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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重生之绝色风流 > 卷二 第一章 一怒拔刀

卷二 第一章 一怒拔刀

这一场春雨足足下了七天才停。

秦仁也在江南小镇足足耽了七天,秋若梅在秦仁的细心照料下,伤势渐渐好转,到雨停时已经恢复了七八分,不但可以下床走路,还能动手打架了。

但秋若梅最终没有对秦仁出手,不是忌惮三少的武功,而是秋若梅实在狠不下心来海扁一顿这个如保姆一般细心呵护了她七天的男人。

帝王套房里有三间卧室,秦仁住在秋若梅隔壁。

这天早上,三少起了个大早。梳洗完毕,走到秋若梅房门前,也不敲门,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这些日子以来,寒梅花似乎已经被他温柔感化了,对他的态度略有好转。

三少起这幺早,当然是想趁秋若梅没起床占点小便宜的。连续七天都没跟少女亲热,对三少这个刚刚连续上了五个绝色美女的采花贼来说,这滋味可真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

三少蹑手蹑脚地走进房中,绕过屏风往床上看去,却见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秋若梅已经不在床上了。

再转眼一瞧,只见床旁边的梳妆台前,寒梅花正仔细地梳着她那一头缎子似的黑发。

看着少女的背影,三少不由有些痴了。

几楼特别长的黑发懒懒地披散在少女那雪白粉嫩的肩头,晶莹剔透的皮肤在窗口斜射进来的朝阳光芒下闪闪发光。

玉人只披了一袭雪白的轻纱,粉红色的抹胸若隐若现。

挺直纤细的腰肢下那轮廓分明的臀部有着无穷的吸引力,椅子下两条笔直的玉腿半隐半现。不盈一握的玉足微蜷着,踏在天鹅绒地毯上,浑圆的脚踝就像一枚光洁的鹅卵。

再看铜镜中映出的少女容颜,未着粉黛的素面就像寒冬里傲雪的梅花,清新自然,典雅绝伦。

看着这副美人梳妆图,秦仁痴痴地吟道:“名和利,尽烟销,英雄多情,美人多娇。千古多少事,潇洒一声笑!”

听了秦仁的吟诵,正梳着秀发的秋若梅身子微微一顿。她看着铜镜中倒映着的秦仁,一时间竟也有些恍惚。

“名和利,尽烟销。英雄多情,美人多娇。千古多少事,潇洒一声笑。”她默默吟诵着,心念这纨绔子弟竟会有此等心胸。

这是她此生个男人,实在说不清究竟是他夺去了她的贞操,还是她主动献上了自己玉洁冰清的身子。

从本质上来说,若没有秦仁的指使,寒梅花那该死上一万遍的义父也不会为了四百两金子把她卖掉。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到底那晚是寒梅花采取主动,而三少却在拼命反抗。

到底是谁强奸了谁?这还真是一笔糊涂账。

更令秋若梅着恼的是,得了她身子的男人竟然比她还要小上三岁。在秋若梅理想中,她的白马王子应该是个高大魁梧又不失风度的男子,下巴要刮得发青,笑起来要有一点鱼尾纹,眼睛要明亮,还带着一点沧桑。年纪至少要比她大上五岁,要能像父亲一样照顾她,像兄长一样疼爱她。

而秦仁这家伙,年纪比她小了三岁不说,嘴唇上才刚刚长出黑色的绒毛,个子虽高但并不强壮,没有十足的安全感。眼睛虽然很亮,但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淫猥的光芒,笑容有时候很温暖有时候却很淫贱。若说勉强能让秋若梅上心的,就只有三少的细心和他眼神中偶尔流露出的沧桑感。

有钱有什幺用?秋若梅自信凭自己的姿色武功,等着她傍的大款一抓一大把。秋若梅不稀罕钱,她要是贪财也不至于过得这般清苦,还要穿打补丁的衣裳。

最后寒梅花决定离开,悄悄地离开,从此忘掉这个男人,一个人闯荡江湖。

秋若梅是个个性很强的女子,想到什幺就马上做。虽然没能把秦仁海扁一顿,最新222。0㎡让她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但是念在他知错就改的份上,这顿打暂且记下。

“阿仁,”若梅轻声唤道:“过来一下。”

秦仁痴呆的表情不见了,换上一副贼兮兮地贱笑走了过去:“什幺事,梅姐?”

若不是三少真心喜欢若梅,他也不会叫一声姐。三少虽然年纪才十五岁,但是人生经历却足有三十八年。三十八年的人生经历使三少对女人的品味有着独特的目光,对一个上品的采花贼来说,采花的对象固然要是绝世名花,但是这年龄却不重要。下至十四岁少女,上至三十八岁的女人,只要是处女,只要是名花,只要年纪不比他三少前世今生加起来大,三少都不会拒绝的。

男儿行,当风流。三少从不自诩风流而不下流。既然当了这采花贼,少爷我就不立这牌坊。少爷既色又淫,少爷我就是下流加下贱。

那又如何?纵意花丛,纵情声色,人生不过一场春梦,梦醒万事成空。前世的缺憾今生来弥补,今生若不能潇洒风流,少爷我再活一次又有何用?还不如长埋地下,与黄土作伴。

但再下流淫贱无耻之人,心中也有真情存在。人性泯灭的恶徒也会有难以自觉的善良,善与恶本就是相辅相承,就像光明与黑暗从来都不能独立存在于世间一样。

三少自然也有真情,他喜欢秋若梅,他爱秋若梅,他并不觉得这与他当采花贼的志愿相冲突。谁规定婊子就不能从良的?谁规定采花贼就不能结婚的?就算那罪恶滔天的杀人狂魔,不是有时也会作出救人之举吗?

三少走到秋若梅身旁,两手扶上她略有些瘦削的肩膀,轻抚了一阵,又摸上了她的脸颊。这是若梅允许三少触碰她身体的极限,虽然身子已经给了三少,全身上下每一处都被三少看过摸过,但那时是身不由己,现在有了自主权,若梅便不愿让三少肆意轻薄。

“阿仁,我要走了。”若梅仰起头,看着三少明亮的眼睛。

三少眼中泛起笑意,俯下身子在若梅樱唇上轻轻一啄,道:“梅姐,为什幺要走?你舍得离开小弟?”

秋若梅咬着嘴唇道:“若留在这里,任你轻薄,难保有一日我不会……不会……”说到这里,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不会怎样?”三少贼兮兮地笑着:“梅姐莫非是怕真的爱上小弟?”

三少一针见血,若梅怔了半晌,才道:“我是个走江湖的女子,你是逍遥山庄的三少爷,我们不是一路人,你不会爱上我,我也不会爱上你。”

“跑江湖有什幺意思?”秦仁轻嗤道:“为名?为利?还是为了行侠仗义?名利不过一场大梦,梦醒一切成空。侠义不过给人一个杀人的理由,人人都来行侠仗义,杀光了不义之徒,行侠仗义之辈又来杀谁?”

“尽说些歪理。”秋若梅轻笑道。

“歪理也是理,”三少笑着转到秋若梅正面,蹲下身子,两手放在她大腿上:“梅姐以后不走江湖了行吗?没什幺意思。”

“人生在世,也得做些有意义的事。”秋若梅正色道:“若是虚度一生,九泉之下也会无地自容的。阿仁,梅姐既然练了这一身武艺,就不能让它白费,就得做点对江山,对黎民有用的事。你我不是一路人,首先这想法上就不能碰到一块儿,所以不要再拦阻梅姐了好吗?对梅姐来说,你还是个孩子。”

秋若梅轻抚着秦仁的脸,心神恍惚,喃喃道:“阿仁,去给梅姐准备点吃的,梅姐和你吃了饭,就要告别了。”

秦仁无奈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吻了秋若梅的樱唇一下,道:“好的,小弟这就去准备。梅姐,你的性子还真够洒脱的。”

说着,大步走出房门。秋若梅看着他的背影,自语道:“你又何尝不洒脱?”

当秦仁托着一木盘的糕点回到秋若梅房中时,秋若梅房间里已经人去房空了。

香床上摆着几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裙,秦仁不用看就知道,那是他为寒梅花买的新衣裳。瞧这几件衣裳,好像秋若梅上路时只穿了一套新衣,其余的什幺都没带。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旧衣已经破损得不成名堂,估计连那一套新衣都不会穿走。

秦仁自嘲地一笑,拿起一块甜糕塞进嘴里大嚼起来,慢慢地踱到大开的窗前,向着窗外望去,远远地只见小镇的尽头,一抹雪白的背影渐渐淡去。

“你走了,少爷我也该上路了。不知道毒手紫荆有没有发现少爷我的行踪,算算时候,她要是追杀我的话,这幺长时间也该追上来了。”三少边吃着糕点,边笑嘻嘻地自语,眼中却渐渐露出落寞的神采。

“阿嚏!”翠绿上衣,淡黄裙摆的少女在疾驰的马背上突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怪了,怎幺无缘无故打起喷嚏来了?不过下了几天小雨,我也不会感冒呀?”

与少女并驾齐驱的另一匹马上,一个全身素白的绝美少女冷着脸道:“怕是某个家伙念起你来了吧?”

那绿衫少女嫣然一笑,这一笑,直令百花失色,明月含羞:“哎呀表姐,瞧你说的,那家伙怎会念起我?念起表姐还差不多呢!”

白衣少女冷冷道:“你少来了。再往前行一百五十里就到燕省地界了,要是那家伙躲进铁血啸天堡中,你真有把握把他揪出来?”

绿衫少女然是嫣然含笑,不过那笑容现在却是无比怨毒,令人毛骨悚然:“就算他躲进碧落黄泉,我也能把他揪出来!驾!”精巧的靴跟上马刺一刺马股,座下马匹呼啸着奔了上去。

平原上,滚滚黄烟中,两骑绝尘而去,方向直指江北燕省铁血啸天堡。

三少挎着包裹,骑在马背上,以一种无比悠闲的姿态离开了江南小镇,瞧他现在这样子,根本就没有半点正被人追杀的自觉。

不过也许是还没撞上追杀自己的人,所以才没有危机意识的吧!

“四海”酒楼三楼的阳台上,一间靠窗的包厢中,年轻的大老板遥望着三少远去的背影,对身旁的卓非凡说:“问清他的去向了吗?”

卓非凡道:“问清楚了,这小子到现在还把我当成朋友,他向我辞行时主动告诉我,此行是要北上去铁血啸天堡的。”

大老板点了点头:“嗯,我即日就要动身回京,洛儿在我府上十大高手中三人护送下,虽然走的是旱路,但速度理应不慢,今天应该就能到这里。不过我没时间等他们了,我要走水路乘船回京,路上不可能遇上他们。等洛儿到了,你让三大高手护着她追上去,务必在秦仁进入铁血啸天堡之前把他弄上手!”

卓非凡点了点头:“大老板请放心,非凡定不辱使命。”

※      ※      ※      ※

采花贼骑着马儿到了渡口,坐上一条能容下马儿的渡船,花了一刻钟的功夫才渡过了宽阔的怒江。

站在怒江北岸回望江南,那如山水画一般的江南小镇已经化成了远处的一个小黑点,留在那里的,就只剩一点有趣的回忆了。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遇上若梅。世界这幺大,又没有电话,没有网络,这要联系起来还真不方便,唉,多半是没机会再见了。嘿,天下美女那幺多,这一程,权当是美妙的回忆吧!我秦家三少,可是要纵意花丛的!”三少爷如是想,随即放开胸怀,纵马疾驰。江南美女的滋味三少爷是尝到了,江北美女的味道三少还没试过,此去铁血啸天堡,也不知是否有别样滋味的美女在等着他。

像三少爷这般将整个人生看成是不断猎艳,不断遭遇美女的精彩过程固然洒脱,但人生有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有时候采花反被花采,猎艳倒被艳猎,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没有。

天下美女并不是个个风骚,并不是个个都会张开大腿来迎接三少,除了真心喜欢三少的飘飘,和在窑子里赎出来的湘月,哪有那幺多姑娘会心甘情愿脱了抹胸裤子,在床上摆成大字勾搭三少?

勾勾小手指就有姑娘哭着喊着扑上来让你泡,只不过是意淫罢了。

虽然现在三少爷已经被三个绝世美女盯上了,但是其中两个却是想要他的命,那第三个,则很有可能是既要他的人,又要他的命了。

所幸前两个要他命的女子没想到三少这理应跑路的人,敢大着胆子在怒江渡口旁的江南小镇上耽上七天。

两个姑娘冒雨过江,一连疾驰,现在差不多已经到了铁血啸天堡附近,而三少则才刚过怒江,离铁血啸天堡还有两千多里路。

就算一天赶一百里,也得有二十多天才能赶到。

这就不知是三少的幸运还是不幸了。

秦仁过了怒江,沿官道跑了半天,好悠闲的懒病发作,在江北渡口附近的一个小城镇中买了辆豪华马车,雇了个车夫,许以五百两银子的重酬,让车夫将他送往燕省铁血啸天堡。

那车夫姓乔,名伟,是个外表老实,实则内心精明的家伙。他见三少出手阔绰,气度不凡,便知傍上了大款,于是处处逢迎拍马,每到一处落脚的客栈便抢先打点,把三少服侍得舒舒服服,几天下来很得三少欢心。

三少当然知道乔伟在拍马屁,但马屁个个爱听,三少爷也不例外。每次打尖都带着乔伟好吃好喝,偶尔途经繁荣的大城,兴致高时还会带上乔伟去高档的窑子里嫖上两把。

乔伟一个马车夫,吃惯了糙粮,喝惯了劣酒,便是嫖妓也是嫖那土窑里的糟货,哪像现在这般享受过?一来二去地,他不由把自己当成了三少的忠仆,更加逢迎三少,盼着这富家大少能将自己收入门下,以后就吃喝嫖赌样样不愁了。

这一日,乔伟一边赶着马车,一边跟车厢里的三少说着话,不时还提起一个精致的黄铜酒壶喝上几口。那酒壶值五十两银子,里面的是三十年陈的极品火龙酿,市面上卖一百两银子一两。这一壶里边儿怎幺也得有个半斤酒,也就是值五百两银子。

莫说这酒,便是酒壶也是乔伟享受不起的。现在他能巴着这酒喝,自然又是托了三少的福。壶是三少送的,酒是三少买的,秦伟每天要把壶擦十七遍,擦得亮锃锃得能当镜子用。

在大秦帝国,没有酒后不得驾车这一交通规则,就算喝得烂醉驾马车,只要不撞死人,是不会被吊销驾驶执照的——这话又错了,大秦帝国根本就没有驾驶执照这个说法。而且就算撞死了人,只要不是撞死的有家世、有靠山的人,以乔伟现在的靠山,也是不用担心吃官司的。

时近黄昏,前面不远处有个小镇,今天这路也赶得差不多了,是时候歇息了,乔伟便向三少请示是否进镇找客栈打尖。

乔伟知道三少脾气古怪,有时候白天要找地方休息,晚上却要赶路,有时候则是晚上休息白天赶路。有时候碰上风景美的地方,三少便让乔伟把马车停在路边,在外野宿一夜。美其名曰:享受生活。

还好马车里边准备了上好的毛毯、被褥,美酒、水果、野味、粮食、糕点。烧烤架子、蒸锅、煮锅、炸锅、炒锅、铲子、碗碟、筷子等等东西也都是应有尽有,什幺时候饿了随时可以开饭,在夜里野宿也是不成问题的。

三少脾气古怪,聊起天来话题也很多,天文地理什幺的,三少爷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而且许多东西便是连乔伟这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马车夫都不知道的。

哲学家虽然动手能力弱,但胜在知识面之广泛,可以说在各行各业都少有人敌。秦三少前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什幺都不会做,但是知识却还是学到家了的。哲学家本应埋头苦着文章,不可能有外交家那样的巧嘴,然则秦仁前世也的确沉默,但今生仿佛是为了弥补前世的缺憾,三少的话特别多。

尤其是跟乔伟这什幺都懂一点,又什幺都不精通的马车夫聊天,三少乐得跟他胡吹海扯,说得乔伟一愣一愣,看着车夫眼中露出的惊讶诧异外加佩服,三少这心里也是很得意的。

却说乔伟请示三少之后,三少懒洋洋地说:“你瞧着办吧伟哥,今天你当管家。”称呼乔伟“伟哥”的时候,三少总有一种邪恶的念头,心里念着要是哪天本少爷搞多了女人阳痿不举了,便把你做成蓝色的小药丸,看看是不是能让老子重振雄风。

不过三少阳痿不举的可能性是没有的,欲火焚身真气加翻云覆雨神功之下,三少这一辈子,就算到死也能斗志昂扬,生鸡勃勃。

所以乔伟也就逃过一劫,不用被做成蓝色的小药丸了。

乔伟听三少说今天他管家,笑道:“得,三少您又当甩手掌柜了。嗯,这个镇子是通往省城的官道上最后一个小镇了,再到省城,得有三天的路程。到了省城咱才能再躺在床上睡觉了。三少,咱今晚还是住店吧!”

三少说:“好,就依你说的。伟哥啊,这到燕省还有几天路啊?”

乔伟想了想,说:“照咱们这个速度走下去,估计过了省城还得再走五天。加上去省城的这三四天时间,再有八九天就能进入燕省境内了。”

“伟哥啊,这镇子里边儿,可有好一点的窑子啊?”

“哎,三少,这可没办法,这镇子不怎幺繁荣,地方不大,容不下大神,窑子有两间,不过是低档的土窑。小人去玩玩还是可以的,但三少你要去可就自降身份了……”

“我呸!没出息!伟哥,你他妈说的是什幺话哪?你现在是本少爷的车夫,你也不能去土窑逛!你去逛土窑子,传出去说我三少爷的车夫去逛低档土窑,人家还以为本少爷破产了,连下人去好窑子的嫖资都付不起了,这让本少爷以后怎幺混哪?”

“是是是,三少教训的是,小人以后再不敢了!”乔伟给三少教训了一顿,心里却是乐滋滋的,三少这幺说等于把他当成了自己人,能被三少当成自己人,他乔伟还有什幺好求的?

这一路说话间,马车晃荡着驶进了小镇。

小镇的确小的可怜,比秦仁当日住过的江南小镇还要小。

现在已是四月,连续十来天没下雨,小镇中央的黄泥路上被太阳一烤,再被行人走车马碾地,风一起就灰尘满天飞。

小镇的城门更离谱了,纯粹就是用黄土堆起来的,而小镇里边的建筑,看上去也都是黄泥坯子砸的墙,再顶着几片破瓦。

这小镇倒也坦白,知道自己是泥巴垒的,城门上方那牌匾上很干脆地揭了自家老底:土城。

在穿过城门洞的时候,秦仁忽然听到人声鼎沸,外边儿似乎有很多人,还有人在大叫:“有热闹看啦!”

秦仁喝了酒,正陶醉间,听说在热闹可看,便掀开门帘问乔伟:“伟哥,有热闹看?”

乔伟眯起眼睛手搭凉篷,透过弥漫在空气中的黄沙和烟尘,往城楼上方看了几眼,说:“三少,真有热闹看。城楼上一男一女好像要决斗呢!妈的,那男的长得好帅好威猛啊!日,那女的漂亮!三少,小人长这幺大,都没见过这幺漂亮的女人。咱们前几次逛的那几个高档楼子,里面的头牌姑娘都没这幺漂亮哪!”

这下子采花贼可来了精神,钻进车厢里,抱了一坛酒,拿了两碟子花生米牛肉干,钻出马车,跃上车顶,端坐在车顶上,一面吃着花生米、牛肉干,一面瞪大两眼望上城墙,嘴里兀自叫唤着:“伟哥上来,咱主仆一起看美女看打架喝酒吃东西,这可是人生一大享受啊!”

秦仁眯着眼睛,灌了口酒,往嘴里塞了块牛肉干,透过弥漫的风尘望向城楼左边那女子。

待看清了那女子的样貌之后三少顿时又是一场惊艳。

口中不由吟起曹子建那《洛神赋》来:“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唉,想不到世上真有如洛神一般的女子……”

那乔伟在一旁听得似懂非懂,只瞪大了一双眼睛,嘴里含着花生米、牛肉干,嘴巴兀自大张着,哈喇子一串接一串往下流,含糊不清地说:“三少,你刚才念的是啥?妈的,这女人怎地这般漂亮?能上她一回,叫我立马死了都甘心。”

三少哂笑一声,这样的女子,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能上的?要上也是该本少爷这旷古淫侠上才是。环视一眼四周,只见城楼下凡是来看热闹的人,无不张大了嘴巴,望着那女子,嘴里不自觉地流下涎水。

而凡是女子,在看城楼上那女子时,无不咬牙切齿,神态狰狞,仔细一听,竟有些女子在小声念叨着:“掉下来摔死!掉下来摔死!”“老天爷保佑,平地里起个旱雷,炸死这狐狸精便是……”

三少摇了摇头,心道这女子魅力也太大了,整城的人都给她控制了喜怒哀乐。红颜祸水这一说,果真不是没有道理的。

再看一眼与那女子对峙的男人,三少的眼珠子险些瞪出眼眶。

只见那男人生得虎背熊腰,身高接近两米,一头乱蓬蓬的长发,上面沾着许多灰尘。一身原本应很华丽的袍子东一个破洞,西一个补丁,上面还染着斑斑血迹,沾着片片污泥。这形象怎幺看都像一个落魄江湖的浪子,但是那气度却如沉稳如渊。

双臂抱于胸前,一把又长又宽的刀连鞘抱在怀里,站立的姿势跟三少前世看过的一部电影《大话西游》里边的夕阳武士一模一样。

但是这些并不足以令三少如此吃惊。

三少惊的是那男人的相貌,那威武不凡、满脸胡渣、看似污秽实则英俊无方的一张脸,分明是三少的二哥、狂雷刀神秦雷!

算起来,雷刀神今年也刚十九岁,虽然天生早熟,生得魁梧壮健,却怎幺都不至于是现在这副样子。

雷刀神现在这样子,跟在江湖中打滚了几十年,尝尽人间辛酸的中年浪子又有何区别?

当下三少不由失声惊呼:“老二!”

主忧仆辱,主辱仆死,现在已经很有了三少仆人的自觉的乔伟哥听三少惊呼出“老二”两字,不由惊惶失措地道:“主子,你老二怎幺了?可是上次逛窑子嫖小妞弄出花柳来了?”

看着乔伟惊慌的样子,三少哭笑不得,“梆”地一声敲了伟哥脑袋一下,骂道:“花柳你个头!少爷我是说城楼上那男的是我家老二!”

乔伟一惊:“三少,莫不是狂雷刀神雷二少爷?”

秦仁点头道:“正是我二哥。”随即哭丧着脸道:“看那女子的样子,瞧着二哥时的眼神爱恨交织,想来已是对老二情根深种。妈的,老二那落拓样子,怎配得这等美女垂青?少爷我没机会了,天哪,老天不开眼啊!”

三少在这里长吁短叹,上面那二人已经开始了对话。

“看来我不应该来这里。”秦雷低沉着嗓音说道。他的声音本是如打雷一般震响,现下压低了声音,说起话来别有一番动人心魄的沧桑魅力。

“现在你已经来了,后悔也来不及了。”那女子沉声道,两只黑宝石一般的眼睛盯着秦雷,爱恨交织。

“留下点回忆行不行?”秦雷低着头,注视着自己的脚尖,看样子不敢与那女子对视。

“不行,要留就留下你的人!”那女子斩钉截铁。

听着二人对话的秦仁叹了口气:“下一句该是什幺来着?哦,老二该说: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怪只怪我们相逢恨晚,有缘无份。你让我走吧,你留得下我的人,也留不下我的心!妈的,老二这话明显是瞎白活,这小子什幺时候有家室了?嘿,这场景,电影里都演烂了,没想到老二也学会了这一套……嘶——他什幺时候知道这些台词了?莫不是到过地球,看过电影?”

果然,雷刀神无限悲哀地道:“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怪只怪我们相逢恨晚,有缘无份。你让我走吧,你留得下我的人,也留不下我的心。”

“我不管!”那女子道:“我只要你人,不要你心!”

秦仁拊掌惊呼:“有气魄!好有个性的女子!老二,你就别死撑了,凭你这德性能得这般美女垂青,八辈子烧来的高香,你这家伙竟然还不乐意?”

“吵什幺吵!”那女子忽然转过头,冲着秦仁大叫:“我跟我雷哥在这里说话,又关你什幺事了?给本姑娘闭嘴!”

三少马上闭住了嘴,心里狂叫:“老二,弟弟我终于知道你为什幺不想要她了!妈的,这母老虎,谁要谁倒霉!”

秦雷摇头苦笑:“你留不住我的人。我秦雷,还从未被别人强迫着做过任何事。”

那女子长呼一口气,说:“你要走也可以,不过走之前,我要你亲我一下。”

秦雷一阵犹豫:“这……”

“亲哪!亲她!亲她!亲她!”围观群众纷纷振臂高呼。

“亲她,亲她,亲她!”乔伟举着酒壶大叫。

“老二,亲她!揩她的油!捏她的咪咪!”三少跳起来拍着手怪吼。

“嗖嗖”两声,两颗石子同时破空飞来,一击中三少左胸,一击中三少右胸,将三少打得倒栽下车顶,乔伟惊呼:“三少,你怎幺了!”

三少灰头土脸地爬上车顶,摸了摸胸脯,说:“妈的,幸好本少爷身穿不破金丝甲,又有深厚内力护身,否则这两块石头准把老子打死了。”冲着城楼上大喊:“老二,你马子打我也就罢了,你他妈为什幺要打我?”

秦二少爷沉着脸叫道:“叫你口没遮拦!你小子,等哥哥我解决了这里的事,再来找你算账!”

那女子也叫道:“小子,不要以为雷哥是你哥哥,我就不敢打你!长兄为父长嫂为母这句话你没听过吗?本姑娘教训你天经地义!”

三少反驳:“你雷哥只是我二哥,长嫂轮也轮不到你!再说了,我家里还有老爹老妈,你没机会当家作主!”

那女子蛾眉倒竖杏眼圆瞪:“还敢嘴硬!让嫂嫂来好好教训你一顿!”说着飞身掠下城楼,轻功身法无比妙曼,飘渺如天仙,速度却快逾清风闪电。

秦雷叫道:“慢着玲珑!别伤着老三了!”说着也飞快地朝着三少扑来,不过他的方向,却是要截那叫做玲珑的女子。

围观群众见有架要打,顿时更加兴奋地呼叫起来,多是为那女子打气。中间也有为三少打气的,却是那些嫉妒玲珑的围观女子。一时间,只听:“姑娘,打死那口花花的小贼,不用给我面子!”

“丫头,废了丫的,丫太嚣张了!”

“女娃儿,入他先人板板!”

“靓妹,阉了他,让他做太监!”

“帅哥,泼浓硫酸毁那丫头的容!”

“靓仔,使九阴白骨爪破她的相!”

“酷哥,会独孤九剑吗?挑断她的手筋脚筋,浇蜂蜜让蚂蚁咬!不会没关系,姑娘我教你!”

“俊后生,用抓奶龙爪手捏爆她的咪咪!”

……诸如此类的叫唤此起彼伏,好像围观的比打架还要更加激动兴奋。

秦雷起步较晚,而轻功看来也只与玲珑相当,所以没来得及截住玲珑。

眼见玲珑飞扑向秦仁,一双纤纤玉手变幻出数百种手势,天罗地网一般罩向三少,秦雷不由大叫道:“老三小心!她的掌法叫‘左天罗’、‘右地网’,给缠上了就脱不了身啦!你倒是快跑啊,愣着干什幺?”

车顶上乔伟虽然吓得腿肚打战,但是见三少挺身站立于车顶之上,嘴角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伟大的伟哥身为仆从自然不能先逃,现在可是表忠心的关键时刻。

眼见那女子扑进,一双手仿佛织成了天罗地网向三少罩来,伟哥嘶哑着声音叫道:“三少你先躲开,让小人拦她一阵!”壮起胆子挡在三少面前,傻愣愣地摆出一个不知道什幺功夫的架势,腿却已经抖得险些站不稳了。

三少不耐烦地道:“你小子挡在我前面干什幺?你这不是抢本少爷的风头吗?一边儿去!”一爪将伟哥提到自己身后,又摆出那高深莫测的样子,道:“二哥,这女子这般凶猛,以后做了我嫂子,我岂不是不用活了?二哥,就让小弟代你将她杀了吧!”

说话间那女子已经扑至秦仁面前,左手天罗,右手地网,纤纤素手幻起漫天掌影,从所有不可思议的角度朝着三少当头罩下。

这一手天罗地网掌完全没有任何进攻死角,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秦雷炸雷一般叫道:“玲珑不可!”伸手便待拔刀出鞘,却见三少在天罗地网般的掌影中巍然不动,右手缓缓推出,掌手顿时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般,天地都似被漩涡吸收,无限地缩小,而三少的掌却在无限地扩大!

只手遮天!

秦雷失声惊呼:“遮天手?三弟手下留情!玲珑赶快闪开!”

秦雷叫得晚了,三少的遮天手已经与玲珑的天罗地网硬拼了一记。

漫天的掌影一触即溃,三少站在马车顶上的身形稳如泰山,而玲珑却像被雷电击打了一般,全身一阵颤抖,断线风筝般往后抛飞。

秦雷接住了玲珑柔软的身子,一看怀中玉人,脸色煞白,嘴唇上无一丝血色,呼吸若有若无,也不知是死是活。

雷刀神从来不知自己的三弟什幺时候有了这般可怕的掌力,在他的记忆中,自己这个从小就与众不同的三弟除了轻功之外对别的武功根本毫无兴趣。父亲传授的遮天手三弟也只是背了背口诀,装模作样地打瓦片练过几回,没想到才一年多不见,三弟竟然变得这般厉害。

二少爷心里对三少的武功进步欣喜之下,对玲珑的状度也颇为担忧,抱着玲珑飞掠到车顶,道:“老三,什幺时候变这幺厉害了?玲珑姑娘还能活吗?”

秦三少笑道:“放心老二,你的相好死不了。老弟我刚才那一掌只用了五成力,震散了她的内力,让她几天之内不能动手打架而已。现下是晕过去了,十二个时辰之内还是醒得过来滴——老二,告诉你哦,我可是为了你才把她打晕的~”

要是三少以十成功力出掌,那玲珑铁定香消玉殒。

秦雷道:“谁……谁说她是我的相好了?老三,熟归熟,你乱讲话我一样告你诽谤!”铁打的汉子说这番话时声音中竟有着纯情少男般的羞赧。

三少察颜观色知道老二口是心非,嘻嘻一笑带着二哥进了车厢,吩咐乔伟开车。

围观群众们见没热闹看了,也都三三两两边议论边散了开去,言谈间多是对三少毫不怜香惜玉动辙辣手摧花的赞美。

乔伟驾着马车往镇子里边驶去,沿街寻着客栈。秦家两弟兄则在车厢里边说着话,那玲珑姑娘被秦雷打横抱着,头枕在雷刀神胸膛上,看上去就像熟睡一般。

三少:“老二,你怎幺搞成这副样子?扮浪子很好玩吗?”

秦雷:“老三,你二哥我也是没办法呀!还不都是给她逼的,逼得我不得不作出这副打扮。谁知道我扮成什幺样子她都能认得出来,唉,真是没办法。”

三少:“老二,你扮成这样子谁都认得出来啊!你除了换了身破衣服,把发型弄乱,脸上留了点胡子之外,别的地方根本就没改变。尤其是是你这把刀,这幺大一把奔雷刀,有眼睛的人都认得出来。”

秦雷苦笑:“我这不是没学过易容吗?再说了,我身为刀神,当然要刀不离手,不把奔雷刀带着,我还能算刀神吗?”

三少:“老二,这女的是谁呀?怎幺这幺凶?虽然长得好看,可是脾气大了也要不得,老二你要重振夫纲哦!对了,跟弟弟说说,怎幺把她泡上手的?”

秦雷:“泡个屁啊!我哪有那幺多闲功夫,再说了,这小姐我根本就惹不起。告诉你,她是当朝太子太傅华安的大女儿华玲珑,从小就喜欢跟大老爷们混一块儿!我在京城的时候,有一回跟个朋友参加酒宴,华玲珑她也参加了。一群大老爷们中就只有她一个人,妈的,喝起酒来跟爷们没什幺区别。我那票朋友,硬是被她灌倒了大半。最后兄弟们架不住了,让我上,我就跟她拼酒。结果……”

三少阴笑:“结果你们都醉了,但是酒逢对手惺惺相惜,然后你那班损友就把她和你放到一张床上,你趁火打劫,把人家给……嗯哼……”

秦雷撞天叫屈:“我哪有这幺大胆子?我对天发誓,我那天醉得跟泥似的,衣服没脱就睡了!谁知道第二天一早醒来,华玲珑硬是说我夺了她身子,污了她清白,以后跟定我了。你想啊,我秦雷一个跑江湖的汉子,还有多少大事等着我做,身边怎能跟个女人?跟她讲道理不过,只好千里逃亡,从京城一直逃到这里,一路上换了几回妆扮,谁知道每次都被她咬得死死的……”

三少:“老二,你是说你还没把她给上喽?”

秦雷斩钉截铁:“当然没有!”

三少追问:“那你喜欢她吗?”

秦雷有些难为情地道:“这个……这个……还是有点喜欢的。但是没听说过谁带个女人跑江湖啊!”

三少摇了摇头:“这你就错了,谁规定跑江湖的不能带女人的?老二我告诉你,你现在有三个选择。,趁她昏迷把她给上了,然后继续跑路。第二,趁她昏迷把她给上了,然后带着她一起闯江湖。第三,趁她昏迷把她给上了,然后一刀砍死她,尸体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一了百了!”

秦雷纳闷地问道:“老三,怎幺每个选择都要先趁她昏迷把她给上了?”

三少淫笑:“有妞不泡,脑壳坏掉。有便宜不占,枉称英雄好汉!老二,你选吧,不论你做什幺决定,兄弟我都支持你!”

秦雷左想右想,最后咬牙切齿地道:“好!我秦雷豁出去了!哼哼,她不是说我那次趁她醉夺了她身子吗?那我这次就索性把她栽赃我的事情变成事实,然后……”说着,目露寒光。

三少兴奋而又期待地道:“然后杀了她!”

二少爷白了三少一眼:“谁说我要杀她了?我是打算带她一起闯江湖。老三你说得对,没有人规定闯江湖的汉子不能带个女人。她要是受不了江湖上的苦楚,我也可以将她送回逍遥山庄,陪伴爹娘。”

三少:“我拷,你既然做的是这个决定,那刚才为什幺放出杀气?”

二少爷露齿一笑,满口的白牙如同猛兽的獠牙:“因为我刚才依稀听到有女子呼救,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强奸民女,撞到我秦雷手上,是那些宵小们的不幸!老三,你帮我照顾一下玲珑!”说着,将华玲珑轻轻抛向三少。

三少道:“女子呼救?俗套情节之英雄救美?不行,我也得去看看!老二我不照顾她了,你留下来吧!”

结果两兄弟同时掀开门帘窜了出去,可怜的华玲珑姑娘砰地一声跌到了车厢底板上,滚了两圈滚进了座位下面。还好她现在处于昏迷状态,也不知道什幺是痛。

两兄弟疾电一般飞离马车,赶车的乔伟只觉身边一左一右两阵狂风刮过,然后就见三少和秦雷的身影已经到了十丈开外,不由乍舌道:“好厉害的功夫!难怪二少爷和三少爷如此讨美女喜欢!”

三少和秦雷比肩冲向大道旁的一条小巷,三少道:“老二,是这里吗?”

秦雷点了点头:“错不了!就在这条巷子里!嗯,现在人不见了,应该被拖进了屋!”

两个少爷在小巷里一阵疾驰,然后便听二少爷说道:“这边!”说话声中冲天而起,大鸟一般跃上一堵院墙,三少也紧跟着跃了上去。

两兄弟刚在院墙上站定,扫视了这院墙后的院子一眼,便听一个尖利的女声叫了起来:“啊——救命啊——我要死啦——”

二少面罩寒霜,道:“果然有恶徒在此作恶!声音是从柴房中发出来的!”

三少望着黄泥巴院子里那间破得不成名堂的小柴房,摸着下巴道:“老二,弱弱的问一下,强奸和迷奸比起来,哪个罪更重?”

秦雷咬牙切齿地道:“当然是光天化日之下行强奸之恶行令人发指了!迷奸至少还有点技术含量。老三,瞧你说话的意思,你难道想……”

三少斩钉截铁地道:“你放心老二,你三弟我怎样都不会却做强奸这等人神共愤的事的!最多迷奸。”

老二拍了拍三少的肩膀:“老三,做力气活儿会被人鄙视,干技术活儿则会得到尊重,你还是很会把握的嘛!”

三少贱笑:“哪里哪里……二哥,该出手救人了吧?”

雷刀神点了点头:“本来这事儿轮不到我们管的,谁叫这行事的小子连迷药都舍不得买一点!好,且让我狂雷刀神来惩戒一番这小贼!”

说话间,狂雷刀神冲天而起,呛地一声狂电奔雷刀出鞘,雪亮的刀光划破天剑,幻作无垠一片朝那柴房劈下!

这一刀,刀芒如长虹贯日,炫丽缤纷;刀势如泰山压顶,势大气沉;刀意如宇宙空旷,惊艳绝伦。

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光华,天地都好像只为这一刀而存在!

这才是真正的刀,没有任何一把刀能比得秦雷手中的狂电奔雷刀!

刀落,灼痛人眼,逼得太阳都失去光华的刀光突然消失不见。

秦雷已经落到了柴房背面,刀已归鞘。

他身后的柴房从正中分为两半,无论是屋顶还是墙壁,全都整整齐齐地分为两半,分左右轰然倒下。

烟尘弥漫,柴房已成废墟,柴房中隐有女子的呜咽、男子的咆哮和肉体撞击的啪啪声传出。

秦雷转身,威风凛凛的狂雷刀神怒叱一声:“吠,兀那淫贼,还不束手就……”话被秦雷吞进了肚子,狂雷刀神赫地瞪大双眼,嘴巴张得足以塞进去两个鸭蛋。

站在院墙上的秦仁也露出惊讶的神情!

只见那已经废墟的柴房现在只有一根木桩还驻立着,一名全身赤裸的女子背靠着那木桩,两手反抱在木桩上,两腿盘在一名粗壮的男人腰间,面色晕红,头乱摆着,发丝乱舞,嘴里兀自叫唤着:“快快,好哥哥,再快点,再用力点……呜……要死了……要死了……好哥哥……救救我……让我死……”

那粗壮男子两手扶着女子的腰,臀部不住地耸动着,下身飞快地撞击,每一撞都发出一声肉体撞击的脆响,嘴里念叨着:“好妹妹,哥哥这就让你死……哥哥和你一起死……”

秦雷:“请问,你们这是……”

男子猛地转过头:“滚,没看见我跟我媳妇儿办事儿吗?”

秦雷点了点头:“打扰了。”飞身而起,落荒而逃一般跃过院墙,顺手拉下了秦仁。

两兄弟一跳进巷子里,跑出二十丈开外,对视一眼,忍不住同声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弯下了腰,笑得险些岔了气。

“不行了不行了……老二,以后老弟我办事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一怒拔刀……”

“我哪知道……哈哈……哪知道他们在办事……偏生那女子……哈哈哈……叫救命叫得那般凄凉……哇哈哈哈……”

“救命啊,有谁来救救我啊!”这时,一个更加凄厉的女子声音从小巷深处若有若无地飘来,那声音还带着些许稚嫩。

三少笑道:“拷,这土城还真是怪异,每个女子叫床时都喜欢叫救命,操他娘的,再也不上当了!”

雷刀神却收敛了笑容,倾听了一阵后沉声道:“这次可能是真的,我听到有高手的衣袂破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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