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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5)

一顶绿油油的的绿帽子。范氏和范雨嘉更是想趁着这个把柄休掉卢玉芬,可这个时候,卢玉芬怀了身子。

崔玄再心有芥蒂,对于他第一个孩子还是欣喜的。崔家嫡子珍贵,崔玄也暂时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开开心心的准备做父亲。更是暗示范氏和范雨嘉,不要再多生是非。

后来如何了,崔玄眼里闪过嘲讽,后来,卢玉芬的孩子掉了。他亲自调查,卢玉芬抓住了下药的丫头和开药的大夫,铁证面前。一向慈爱的范氏第一次端不住慈爱,被卢玉芬拿着证据要挟着。

崔玄震惊于范氏的心狠手辣,心中震惊不已,但对于卢玉芬却是心怀愧疚的。卢家这个时候派人协商,说是接走卢玉芬,两家私底下和离了事。不然,依着卢玉芬的怨气,怕是会击鼓鸣冤。

真到了那种地步,崔家和卢家面上都不好看。崔玄同意了,因为愧疚,几乎背了这次和离所有的罪名。在外被传得宠妾灭妻沸沸扬扬的,崔玄也没去澄清。而卢玉芬受到了众人的同情和怜悯。一年后,嫁给了孙扑正。

崔玄一直心中觉得愧疚卢玉芬,特别是卢玉芬嫁给孙扑正一直无所出时。而之后,大皇子上位之后,崔玄位高权重,卢玉芬几次相求崔玄,崔玄都尽量帮了,想着弥补一下这个亏欠的女子。

可最后,范氏和他撕破脸后,曾不屑的说他一点不懂女子的心。当年,既然卢玉芬能那么及时而准确的拿到那些证据,怕不是一两日谋划的了。怕是那次的小产,卢玉芬是顺水推舟罢了。

毕竟,有了把柄,又被查出怀了女胎,依着范氏对着范雨嘉的心思,卢玉芬怕是最后逃不过被休的命运。而卢家是不会接受一个被休弃的女儿的,等待着卢玉芬的怕是青灯古佛了此一生了。

所以,卢玉芬在知道范氏想害她落胎时就动了主意,故意落了这胎,抓住范氏的把柄。如此,她的立场立马就变得有利。也确实如她所料,范氏下手害了儿媳妇胎,这样的丑闻,卢家把握着,让崔家欠了不少的人情。

而卢玉芬也带着嫁妆和崔玄的愧疚以及众人的怜悯回了卢家,然后,再嫁了对她一往情深的孙扑正。之后,更是依靠着崔玄,即使无所出,也在孙家底气十足。

崔玄听着范氏的话,本来是不信的,但被打击多了的崔玄心中已经变得多疑。于是,去细细的查证,才发现,卢玉芬在落胎之前会卢家时曾请了京城最有名的妇科圣手去诊治,断言那胎是个女孩。而崔玄又花了大力气,寻到了已经嫁做他人妇的卢玉芬当年的大丫头。

得知,卢玉芬确实是早就得知了范氏的手段,甚至,她故意让人透露给范氏,她这胎必是男孩。推波助澜的让范氏“顺利”的害了她的胎。再拿出了那些早就准备的证据,指证范氏。

甚至,崔玄还得知了,卢家当年得知卢玉芬和孙扑正有私情,想着孙家也算不错,想让卢玉芬嫁给孙扑正,而再选一位嫡孙女嫁给崔家联姻的。而那时崔玄已经袭爵,卢玉芬自然不愿意,以死相逼,才让卢家扫平了她和孙扑正的事情,让她嫁进崔家的。

崔玄得知这些真相后,已经麻木的心竟然还会气愤。而让崔玄觉得好笑的是,范氏在卢玉芬和离之前送了她一份大礼,让她这辈子都做不成母亲了。

后院如此血腥,是崔玄始料未及的。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崔玄开始明白,不是所有的母亲都是爱孩子的。甚至有一些母亲,她们只是把孩子当做保证荣华富贵的工具,若是妨碍到她们自己,随时随地都能让这个孩子有价值的消失掉。

从范氏、范雨嘉和卢玉芬,崔玄的心中越发的麻木。这也是这一世为何他不愿意成婚生子的一大部分原因所在,他无法确定能不能的给自己孩子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母亲,那就干脆不要。

而这一世,卢家退了婚,出乎了崔玄的预料,而之后的求和,却在崔玄的意料之中。不过,他绝对不想再和卢玉芬扯上关系了。

抬眼看了看旁边的人,纪安正在看着崔玄给他备忘录,忽然感到崔玄的视线,抬起头来,对着崔玄傻笑一声。崔玄心中顿时听见了花开的声音,这样的人,才是他今生该珍惜的。

☆、74·新官

因为想到往事,崔玄对着孙家多了几分防备,毕竟,有卢玉芬那样的女子在孙家,还不知道孙家是个什么样的。孙扑正成了纪安的下属,又在泉州根深叶茂,很有势力,他不得不多做些准备。

于是,崔玄把身边的得力下属兼保镖给了两个给纪安。纪安瞧着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抽抽嘴,他是去做官,又不是去做黑涩会老大,不用这么霸气侧漏吧。这样招摇过世,告诉别人他需要保护真的好吗?

不过,纪安一般是拗不过崔玄的,第二天,纪安还是带走这两个人去了衙门报道。泉州的知府衙门离着总督衙门不是太远,崔玄和纪安早上一起出门,不做轿子而是坐上马车。

而崔玄的总督府离着稍稍近些,等崔玄下车了,纪安再接着坐马车去衙门。泉州的知府衙门十分的气派,虽然比不上崔玄的总督府,但也是十分的不错了。纪安人还没下马车,衙门中的下属都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

知府衙门,有品级的不过六人,加上不入流没有品级的倒有一百来号人。纪安还是第一次直接掌管这么多人,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的。衙门中的人以孙扑正为首,瞧见纪安,动作整齐的向着纪安行拱手礼。

纪安瞧着这群人最大的都有五十多岁了,即使是最年轻的也都有二十岁出头了,反正绝对没有他的年纪小。这么一大堆人都在等着他,那些没品级的衙役和司狱还跪在地上,心中感叹,这就是权利,只认官位和权势年纪倒不是问题了。

纪安早先已经了解过知府衙门的主要人员,因为年纪小,纪安怕自己威严不够,脸色知道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大家不必多礼,本官受圣上钦点,有幸能与众人共同治理泉州,是本官的荣幸。众位都是泉州的老人了,以后,本官还要多多仰仗各位,造福泉州百姓,以报皇恩。”

众人纷纷称是,纪安就被迎进了衙门。一路走,纪安的眼睛扫过众人,在孙扑正的身上稍稍停留了一会。不仅是因为孙扑正是之前的代理知府又是孙德的儿子,更是因为纪安刚刚得知,孙扑正就是娶了他师兄前未婚妻之人。

想起昨天自己吞吞吐吐的向着崔玄问起孙扑正的看法,当然,纪安的潜台词是希望扒一扒崔玄对着自己的情敌的看法。没曾想他狡猾的师兄只是笑而不语,眼角中的半闪幽光,让纪安深深觉得有些不怀好意。

今日,纪安见到孙扑正这个人之后,一对比,没他师兄帅,没他师兄有气质,更没他师兄的能力。这样的人,难怪他师兄没把他当做情敌,完虐无渣渣啊。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纪安想着,他师兄的前未婚妻要不是个心宽的,若是拿这位跟他师兄比,那不得把自己怄死。

不过,想着卢家女子不同寻常的脑思维,纪安觉得说不准卢玉芬就是那种真爱无敌的女子。不在意世俗的看法,或许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师兄在人家眼里就是比不上孙扑正呢。想到他师兄这么高大上的人也有被嫌弃的一天,纪安陡然间觉得有那么一眯眯的平衡。

衙门除了孙扑正这个正五品的同知,还有其他的官员。通判,正六品,名叫武禄,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长着十分的威严,一看就是那种特别有官相的人。从崔玄的资料中,纪安得知,这个武禄是个官场老油条,他爹有些关系,不过,立场倒是颇为中立。

且他有直接向皇帝报告的权利,可谓是清流一派的人物了。因为本家是泉州土绅,在泉州姻亲故旧很多,又再府衙待了十几年,很是有些权力。至少,在纪安没来之前,他是最有实力与孙扑正竞争知府之位的人。

武禄是个明白人,知道纪安来泉州是镀金来的。不说有崔玄这个两江总督给他保驾护航,就是他和昌平侯的交情也让他待纪安的态度很是和善恭敬。毕竟,纪安顶多在泉州待上三年,若是趁此机会和纪安交好,他这个年纪再往上爬一爬,也不是不可能的。

对于武禄来说,纪安的到来是利大于弊的。所以,他早早的旗帜鲜明的对着众人表了态,十分的恭敬且有礼。让下人准备好了兵、民、钱谷、户籍、赋役等账簿文书整理好,搬到到了纪安的办公院子里。

而衙门中的推官名叫齐旋,年轻应该比孙扑正要小些,皮肤很白,个头也高,只是脸上冰冰的,一点表情也没有。不过,对于纪安这个上司,他还是给点面子的,脸上扯出了那么一丝丝笑容。

纪安瞧着齐旋的模样,心中则是暗自嘀咕,想着这位仁兄一定不知道他现在的笑容有多假。不过,从资料中看,齐旋出生富商之家,和他还是校友,来泉州不过一年,因为性子沉稳话不多,倒是意外的在府衙中没招人恨。且人十分的正直,因为几次案件审判十分的有水准合民意,倒是很受泉州百姓的爱戴,人送外号齐青天。

正八品的经历是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名叫楼关,十分的附和大龄美男一枚。虽然没有崔玄帅,比纪安也差那么一点点,可纪安不能否认,这位楼关经历确实是位十分有魅力的男子。他是泉州锦山书院院长之子,家学渊源,可算是正宗的书香门第出身,一句一动也十分的有礼仪风度。而这种风度是长期浸淫在诗书中才能散发的一种气韵。

正九品的知事,名叫周智,是这其中年纪最大的。胡子都快花白了,眼看着差不多得五十几岁了。他是从举人上来的,和其他两榜进士出身的进士相比,就少了底气。虽然年纪大,可都是靠熬资历才熬到了正九品的官位。对着府衙任何上司都恭恭敬敬,从不怠慢。不过,纪安可不会小看这个老头,人老成精,能在泉州干上三十年的人,知道的怕是比许多人都多多了。

从九品的照磨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笑起来有两颗虎牙,看上去十分的阳光帅气,名叫林钱。出生泉州皇商林家,虽然林钱不是走的科举出来的,不过,照磨虽然品级小,但职权却是极大的,林家也算下了血本了。

其他的府衙中人都是未入流的,没有品级。纪安以后就要和这几位一起共事了,和众人简单的见了个面,纪安就开始了一天的知府生活。

知府虽然是府衙的老大,许多重大事项都要经过知府的同意才能进行。但纪安是个刚刚上任,还没摸清状况的新知府。且他还是很有责任心的,这一天,他什么都没来的及干,只是努力的翻着下面送来的账簿和文书,认真的了解一下府衙的基本运作。

一直到崔玄派人来叫他回去,他才发现,都下衙了。一出衙门,就瞧见了崔玄的马车在门口,上了马车,纪安就瞧着他家师兄好看的侧脸,心跳的突然有些快。

崔玄看了看纪安,发现他眼睛带了一点疲劳,有些心疼的问道:“今日上衙可还算顺利,阿安,可有不长眼的为难你。”问这话时,崔玄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纪安摇摇头,和崔玄说话也没顾忌直接说道:“没有,能在官场上混的,哪有傻的。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不管他们是不是欢迎我。我现在都是他们的上司了,又扛着师兄你这块大牌子。他们怎么会为难我,只是,我刚刚接手府衙,有些不熟悉,武通判给我准备了不少资料,我先多了解了解。”

看着崔玄,纪安开口道:“我现在可是师兄的面子,我可不想让旁人以为自己是个草包,好糊弄。师兄可是京城第一才子,我这个做师弟的,怎么也不能堕了你的名头,让你蒙羞啊。”

崔玄却是说道:“阿安,你本就十分的优秀不必在意旁人的说法。你身子刚刚休养了这几年,还是要注意。不要多操劳了,这泉州的水比较深,师兄来时就已经有了准备。你大可放心,师兄不求你多能干,只要你平安快乐就好。”

纪安听了崔玄的话,心里暖暖的,可脑子里还是诽谤道:若是让他师兄有孩子,怕也是教出个熊孩子出来。幸亏他品行纯良,根子好,被他师兄这样溺养着也没长歪,这么一想,纪安越发觉得自己不容易,太不容易了,根正苗红的果然是天赋啊。

吐糟归吐糟,纪安看着崔玄,想想还是笑着试探的问道:“师兄,你今日在总督府怎么样?那黄勤可有出什么歪招,我可听胖人说,他这人看着有道貌岸然,其实私下里睚眦必报,十分的不能容人。”

崔玄略有遗憾的摇摇头,说道:“没有,那可是个老狐狸,没有九成九的把握,他都是不会动手的。现在我倒是有些担心孙德,上次卢玉绣的事情之后,三皇子和卢家明面上和大皇子还能保持和气,其实暗地中恨大皇子入骨。我和他们立场不同,江南又是赋税重地,怕是孙德会受卢家的指使来下点跘子。”

崔玄这一世和卢家基本上不走了,甚至因为大皇子,两家的情势还比较紧张。毕竟,这一世,老定国公之死和卢家脱不了干系,对崔玄不喜卢家有影响,而卢家何尝不会因为这个忌惮崔玄。特别是,一连两次联姻,都不成功。

纪安听着崔玄如此说,心中一紧,忙问道:“师兄,那你准备怎么办?孙德是本地望族出生,又有卢家做后盾,虽然比不上师兄,可也是个不小的麻烦。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些本地虎若是处理不好,也确实棘手。”

崔玄看了一眼纪安,好似有些惊讶,说道:“阿安果然聪明,这么快就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不枉师兄时时叮嘱,时时看护,终于有点警惕心了。”

瞧着纪安有些炸毛的样子,崔玄忙安抚的解释道:“阿安说的很对,孙德虽然没有我官位大,爵位高,可却在泉州干了这么多年。若是真想做什么,也得让我头疼一下。不过,那样正和我意,卢家看我不顺,孙家要挤兑逼走我,而我何尝不是在找机会,把孙德给治得服服帖帖。泉州,我既然来了,就一定完完全全的掌握住。”

纪安就知道他师兄会这样说,虽然他师兄对他很好,但从骨子里,他师兄就是个强势的人。和自己比起来,他师兄就好像天生的混官场的料。该心狠时,从不会妇人之仁,稳扎稳打,一般不会出现大篓子。

崔玄带着纪安并没有回府,而是在马车上换了官服,穿上常服,直接到了泉州最有名的的八宝街。

八宝街是泉州最有名的商业街,分为北街和南街,北街是平民们居多的地方,卖的东西物美价廉,杂耍,小吃,地摊错落在街铺旁边。纪安和崔玄从北街一路走来,发现泉州确实富饶,即使是平民百姓居多的北街,来往众人也都穿戴整齐,女子也都能戴上一两件的首饰,而一群小毛孩也都能缠着父母买上几样零食甜甜嘴。

北街人来人往,泉州的方言时不时的从纪安的耳朵中飘过。商铺伙计的吆喝声,买主的讨价还价,热热闹闹的,让纪安大开眼界。不过,纪安怨念的想到:敢不敢不用方言,最讨厌这种看见旁人嘴动却听不明白的事情了。

崔玄却好似能听懂似得,听得津津有味。纪安看着崔玄认真的样子好像真听懂似得,开口酸酸的说道:“师兄,你听得懂他们说话吗?”

崔玄看着纪安脸上的怨念,不厚道的说道:“以为在去前线的时候有不少泉州的属下,听着听着就会了一些。虽然说不好,可听却是没问题了。”

纪安心里一万个大象飞过,大喊不公平,他有这么个十全师兄,他的小心脏还能不嫉不妒,他都要为自己宽大的胸怀感动了。自我陶醉了一会,纪安就很自然的让崔玄做翻译,给他说说这些人说什么呢。

崔玄和乐呵的接下了给纪安当翻译的活,两人边走边说,大概三炷香时间就走到了南街。南街与北街布置大同小异,可看上去就更为的高档,没有那些小摊贩推着扛着货物到处跑,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商铺静悄悄的,而街面上的人也都是坐着轿子,跟着下人的富贵之人。

如崔玄和纪安这么走的,也有不少,不过看穿戴就知道身价不菲。崔玄带着纪安的最终目的地是一座叫八宝楼的酒楼,听着崔玄说,这酒楼的掌柜是前朝御厨的后人,厨艺那是十分的好。且这名叫林金的掌柜年轻时还中过举人,后来却继承了八宝楼做了厨子。

而八宝街也是因为八宝楼而名声鹊起的,纪安一听,立马对酒楼产生了兴趣。

☆、75·用膳

崔玄和纪安去的时候正是吃饭的点,酒楼中坐满了客人。纪安一进门瞧着酒楼十分的雅致,甚至,酒楼的中央还有一个假山和流水,让纪安看着十分的新奇。京城的酒楼他去的也不少,每次书院放假,他也会去京城有名的酒楼尝尝那儿的美食。

这样的装潢却是挺让纪安眼前一亮的,让纪安想到了小桥流水的那种境界。细细的上前一看,果然,假山流水之上还有一座小桥模型。纪安心中感慨:江南就是江南,泉州这么一个酒楼也装潢的如此精致。

崔玄早就派人订好了位置,是临窗的桌位,小二很是机灵。等崔玄和纪安一入坐,就上前端茶送水,送上糕点。糕点是漂亮的白糖糕。茶水很是清亮,香气扑鼻,纪安闻了闻,喝了一口,入口甘甜,一点都不苦。

崔玄看着纪安喝茶喝的满意,打赏了小二一颗金瓜子。小二拿着喜笑颜开,对着崔玄说道:“客官,这茶是我们这儿独有的花茶。是我们掌柜每年清明时节专门派人去深山老林去采摘晒制的。喝了不仅开胃,还能养胃,是我们店有名的招牌茶。”

纪安没曾想小小的一杯茶还有这么多讲究,看来这八宝楼果然是来对了。不过,想着他师兄刚刚的土豪样纪安还是觉得太高调了。而环顾一周,周围也没有他师兄出手这么豪爽的了。

崔玄却是对着小二说道:“小二哥,我听说你这儿掌柜每日只做三桌菜,不点菜,不预定,只是先到先得。那今天的份例可已经没了?”

小二眼睛一转,笑着说道:“客官说的没错,今天晚上的三桌确实有人了。不过,虽然咱们掌柜每天只做三桌,可咱们还有小掌柜啊。客官,不是小的吹牛,咱们小掌柜可是尽得他爹真传,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潜力。若是能请我们小掌柜做菜,也是不虚此行的。”

崔玄笑了,又拿出一颗金瓜子,对着小二说道:“如此,那小掌柜可愿意为我们做一桌菜啊。我们兄弟慕名而来,可是打算好好的尝尝八宝楼的招牌菜的。”

小二看了一眼金瓜子,笑嘻嘻的说道:“客官,您今个可是巧了,咱们小掌柜就在酒楼里,小的去求一求。小掌柜最为的心软,一定能满足客官的心愿的。”

崔玄含笑把那颗金瓜子给了小二,小二开开心心的下去了。

纪安看了半天,才发现原来他师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定是冲着那个小掌柜去的。可能是纪安的表情太明显了,崔玄不得不开口解释道:“早就听闻八宝楼的小掌柜厨艺非凡,不输于他老子。不过,此人年纪小小,却只爱黄白之物。刚刚那两个金瓜子也不过是投石问路罢了。”

纪安点点头,开口道:“师兄,为何不干脆请了掌柜做?”

崔玄笑而不语,做高深状,心中则是想到:难道我要告诉你,这小掌柜林宝虽然年纪小,可做的菜最合你的口味吗?因为你喜欢,所以,他的好外甥专门宣了这位厨子进京,金口大开的封了天下第一厨吗?

纪安不清楚他师兄在想什么,不过,因为盲目信任他师兄,所以,他对着这家酒楼是充满期待的。能让他师兄花心思的人,必然有一定的价值,这位小掌柜还未见面,纪安已经有了欣赏。

菜上得很快,第一道菜上的是一道地道蟹黄四喜团子,白瓷大碗,清汤中乘着八颗可爱漂亮的大团子。菜一上桌,就有了香味,崔玄动手,给纪安连汤带水的盛了一碗。

纪安先喝了一口汤,感觉这味道他到形容不出了,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啊。而从第一道菜开始,剩下的五道菜,纪安吃的都没停下嘴。五菜一汤,崔玄和纪安吃的刚刚好。

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纪安觉得他来了这么多年古代,还是第一次有了吃好的感觉。这才的八宝楼来的真是太值了,他都有把小掌柜打包带走的冲动了。不过,纪安安慰自己,要是天天这样吃,他很快就要成大胖子的,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每月来打几次牙祭吧。

崔玄看着纪安吃的欢,心中也乐,就知道这位小掌柜做的菜符合纪安的口味,也不枉他专门带纪安来一趟。心情一好,崔玄就十分的好说话,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旁边的小二哥,笑着说道:“这是我给小掌柜的,我们这顿膳用的十分满意。”

小二哥也没推辞,来这儿用膳的都不是穷人,而每次用膳满意也没少打赏主厨,他都见怪不怪了。所以,他恭敬的把东西拿着送进了厨房,让小掌柜看看。

纪安好奇了,对着崔玄问道:“师兄,你准备了什么?师兄真厉害,刚刚到了泉州就能打听到了泉州的美食。以后,我就跟着师兄混了,保证饿不着肚子了。”

:“哎,师兄,你说我要是被你养成胖子可怎么办啊?本小爷现在好歹是美少年一枚,若是天天跟着师兄,又被美食养着,怕是不心宽体胖都不行。”纪安故意摇头晃脑的说道。

崔玄有些宠溺的看了看纪安说道:“放心,回去之后,阿安跟着师兄练练武,耍耍剑也就不会胖了。正好,这些天忙的,身手都不如以前了。那盒子里是个小金童,林小掌柜喜欢木偶和金子,我就做了个小金童,想来他会满意的。”

果然,小二哥笑着走出来,送上一盘江米条和一盘蜜豆酥,对着崔玄说道:“两位客官,小掌柜听说两位客官喜爱他做的菜十分开心,特意送上些亲手做的糕点让两位尝尝。”

纪安摸着肚子有些恹恹的了,有好吃的没肚子装真是人生悲剧啊。崔玄瞧着纪安的可怜不舍样,心中好笑,不过,嘴里还是说道:“我让小二用食盒装着,咱们晚上当宵夜吃。”

纪安听了复又高兴起来,两人吃完饭出来,纪安就见到了自己刚刚认识的下属楼经历楼关。他没上前打招呼,而是看了看崔玄,崔玄瞧着楼关对着纪安说道:“这位和林掌柜关系非同一般,他就住在这酒楼不远处的宅子里,和林掌柜住一起。”

纪安呆了呆,看了看崔玄,慢腾腾的说道:“师兄的意思是,他们是契兄弟?”

崔玄眼睛中带了一点笑意,点点头说道:“嗯,当年这两位是同窗,林金就是泉州的皇商林家出生,当年林金之父是林家的嫡系,林家几代积累就想让子孙当官,改换门庭。于是,就送了族中不少弟子去泉州的锦山书院读书。而楼关是锦山书院院长之子,和林金就成了师兄弟。两人日久生情,一起考中了举人,可惜,林金的父亲在争夺林家家主之位的时候落败了。林金也因为这个耽误了科举,之后,林家明里暗里的打压林金,林金干脆接受了母亲的嫁妆铺子八宝楼,学了他外祖的手艺,做起了掌柜。”

崔玄还是很欣赏林金的,即使林金现在只是做了个厨子,可如林金这般,能把八宝楼发展到如此地步也是不易。若是林家在他手里,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规模。难怪那些林家族人十分的不死心,希望林金能再回林家呢。

也是,毕竟林宝不是林金亲子,林金又和楼关结了契兄弟。就算回了林家掌了大权,最后还是为林家他人做嫁衣。不过,林家也太低估林金了,路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情,林金难道会看不明白?

纪安这才回过神来,半响,问道:“那林掌柜和楼经历都曾有妻有子吗?”既然林掌柜有儿子,那楼关应该也会有吧。毕竟,古代还是很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不知道怎么的,一想到这儿,纪安心中就闷闷的。

崔玄却是摇摇头道:“林宝不是林掌柜的亲子,楼关还有两个哥哥,他们结为契兄弟都快二十年了。感情一直很好,这在泉州不是秘密。若不是为此,依着楼关的能力和才学,也不至于到了不惑之年才是个正八品。他家哥哥和父亲在泉州可算是桃李满天下了,泉州本地人不介意,可来往任职的知府们却有些忌讳。我带你来,也是查到楼关不错,以后若是有人用这个来和你说什么,你也不会被骗了。”

纪安一听,心中的郁闷就没了。对着崔玄说道:“师兄,我看你很看好这个楼关啊?你们是旧相识吗?”

崔玄点点头,说道:“其实,他的哥哥楼直是我们的二师兄。现在在锦山书院做院长。虽然我没和这位师兄见过面,但听师傅说,二师兄的画十分的高超。我们是师兄弟,本来想去看看师兄的。但先前给二师兄写信,二师兄却回绝了。不愿意让旁人知晓我们和他师兄弟的关系,怕旁人说出闲话出来。”

其实,崔玄不是太亲近这位古板的二师兄,楼直此人可以说是是个的固执,且颇为的爱惜羽毛,最恨旁人说他攀附权贵。就追求个淡薄名利,好个清名。可惜却娶了个喜欢钻营的妻子,最后,临老还晚节不保。

若不是当时纪安看在自己师傅面上拉了楼直一把,怕是就得颜面尽失了,不过,即使如此也是郁郁而终了。这辈子,崔玄其实并不想和这位二师兄拉上关系,但毕竟有王渊的面子在,崔玄也不得不顾些大局。

而去关注楼关,崔玄也是有私心的。楼关的爱好很特别,喜制武器,当年纪安出点子,楼关总能做出个七八分。而正因为如此,大皇子逼宫之时,才多了几分胜算。也是因为这个功劳,林宝这个小厨子才能和顾詹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纪安看了他师兄一眼,不满的表示道:“师兄,我是那么不明是非的人吗?人家不就是结个契兄弟吗?也没杀人放火,伤天害理,我怎么会在意呢。师兄,你这是思想觉悟不够,还拉低了我的水准。”

崔玄瞧着打击自己的纪安,眼睛眸光一闪,笑的温柔的说道:“阿安最聪明了,不过,刚刚你不是说怕吃成胖子吗?师兄想想也是,那这夜宵师兄就代阿安吃了,阿安不用太谢谢师兄了。”

纪安:“…….”

两人回了家,崔玄抓住纪安练了一会功夫,纪安累的气喘吁吁,心中暗恨自己多嘴。不仅点心没了,还得操练,这不是要命的节奏吗?

不过,晚上睡觉的时候,纪安一夜到天亮,睡的十分的香甜。

第二天,纪安在知府府继续看资料,一连看了七八天,纪安差不多把泉州近年大大小小的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这样一来,纪安就正式的开始知府工作了。

其实,知府府里的各位官员都是分工各自负责的,他们负责的方向不同,而纪安只要抓住大致的方向,对着下属提的意见和建议进行删选和案卷的批复。这么一来,纪安每天的工作量不大但繁琐。

泉州因为是赋税重地,各方的势力混杂,相互牵制,执政上倒是大体还算不错。没有明目张胆的行贿受贿,也没有大名鼎鼎的贪官恶吏,这样一来,泉州的治理倒不算多难。

而孙扑正这个同知也没因为被纪安抢了位置而私底下做小动作。至少现在没有,纪安上任之后,并没有像其他几任知府一样,提拔所谓的亲信。这样一来,战战兢兢,等着纪安烧上一二三把火的各位才安了心。

☆、76·难民

崔玄那儿也是没见半点风声雨声,孙德和黄勤没有一个先挑出来做出头鸟的。崔玄位置稳固,自然,纪安的位置也就跟着不会动摇。做知府的日子并没有纪安想得那么美好,即使他背后有靠山,不想做个被然糊弄的主,他还是得努力,然后让所有人有所顾忌。不仅顾忌他身后的势力也得顾忌他自己这个人才行。

崔玄和纪安来此的三个月一切风平浪静,秋收过后,泉州底下的一个名为永淮县的镇上却流泻出大批的流民到了泉州。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徘徊于泉州城外,大大小小也要有几百号人。

繁华的泉州城一下来了这么多难民这还是第一次,守门的士兵没敢擅做主张,禀报了上级。上级把消息给传到了知府衙门,让纪安给拿主意。本来这事情也没烦到纪安头上,不说几百个难民,就是有几千个也不会让纪安这个四品官去管的。

偏偏纪安这一段日子的循规蹈矩,没什么作为,让下面的人多了几分轻视之心。看在崔玄的份上,没人敢多使坏,但如孙扑正这样对纪安一直不服气的同知,还是一直再找机会下下纪安的脸面的。

孙扑正在知道难民的消息,心里就道了机会来了。想着纪安生于富贵,长于富贵,连外放也有崔玄相护,肯定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世家子。而他这么些日子和纪安相处,发现纪安有着少年人共有的热血和柔软。若是知晓难民之事,怕是不会袖手旁观。

而纪安若是亲自前往,等正瞧见难民们的模样,怕是会望而却步。毕竟是富贵堆里出来的,对着那样脏污不堪,不懂礼教的难民,纪安也做不到亲自照顾。那么,到时候纪安一个清高自私的名声是跑不掉了。

而若是纪安能下得心直接放难民进城,也没关系,这些难民一路走来,怕是身上带病的也不少。纪安贸贸然的把人放进城里,要是不巧引起什么病灾,那可就不是一时意气可以说得通的了。即使有崔玄在,可纪安的不稳重的性子和不出众的能力也是众人皆知了。

孙扑正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清楚,官大一级压死人。但被下面人架空的上司也不是没有,即使后台再大,没有与之相配的能力也不过是替他人做嫁衣。他就是要做知府衙门中真正能做主的那个人,让众人看看,即使被抢了知府之位,可有能力做的人也只有他。

纪安接到消息之后,心中一跳,他不傻。难民进不进城有专门的人组织,并无需他这个知府拿主意。不然,泉州大大小小的事情无数,都让他拿主意,亲自出手的话,他早就累死在办公桌上了。

但纪安也知道,古代天灾人祸频繁,农人靠老天爷赏脸才能有个好收成,他们勤勤恳恳的一辈子,或许因为一场意外而流离失所。纪安认为,自己的治下出现了难民,就是他的失职,那么就更应该去纠正。

纪安带着属下去了外城,路上,纪安也没闲着,让衙役去米铺买粮,先去城外支起大锅开始熬上粥,让难民们先添饱肚子。然后,又派人去了城中大大小小的药铺,请了十几位大夫带着大批的药材去了城外。

难民们这一路走来怕是身子骨都极其虚弱了,身上也是带病的多,纪安打算让大夫给人们诊治一番。救人性命要紧,同时,他从现代过来,知道传染疾病的严重性。即使再心软再同情,他管着泉州上上下下的老百姓,不能因为他的心软和失职而给这些无辜的人造成伤害。

衙门们去的很快,在城外已经支起大锅,烧开了粥。因为知道纪安要过来,他们也不敢做什么小动作,锅里的米是放的足足的,保证煮出来的粥用筷子竖着也不会倒。

那么逃难而来的人经过许多地方,可守城的士兵大多是把他们赶走了。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过米香了,米还未煮熟,有许多人已经紧紧的盯着大锅,眼睛一眨也不眨。要不是心中畏惧官差,怕是早就过来疯抢了。

纪安到时,官差已经开始分派熬好的粥了,难民们一个个上前领粥,脸上隐隐有了喜色。不过,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形销骨立的,看着就知道是遭了大罪的人。特别是有些老人和孩子,即使现在还未到冬天,可他们身上的衣裳都已经破破烂烂,看不出以前的形状了,连衣裳最基本的遮体都做不到了。

这群人的脚上都磨破了,草鞋的前沿都带着黑色,怕是走路走的皮肉都和草鞋粘在一起了。看着下面的人狼吞虎咽的吃着粥,纪安心中闪过一丝自责,更冒出愤恨。他的治下竟然出现了无家可归,流离失所的难民,他这个做知府的真是失职。

不过,这个县镇的官员更该死。底下百姓都活不下去出来逃荒了,可县报上却没提半句。为了政绩,就如此的置百姓于不顾,绝对该千刀万剐方可泄民恨。

等下面的人几乎开始吃下三四碗粥而停不下来的时候,纪安就让衙门在仔细看一遍,可有人未领到食物。然后,就让大夫开始就诊。镇上的大夫有一部分是衙役打着纪安的幌子请来的,现在瞧着却是给一群流民看病,那心情不可谓不糟糕。

但有纪安在面前压着,他们也不可能临时走掉,那样一个刻薄无德的名声就得戴在头上了。所以,不管愿不愿意,大夫们都得笑脸相迎的对着难民们开始诊脉。

两个时辰,三百二十一号人就已经全部诊治完了。大夫们发现了许多问题,那些人中本就有病的,身体虚的,有轻伤的,感染风寒的都有不少。纪安让大夫们把那些身染重病的归一类,染风寒会传染的归一类,大致健康无病的归一类。

而在这群大夫诊治的时候,纪安已经差不多了解了这其中的大夫那些是比较有医术的,那些是比较有医德的。虽然他知道,依着他的身份,让这些大夫去照顾难民是一定的,但一个真心,一个被逼,有可能的情况下,纪安还是倾向于前者。

所以,他安排重病和感染风寒的难民不进城去京郊的一座庄子里。这座庄子是纪安自己的。虽然纪安没怎么去管过,但安排一些人进去倒是能住得下的。且现在秋收过去,庄子里的农户基本上没什么在,就剩下一些管事。所以,也不怕传染别人。

而纪安对着大夫们许诺,若是难民们全都保住性命,一定会给他们嘉奖,且子孙可得一个官学名额,亦可传颂乡里。官学,自然指的是泉州承办的官方学院,明正书院。地方上只能办明正书院,凡事四品以上官员,可把子弟送往京中读书。

而在泉州,官学名额也得有是有品级的官员或是皇商巨贾的子弟才能进的。而即使是一些有名的家族书院,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进的。大夫这个职业想要进书院,真得要到一定名气。而被请的大夫们之中却是没有达到那个级别的人物了,能庇佑后代,大夫们得了这样好处的许诺,心中的激动自然是不用说的。进了官学,即使考不上功名,人脉也是不同凡响的。

于是,先前一部分没被选去照顾病患而幸灾乐祸的人却是羡慕嫉妒恨了。而被选上的大夫也不是一脸晦气,不情不愿,一个个看着难民们眼睛里都闪着光,誓要拿出看家本领,把人给治好了,得了知府老爷的赏赐。

安顿好了这些病患,纪安这才提了难民中的人来问他们的情况。逃难而来的难民们已经从衙役的嘴巴里知道纪安这个看着很是脸嫩的小老爷是个大官,是个能为他们做主的大官。

于是,他们中选了一位老者一位中年汉子和一位二十几岁的男子出来让纪安问话。这些人都是一个地方里逃难出来的,老者姓丁,人称丁二,中年汉子姓胡,名叫胡大,年轻男子姓邓,单名一个强字。

丁老二先开口对着纪安说道:“回小老爷的话,老汉是永淮县丁家村的人,我身边的是隔壁村胡家村和邓家村的人。我们几个村子在永淮县的大山里,与世隔绝,家家户户靠着种田为生,闲时也去大山里找找吃的。本来虽然家家都不富裕,但也算是能吃饱饭过得下去。但没曾想,三年前,村子里来了位据说是县太爷的管家,在我们山头造了庄子,言明以后不许人再上山打猎行走。虽然气愤,但老汉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庄稼汉,也不敢与县太爷作对,想着打猎也不过是个贴补,没了就没了也就没在意。可没曾想,去年我们那儿大旱,颗粒无收,里长向县太爷申请免了田税,却被打了一顿。县太爷要的税赋还比往年的要高,家中无粮,哪有银钱粮食交税,就有人想上山找些猎物充充饥,却被那管事带着恶奴狠狠的打死了几个村民。县太爷又下了指令,限期到了若是不交税赋就要老汉们去充军。那庄子上的管家又到我们村子来,要我们签上卖身契,做他们的奴才,这几年,我们村子能干好看的女娃子被这管家买去了不少,但都是不得善终。家人找去,不是被打,就是让衙役抓到牢里一阵磋磨,老汉们眼瞧着没了活路,赋税一年比一年重,这才出来做了流民,希望能有个活命的机会。”丁二说着说着就流下了泪。

而这儿却要说一下大秦的一个管理乡民的制度,若是那个村庄遭灾,经过里长和村民中德高望重的长者向县太爷申请免上一到三年的赋税。这项政策一直被视为秦太、祖实行仁政的典型,一直被历任统治者实行。

每个县太爷都有权利免上几个村庄的赋税,若是受灾面积大了,可先开仓放粮,再向上级申请指示。百年来,虽然这项政策有多种漏洞可钻,让不少官员得了好处,但却一直没有废除,因为秦太、祖曾说,只要这项政策在,真等到有了荒年。农人百姓才能有活命的机会。同意,对于在这件事上犯错的官员,一旦被抓,律法上也是严惩不贷。

纪安看了一眼丁而,开口道:“既然那管家如此可恶,草菅人命,难道你们就没人报官?报官了,那县太爷又是如何做的?你们与本官细细说来,不可有半点隐瞒。”

邓强年轻最先气愤的开口道:“回老爷的话,小的村子里的被打死的家人上衙门去告状,但县太爷不仅不帮我们做主。还说我们私闯民宅,盗窃财物,狠狠的打了那些人。那几户人家有两个六十几岁的老人,被打的送回了就没了命。小的们再气愤,民不与官斗,也只能敢怒不敢言。而那庄头却更加横行霸道,原本有几户人家家境挺好,不用卖儿卖女,可他瞧人家姑娘好看,使了手段,逼得人家家破人亡,弄了人家姑娘进去做丫头。没多久,那姑娘就自尽了,小的还听说,他们把我们这些好人家的女儿弄进去还送给县太爷和那些官老爷做小,因为有了撑腰的,让庄头更加肆无忌惮。”

而纪安听完了两人的话,心中则是在思考着永淮县的县太爷。永淮县的县太爷姓吴,名叫吴忠宇,是同进士出身。年岁不大,三十岁左右。吴忠宇出身贫寒,天赋不错,曾经在锦山书院求学。年方二十就中了举人,之后,被孙德的二弟看重,许以庶长女,三年前中进士,被分派到了永淮县做县官,今年是第三年。孙家一直在给他打点,想让他升到泉州这儿来做官。

纪安心中盘算着,这吴忠宇的胆子太大了,到底是他一人所为,还是背后有人?仅凭这些难民的证词想要让吴忠宇丢官容易,可要他的命怕是不行。一想这些难民原本该有五百多号人,就因为这样的个家伙,死了近一半,纪安就觉得这样的官员就该严惩,以慰那些无辜的人。

纪安让人领着这些人去休息,自己则是前前后后的思考了一遍。他可以肯定,孙家并不知道吴忠宇的所作所为。也许是有所知道的,但却不知道这些难民是被吴忠宇所害,不然,这件事早就了结在了孙扑正手上,不可能会从孙扑正手上转交他手上。

但孙家怕是也不干净,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若不是有孙家这样的靠山,何敢欺上瞒下,贪污横行到如此地步。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一个管家也敢逼迫良民为奴

这一刻,纪安觉得他该让那些人知道,有些事情是触犯到了他的底线了。

☆、77·事发

纪安把人安顿好了,立马派了手下的心腹,让他们去永淮县核实情况。先把那些人该盯紧了,万不可让人跑掉,也不可打草惊蛇。然后,想想,又给纪博曾经给他说过的郭大人写了封信。

在来泉州之后,他也去拜访了这位郭大人,知道这人是以前纪博的心腹。虽然纪安对纪博有心结,可这位郭大人却是个手上有兵权的。虽然宣慰司里,他是个二把手,但带上几百号兵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吴忠宇,纪安下定决心要用这个人告诉众人,对于贪官污吏,他是什么样的态度。也给那些心中有鬼的人敲敲警钟,他可以容忍官场上的一些针锋相对,可却无法容忍这样苛待百姓,吸民血吃民肉的恶官。

郭行是纪博放在江南这边的耳目,他对纪博十分的忠心,这次纪博早早的就写信让他助纪安一臂之力。在能力之内,帮着纪安立威,在泉州站下脚来。而宣慰司里的老大是白家的故旧,也被白旭写信相托,让其多看顾一些纪安。所以,在宣慰司的老大在得知郭行接了纪安的信带着两百号精兵去了永淮县,他也就当没看见。

兵政分家,即使是总督,对着江南的军队也没有绝对的控制权。他们可以不太买这些文官的账,武官和文官各自为政,相互牵制又相互扶持。不像北宋时期,武官被文官管得死死的,半点喘不过气来。

而与郭行同去的还有齐旋,他作为知府衙门的推官,纪安直接让他去拿人。郭行的动作很快,骑马没过六天就到了永淮县衙,当日就去了吴忠宇的府邸,抄家拿人,做的顺手的很。

在吴忠宇的家中抄出了许多真金白银,一箱一箱的被人从地窖中抬出来,细细数来竟有五十万两之多。这下,不仅齐旋吃了一惊,就连郭行自认为已经见过世面的人也是震惊不已。

齐旋本来以为这小县镇就是让吴忠宇贪死了也不过十万两银子也就不得了了,怎么会冒出这么多钱财。他是老办案的,即使年纪不大,但经验却不少,立马感觉这事情不对。让人拿赶紧去拿县衙中其他的官差小吏。

纪安让人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到,吴忠宇如此的肆意妄为却没消息传到外头来,那永淮县怕是被他一手遮天,党羽遍地了。于是,他这次还派了三个有名望的举子去永淮县代理县衙职务。并说了,若是三人为民造福,政绩不错,就保举他们为八、九品的小官,让他们成为正式的官员。

纪安选的这三个人有出身商户,有清贫出身,有小官出身的。他们自知科举往上机会不大,就在明正书院和锦山书院中谋了一席代理职位。因为平时名声较好,品行出众,这才被缺人的纪安拎出来的。

三人都是四十几岁的年纪了,都是比较爱惜羽毛的,纪安看重的就是这点。三人之中有固执正直的,有圆滑好名的,有老实本分的。这样的组合,也不怕再出一个吴忠宇,他准备三人做的好就真保举他们做个八、九品的小官。而且,他还有别的后手留着,若是他们三个名不副实,他也能把他们三个撤掉。县太爷要朝廷派发,但如纪安这样知府就有权利保举举子做官。虽然这样做官品级有限,可也是许多读书人求也求不到的好事。

郭行一行人抓了以吴忠宇为首的永淮县官员几人,衙役官差也都被抓了。纪安早先派的心腹更是带着郭行的人马抄了那庄头的庄子,在庄子里发现一个制铜的地下室,摆放着各式的铜器。

这个时候,原本以为是贪污案的郭行等人才知道是逮着大鱼了,这私开铜矿的罪名可可是形同谋反啊。是要被抄家灭族的,郭行也不担心这次出来会被旁人说闲话了,有这功劳,说不准他下次升迁的时候还能再提一级。

而这个时候,泉州孙家才知道,那群难民竟然是从吴忠宇的手里出来的。孙扑正被气的要死,他不喜欢吴忠宇,但那是他的堂妹婿,他出了丑,自己也得跟着丢人。

这个时候,孙扑正很是后悔把人交到了纪安手里。不管难民怎么流落到这儿的,吴忠宇一个失职之罪却是要的。吴忠宇和他家的关系是避不开的,明眼人一看,还不知道怎么笑话他有眼无珠呢。

当然,在纪安又是施粥又是替难民们诊脉的时候,孙扑正就知道他为纪安送了一次扬名的机会。可那时,他还不知道那群难民从吴忠宇的治下过来。当然,等吴忠宇事发之后,孙扑正才知道他到底做什么样的蠢事。

孙扑正还未意识到此次事情的严重性,还在惋惜他的颜面。而孙德的二弟孙平却是急得团团转,他可是知晓自己女婿在任上的那些事情的。以前想着他女婿给他不少孝敬,他是二房,又没本事,虽然和他大哥一母同胞,但却不受重用。以后,这府里的家产大部分都是大房的,这才合着女婿一道捞钱。

对于那些土里刨食的孙平从未在意过,不就是几个平民百姓,就是死几个。凭他们孙家的权势,又算的了什么。特别是,他家女婿特别的上道,每年都给他送不少年轻鲜嫩的小丫头过来,这样知心的女婿,他自然要帮忙遮掩的。

孙平在泉州大小也是个人物,纪安带着衙役大夫去城外忙活了半天,该知晓的都知晓了。看着纪安又是熬粥又是请大夫的,不管众人心中怎么想,但都是异口同声的夸赞纪安爱民如子,仁心仁义。

而没半天,这则消息就在泉州城中传遍了。自然,那群难民的来自那儿也被查清楚了,虽然没有传出什么坏话出来,但孙平还是知道了是从他女婿那儿来的。旁人不清楚,以为真是天灾,但孙平明白他家女婿这次怕是麻烦了。

想着孙德是他大哥,在这泉州一亩三分地上,正三品的官还算好使,即使自己女婿被查出贪污,由他出面,还是能让他女儿不守寡的。至于那些钱财,以后等风平浪静了,再找个地方让他女婿复起就是。这么一想,孙平就并没有把吴忠宇的那些好事告诉他哥。

崔玄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当天回去的时候,就知道了纪安安排。他既为纪安这样周密的安排而自豪,又有些以后不能被纪安依赖的失落。不过,想到纪安一直都很优秀,只是缺少契机让众人知道罢了。

崔玄上辈子一直是在京城混的,外放还真没用过。自然不清楚这泉州到底怎么回事,上辈子纪安来泉州的时候比这世迟了几年,崔玄也不敢再拿前世的眼光看待问题。

纪安原本还担心他师兄介意自己没和他商量就擅自做主了,但看着崔玄细心的为自己的安排而分析弥补不足,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虽然他师兄平时心眼不大,可关键时刻,还是胸襟还是挺宽广的。

崔玄既然知晓了这件事,就没有不管的道理。再知道纪安已经派人去抓人的时候,崔玄则想着等吴忠宇到泉州之后的事情了。他这段日子在总督府过的还行,可孙德和黄勤倒是有了结盟的趋势,这次的事情若是运作的好的话,孙德以后怕是翻不起风浪了。

而之后的几天,孙扑正一直臭着一张脸,知府衙门中一股硝烟味慢慢溢开。下面的官员做事更谨慎了,就怕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一个个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纪安像个没事人一样,让众人摸不着头脑。心中则是想到:难道这个小知府是个软性子,不想得罪孙扑正,所以才不提那些难民的事情吗?

众人如此以为,孙扑正也是这样认为的。心中不屑于纪安的不作为,可又有些侥幸,倒是心情挺复杂的。

过了八天之后,从永淮县传来消息,吴忠宇私自开铜矿,贪污受贿,逼迫百姓,几大罪状一起传了出来。这下子翻了天了,泉州虽然繁荣,但却十分的安定,乍一下传出这么劲爆的消息,够众人茶前饭后说一嘴的了。

孙德这才知晓,他的好侄女婿如此的胆大包天,竟然敢私下瞒着他开铜矿。开了就开了,还蠢的让人逮住。现在好了,好处没享到,却被他牵累了。想到近日那些同僚官员瞧着他隐晦的眼神,孙德心中明白,他怎么解释这开铜矿的事情他不知情,旁人也不会信的,只会越描越黑。

一个七品芝麻官敢私下开铜矿,说出去旁人还真不信。都会想到是孙德在后面撑腰的,毕竟,孙德是其大伯,吴忠宇开铜矿赚的那些钱,怎么也不会不孝顺这么一个明眼人都知道要巴结的大靠山啊。

孙德想想自己真是冤死了,他要弄钱,在他这个位置,只要稍稍的动动手,有得是商户送上门的银子珍宝。怎么会蠢到去动铜矿,铜矿和铁矿都是上位者敏感的地带,他是想银子想疯了,拉着全家一起找死才会去动铜矿。

在心中骂了无数遍吴忠宇,想着怎么把他给千刀万剐才能泄恨,可却还是要动作起来。不能让吴忠宇真背上私开铜矿的罪名,不然,要是让皇帝的耳目上传圣听,他这个官位就算到头,怕是全家也得跟着遭殃。

孙平拿银子的时候拿的爽快,就算知道这银子来处不正,他也不怕。可当知道这银子出自私开铜矿的时候,孙平吓的脸色都变了,心中暗骂吴忠宇没眼色,死大胆,自己死还要拖着他,真是个黑心肝的,半点没有往日翁婿一家亲的样子。

同时,郭行这边,接二连三的刺客出行,要斩杀了庄头和吴忠宇,这样的情形让郭行又担心又兴奋。能派动刺客的幕后之人一定是个大人物,这么一来,他的功劳也就越大。但铜矿和铁矿一样,都是兵器的制造材料,能打这些注意的,一个都没他能惹的起的,要是事后被报复起来,怕是够他喝一壶的。

而纪安这边也是够吃惊的了,他只不过是要抓贪官没想到却拔个萝卜迁出根,抓住一条大鱼。有孙家和吴忠宇的关系,怕是这后面不是三皇子就是二皇子,这样一来,怕是自己师兄能打破这江南僵持着的局面了。

而这个时候,纪安也明白了,为何那庄头不准众人上山,怕是那座山上就有铜矿。而那些上山打猎的人被庄头打死,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他们没能杀掉几个村子的人,就想着威逼利诱,让几个村子的人都成为他们的奴才。

不过,没想到他们欺人太甚,村民们忍受不了,宁愿做流民也不愿意做他们的奴才。而庄头见村子的人比他逼走了,也就放心了。没想到,这群难民凭着双脚走到泉州,更是见到了他。然后,拿人抄家,事情败露。

纪安心里说不出的痛快,果然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78·人心

吴忠宇人还未到泉州,可泉州却已经因为他而暗潮汹涌了。孙德暗地里派人联系故交旧友,派人放出风声说那庄头是吴忠宇的二叔。因为吴忠宇早年失孤,他二叔对他多有恩德,所以,即使对于这个二叔自然是愚孝了些。

而这个吴二却是个贪婪的,发现了铜矿,一时鬼迷心窍,私下就开挖了,吴忠宇是半点不知情的。孙德致力于把吴忠宇的包庇找个好些的借口,圣人以孝治天下,愚孝而被连累的吴忠宇,即使有罪也会得到旁人同情。

更为重要的是能把吴忠宇从这私开铜矿之中摘出来,这样才能不牵累他。当然,他不知道的是郭行和齐旋已经从吴忠宇家中查抄了大量来历不明的真金白银,不然,他是绝对会弃车保帅的,不做这样浪费的动作的。

这也是郭行和齐旋商量的,除了写信给纪安告知之外,为了一路上的安全,对外只说只从吴忠宇家中抄了几万两银子和一些珍宝。孙德吃亏就吃亏在消息不灵通,没想到纪安的人会隐瞒吴忠宇的“罪证”。

纪安也没对下面人露出风声,从查出铜矿开始,牵扯到的人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所以,纪安并不打算声张,至少,在他的人没平安到达泉州之前,他不会让幕后之人狗急跳墙,伤了郭行一行人。

而泉州的知府衙门中的众人这才发现,原来和和气气看着好说话的纪小知府手段如此的雷厉风行。更为重要的是,刚刚来泉州不过几个月,就能交好宣慰司的二把手,让他带着说抓人就抓人。

这一刻,众人真正明白了这位若是真想动什么人,真不是年纪小就行不通的。经过这么一遭,知府衙门的官员一个个又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既对着纪安殷勤备至,心中又隐隐期待着纪安的后手。在无聊而枯燥的行政办公生涯中,一把手和二把手的斗法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有好事的,私底下都在打赌,是纪安这个过山虎厉害还是孙家这样的地头蛇高明。毕竟,孙家在泉州的势力盘根错节,吴忠宇虽然犯事,但其中也不会不可操作的。运作的好,也不是没有翻盘的可能。

而就这样的情况下,吴忠宇一行人从永淮县到了泉州。郭行把人送到了知府衙门,纪安亲自去接的人。看着从马车上卸下了的一车车的银子,随行的人眼睛都要凸出来了。虽然说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做官就没什么穷的。

但吴忠宇却能从一个县太爷的位置上做三年就能得了这么多银子,其贪婪程度可谓让人叹为观止了。做官学的是中庸,讲究的是和气,一个永淮县,被捞出这么多银钱,那是得刮地三尺了。做事做得这么绝,不留活路,也难怪被抓了。

当然,这里面也有许多和吴忠宇一个品级甚至更高品级的官员心里不平衡。他们按理可比吴忠宇这样的小喽喽体面尊贵多了。但却没人家得实惠多,甚至比不上人家的小零头。所以,一把分官员心中暗骂吴忠宇贪心太过,自作自受。面上,却是一副痛心疾首,不屑为伍的模样。

纪安也从郭行嘴里得知这一趟并不太平,碰到了几次想杀人灭口的人马。虽然武力值不高,但却还是让郭行一行遇到了一些麻烦。现在给纪安提个醒,也是让纪安不要大意,让那些暗处之人钻了空子。

纪安听到郭行的遭遇心中有些吃惊,不过也更加重视吴忠宇的案子。直接在崔玄那儿调来了不少心腹,还用了郭行手下最为强悍的部下,看守吴忠宇和庄头。而剩下的那些被抓来的人,纪安也没让他们闲着,让齐旋和楼关一道挨个的去问情况。

吴忠宇被抓来却有些有恃无恐,虽然一路上作为阶下囚,但神情却没什么慌张,很是沉得住气。而那个庄头却很是害怕,一路走过来,神经紧绷,看人时也慌慌张张。

纪安带着崔玄给的保镖亲自去审问吴忠宇,他很好奇,吴忠宇的底牌到底是什么?纪安想问问吴忠宇,本来他该做一个待民如草芥,造福一方的父母官,现在却做了逼着治下的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恶行,他可曾想过有一天会遭受报应会得到惩罚,可曾想过他会得到的后果。

吴忠宇看上去也就二十几岁,长着一张国字脸,若是按着外貌看的话,他觉得能称得上忠厚正直的那类人。谁又能想到,这样的人却是个黑心黑肝的贪官污吏了呢。

吴忠宇和庄头是分开单独关着的,他的待遇还不错,一个人被关在最里层的监牢里。纪安瞧着待在监牢里的吴忠宇,看了看四处破旧的环境,直接问他说道:“你是吴忠宇?”

吴忠宇并没有答话,闭着眼睛靠着墙壁上,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一样。纪安身边的狱卒瞧着纪安因为没被吴忠宇答话而微微皱眉时,立马从腰间抽出一个鞭子,上前就是一下,骂道:“起来,耳朵聋了,大人问你话呢,还不快回答。”

纪安并没有阻止,一个有罪之人,还想摆着老爷的款,也该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虽然他不喜欢体罚,但对于吴忠宇这样拿腔作势,罔顾人命的人,他还是能入乡随俗的用这里的法子让他清楚,现在这儿可不是能让他任意妄为的永淮县了。

吴忠宇被一鞭子打的睁开了眼睛,对着纪安不屑的冷哼道:“怎么,知府大人也要屈打成招。在下好歹也是进士出身,自古刑不上大夫,知府大人倒是让在下大开眼界了。”

纪安却没被吴忠宇的话说动,只是开口道:“吴忠宇,你可知罪?逼迫良民,罔顾人命,包庇行凶,收受贿赂这些就能让你死上一死。更何况,你还胆大包天的私开铜矿,谋取私利,罔顾律法和圣意,真是罪该万死。你,可知罪?”

吴忠宇却是笑了,眼神变得有些不屑。开口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纪安瞧着如此惺惺作态的吴忠宇更为的反感,若不是没见着那些难民们的悲惨,若不是没有自己心腹从永淮县传来的的消息,看着这样的吴忠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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