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弎拾伍

“抱歉,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即使没有男朋友也不会喜欢龙绮。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上坡路上,桃子走前龙绮在身后。既然龙绮坦率表白,那么桃子也坦率起来。

她刚说完,前倾着过轻的身体艰难上坡,鞋底被泥土摩擦滑行下来就像手刹未拉起溜车那样,桃子要再次溜回到斜坡最底位置,刚刚驻足的那个湖边。

龙绮立刻反应,轻轻一拉从她背后揪紧,明显的察觉有点奇怪。总之先将她稳稳兜住,借助惯性拉回原处。

她也惊声尖叫了一嗓子,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他伸手抓紧的除了她的运动衫背后之外还有桃子运动衫内的内衣带。

被龙绮的解救截退后,回到相同水平位置,桃子赶紧捂住被乱拉的崩坏斜移的胸部前方。

面色不悦羞耻回身望着龙绮,狐疑终于带着女生对他责怪道“你果然是故意的是吧?”

龙绮不会装傻,也不会将下意识的动作成为他顾而为之。但他当然也知道自己拉到了什么。

“那帮你穿好……”说罢,逐步将她逼出上坡的路直到抵在树后无路可退,龙绮靠近桃子隔着运动衫大胆扶住她的腰控制,慢慢往上。

“反正试胆大会都已经取消了……”看吧,果然又是诱饵骗桃子出来。

隔着运动服上手握住软胸,彼此呼吸接近。偶尔听见什么声音的传来,桃子惊叫又害怕被他人发现咬唇忍耐,眼神死死盯住龙绮。

龙绮无法忍耐得逞,他用稍稍高出来的身高压制抱紧她,再次霸道吻过她的唇,让她抬起颜回应自己。

双手直接进去,透过内衣搓揉她的胸。

龙绮好烫……唇好烫,手好烫,身体好烫……危险的陌生眼前一向女性化的龙绮,喘着粗气都不像以前的他……桃子退避一脸嫌弃。

“说实话,龙绮同学对我做的事……都让我感觉无法预测,无法理解……”就像不定时的炸弹。

桃子不自然地小小蠕动着上身逃离开他的手。直面着他的眼,她特别强硬。只是这样移位无法在龙绮的面前做调整内衣的动作。

“特别的讨厌……”夹杂着前几天的委屈一股脑往龙绮身上投放。

静谧但有距离,桃子在两人的之间说出想说的话。

“我不喜欢这种身体接触,觉得很恶心……请你尊重我一下……”

龙绮明明叁番四次在伤害她,却在说是喜欢她。到底什么样的点才让龙绮觉得对自己是所谓的喜欢,还是只是为了开自己的玩笑。

从上次的龙绮因为水牛同学的非礼到保姆车上对她羞耻的多人凝视……桃子最近感受到来自男生痛苦的求爱方式……已经有了更加恐惧的应激障碍。

龙绮听着她说自己很恶心,深深呼吸声音,“你心里到底将我想成什么怪物啊?”

总有人对于如何学会喜欢别人是从肉欲开始,被欺负、被忽略是龙绮成长过程的痛苦。龙绮就是这样的人。

他渴望被充盈的人抱着,渴望躲进浸溺着的海洋里,桃子就像这样子的人,一直在包容一直在为他改变。

两人默不作声一路走着眼前越来越光亮,正如已经到了宿舍楼下。同一个大门进出,只是男女生需要走不同楼梯区隔。

龙绮将手电筒和雨伞还给桃子。在桃子转身上去时龙绮叫住了她。她回身轻轻拍了拍身上的水滴秀发变得湿润薄气氤氲抬起眸。

“至少我真的用我最真实的那一面展现给你看。”龙绮插袋说道。

“我无意让石见至你看见对于喜欢看av类型……”刚刚回来路上一直在回忆反醒。

“我只是唯一对你道歉的只有上次对你做那些让你受伤的时候。”

午夜过后

这里床过硬,桃子认床无法入睡。她偷偷走出宿舍大楼门口,大门屋檐上亮着圆形吸顶灯。没人站岗,不得不说比在校的管理松懈得多。

气温寒冷,桃子多披了一件衣物御寒保暖。下来也不知道去干嘛,近视眼只能看见大帐篷里有灯亮着。

阿柳虚脱休息好了一下午夜晚已经睡不着便出来,他起身站在了帐篷外抽了会烟。

沙沙作响有人经过,目视经过的人是谁,突然连阿柳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上扬了嘴角,桃子披着衣服走了过来。

“怎么还不睡?”

“阿柳才是。”桃子听见了他的声音,“只有休息好,明天回去的路上才不会吐的稀里哗啦。”揶揄道。

“我煮了咖啡,要吗?”阿柳并不在意。

她一边收拢好衣服怕走光,一边不客气坐下在折迭的帆布椅上靠背。比起刚刚运动衫为了接龙绮回去弄的泥土粘黏,睡觉前她再次洗了个澡和头发。换了新的睡衣。淡粉宽松少女睡裙,搭了件白色开衫外套。

他将烟咬叼在嘴上,给桃子冲了一杯热咖啡,白烟徐徐,借助咖啡的热暖温身体。

“睡不着是不是因为想家里人。”阿柳还记得她提出要找家长过来时她对自己留下了眼泪。

直觉觉得她似乎家庭关系有点微妙。

桃子没有出声摇了摇头。阿柳将烟按熄,除了气氛沉默感受不出她任何情绪。

“我们来聊会天吧,聊什么都可以……”

“所以你爸妈都不知道你和校外的朋友偷偷交往是吗?”阿柳一边抿了抿咖啡一边望着她问道。逐一分析问道她当时哭泣的原因。

桃子没有任何回应。阿柳在她的脸上看见了为难的表情。

“石见至同学,你可以相信我!因为我是你的老师……”

桃子一直无法坦白,也觉得难受,在阿柳的逼问只能拉出一些自己更糟糕的血缘维系,去稀释作为男女朋友关系的问题。

“我的家族只有妈妈……对不起,老师。我还是不能说……对不起!”

“好的。”阿柳理解,但是理解归理解,他还是继续刨根问底。

“所以你找的这个男朋友,有多少因为渴望想依靠对象,有多少是想向你家长证明自己?”阿柳没想放过她,阿柳至此他的语气都一直平和和引导,一点也不咄咄逼人。

他撑着脸与桃子有视线对望,想给予她她肯定,平静下来。

桃子知道自己对于寅伏的关系如何,偏执己见。

“我并不是为了证明自己,随意找的男朋友……这是两件不相干的事!”

“只是,一直以来的对于亲情本来就……”她微微深呼吸一口,接着说了下去。

“和妈妈情感淡薄……怎么说呢甚至有点互相伤害的关系吧。”

阿柳想起他看过的某份研究的文章提到我们与母亲在肚子里就是一场血腥的战争。

人类中在孕期间母体和胎儿已经开启了一场互相伤害的长久制衡,势均力敌只有这样才不会打破均衡身体。

母体的子宫的防御机制会将自己着床的胚胎当入侵者毫不留情的将其杀死,受精卵作为绝对的异体免疫排斥物,染色体发育出现异常时也会被迅速消灭,以免危及母体安全,而胎儿从最初就像大树扎根在子宫内膜,逐步瓦解母体的防御机制,以免自己遭到排斥,在羊水内毫不客气蚕丝一切他需要的养料为了生存。

母体对自己身体有保护机制,如果胚胎不能使其母亲相信自己是个完全正常的健康个体,它将立即被驱逐身体会不惜牺牲孩子保护母体。而作为逐渐成型的我们来说,侵略和疯长甚至操控母体是我们学习的第一场功课。

这就是我们残酷的亲情。

桃子思考片刻她抬着头望着午夜无星天空,问道。

“阿柳老师,有没有什么动物是不依靠亲人血缘亲情维系而独立的个体?”

“嗯……”阿柳撑着下巴,望着桃子思考回答道“应该是海龟吧。”

“海龟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产卵的季节便到浅滩挖坑进行产卵,沙覆盖后海龟妈妈离滩返海,刚孵出的小海龟,不管海滩的地势如何或气候变化怎样都要离开巢穴,爬过沙滩,回归大海。这是因为,海龟的视觉系统对光信号起正趋光性反应,使它们向着正电荷密集的海洋爬去。初生幼龟的敌人很多,如海鸟、大蜥蜴等,幼龟常在爬回大海的途中,遭遇敌人的袭击。 小海龟的生存几率很低,平均100只当中仅有一两只能存活下来……百科上是这样说的。”

“但是人类也不是海龟,以往的人类群居在一起生活,是因为落单人类的生存空间也许可能就变得十分渺茫。”有时几乎等于宣告死亡。

“人类还需要很多很多的「爱」不是吗?不然石见至同学为什么还愿意与找你现在的男朋友?你就这么就认定他了吗。”不愧是阿柳老师,能在对话里一下子能抓住切入点。

“你就能确定那位不上学让你旷课去见他的男朋友不是对你玩玩的?让你旷课这是真心对你好而不是将你拖拽一起下地狱……”

夜风突然骤旋吹起,吹的帐篷微微摇晃起来。桃子也拂了拂按住吹乱拍在脸上的自己秀发一手按住她飞舞的群摆。

老师折迭椅坐下修长的腿微张,他突然就想靠近帮她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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