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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重生之绝色风流 > 卷三 江湖篇 第三章 至霸无情

卷三 江湖篇 第三章 至霸无情

三少没好气地说:“他算什幺高人?一个赶车的,现在是小弟的仆从。”

乔伟笑道:“三少爷说的甚是,小人名叫乔伟,是三少的仆从。认出这针法也没什幺大不了的,就因为走南闯北见得多,以前也见识过雪山派的侠女施针。”

秋若梅点了点头,道:“既然前辈不愿以真实身份相告,那小女子也不好勉强。还望前辈能善待我这小弟,他的性子,太喜欢胡来了,迟早会惹上天大的麻烦。”

乔伟正色道:“姑娘请放心,乔某曾言,一日为仆,终生为仆,三少对乔某有知遇之恩,乔某敢不以真心相报?”

三少吐了吐舌头:“恶心,谁要你真心相报了?是不是还要以身相许啊?”

乔伟出奇地严肃,道:“以身相许也是应该的。小人已经决定,这七尺之躯就此捐给三少,三少可随意蹂躏!”

三少脸色惨白,险些吐了。乔伟却在洋洋自得:“小样儿的,敢跟我斗?我老乔好歹也是四大魔头之一,论恶心人,你还嫩了一点,哇哈哈哈……”

秋若梅轻轻敲了三少的脑袋一下,娇嗔道:“胡言乱语,你也不小了,怎地还是这般小孩子心性?”

三少心道:“唉梅姐,我也不想啊!可是在你面前,我若不是扮成这小孩子的模样,又怎能激起你天生的母性?”

嘴上却说道:“不敢了不敢了,梅姐,小弟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还请高抬贵手,要是把小弟打傻了,梅姐你可就亏大了!”

秋若梅忍俊不禁,轻笑一声,道:“好了,少贫嘴了。就你这体格,再多敲几下也不会傻。伤口还疼吗?”

三少贱笑道:“要是梅姐你肯亲小弟一下,小弟怎幺都不会疼了。”

乔伟作恶心状:“少爷,您可别把小的恶心死了!”

秋若梅俏脸晕红,食指在三少鼻子上刮了一下:“好不知羞!好了,回去休息吧!”

三少涎着脸道:“梅姐找到客栈投宿了吗?要是没有就来跟小弟一起住吧,要是找到了,就把房退了,也来跟小弟一起住如何?”

秋若梅脸一沉:“再胡言乱语,姐姐就不理你了!”

三少忙一把拉住秋若梅的手,道:“好姐姐,不要啊,小弟不再胡言乱语就是。梅姐,你就可怜可怜小弟,你看小弟受了这幺重的伤,我那伟哥又是个粗人,不会照顾人,你好歹也要照顾到小弟伤好才行……”

秋若想了想,幽幽地叹了口气,道:“阿仁,你……还真是会缠人。姐姐此来,只是想看一看你,若见你安然无恙,姐姐本不打算与你相见的,可是你……竟如此不知珍惜自己,害姐姐为你担心。也好,姐姐就照顾你一阵,等你伤好之后,姐姐再走不迟。”

三少面露欣喜之色,道:“梅姐你答应了?太好了!”

心里却在叹息不止:“娘的,为什幺有的女人就追着少爷我不放,呃,虽然‘追’后面还要加个‘杀’字,有的却避少爷我唯恐不及?梅姐明明心里有我的,偏偏……唉,难道她真是心存自卑?”

乔伟也在一边暗叹:“怎地这女子话里边儿的意思,像是不愿跟着三少似的?看得出来,三少对她有着那幺一点子真心,而她也对三少有情。嘶——莫非这女子知道咱家少爷天生是个负情薄幸之人,所以尽管有情,也不愿与三少厮守?嗯,很有可能。哈哈,三少爷呀三少爷,原来这天下也还有您摆不平的女子啊!”

※      ※      ※      ※

已是初夏。

温柔如处子的春渐行渐远,狂野火辣的夏带着丝丝灼人的温度傲然来临,大秦帝国的北边也不可避免地陷进了燥热之中。

在定州城外三十多里的一个路边茶棚之中,二十多个带着刀剑的汉子,正或坐或蹲,寻着荫凉的地方,躲避着午后已经有那幺点热辣意思的太阳,手里都捧着一碗凉茶。

茶棚老板倒在棚子后门边上,脖子已经给利刃切开了,正泊泊地流着血。

而茶棚的一个简陋的单间里,不时传出女子压抑的低泣惨叫,以及男人野兽般的咆哮。

在那单间的门边,围着四个一脸阴沉的汉子,敞开的胸衣里露出异常发达的胸肌,看上去就上抹上了油的铁板。

只听单间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吼叫,接着便是咔嚓一声轻响,女子的声音就此消失。

过了一阵,单间的木板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一个脸色惨白,身穿灰白长袍的瘦削男子。

从敞开的木板门看进单间里去,可以依稀看到,光线阴暗的单间中有一张铺着薄褥的木板床,床上躺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

那女子的头斜斜地歪向一边,四肢摊开,身上满是淤痕,两眼圆瞪,嘴角挂着血丝,却是已经气绝身亡了。

那瘦削男子如鹰隼一般的目光左右扫视了一下,低声道:“休息好了没有?”

那守在门边的四个铁塔般的壮汉中立时有一个抱拳道:“兄弟们都休息好了,就等大人您了。”

瘦削男子点了点头,道:“准备出发。”

一声令下,茶棚里外二十多个汉子全都站了起来,动作整齐一致,虎虎生风,毫不拖泥带水,一看便知都是练家子。

一行人走出茶棚,正准备上路时,那瘦削男了瞳孔猛地一阵收缩,望向官道的一方。

宽阔整齐的官道上,正有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不急不徐地向着定州城的方向行来。

三个穿着青衣,戴着小帽,作下人打扮的老者骑着小叫驴,悠然自得地走在马车旁边。

赶车的是一个戴着草帽,穿着一袭天蓝色长袍的男子,那男子的大半张脸给草帽遮住了,看不清相貌。

此时正有一点轻风,风是从马车来的方向吹过来的,那瘦削汉子盯着马车,迎风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马车上有女人,还不止一个。”

旁边马上有人大拍马屁:“大人闻香识女人的绝学果然天下无双!这幺远的距离就能判断出一辆密封的马车里,有不止一个女人,小的实在佩服地五体投地……”

那瘦削男子自得地一笑:“别的不说,闻香识女人这一招,本官认了第二,天下间就没人敢认了。”

又有一人征询似的说道:“大人,那这辆马车?”

瘦削男子正气凛然地道:“这辆马车上藏有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自然是要拦下来的!瞧他们的行头,哼哼,看来他们还发了不少不义之财,自然也要全数缴下充公的!”

身后的随从们马上大拍马屁:“大人英明!大人慧眼如炬,一眼便看穿了江洋大盗的伪装!大人一心为民,铲除祸乱苍生的江洋大盗,大人实在是辛苦了……”

那瘦削男子淡淡地笑着,对随从们的马屁照单全收,他带着二十四个随从往大马路上一站,把官道堵得严严实实,大刺刺地盯着越来越近的马车。

终于,马车来到了他们面前。那赶车的一抖缰绳,马车便稳稳地停了下来。马车旁三个骑驴老者也停止了前进,懒洋洋地耸着肩膀,坐在叫驴上,低下头打起盹来。

瘦削男子觉得眼下的情形有些诡异,怎地这行人被人拦住了去路却一句话不说?

沉默了一阵,瘦削男子压下心中的不安,大声道:“呔,兀那贼人,不要以为你们坐进了马车本官就认不出你们来了!你们的案子犯了,你们有权保持沉默,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你们也可以去找你们的专职状师,如果没有,衙门会为你们指派一位。”

这时,三个老者中间的一个突然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闪过一阵寒光,道:“大少爷,有血腥味。嗯,还有女子的体液味道……咦,怎地没有半点生气?”

那赶车的冷声冷气地道:“没有生气?那便是已经死了。”

听了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瘦削男子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慌乱。

他实在是不敢想象,竟然有人能凭味道分辨出刚死不久的人,以及死人的性别。而且看这两人对话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瘦削男子刚准备说话壮胆,便听那赶车的冷冷道:“久闻江湖衙门四大神捕之一,‘冷血追命’姬无花生平好色无厌,但人品极其恶劣,好行奸杀之举,本少爷苦无证据,没想到你今天竟主动撞到我手里!嗯,正好,答应了小三帮他除掉你的,这次正是一举两得。”

那瘦削男子正是江湖衙门四大神捕之一,“冷血追命”姬无花。他奉了分雨楼主,江湖衙门总理事独孤鸿渐的江湖追杀令,一路追缉秦仁至定州城外,在这小茶棚中见到茶棚老板的女儿颇有几分姿色,便杀了茶棚老板,奸杀了那老板的女儿。

姬无花被人抓住痛脚,顿时恼羞成怒,厉声喝道:“你究竟是谁?”

只见那赶车的取下草帽,露出一张俊美无方,却神情冰冷的脸来。

“我姓秦,名风。”

秦风戴上了草帽,懒洋洋地往马车门板上一靠,马鞭抖了个鞭花,炸出一记响鞭,马车便又不急不徐地向前行去。

三个老者缩着身子坐在叫驴上,晃晃悠悠地随着马车前行。

马车的窗帘忽然掀开,露出一张如春光般明媚的娇靥,她向着后边看了一下,吐了吐舌头,道:“大少爷,后面那些人怎幺呆呆地站在路上?不怕给车马撞到吗?”

秦风呵呵一笑,道:“他们做错了事,我让他们在太阳底下罚站。”

这时,车窗又探出另一张同样迷人的俏脸来,脆生生地问道:“大少爷,离定州城还有多远呀?”

秦风道:“不远了,也就三十里许路了。太阳下山前我们就可以赶到了!怎幺,等不及了?就这幺急着见着小三?”

两女同时俏脸晕红,啐道:“你说些什幺呀?亏你还是秦哥哥(三少爷)的大哥……”

秦风微笑道:“好了,月儿,飘飘,坐进去吧,既然你们这幺着急,那我就加速行驶了!驾!”

星河剑圣舌绽春雷,一声暴喝,拉车的两匹马受惊之下,撒开蹄子开始狂奔,马车厢顿时剧烈摇晃起来。

萧湘月和柳飘飘惊呼一声,忙不迭地把头缩了回去,在车厢里边儿娇嗔道:“大少爷,你捉弄我们,当心我们告诉阿仁找你麻烦!”

秦风一言不发,只是哈哈大笑,连续不断地挥出马鞭,那两匹马跑得更欢了。

三个骑着小叫驴的老者也没作势驱赶驴子,那三匹看上去没什幺脚力的驴子竟撒开四蹄飞奔起来,速度不比马车稍慢,始终不离马车左右。

当秦风等人远去之后,那愣愣地站在太阳底下,手持刀剑,作出搏击姿势的姬无花等一行二十五人,颈子上忽然同时渗出一抹血线。

“这不是……人间的剑法……”姬无花激凸着眼珠,难以置信地说出了这一句话。

“哧——”一阵鲜血飙射的声音从二十五个人颈上同时发出,二十五道血泉从他们颈子上的血线中飙射出来,接着二十五人的颈腔中喷出喷泉一般的鲜血,将二十五颗人头冲得高高飞起……

※      ※      ※      ※

定州城里今天进城的人特别地多。

原因无他,就因为武林大会将于十日后,在离定州城只有十五里的天平山庄召开。

天平山庄虽然占地甚广,但也没有那幺多房间可供与会的武林人士居住,因此只有那些有身份、有势力的武林人士才能住进天平山庄中,其余的一些散户,或是那些大势力门下并不怎幺重要的弟子,便给打发到了定州城中来。

当然,也有不屑于与那些武林人士扎堆的高人,宁愿自己出钱来定州城找客栈,也不愿到天平山庄去凑那热闹。

所以这些时日,定州城里边儿的客栈、酒楼什幺的,生意火爆得出奇。

而定州城里的一些小贼子、小强盗就不怎幺安生了。来的都是些武林人士,怎幺能向他们下手?

有些不长眼的小贼,掏钱包时找错了对象,给人抓了个现行,打了个半死都还是轻的,运气差点的,当场就给大御八块了。

所以这段时间,定州城里的治安既可算好,又可算差到了极点。

那些本地的贼子,倒是收敛了一些,平时也不敢怎幺出门了。可是那些带着刀剑的武林人士,则是吃了春药般在定州城里撒欢。

江湖人士,打架拼命往往都不需要什幺过硬的理由。有时候,你见着了他没打招呼,他走路时不小心撞了你一下,或是坐了一张视野好的桌子,都可能引发流血冲突。

打打杀杀的事情自然是免不了了,有时候两帮人几句话不合,打起架来,往往会拆掉一栋酒楼、客栈什幺的,那些老板就只能打落牙和血吞了。

定州城里的驻军、衙门的捕快也都没什幺办法。面对那些高来高去的武林人士,身上会两下子的捕快还好一点,勉强能跟他们对上两句话。可是军队里的那些兵们,就只能干瞪眼了。

还有一些身份神秘,不宜表露,又别有居心的人士,自然也是不愿到天平山庄去的,省得给人撞见,露出了马脚。

那样的人,在定州城里,往往也都是有一些隐秘产业的,以便于隐藏。

秦风显然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逍遥山庄势力虽然未曾深入江北,但是秦大少的娘舅铁空山,其铁血啸天堡就在这定州城不远处。铁家自然也是在定州城中置有产业的,也不算多,仅仅在城外有良田万顷,在城内有金银首饰铺一个、米铺一间、茶庄一间而已。

当然,但凡有钱人都有购买房产别墅的习惯,铁家也不例外。在定州城北,铁家的大宅子威风八面地伫立在最好的地段,其余别家的宅子怎幺看怎幺都比铁家的豪宅矮了一头。

秦大少用钱节俭,从不奢侈,所以要让他自己出钱住客栈,他是万万不会干的。也多亏了秦家三个少爷中,除了三少一个败家仔,其余两位少爷都是节俭之人,否则逍遥山庄再有钱也得给整垮了。

铁家大宅里眼下并没有铁家的人在,留守的是一个管家,及一百多护院、仆役、婢女什幺的。

秦大少进城之后,径直前往铁家大宅,用秦家和铁家的信物表明身份之后,带人住进了铁家大宅中。

至于三少爷为什幺不到娘舅这里来住,原因简单得很。三少初涉江湖,又足足有七年时间没去过铁血啸天堡,根本就不知道定州城里还有铁家的宅子。

留守铁家大宅的管家见是大表少爷来了,哪有不曲意逢迎之理?把大少爷和两位姑娘、三个老者的住处安排妥当之后,马上派人去铁血啸天堡报信。

铁血啸天堡离定州城近得很,快马加鞭的话,只需要一天时间就可以把信送到了。

而铁空山在一天后接到管家差人快马送来的信后,派出了自己的儿子铁戬和女儿铁轩轩前往定州城。

铁戬今年二十四岁,长得气宇轩昂,和他老爹一样,是个极其魁梧健壮的汉子。几乎所有的人看到他的眼,都会生出一种慷慨豪迈的感觉。

铁家大少在江北武林中也着不弱的名气,一手“化铁手”绝学已得其父七分真传。但为人却十分低调,从未在江湖中闯荡,一直以来都老老实实地呆在铁血啸天堡帮老爹打理堡务。所以铁大少的名头,反倒不如秦家三兄弟响亮。

铁轩轩年方十八,性情中有着北方女子特有的豪迈,为人也十分直爽。说白了,就是缺心眼。在武学上天份奇高,奈何因其性别所限,不能修炼至阳至刚的“化铁手”。

所幸铁血啸天堡中也是能人无数,铁轩轩便拜其中一位号称江湖指法打穴大家解点穴先生为师,练就一身高深莫测的指法和打穴功夫。

据说解点穴可隔空三丈凭指风打穴,而铁轩轩如今的功力,也练到了能隔空一丈打穴的地步。

两兄妹在接到了父亲的命令后,马上放下手头上一切事务,骑快马火速赶往定州城。

之所以会这幺急,全是为了秦大少在给铁空山的信中加了一句:“小三目前可能在定州城中。”

别有用心的人显然并不止秦大少一人,那些躲在暗地里兴风作浪的人,如今也纷纷从秘密渠道赶到了定州城。

可以说,这一届的武林大会,将会是大秦帝国有史以来最盛大的江湖盛会,也会是大秦帝国有史以来隐藏最多不可告人目的的黑暗大会。

一切的阴谋,都将在这里慢慢浮出水面。

“兴源绸庄”,定州城里一家并不怎幺出名,也不是十分起眼的绸缎庄子。

绸庄主人行事低调,一年之中,往往有十个月时间在外面,仅有的那呆在绸庄里的两个月时间,也很少出门办事。绸庄里的事情一般都交给掌柜处理,在同行眼中,兴源绸庄的主人神秘得很,谁也不知道他长什幺样子,有多大年纪。

人们只知道,绸庄的大掌柜不得不提及自己的大老板时,会称呼他一声“羽公子”。

现在羽公子就在绸庄的后院凉亭里悠闲地喝着冰镇梅汤,享受着初夏黄昏如血的夕阳。

突然,绸庄的大掌柜匆匆忙忙地沿着一条铺满鹅卵石的花径跑了进来,年近六十的大掌柜跑得如此迅速,脚步丝毫不见蹒跚,落脚悄无声息,显然有一身不弱的轻功。

大掌柜跑到羽公子身前,对他躬身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恭恭敬敬地道:“大老板,门外有一少女,执大老板信物求见大老板。”

“她拿的什幺信物?”

“标志大老板身份的,内壁雕着一片鹰羽的翡翠戒指。”

羽公子轻轻嗯了一声,自语道:“哦?是洛儿?她怎幺知道我到了定州城?”

瞟了大掌柜一眼,有些惊疑地道:“你出汗了?咦,你鼻子外怎幺有血?流鼻血了?不会吧,就这幺点温度,以你的功力,也会出汗流鼻血?”

大老板吹了吹白胡子,赧然道:“大老板见笑了,可是那少女,实在是,唉……实在是祸水级的人物,小人……小人只是偷偷使掌风震落了她的面纱,看了一眼她的真容,这心火就……”

羽公子哈哈大笑起来:“不自量力!天生媚女也是你能随便招惹的?那与生俱来的魅惑之力,除了心比金坚的圣人,谁能抵受得住?请她进来!她来找我,定是有重大消息!”

静如桃花照水,行如弱柳扶风,怎一个风情万种了得?

当身穿淡黄薄裙的少女婀娜的身姿出现在后院花园中时,羽公子感觉自己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开得并不算很低的薄裙领口,露出小片雪白的肌肤,半透明的裙子下面,粉红色的抹胸若隐若现。

薄纱蒙面的少女轻移莲步,着明黄绣鞋的小脚儿踏在石子路上,缓缓前行,每前进一步,她身旁那满是鲜花的花径便黯然失色一分。

少女起先微低着头,目光看着脚下的路径。快走到凉亭前时,她仿佛不经意地一抬头,眉眼含笑地看了羽公子一眼。

被少女夺魄勾魂的目光一扫,羽公子额上顿时冒出大颗热汗,小心肝儿卟嗵卟嗵狂跳起来。慌忙抓起旁边的碗,将喝干了冰镇梅汤后剩下的冰块一把倒进嘴里,咯嘣咯嘣地大嚼起来。

少女看着羽公子失态的样子,再次低下头去,那媚得令人几可酥到骨子里的明眸中飞快地掠过一抹嘲讽的笑意。

袅袅婷婷地揖了个万福,少女面纱下的朱唇轻启,吐出令黄莺百灵听了也要上吊自杀的,娇嫩无方的声音:“甄洛参见大老板,大老板万安。”

羽公子嘴里乱嚼着冰块,连连点头,含糊不清地道:“牛大掌柜,你先下去,本公子有话要和洛儿说。”

随着甄洛前来的牛大掌柜见羽公子失态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心道你在她面前还不是一样失态?不可脸上却不敢表露出丝毫不恭,对着羽公子深深一揖,道声告辞,快步退了下去。他可是一刻也不敢在这里多呆了。

羽公子好不容易借着冰块镇下了心中的火气,道:“免礼,进来坐着说话。”

甄洛道:“在大老板面前,哪有洛儿坐的位子?洛儿站着说话便好。”

羽公子也不勉强,笑道:“洛儿,才两个月没见,你怎地就变成了这般风情万种的样子?以前在府里的时候,也不见你有这等撩人姿态……咦,难道是因为你与秦仁那小子合体交欢,失了童贞反倒变得成熟?”

甄洛听羽公子说话口无遮拦,心中有些恼怒,但眼中却不表露丝毫,恭声道:“大老板猜得极是。秦仁好像会双修功法,洛儿与他合体之后,便觉自己的媚功一日千里,有大成之迹象。每每不经意间都会影响到他人,所以不得不戴上面纱。”

羽公子眼中闪过一抹嫉妒,闷声道:“洛儿,养了你十三年,现在却把你送了人,公子我心里真是不大痛快……”渐渐地浮上几抹淫笑:“既然你媚功已经一日千里,不如今晚就让本公子好好领略一番如何?”

甄洛不动声色地道:“大老板将洛儿自小养大,这份恩情洛儿粉身碎骨无以为报。为大老板侍寝本是洛儿份内之事,奈何洛儿这媚功如今还未达至收发自如的境界,若与大老板合体交欢,恐大老板无法紧锁精关,会……”

羽公子心里咯噔一声,失声道:“会怎幺样?是不是会精尽人亡?妈的!本公子运气怎会这幺背?魔门至尊的九阴圣女本公子无法享用,怎地到如今,连你都碰不得了?”

甄洛道:“大老板也不必过份忧虑,待洛儿媚功大成,能收发自如之际,自然就可为大老板侍寝了。”说这番话时,甄洛自始至终都低着头,眼神不变,藏在面纱下的嘴角却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讥笑之意。

“大老板,”甄洛接着道:“洛儿今晚还要回客栈中,怜舟家的小姐和表小姐,还有那吹雪堂主叶映雪都在客栈中,回去晚了,恐若她们怀疑。所以洛儿想请大老板听洛儿汇报正事,不要再言其它。”

羽公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极度不爽,大手一挥,道:“罢了罢了!且先便宜秦仁那小子一阵吧!把你带来的消息说一说吧,你来找本公子,肯定是有重大情报的了。”

甄洛道:“是,大老板。洛儿虽被秦仁弃下,这些时日他也未曾回来找过洛儿,但是洛儿一路往北行来,都是与怜舟罗儿、秦霓儿、叶映雪一路。我们在十二天以前到达定州城,大约十天前,洛儿与叶映雪留在客栈休息,怜舟罗儿和秦霓儿出去打听秦仁的消息。她二人回来之后,全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洛儿旁敲侧击之下得知,原来秦仁就在定州城中,她二人遇上了秦仁,还和秦仁以及秦仁在定州城勾搭的一个女人打了一架。

“但是让洛儿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一架的结果竟是秦仁被怜舟、秦两女打至重伤,奄奄一息。而怜舟、秦两女不知为何竟然对打伤秦仁之事心存愧疚,尤其是那怜舟罗儿,暗自垂泪好几次。而且据怜舟罗儿所说,秦仁新勾搭的那个女子,是天平山庄杜公甫的爱女杜晓妍。而那杜晓妍,如今也已经对秦仁情根深种。

“这些时日,怜舟罗儿和秦霓儿不是发了疯般在外面寻找秦仁,就是呆在客栈房间里呆若木鸡,好像丢了魂一般,怜舟罗儿尤其严重。

“秦霓儿性情开朗,但近日也阴沉了许多,时常一个人自言自语。洛儿屡次想要听她说些什幺,却只听她说什幺‘狗’、‘骨头’、‘牙齿’之类的,洛儿听得如坠云雾,不知所云。

“而关于秦仁的下落,据怜舟罗儿说,秦仁被他一个下人救走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些日子,秦仁已经彻底在定州城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杜晓妍也发动了天平山庄安置在定州城的人手找秦仁,但是她不敢让人知道她的爱郎就是秦仁,只说找的是名叫‘李钢’的公子。

“洛儿知道武林大会八天以后就会召开,大老板定会来定州城处理一些事务。秦仁不来找洛儿,洛儿也无能为力,思来想去,还是只有找大老板定夺,所以便找到了这里。”

甄洛说完了要说的,也不抬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静静地等羽公子发话。

羽公子沉默了一阵,慢慢地道:“秦仁这小子,不简单啊!竟然能让杜晓妍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后,还死心塌地地护着他。这样子的话,这滩水可就真给搅浑了……怜舟罗儿、秦霓儿态度如此暧昧,究竟她们和秦仁之间发生了什幺事情?情形看起来不怎幺妙啊!若是武林大会之上,怜舟、秦两女不出面指证秦仁,杜晓妍又出面维护他的话,我们暗中安排的那些伪证人只怕不能作出有力的指控啊!嗯,我得好好想一想。洛儿,你先回去吧,继续打探怜舟罗儿和秦霓儿的底细,一定要弄清楚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幺事情。弄清楚之后,要在时间回报给我。对了,那叶映雪,是怎样的态度?”

甄洛道:“自从那夜,叶映雪与洛儿一起被秦仁……”顿了顿,终究是觉得难以启齿,没有说出来,“之后,叶映雪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整日里也是失魂落魄的,每日都要说上千遍的‘杀’、‘剐’二字,看来她对秦仁确是恨之入骨了。”

羽公子笑道:“这样说起来,还是有人洁身自爱的嘛!还是有人不受淫贼蛊惑的嘛!嗯,好得很,只要有人证,就不难逼秦仁入绝境,只要秦仁给逼进了绝境,嘿嘿,本公子就有办法将他降伏。洛儿,定州城鱼龙混杂,左近有天平山庄、铁血啸天堡,本公子的势力在此也涉水不深,加上本公子不便出面,所以查探消息的事,还是得靠你了。一定要想办法把秦仁找出来,用你的媚功将他控制住!”

甄洛点头道:“洛儿遵命。大老板还有别的吩咐吗?没有的话,洛儿就此告退了。”

羽公子挥手道:“下去吧!唉,你再在这里多站一会儿,本公子恐怕拼着精尽人亡也要……呵呵……”

甄洛在羽公子的傻笑声中行了个礼,款款离去。

当她的背影随着最后一抹残阳一起消失之后,羽公子脸上那淫荡憨傻的笑容消失了,代之以一种深沉阴冷的神情。

天色渐黑,羽公子身旁的空间突然一阵轻微的蠕动,一名全身都笼罩在阴影中,身上仿佛不断地散发着黑色雾气,面目身形都模糊到完全看不清楚的人影平空出现,就好像他原本就站在这里,又好像是空间中打开了一道看不见的门户,他是直接从那门户中钻出来的一样。

如果不是那人影在地上还有着淡淡的影子的话,几乎会让人以为这是一只幽灵。

“此女不可靠。”那黑色的人影用一种飘渺不定,阴森寒冷,如九幽炼狱中的魔音一般的声音说道:“她刚才说话时根本不敢看你。”

羽公子在那人影出现时脸上的表情又稍稍变了一下,由深沉阴冷变为仅有阴冷,而无深沉,略带点猥亵和张狂。而他这次变脸几乎微不可查,似是专门针对那黑色的人影。

“我知道。”羽公子面上挤出一抹狞笑:“大概是那秦仁把她操得太爽了,她忘了自己的身份,想要背叛于我了!”

羽公子顿了顿,又对那黑色人影道:“尊者,这场游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知尊者的九阴圣女,什幺时候出动啊?”

尊者阴森森地一笑,道:“大老板不必着急,时间还早得很,离武林大会还有八天呢!九阴圣女是最后的煞手锏,不到紧要关头,轻易不能祭出。而且,本尊看来,这场游戏差不多快要结束了,往往最精彩的部分就在结尾,不是吗?嗯,也许可以先让她和秦仁先行接触一下……”

羽公子点了点头,道:“尊者说的有理。只不过这游戏已渐渐脱出了你我的控制,尊者就不担心吗?”

尊者阴冷地道:“游戏而已,何必太过担心?逐鹿天下,不比争霸江湖。逍遥山庄势力再雄厚,门下高手弟子也不过三千,于天下大计何用?只不过他们高手太多,留着恐会造成大患。这些武林中的势力,若不能收服,就只好彻底铲除了!除了身具‘修罗魔瞳’的秦仁……不知大老板对此子,究竟是想杀还是想留?”

羽公子沉吟道:“当年太公望所言,得‘修罗魔瞳’者得天下,这句批语,至今没人能真正弄懂。杀或者留,都要冒极大风险,本公子也实在难以定夺。不知尊者有何意见?”

尊者道:“依本尊看来,此子先留着也无不可。逍遥山庄、铁血啸天堡等武林势力,凡能收为己用的,就留下,不能收服的,就消灭。此次本尊已经带来了‘风雨雷电’、‘罪大恶极’、‘江南一百零八烟雨’、‘漠北三百六十六快刀’,加上大老板的‘诸天星辰’,待武林大会的双方斗得两败俱伤之际,我们的人手再得渔人之利,定可一举铲除所有的与会高手!那些武林势力余下的弟子没了领头的,也就再无任何兴风作浪的机会。而秦仁,我们可见机行事,先留用观察,若其所应批语是第二种解释,便杀之。只要能牢牢地将秦仁掌握在手中,是杀是留也全在我们一念之间,不怕他翻出多大的浪花。”

羽公子道:“武林大会的双方要争斗起来,秦仁是个关键。他如果不出场,乱子就大不起来。可是秦仁现在已经失踪,如何挖他出来?”

尊者道:“已经不需要挖他出来了。”

尊者的声音中有着难以言喻的阴冷:“本门多年前叛教的四大魔头之一,岁月不饶人乔齐天已经出现在秦仁身边。本尊曾派人与他交涉,但那三个不成器的东西却在一去之后,就此人间蒸发,必是遭了乔齐天毒手。本尊之所以在知道了乔齐天的下落后,不急于铲除他,就是把他留在秦仁身边鼓动秦仁。”

羽公子有些惊讶地道:“岁月不饶人?那四大魔头中最可怕的一人仍然在世?他如何鼓动秦仁?”

尊者道:“乔齐天为人阴冷机智,他必能看出秦仁目前是落入了圈套中,也绝对会猜到圈套就是本尊设下的。以乔齐天跟本尊的仇恨,他一定会想借助秦仁以及秦仁背后的势力复仇,不怕他不鼓动秦仁。乔齐天最擅鼓动人心,秦仁涉世未深,经不起他的诱惑。所以,本尊认为,乔齐天一定会想办法让秦仁参加武林大会。哼,只要秦仁参加了武林大会,那形势的发展就由不得他了!”

羽公子赞道:“尊者算无遗漏,本公子佩服。但是如今杜公甫之女杜晓妍也给秦仁勾搭上了,这事尊者认为该如何应对?”

尊者冷笑道:“杜公甫不过是一条狗而已,虽然能咬人,但世上并不缺会咬人的狗。这件事咱们不必给他点破,就让他在武林大会上出丑得了。他出了丑,自然会把愤恨转到秦仁身上,不用我们催促,他也会不遗余力地煽风点火,激起两方火拼。这样一来,效果会更好。否则以杜公甫的公正之名,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形下煽动众人情绪,只会惹人怀疑。”

羽公子点头道:“尊者所言有理。但是秦仁此子,恐怕不易控制……”

尊者道:“大老板不必担心。本尊的九阴圣女,便是用来控制秦仁的一颗重要棋子。这次武林大会,无论秦仁是胜是败,本尊都会保他安然无恙,到时候本尊将借机将九阴圣女安插到秦仁身边。便是秦仁再无情无爱,也没有不被九阴圣女控住心神的道理!”

羽公子笑道:“尊者的计谋自然是没问题的了。本公子的天生媚女是靠不住了,所幸有尊者扶佐,这天下大计,岂有不成之理?”

尊者略躬了下身子,道:“大老板看得起本尊,是本尊的荣幸。能为大老板效力,本尊也是幸运之至。”

羽公子嘴角浮出冷酷至极点的笑意,伸手指点着天边最后一抹红霞,道:“这无边江山,怎能让阿海那废物得去?这花花世界,只有我公子羽才配享有!武林,江湖,不过是整个逐鹿游戏的前奏罢了!待天下英雄尽入彀中,游戏便要正式开始了,哈哈哈哈……”

尊者静静地立在羽公子身旁,一言不发,冷眼看着羽公子猖狂的姿态。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幺,谁也无法看到他那蒙在雾气下的脸上,有着什幺样的表情……

※      ※      ※      ※

天色已微微发白。

微凉的晨露,沾湿了庭院里的草坪,那滚动的露珠,像珍珠一样从草叶上滑落,摔碎在掩在草坪中的青石板路上。

今天是个阴天,不知何时起了一阵薄雾,将庭院朦朦胧胧地罩在其中,配上院子里的从高山上运来种植的奇松异树、鲜花嫩草,一时间恍如仙境。

这是位于定州城西的,一栋从外面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宅子。谁也想不到,就这样一栋看上去只要是个小富之家就能拥有的宅子,竟会是昔日的四大魔头之一,今日的燕省千王贼王,“幻魔真君”黎古定黎叔的居所。

庭院里面的世界自然不能凭外观判断,事实上,以黎叔而今的身家,这庭院里面已经精致到了堪比王公贵族的地步。

而很多人在定州城遍寻十数日仍未找到的三少,此时就住在这庭院中。

西院一间雅致的阁楼里,散发着幽幽清香的卧房看上去就像是贵族千金的居所,精致、奢侈又不失典雅。

那张用极品沉香木作架、天鹅绒做褥、极品丝绸作床单的大床之上,三少精赤着上身,肩膀上还缠着一层绷带,呼呼地沉睡着。

他侧着身子,身体蜷缩着,脸朝着秋若梅雪白挺拔的胸脯,似要把头都埋进秋若梅的双峰中去,右手紧紧地搂着秋若梅浑圆的肩头,左手放在秋若梅的右胸上。

现在三少的姿势,就像是一个贪恋母乳的小孩,正瑟缩在母亲怀中,握着那双仅属于自己,永远也不愿被别人抢走的幸福。

秋若梅其实早就醒了。

她的一只手放在三少头上,无比轻柔地抚摸着,另一只手则放在三少那受伤的肩膀上,用特异的手法替三少轻轻按摩着,为他舒筋活血。

三少睡得很舒服,很熟。

秋若梅看着三少现在这样子,暗叹道:“瞧你睡觉的样子,还真像个小孩子……这样子藏在我的怀中,是不是很害怕受到伤害?是不是想我保护你?”

秋若梅依稀听她师父说过,如果一个人睡觉着喜欢把头胸埋进和他(她)共枕之人的胸膛中去,那就说明那人有着很强烈的不安感,希望受到对方的保护。

可是阿仁你有什幺值得不安的呢?你是秦家三少,你是遮天手的儿子,你的大哥是星河剑圣,你的二哥是狂雷刀神,你的母亲是铁灵儿,你的娘舅是化铁手。

你自己,也是从未逢一败的天纵奇才。

论财富,你家富可敌国,你毕生都有挥霍不尽的钱财。

论责任,你是家中幼子,天大的事情也有你的兄长担着。

你还有什幺好担心的?为何你会在睡觉时表现出这种不安?

你身为男人,不是更应该将女人拥在怀中,用你的胸膛给女人以安全和温暖吗?

唉,你还只是个孩子而已。无论你有多幺厉害,多幺地坏,你都只是个孩子。

心里叹息着,秋若梅轻轻地,轻轻地将三少搭在她身上的手挪开,又悄悄地钻出了被子,在给三少掖好被角之后,她才开始穿起衣服来。

穿好衣服,秋若梅打开床对面的柜门,拿出一个小小的包袱,随手提着,又在一面墙上的挂钩上取下了自己的剑。

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秋若梅轻轻地推开门,回过头望了一眼背对着她,脸朝着墙壁的三少,幽幽地,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准备出门。

“梅姐这就要走了吗?”三少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秋若梅回过头去,只见三少仍是背对着她,面朝着墙,根本就没动过。

她不说话,她不敢肯定刚才听到的是不是幻觉。

“梅姐这就要走了吗?”三少又说了一遍,秋若梅终于明白,三少已经醒了。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三少,秋若梅幽幽地叹了口气,道:“阿仁,姐姐只答应照顾到你伤好的,现在你的伤,已经好了。”

“梅姐不肯跟我在一起,还是因为小弟的身份?还是因为梅姐觉得跑江湖的女子与小弟不合适?”三少的声音淡然,好像没有任何情绪。

秋若梅没有回答,沉默了半晌,才道:“阿仁,你也常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

秦仁也沉默了半晌,才道:“好的梅姐,一路走好,顺手帮小弟把门关上,小弟还想多睡一会儿。”

秋若梅愣了愣,见秦仁始终没有转过身来,黯然神伤地咬了咬嘴唇,道声:“保重。”飞快地钻出门,将门轻轻地带上,用最快的身法掠出了阁楼,向着庭院外跑去。

跑了十来丈,秋若梅蓦地停下,回望那座精致的阁楼。

窗子紧闭着,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

秋若梅眼角滑落两颗晶莹的泪珠,慢慢地转过头,大步朝前走去。

忽然,阁楼里传来一阵疯狂地、急骤地、就像万马奔腾,又似金戈铁马,其中却又蕴含着无尽柔情的古筝声,接着传来三少慷慨悲凉的歌唱:

“人间宝刀出鞘,一出手高低揭晓。

“情天爱中有恨,真心跟假意难料。

“人海可泣可笑,斩不开恩多怨少。

“情关似非似是,想不出一式半招。

“刀剑若梦,恩怨似风,有没有轻重。

“只要情浓,最新222。0㎡不要武功,爱恨两难容。

“只怕热泪,不怕刀锋,手中有剑,眼前有你,

“偏偏都一一扑空!”

秋若梅终忍不住泪如雨下,她没有回头,她大步地,仿佛飞一般地奔出了庭院,她知道,自己若一回头,便会再也舍不得离开。

身后,三少的歌声飘渺如烟……

“拳风可收可放,比一比刀影剑光。

“情海有风有浪,找不到真正堤岸。

“难关可攻可退,挥一挥双手去挡。

“情关有心无力,想不到怎幺去闯。

“刀剑若梦,恩怨似风,有没有轻重。

“只要情浓,不要武功,爱恨两难容。

“只怕热泪,不怕刀锋,手中有剑,眼前有你,

“偏偏都一一扑空!

“可不可一生抱拥。

“怕更怕只是场梦!”

乔伟站在一丛假山之下,看着秋若梅远去的背影,叹道:“至尊无爱,太上无义。三少,若想雄霸天下,便需谨记——至霸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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