着万贯,但是,因为有了挣钱的预期,其实是很可以挥霍一下的。只是,在这样以工薪阶层为主的“下只角”住着,太露富了难免招人侧目,为了避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吴澄和季覃两人不得不低调,继续过着艰苦朴素的生活。

不过,吃吃馆子打打车还是没问题的。

贺斌含糊听说了吴澄向熊春之贷款买的认购证大涨暴富了一笔就闹着要吴澄请他吃饭,说是信息费,这个当然没问题,正好周末也没什么玩的,吴澄就带着季覃一起去交大找贺斌玩儿。

贺斌早就带着女朋友等着了,连馆子都是他事先挑好的一所看起来挺高档挺有格调的西餐馆。

这时候,西餐还是个稀罕东西,因为价格昂贵本来吃的人就少,就餐礼仪更是不讲究了。而贺斌因为正学着英语,对这个西餐礼仪还比较了解,此时便拽住正打算大步踏门而入的吴澄,说:“土老冒了吧,这时候要让女士先行!”

说着,贺斌此时微微屈身,展臂做了个绅士之极的“请”的手势,那个做派哟,看得吴澄心里直嘀咕。

贺斌的女朋友倒是挺高兴的,一脸甜笑,脚步轻盈地第一个进去了。

吴澄略不爽,回头对季覃说:“嘿,我请客,他摆谱,这家伙!”

季覃小声地说:“吃西餐是这样的,有些讲究。没关系的,我也不会,咱们跟着他学。哎,倒是,你有没有发现贺斌这女朋友……”见贺斌在招呼呢,季覃没有接着说。

此时,贺斌已经走到一张铺设着浆洗得雪白笔挺的桌布的餐桌边,殷勤地给女朋友拉开了椅子,同时回头招呼吴澄季覃两个:“你们俩怎么磨磨蹭蹭的?”

吴澄和季覃过来,吴澄学着贺斌的样子给季覃拉开椅子。

贺斌斜眼说:“给女士才拉椅子!你外甥又不是女的!”

吴澄瞪他一眼,说:“我乐意!关你屁事!”

贺斌不满地说:“嘿,这马上要进餐了,说的些什么啊,一点也不文明!”

吴澄低声说:“拉倒吧你,少跟我这儿猪八戒磨墨——假充斯文,当我不知道你呢?以前每次去人家店里吃饭,看见人家的椅子还凑合就想顺回自己家去的主儿!”

贺斌急得脸上筋涨,悄声说:“嘿,别揭我短啊,我这好不容易才把上的上海小姑娘,人家喜欢这个调调儿,我能不凑趣?”

吴澄这才反应过来,卧槽!贺斌这一回带的敢情不是上次那个呢!

不过,到底是哥们,这时候也不好拆他的台,吴澄端起手边的水杯喝水,把肚子里的疑问压下去。

一会儿一位穿着西服马甲、结着红色领结的侍应生过来问客人点什么餐。

贺斌又一脸巴结地问着女朋友,女朋友羞涩地说:“我也不太懂,你帮我点就好。”

于是,贺斌派头十足地开始点菜:“法式松露鹅肝酱佐青苹果乳酪及鱼子酱,再要卜艮第香草汁焗蜗牛和挪威烟熏三文鱼佐奶油蘑菇及香草烩蛋,汤嘛,就要北欧海鲜浓汤,还有意大利蔬菜啫喱饼佐中式辣味汁,普罗旺斯碳烤鳕鱼伴生煎鹅肝配黑醋栗,那不勒斯金枪鱼焗饭配车达芝士,甜品就要北欧香梨布丁佐鲜巧克力慕斯。就这些,来两份。”

侍应生一一用笔记下,又转身问吴澄:“先生,您要点什么?”

吴澄刚才听贺斌报那一大串菜名,还以为是和点中餐一样把在座的人的菜都点好了,心里虽然觉得贺斌有点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不过毕竟是第一次吃西餐,就叫他带着吃也好。

这时候被侍应生问,吴澄才反应过来敢情贺斌这孙子只点了他自己和他女朋友的呢。

吴澄倒是也没多慌,不就是个点菜吗,有钱还怕吃不着菜?

不过没有菜单可真够呛,吴澄只好问那侍应生:“你们这都有些什么啊?”

侍应生语速很快地报了一大串菜名,吴澄一个没记住,有点傻眼。

季覃其实也没记住,但是他注意到里面好像有几个套餐,便开口说:“哎,我听见你刚才报的菜名里有几个套餐,没听太清楚,能再说一遍吗?”

侍应生说:“当然可以。套餐一是尼斯保罗水牛乳芝士色拉配青柠檬及初榨橄榄油古拉式传统牛肉浓汤配黑麦面包碳烤德国蜗牛肠配土豆泥及德国酸菜还有法式香草鸡胸配哥伦比亚烤薯烩蘑菇及黑胡椒汁那不勒斯金枪鱼焗饭配车达芝士炸薯条,套餐二是……套餐三是……套餐四是……”

季覃说:“就要那个主食是黑胡椒牛排的吧,我和他一样。其他的前菜、甜品和汤什么的你们给我们配就好。”

一会儿菜上了上来,贺斌就开始滔滔不绝地教女朋友怎么拿刀叉,又是怎么切割,怎么沾酱,那个殷勤劲儿,看得吴澄和季覃直撇嘴。

吴澄悄声告诉季覃:“你看出来没?这女的不是咱上次见的那个。”

季覃说:“你才知道?我才见她就发现了。上次那个其实长得还好些,就是有点土,这一个要洋气些。”

吴澄侧身过来,对着季覃的耳朵说话:“这孙子真不是东西,借着我们请客他泡女朋友,这顿饭得花不少钱呢。”

季覃小声地回说:“钱都是小事,关键是当着那侍应生的面他刚才都不帮你点菜,尽顾着自己,没准儿还有些幸灾乐祸,觉得我们的土老冒儿正好衬托出他的高雅懂情趣。不行,我得给他拆个台,叫他别太得意。”

于是,在主食吃完了吃甜品的时候,季覃故意装出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请教贺斌:“我们是不懂吃西餐啦,今天跟着你开了眼界了。不过,有一点我不太明白,以前我看过的一本书里说的是,西餐吃什么菜都是小事,关键是西餐礼仪里面有最重要的一条必须谨记,就是:当你的嘴里有食物的时候是不能讲话的;还有吃东西的时候嘴巴要闭紧,表示对别人的尊重。好像你今天一直都是边吃边说,口沫横飞地,和我看的书上出入很大啊,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呀?”

贺斌的女朋友不笑了,马上端起一脸嫌弃的距离感,于是,贺斌营造了一晚上的高贵礼仪华丽丽地崩塌了。

贺斌脸上浮出尴尬之色,语无伦次地说:“咳咳,这个嘛,当然是以书上的为准,不过,偶尔也是有特殊情况的嘛……”

饭后,贺斌的女朋友走了,贺斌拉住吴澄说:“嗨,哥儿们,今天对不住了哈,不过,你外甥也太拆台了吧。”

吴澄笑骂道:“活该!这都算客气的了,要是你再过分一点,我也懒得说,直接带着我外甥跑路,叫你自己结账!你肯定没带钱吧,那你女朋友的脸色会更精彩!”

贺斌连忙赔笑说:“别啊,哥儿们,我这不是一时得意忘形吗,好不容易才把上的上海小姑娘,尽顾着讨好她了!”

正好吃饱了饭没啥事,三个人一起顺着街道慢慢溜达,说着闲话。

吴澄这时候才找到机会问贺斌:“你这都换了一个了?那上次那个呢?怎么回事啊?”

贺斌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就是我moveon了。”

吴澄说:“少跟我拽英文,你他妈的能不能正常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贺斌说:“就是说,要以发展的眼光看问题,恋爱也是一样。上次那个嘛,已经不符合我的更高要求了,于是,退出了历史舞台。”

吴澄明白了,问:“你丫劈腿了?啧啧啧,还振振有词地,你个贺世美!”

贺斌说:“趁着年轻多交几个女朋友不是很正常吗?不交往,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呢?等结了婚才发现不合适,岂不是就晚了?”

吴澄说:“狡辩!问题是你交女朋友的目的就不单纯。我说句大实话你别恼,刚才你那新女朋友吃西餐时那个造作,我觉得还不如以前那个好,连我外甥都说以前那个漂亮些,性格也好。你这是目光倒退,还是只喜欢她是上海人啊?”

贺斌沉默了一下,说:“你说对了,我是看中她是上海人这一点。因为我毕业后打算留在上海,有个本地的女朋友帮衬着,以后的路会好走得多。不过,现在还说不准,上海的小姑娘厉害着呢,我还没搞定。”

吴澄摇摇头,说:“那你以后还打算出国呢?到那时候,是不是这个上海的也不符合你的更高要求了,那时你就要换大洋马了?”

贺斌喷了,说:“哎哎哎,别说得那么直白好不好?不过,要是真有机会,试试也可以,人生嘛,就是要体验多种多样的人生,要是把上一个老外女朋友也不错啊。”

吴澄骂道:“那我得离你远点,别得艾滋病回来。”

贺斌坏笑着问吴澄:“你呢?我记着你可是一回恋爱也没谈过啊?要不要哥们给你介绍一个,先练练手?”

吴澄说:“不要。现在还没打算。”

贺斌啧了一声,说:“这要打算什么啊,感觉来了就上,感觉没了就分呗。男人嘛,就是要不断地moveon人生才精彩,才是成功的人生。若不然……”

贺斌压低了声音,又说:“你说你这年纪,正是性能力最优的时候,全用手撸了,多可惜啊。”

吴澄怒视着贺斌,说:“你丫的别那么猥琐好不好?张嘴就胡说!我外甥在旁边听着呢,你别误导未成年人。”

贺斌“切”了一声,说:“啥未成年人啊,未成年人过两年就是成年人了,再说了,现在的小孩都急不可耐地想长大呢,好些在小学就早恋,中学就打胎,比你可超前多了。”

吴澄说:“老子理了你都后悔。不跟你瞎扯了,我带我外甥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啊,劈腿多了,小心被姑娘当众扇耳光。”

季覃听了这种话,自然是心中闷闷不乐,全程都一言不发,无论吴澄在和贺斌说话的间隙怎么逗他也不吭声。就连回去的路上,季覃都没和吴澄说话。

直到盥洗了上床,吴澄还是和往日一样抱着他给他按摩爱抽筋的小腿,季覃才说:“小舅舅,你想不想找女朋友?”

吴澄略皱皱眉,说:“现在挺好啊,我这年纪又不急。再说,看贺斌今儿那样围着个女孩儿讨乖卖好的,那女孩儿还爱理不理的,我看着都觉得烦得很。”

吴澄忽然翻身过来,撑起半边身体,笑着问季覃:“你也不喜欢我找女朋友?”

季覃略尴尬,说:“那当然了。我现在跟你和哥们儿一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可是,等你有了女朋友,我就成了电灯泡,那时候我就不会跟现在这样跟着你到处去了。”

吴澄笑嘻嘻地说:“哦,那我宁可不要女朋友,就要小覃覃。哎,你说你不是男的,是个女的该多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季覃推开他,气鼓鼓地说:“我是女的也不行,近亲结婚是违法的。”近亲结婚是不行,近亲搅基是可行的,反正不生孩子,不怕生怪胎。

吴澄若有所思地说:“我是说真的,要是我认识的女孩儿里面有像你这样性格的,还和我这么谈得来的,就好了。季覃,你知道吗?我是相信一生只愿得一人的,有点老土,是吧?我不会轻易喜欢上谁,但是,我一旦认定了,就是一辈子。我爸爸妈妈就是这样。我爸爸那时因为一时的糊涂犯了错误,被判刑的时候好多人劝我妈妈离婚另外找男人,我妈妈都不同意,就是一个月去看他一次,还每次带着好吃的和亲手做的衣服被褥。后来我爸爸在严打里被重判,被枪毙了,好多人都说我妈妈傻,为了个罪犯守什么寡啊,趁着年轻赶紧找个伴儿呗,将来老了还有个依靠。我妈妈就是一直都没找别人,而且,从来不抱怨我爸爸犯下的错误,也不许我们抱怨,只是说,谁还不犯错呢,只是他运气不好,偏偏几件倒霉事凑一块儿了。偶尔我会看见我妈妈看以前的照片,她脸上的微笑,看得我心酸又欣慰,我爸爸这一辈子遇上我妈妈,再怎么倒霉也算值得的,有这么一个人对他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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