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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杨巾帼劫之地下城】(48)

48、水灌地下城

杨文彪骑马走在前头,后面跟着北国元帅萧赛红,呼家英杰呼延庆、呼延平、

呼延明等一众将军,在呼家将帅的后面,又跟着数千名精兵。人马一路疾行,到

了黄河大坝之处。

"你们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水丞监见大队人马堵住了治水营地的辕

门,便亲自出来喝问道。

杨文彪亮出穆桂英的金牌,道:"奉浑天侯之命,要掘开黄河大坝!""万

万不可!"水丞监闻言大惊,急忙将呼家的人马拦住,道,"庞家庄所在的深塘

尚未开挖,一旦掘开黄河坝口,水势必然四散,朝着京师直奔而去。若是洪水殃

及京城,恐怕当今圣上怪罪,那可是渎职的死罪!即便你手握浑天侯的金牌,本

官若是见不到浑天侯本人,也是万万不敢掘开大坝的!""浑天侯被呼家大军围

城,出不得城来!"杨文彪喝令道。

水丞监眼尖,一眼就望见了杨文彪身后的一群北国人马,道:"莫不是你假

传穆侯的将令,私通敌军,想来挖开黄河大坝?""你!"杨文彪大怒,从马背

上直起身,指着水丞监,却无言以对。

正在此时,萧赛红策马到了杨文彪身前,摆开手中的绣鸾刀,往那水丞监的

脖子上一架,道:"你若是不让入营,今日本帅的人马,便踏平了你的营地!"

水丞监见兵刃架在脖子上,岂敢多言?战战兢兢地道:"好说!好说!既然公主

要进营地,下官自然不敢阻拦!"萧赛红点点头,收起大刀,对呼延庆、呼延平、

呼延明等人,道:"你们几人,速去将火药埋在大坝的缝隙之中!"三人听了,

齐声道:"遵命!"萧赛红又对水丞监道:"他们对大坝不熟!你带着他们去,

指引他们哪边该埋炸药!"水丞监早已吓破了胆子,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

"说罢,便领着几位将军,到大坝上去埋炸药。

不多时,见呼延庆、呼延平、呼延明等人陆续回来禀报:"启禀元帅,炸药

已经埋好!但听元帅吩咐,可立时将大坝炸毁!"萧赛红点点头,又对水丞监道:

"限你一个时辰,速将大坝之下的民夫撤离。若不然,等大坝决堤,全部葬身鱼

腹!"水丞监哪里敢怠慢,匆匆去让民夫们撤离营地。

呼延庆道:"元帅,不如将人马引到高处去。若是大坝决堤,恐将伤及士卒!

"萧赛红点点头,便将人马带到了一处高地上。

亥时三刻已到,只见杨文彪冲着萧赛红点点头。那萧赛红便一声令下,只见

呼延庆、呼延平、呼延明等几位将军,将身边的导火索点了,那导火索冒着火花,

嗤嗤地朝着大坝烧了过去。不多时,便听到轰的一声闷响,几乎将整个大坝都震

了一震,几股浓烟从大巴的透风口升了起来,但是大巴全全然无恙。

"咦?"萧赛红从马背上直起身,目视着呼延庆,问道,"莫不是火药不够?

"她虽是元帅,领兵打仗很是在行,但这火药乃是中原稀罕之物,萧赛红久

居北国边疆,自是不懂火药的道理。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咔擦声,那大坝裂开了一道口子,黄河之

水如龙吐水一般,从这道口子里喷出几条水柱,哗哗地直落下来。还没等萧赛红

回过神来,又听到咔擦咔擦连续几声巨响,只见那大坝如干枯的土地一般龟裂开

来,瞬间又多了几道水柱。

轰隆一声!大坝终于承受不住洪水的冲击,决出一道十余丈宽的口子来。那

被洪水冲垮的堤坝,像是豆腐渣子一般,被滔天的泥浪卷在水中,哗哗地朝着庞

家庄直卷过去……

且不说萧赛红和杨文彪决了黄河大坝,单说这李飞熊等五位将军,率着一万

五千人马,出了汴京北门,直取黄河南岸的水寨。待到了水寨前,只见空无一人。

正在疑惑间,忽闻有探子来报:"将军,呼家的大队人马,已撤回黄河北岸

去了,南岸只留一座空寨!"周国用骑马在寨子前走了一圈,回来对李飞熊道:

"将军,甚是怪异!前几日,阮将军率部焚毁了南岸的水寨,萧赛红又令人重新

修筑……"他指着那些尚未修建完的寨子道,"想来他们是不愿放弃了这南岸水

寨,才下来重新修筑的。却不知何故,今日竟都弃了这些水寨,全部退往北岸去

了!"李飞熊道:"太师令我们夤夜出击,想必是知道他们后退的原因。我们无

需多想,只要渡过黄河,取了萧赛红的项上人头,便是大功一件!传我将领,全

军渡河追击……"话音未落,远处便传来轰隆一声闷响。几个人大吃一惊,只听

阮泰道:"这响声从何而来?"吴虎道:"听这声音,怕是从黄河大坝那处传来!

"雷上卿道:"这像是炸药发出来的声音!莫不是呼家那帮逆贼,炸毁了黄

河大坝?"他的话还未说完,又听见轰的一声,那滔天的巨浪已席卷而来。在黑

夜中,那黄色的巨浪也变成了墨黑色,卷起十余丈高的巨浪,朝着羽林军直扑过

来,如同万马奔腾之势,唬得羽林军将士皆愣在那处,一动也不敢动。

"呀!不好!"李飞熊大叫,"他们果真掘开了黄河大坝!快撤!"说罢,

他便不顾其他几位将军,领着人马往汴京城直奔回去。

周国用、阮泰等人见他逃跑,也顾不得那么多,拼命地朝着汴京城跑去。

决堤的洪水在几人高的半空中翻滚着,发出巨大的哗啦哗啦声,升起了一道

水墙,在羽林军后面紧追不舍。这羽林军虽是人人骑着战马,可是这四条腿,又

怎跑得过倾泻而下的泥浪,顿时这一万五千人,全部被卷了进去。

果然不出穆桂英和水丞监的所料,这黄河之水一旦决堤,水势便朝着四面散

了开来,形成了一道几里宽的泥浪,翻滚着直扑汴梁城而去。

汴梁城头的巡城御史,听到哗哗的水声由远而近,急忙登上城头观看。只见

黑夜之中,那比城墙还要高的水墙,向着汴梁城扑来,吓得他还来不及发号施令,

整个人便全部瘫倒在了城头。

那水势横扫一切,把空无一人的治河营地全部吞没,但去势不减,依然如一

头野兽般,向着汴梁巍峨的城墙直撞过去。终于,浪头和坚固的城墙狠狠地撞在

一起,激起数百丈高的浪花,把整个汴梁城都撞得摇晃了一下。

"不,不好了!黄河决堤了!"巡城御史大叫着,急忙令人去皇宫大内禀报

天子。

可这时洪水已从城门的门缝里渗进城里来了,没多大一会,整个汴梁城便被

泡在一滩泥水之中,水势很快没过了人的膝盖。汴梁城中的百姓,遭黄河之威胁,

犹胜北国之威胁,见洪水进城,全都慌成了一团,纷纷向着城南地势高的地方涌

去。

正在地下庆功的庞集等人,忽闻洪水冲击城墙的一声巨响,整个地下城都似

乎晃了一晃,头顶上的泥层呼啦啦地直往下掉。

"这,这是怎么回事?"庞集惊问道,"快去打探明白!"他根本想不到,

这时正是洪水侵城,只道是呼家大军围攻汴梁的炮声。

黄河决堤之口,正好在庞家庄附近,涌出的洪水一下子便吞没了整个庄子,

泥水顺着上下的通道一直灌到地下。一眨眼的工夫,庞家庄地上地下,全部变成

了东海龙宫。翻滚的泥水并不就此停歇,顺着地下通道,直往汴梁城下灌去。从

汴梁北门而出,沿着官道,路边都设有风口和进出口,此时地上洪水一卷,水势

都从风口和出入口灌了进来,与从庞家庄卷向地下汴州城的洪水会合在一处,水

势异常凶猛。

水不停地从风口灌入地道,与地道里的水势凝成了一股巨浪。由于地下通道

狭窄,这股巨浪的冲击力犹胜地上的。一直席卷到汴州城口,几乎不带停顿的,

就把前唐失修的汴州城墙冲毁了。那城墙一塌,整个地面便轰隆一声,陷下去一

丈多深。

这时,穆桂英正在闺房里和东海公庞琦纠缠不休。那李飞熊刚走,穆桂英还

没穿上裤子,庞琦便后脚跟了进来。他一见穆桂英戎装齐整,又恢复了往日的威

严,顿时色心大起,把穆桂英扑倒在床上奸淫。

穆桂英苦等时辰未到,也只能任由他奸淫不止。庞琦今日饮酒过了头,身子

已不停使唤,那阳具也似乎被酒精麻木起来,插了穆桂英的屁眼许多下,硬是没

有射出来。他只当自己雄风不减当年,拿着他练过铁砂掌的手指,插进了穆桂英

的小穴,又拿他练过鹰爪功的掌,紧紧地抓住了穆桂英的乳房。他的十个手指,

几乎从穆桂英的乳房里陷入进去。

就在穆桂英叫苦不迭之时,忽然隐隐听到一声撞击的巨响,紧接着整个地下

城都摇晃起来,屋子里的灯笼也随之忽明忽暗。穆桂英知道这定是决堤的黄河水

撞击了城墙引起的,急忙返身一把推开了庞琦,跳到床下。

庞琦忽然被穆桂英推开,心中不由大怒,骂道:"贱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穆桂英没有理他,赶紧提上裤子,一骨碌钻到了床下去了。

"臭婊子,你以为你躲到床下,老子便寻不到你了么?"庞琦大怒,也跟着

跳下床来,双手抓住床沿,哗的一声,就将床掀了个底朝天。

此时,穆桂英已从床下取了藏在那里的兵器,猛地站立起来,一刀刺了过去。

庞琦瞪大了眼睛,低头看看那柄利刃,直直地扎进了胸口。他致死也想不到,

这个已经被他们驯服到无比服帖的女人,竟会在此时突然下了杀手,取他的性命。

穆桂英抬起一脚,把庞琦的尸体踹开,从床底下钻了出来,骑坐在庞琦的身

上,又是刷刷两刀,直把庞琦刺到死透。

"瑶娘!"虽然穆桂英仍不解恨,但一想到此时佛见笑正和文广在营救杨十

娘,便放过了庞琦的尸身,拔下头上两根碍事的雉鸡翎,夺门往勾栏坊后门而去。

出了后院,奔到前厅之时,那泥水已积得有成人的膝盖那么高。从门厅出,

还有湍急的流水不断地涌入。后厅里的满堂宾客,这时已是酒意阑珊,步履不稳,

跌跌撞撞地争相逃命,却一个步子不稳,被冲倒在地,顿时被泥水卷了进去。

这时,穆桂英才意识到,在水中作战,一身铠甲实在比布衣赚不了太多便宜。

那沉重的甲胄不仅在水中浮不起来,到处横流的泥水还直往她的靴筒中倒灌。

她一咬牙,又返身折回自己的闺房,换上了杨文彪拿来的那身短打,又一次杀出

勾栏坊。

站在勾栏坊门庭下,向着门前的大街望去,倒灌进来的洪水,已经没过了人

的腰部。许多叛军的士兵,正在争相逃命,自相践踏。有些手脚敏捷的,已攀上

了屋顶,有些正拼命地攀在烂墙之上。只是那些历经数百年的破屋,哪里经得起

洪水的冲击,纷纷垮了下来。越升越高的水面上,浮满了扑腾的人群,活人和尸

体相藉枕叠,随着水流到处漂浮。穆桂英一时怒起,扯下那副画着她赤裸身子的

画像,用刀将其割成碎片。

"别跑!"几名校尉模样的人朝着穆桂英猛扑过来。

穆桂英见前后左右都有叛军朝她围了过来,无处可逃,便硬着头皮迎战。举

刀刚刚砍翻挡在身前的那两个校尉,就见一个浪头打来,把她和那些士兵都冲得

东倒西歪,分不清东南西北。她在水底吃了两口浑浊的泥水,重新扎出水面,却

发现刚才围攻她的几名叛军,已被水浪冲出十余步开外,包围圈也露出一个很大

的破绽。她急忙夺路而出,朝勾栏坊后院奔去。她一边淌着水,一边呼叫着杨文

广和佛见笑的名字。

"母亲!母亲!我们在这里!"这时,水势已经淹过了人的胸口。穆桂英在

慌乱之中,听到了儿子杨文广的喊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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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文广!"穆桂英见杨文广与佛见笑一起,紧紧地拉着一个六十多岁的

老妪。不及仔细辨认,穆桂英也能猜出这定是十姑奶奶无疑。但此时事出紧急,

来不及行礼,稍有怠慢便有可能命丧水底,便对他们三人道:"快随我来!"勾

栏坊里,到处都是叛军的士兵,争相逃命的乱兵早已将勾栏坊通往地上的道路的

堵死了。若是从那里逃命,定也会死于乱军之中。穆桂英带着他们往天波府所在

地下的四座石塔方向淌去。大街上的泥水几乎没过了人的胸口,到处都是漂浮的

尸体。他们几个人,不得不一边拨开尸体,一边朝前艰难地移动。

"穆桂英,别跑!"已有人见到穆桂英要跑,便大喝一声,扎在水里,朝着

他们游了过来。他们的声音,把当时正好在勾栏坊门口的庞龙虎、庞牛虎两兄弟

也引了过来。这两人一听穆桂英要跑,也一头扎进水里,拼命地朝着他们四人游

了过来。

"快走!"穆桂英牵起杨文广和佛见笑的手,继续朝着石塔方向淌过去。她

知道庞琦世袭东海公,麾下的水军更是在大宋首屈一指,部下人人水性了得。若

是在水中与庞家兄弟交手,胜负实难预料。她又想到自己刚刚杀死了他们的父亲,

绝不能再被他们抓住!若是失手,庞家四虎定会让她死得十分难看。

沿着勾栏坊门前的大街,走到尽头,便是庞府。庞府隔壁就是天波府的所在,

天波府的地下,正是那四座通往地上的石塔。

穆桂英回头望后瞧瞧,见庞家兄弟领着几名士兵,正迅速朝着他们靠近。想

也不想,摸出一枚震天雷,对佛见笑道:"火折子!"佛见笑摸出一把火折子来,

其中许多早已被水浸湿,再也燃不起火来。她手忙脚乱地挑出一支干的,急忙吹

出了火苗。

穆桂英把震天雷的导线在火苗中点燃,向着身后抛了出去。

只听轰的一声,激起的水花几丈高。撞到了头顶的泥层下面,又猛地落了下

来,变成了一场大雨。

"二弟!"只听庞龙虎一声悲鸣,水中不知何时,已漾出了几圈血色。

"走!"穆桂英拉这三人,继续朝石塔所在淌去。这时,又一股洪水涌了进

来,从低矮的屋顶上席卷而过,撞击在石塔的塔身上。

水浪激起数丈之高,水柱几乎把头顶的泥层撞破。那四座石塔在激流之中晃

了一晃,几乎在同时,咔的一声,拦腰折断。石塔一断,折断的塔体里抖出许多

黑麻麻的人体来,全部甩进泥水之中。落下的碎石和塔体重重地砸进水里,都砸

死许多正围绕在石塔周围的士兵。

"糟了!"穆桂英暗叫一声。通往地面的四座出路,竟在同一时间被洪水冲

毁。

四座石塔一倒,头顶的泥层忽然又一下子低了许多,那泥土夹着石块,哗啦

啦地朝着穆桂英一行的头上坠了下来。

"穆桂英,我要你为我二弟偿命……"庞龙虎一头扎出水面,对着穆桂英大

叫。但是他话未说完,正好头顶落下一块巨石来,砸得他脑浆迸裂而死。

"走!到庞府去!"穆桂英带着他们,调转了方向,朝着庞府直扑过去。

杨文广等人虽然心里疑惑,穆桂英为何会对这地下城如此熟悉,但这时不是

问的时候,只是默默地跟着她走。

"别让他们跑了!拦住他们!"庞毛虎不知何时,也加入了追击的队伍之中。

见大哥二哥死于非命,心中悲痛万分,誓要捉住穆桂英,决不罢休。

前面四个人淌着水不停奔跑,后面数十人一边游,一边朝着他们追来。终于,

穆桂英到了庞府门前,原来守门的几名卫兵,这时也不知被洪水冲到了哪里去了,

只有两扇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穆桂英便带着他们进了庞府。由于庞府中有水池,

水池又和地下河相通,冲刷过来的洪水被地下河吸取了部分水势,因此仿佛的水

位并不像外面那么高。但水往低处流,这边的水位低了,全城的水都朝着这边涌

了过来,因此身在庞府之中,宛如身陷一个巨大的漩涡。穆桂英和杨文广等人,

在水中几乎站不住脚。

"走!去书房!"穆桂英这时也分不清哪里是原来的湖,哪里是原来的地,

只能一边踩着水,一边朝书房的方向游了过去。

说话间,庞毛虎等人也追了上来,喝道:"穆桂英,不要跑!"穆桂英无暇

理会他,引着他们一头撞进了庞集的书房之中。她急忙按下机关,只听轰的一声,

四个人同时被抬升起来。

"呀!姊姊!我们终于逃出来了!"佛见笑抑不住心头的喜悦,叫道。

只是她话音未落,又听见轰的一声,刚刚抬升起来的地面,这时忽然又停了

下来。

原来,庞毛虎也追进了书房之中,把升降的机关又拨回了原处。只听庞毛虎

骂道:"贱人,你想跑?没那么容易!"穆桂英心下大急,一时半刻是万万战不

下庞毛虎的。但是这水势的上涨也是刻不容缓,而且随时有急浪袭来,多停留片

刻,便多一分危险。

"你们快走!我来断后!"一直没有说话的杨十娘,忽然大喝一声,手中的

铁链朝着庞毛虎狠狠地抽了过去。原来,她手中的铁链,每一条都比拇指还要粗,

杨文广和佛见笑一起赶到大梁城时,手中没有合适的兵刃,砍不断这么粗的铁链。

杨文广一急之下,便从旁边寻了几块巨石,把连接铁链的那个石墩,砸了个

稀巴烂,才让杨十娘得以脱身。

杨十娘虽然已上了年事,可毕竟是天波杨府出来的女人,武功自然不可小觑。

所在双手上的两根链子抽打下去,如闪电一般迅速,哗啦一声,把两边的书

柜抽得稀巴烂。

庞毛虎见他如此凶狠,不敢接招,只能堪堪躲避。

"十姑奶奶,快上来!"穆桂英和杨文广、佛见笑要去拉杨十娘,却被杨十

娘一把推开!

"不要管我!你们先走!"杨十娘不顾他们的叫喊,奋起手中的铁鞭,朝着

庞毛虎打去。一时间,整个书房里,鞭影横飞。

"母亲,你看!"杨文广忽然拉了拉穆桂英的衣角,指着浮在水中的一本册

子喊道。

穆桂英低头一看,只见册子的封面上,写着名册二字,想必是叛军的花名册,

急忙从水里捞了起来,藏进怀里。

就在杨十娘和庞毛虎交战时,穆桂英想寻个机会,跳下去相助。若是能打退

庞毛虎,也必能将杨十娘救了。但是她只顾了观战,却不防水中有个人影,正悄

悄地潜了过来!

那人影潜到穆桂英脚边,忽然一个猛子扎出水面,抱住穆桂英的脖子,一把

将她也拽到了水里,嘴里大叫:"你也下来吧!"穆桂英"咕咚咕咚"地喝了几

口泥水,顿时感觉喉咙和鼻子被泥沙塞住,完全呼吸不得。

"姊姊!""母亲!"杨文广与佛见笑见状大惊,想去拉穆桂英。却不料穆桂

英与那人影,早已一起沉到了水底去了。

"那,那是什么人?"佛见笑惊慌失措地问杨文广。

"庞家四公子庞飞虎!"杨文广答道,眼睛依然盯着水面,想去捞穆桂英的

身体。

"哎呀!我听说,这庞家的四公子水性最好!穆侯被他拽到水底去了,这可

如何是好!"佛见笑急得直跺脚。

话音未落,忽见穆桂英哗的一声,扎出了水面。只是她的脖子上,依然紧紧

地趴着一个人在上面。两个人在水面上搏斗了片刻,又双双沉了下去。

"不行!"杨文广道,"我要去救母亲!"说着,脱下自己的衣服,就要往

水中跳下去。

"啊!杨公子!"佛见笑一声惊叫,抓住了杨文广的衣角,指着水里喊道,

"血!血!"黄色浑浊的泥水里,升起了一股血红的颜色。

"啊!母亲!"杨文广心头慌乱,失声大叫。

忽然,却见穆桂英一个猛子从水面扎了出来,身后的庞飞虎已经不见。

"呼……"杨文广与佛见笑同时舒了口气。

就在两人刚刚把心宽了一宽,穆桂英的身后忽又猛地扎出了一个人头。

"呀!母亲,小心!"杨文广急忙大喊。

不料,那人却冲着佛见笑道:"瑶娘,我在勾栏坊一直寻你不见。后来听羽

林军的人说,你随穆侯往太师府来了,便一道追了过来!却见庞飞虎要暗算穆侯,

便也潜到水里,给了他一刀!"原来,这人正是鸿胪寺的王大人。

"走!上去!"穆桂英一把抓住王大人的衣襟,将他推上了机关台。

"母亲!"杨文广正要再去拉穆桂英,却见她已淌着水走到杨十娘身边,要

去助战。

这时,又一阵激流冲来,把穆桂英、杨十娘、庞毛虎和一干羽林军的士兵,

全都冲得东倒西歪。混乱中,杨十娘一手探进穆桂英的胸口,一手将她的身子猛

地往后一推,竟推到了机关台边。

杨文广和王大人急忙拉着穆桂英上了台子。穆桂英这才发现,自己藏在胸口

的那包暗器,都被杨十娘摸了出去。

"十姑奶奶!你要做什么!"穆桂英急得大叫。

杨十娘回头望着穆桂英等人,竟笑了笑,道:"世人只道我早已死了,能活

到现在,也是上天所赐!你们休要管我,我也早该去地下与双王殿下相会了!"

说罢,又将机关拨了上去,以身挡在机关前面。

"贱婆娘,今天谁也别想离开这里!"庞毛虎三个兄弟先后丧命,早已悲痛

欲绝,猛扑过来要向杨十娘拼命。他抬起头,忽然见到杨十娘手里举着一包震天

雷,引火线已是嗤嗤作响!

"不好!"庞毛虎一声惊叫,正欲转身逃出书房,那震天雷已接二连三地爆

了开来。和震天雷裹在一起的短剑飞刀,被炸得四处横飞,那些书房里的羽林军,

不是被炸死,就是被飞刀短箭刺伤。

"十姑奶奶!"穆桂英悲痛欲绝地大叫。这时,又一阵巨浪袭来,把书房的

墙都冲塌了一半,杨十娘和庞毛虎全都被淹没在黄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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