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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0完结

(14鲜币)爱久生情 41

夏末蝉鸣消失之时,肖伦已经在肖氏企业占据一席之地。

虽然肖老爷子略嫌他嫩了一点,但很多时候也还是信任有加,至於对於他和容家小子的事情,也一如往常不多言语。当初他放了一席话,其他几个孙子孙女都有听进去,他不用耳提面命,只是肖俭突然收手,让他有些微疑惑,或许是被肖伦也抓住了弱点吧。

不过,肖伦成熟得快,也是要多亏了那容姓小子,关於这一点,肖老爷子还是耳清目明的。

就看你们能坚持多久。肖老爷m著胡子,还是那样意义不明的笑著。

「带我去嘛带我去嘛!」

容总的办公室里,上演著熟悉到令人怀念的一幕。

容安竹的两个秘书在外面感慨道,世事变迁无常,一切都犹如南柯一梦啊……

肖伦正抓著容安竹的手臂左右摇晃。容安竹不为所动,换只手拿著公文看著。

「安竹~」肖伦不依不饶。

容安竹单手打开钢笔,在文件末尾签上自己名字。

「你都不带人家去,肯定是嫌弃人家没有见过世面……」肖伦一副欲泣的表情。

容安竹敲定一份方案,终於拿正眼看了肖伦:「你今天怎麽有空来这里?」

「我们都快两个星期没有见到面,你好意思问我?!」肖伦指控。

「当初我说我忙,要在公司住两个星期的时候,你没有反对啊。」容安竹给他一个白眼。

「我现在反悔行不行?」肖总瞪回去。

「你又不是没有这里的钥匙,」容安竹起身去柜子里拿卷宗,「一个人睡不著,过来就是了。」

「可是我也忙啊……」肖伦无力,「其实我也在公司睡了一个多星期……」

「那你今天怎麽有空来找我?」话题回到原点。

「忙完了啊!」肖伦欢呼。

「……」容安竹找到自己想要的卷宗,回到座位。

「带我去嘛!」健壮的成熟男人继续走撒娇少女风格。

容安竹抚额,很想问是谁把他今天要去「ting」谈生意的事情泄漏的。

「ting」是间gay吧,自从和肖伦混在一起後,容安竹便很少去,偶尔去,也就是纯喝喝酒,或者和朋友聊聊天,发展和经营一些人脉。

肖伦知道他会去,但也没有管过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缠著要跟著一起去。

去gay吧谈生意是有点不伦不类,但谁叫这次的客户是ting的老板呢?ting只是这位老板的兴趣副业而已,真实身分则是隔壁h城的大户,现在想要在s市开辟新径,而他恰好一直看好容安竹,在还没有生意往来之时,便觉得这人有意思。

「你一直知道我在肖氏的一言一行,」肖伦换了个策略,「偶尔也让我知道知道你在硗笁的举动嘛,好歹我也是联合董事长啊。」

连都职称搬出来了,容安竹无奈:「晚上八点到那边,那接下来的时间你要怎麽消磨?」

「我去睡一觉好了。」肖伦笑道,径自走向书柜旁的小门。

「……」

晚上八点的时候,夜店通常都还在准备营业状态中,容安竹带著肖伦进去後,径自去了前面说好的包厢,里面已经有人坐著,无聊地唱著歌。

「峰哥。」容安竹打声招呼。

「小猪你来啦。」许峰回头笑著招呼,「哟,还带家属了?」

「这是肖伦,」容安竹介绍,「肖伦,这是f城许氏企业的总裁,许峰许总。」

「你那麽见外,不怕你家男人不高兴?」许峰大笑,转向肖伦,「我虚长你们几岁,你要嘛也跟著小猪叫我峰哥好了。」

「峰哥好,久仰了!」肖伦装乖道。

怎麽看这位峰哥都和容安竹很熟啊,肖伦不动声色。

「唉唉,早知道我也带家属来了。」许峰打开一瓶洋酒,给三人倒酒。

「对了,嫂子怎麽没来?」容安竹问。

「孕吐得脱力,不高兴来。」许峰答道,「不过她有记得让我跟你打招呼。」

「哦,第三个了?」容安竹惊讶,「还生?不怕以後争你家产?」

许峰大笑:「老子就是要生个女儿出来怎样!」

「那就衷心预祝你!」容安竹举起酒杯来,「敬你和嫂子。」

许峰笑著和他碰杯,肖伦也跟著,三人一饮而尽。

肖伦听得饶有趣味,这两人怎麽看都不只是生意夥伴的关系。

许峰看出端倪,转了方向,对著肖伦,故意卖著关子:「肖总你猜,我和小猪是怎样认识的?」

「首先,我都叫你一声峰哥,你还叫我肖总啊?」肖伦笑道,「叫我肖伦就可以了。」

「小伦?」许峰眨眨眼,「小猪这个名字还是我老婆取的,我跟著叫而已。」

肖伦道:「但安竹和你还有夫人这麽交好,我倒真不知道。」

「谁让他好死不死是我救命恩人呢?」许峰笑答。

原来是当初许峰在这边刚开酒吧,结果被不知底细的地痞盯上打劫,许峰的脾气自然不是温柔可人的,当下把收保护费的人赶出去,结果打烊後被人在暗巷偷袭。双拳难敌众棍b,对方还有几把西瓜刀,当下便浑身都是窟窿眼。

也说世风日下,当时已是清晨,不乏有路过的人,没人敢过来,甚至连顺道拨个110都没有。这时候加班加到第二天下班的容安竹路过,二话没有,先是拨了110,然後脱了西装外套,便上来一番拳脚。

後来警察来啦,容安竹自己也挂了彩,看起来怎麽都是他这个路见不平的好人和受害者伤得严重,地痞流氓们却奇迹般地一个都没能溜掉。

容安竹打架是很有一番讲究的,专打人痛处,但是又不造成严重伤害。不是有句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吗,他没有动人骨头,但硬是让那些人在床上了一两个月,外科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肖伦听完这段,整个人挂在容安竹身上笑得抽筋,他自然是知道容安竹厉害的,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这麽狡诈了。

「後来小猪在我这里一律免费,」许峰说,「当初还想招募他去我那边做事,可是他不愿意。」

「还好他没去,不然就认识不到我了。」肖伦脸皮一向很厚。

「就是说啊,认识你之前,他在这里可是大红牌。」许峰说。

「啥?」肖伦转头,瞪向容安竹。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谈什麽。」容安竹云淡风轻。

许峰坏笑:「你今天都带他来了,还有什麽不能谈的?」

容安竹恍然大悟,恐怕这就是肖伦目的所在了?

「我以为你都知道呢,」许峰继续坏笑,「说起来,小猪告诉我们他有主了的时候,我们都在猜测是哪个清秀水嫩的弟弟,谁知竟然是你这个五大三chu的男人。」

「我也没有很壮硕吧……」肖伦嘟哝。

「反正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许峰耸肩,「我们都还在猜,他虽然一直都是一,但怎麽压得住你?」

肖伦不答,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容安竹。容安竹不甩他,径自给三人倒酒。

「哦?」许峰挑眉,「哦……」

「够了吧,」容安竹无奈笑,「今天难道不是来谈公事的?」

「公私结合嘛!」许峰大笑。

一直谈到半夜两点过,三人尽了兴,也喝得微醺,出了包厢,许峰就在楼上有房间可住宿,打算送两人到门口,结果在半途,容安竹和肖伦停下脚步来。

不远处,一个个子不矮,但是身形偏瘦,在一群壮男中明显瘦小的男人,被灌得醉醺醺,神志不清任人轻薄。

肖伦翻个白眼。容安竹叹口气:「去不去管?」

「去管了就蹚入浑水。但不去,」肖伦叹道,「我姑妈会杀了我。」

於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肖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两人只管上前,在许老板的c手下,顺利将人带来出来。

「谢了,峰哥,」容安竹将肖仁塞进自己的车後座,跟司机报了地址关上车门,肖伦转身跟许峰说,「临走还要麻烦你。」

「或许是我跟你们肖家有缘分吧。」许峰笑。

「那一个月以後再见了。」容安竹跟肖伦一一与他握手道别。

「再会。」许峰亦爽朗笑道。

(10鲜币)爱久生情 42

容安竹最近应酬也颇多,小半年下来的准备工作也做得差不多,第一次的要开始收了。

肖伦坐在床上翻著他的笔记本电脑看,一边啧啧摇头:「你真是什麽手段都用啊……」

容安竹在浴室里刷牙,假装没有听到。

作为联合董事长,肖伦是大概知道容安竹的动作的,比如先挑选了数家市内企业,一一比对分析整合,选出中意的几家,挖坑撒等著人跳。也不知道他是有什麽灵丹妙药,这几家被他看中的,竟然全都中招被他收入囊中,快要成功合并。

肖伦翻著翻著,看到一个文件夹竟然要密码,尝试著输入自己的生日︵果然厚脸皮︶,竟然不对,大怒,不信邪又输入容安竹的,竟然也不对。於是把自己的和容安竹的合在一起翻来覆去试了好几遍,还是不行。

这时容安竹出来,看到他瞪著自己,有些莫名,走过去一看,了然,拍了一下肖伦的头:「用你我的生日,不是摆明了告诉人家欢迎来看吗。」

「那是什麽?」

容安竹把硗笁的拼音每个字母後的第三个字母变换了顺序後输进去。

肖伦不禁怀疑这是什麽潘多拉的魔盒,需要如此防范。结果打开一看,肖伦先是沈默半晌,然後看看容安竹,再看看屏幕。

真是五花八门j彩绝伦,完全是社会伦理剧。

什麽总与他的三四五六个情人的豔照,什麽总整容前的照片,什麽总的hiv阳x纪录,什麽总的dna鉴定书,什麽总的秘密sm嗜好……

肖伦再看看容安竹,再看看屏幕,突然一个冷颤,怀疑地看向容安竹。

容安竹不屑:「你以前的那些破事,我没兴趣。」

肖伦居然觉得被打击到。

「是以前的一个学弟,有点交情,拜托他查的。」容安竹擦干了头发,坐上床。

「果然是,神兵利器……」肖伦呢喃。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容安竹淡淡说,「没有把柄我也查不到把柄。」

肖伦心有戚戚地关闭文件夹,然後又眼尖的地看到另一个名为「耿氏」的。

斜眼看著容安竹,不会真是那个「耿氏」吧?

点开一看,果然是那个「耿氏」。

里面有不少的洽谈纪录,拟定合约。

「你又什麽时候和耿杰勾搭在一起了?」肖伦抚额。

「不然你以为我哪来的资金?」容安竹看一眼他,「肖老爷子给的?」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肖伦撇嘴:「他对你就不安好心,你少跟他接触。」

「命令我?」容安竹挑眉,「以你什麽名义,联合董事长?」

肖伦笔记本一摔:「以老婆的名义可不可以?」

容安竹无法回答,因为人已经被压在枕头上,被人以唇封住了唇。

天气又开始变冷了,梧桐叶黄了又落,这个季度里面,容安竹成功合并了市内几家颇有潜力的中小公司,肖伦也在肖氏做得越来越顺畅。容安竹和肖伦琢磨著按照这运势下去,可以舒服地过个年了。

但老天怎麽轻松遂人愿?快要年末的时候,肖伦开始发现自己的工作上开始有了点小小的阻力,虽然谈不上很大麻烦,但也并不简单。比如,总算经过磨合期的几位高层,有两个被人高薪挖走,几个合作得也比较顺利的下属,也走了两个。

肖伦面上不动声色,只吩咐杨习暗中留意。

这些小事肖伦还没有来得及跟容安竹说,那边已经在平安夜捡回来一个大麻烦。

虽然肖伦在美国待了几年,但西洋节日他并不常过,只是这天刚好有半天空闲,便在家里烧了几个西餐,等著容安竹回来。但容安竹又临时有了应酬,只有肖伦独守空闺。

好不容易半夜的时候等到人回来,肖伦已经呵欠连天。

容安竹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後整个人舒服了,才彷佛想起了什麽来,对肖伦说:「你弟醉倒在ting吧。」

「……」肖伦一听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否则容安竹不会不把人带出来。

「今天去跟许峰谈生意,还有其他客户,许峰就叫了几个公主少爷来。」少爷酒吧里就有,公主是从隔壁店里友情出场来的。

肖伦挑眉听著。

「你猜少爷里面有谁?」容安竹倒是笑了。

……原来肖仁不知道哪g筋没对,混在了少爷的队伍里面进来,穿著倒是还算健康,一进来的目标也很明确,直接挤到了容安竹身边叫哥哥。

肖伦抚额。

事情当然没有完,肖仁一开始倒是很诚挚地感谢上次他出手,两小时後,容安竹的生意谈得差不多,大家开始各自找乐子。肖仁几杯洋酒喝下去,便拉著容安竹不放了。

先是哀哀凄凄地哭诉自己从小被管著,没有自由,一直都很羡慕肖伦,可以出国留学见世面。然後有点迷茫地说,自从见到肖伦和容安竹在一起,他便也好像对男人有了兴趣,问容安竹这是不是遗传。

「你看上我哥哪点?」肖仁迷蒙著眼睛问。

容安竹挑眉,倒还真仔细想了想:「看上他年轻时够蠢。」

「喂!」听众肖伦不满了。

容安竹安抚一下他,继续回忆细节。

肖仁听到答案後,对容安竹笑笑:「我以後也会像我哥那样有出息吗?」

容安竹点头:「看情况吧,说不定你比他还好。」

「那你会看上我吗?」肖仁脱口而出。

容安竹定住不动,倒是一边看好戏的许峰一口酒喷出来。

「我、我其实……」肖仁说著说著,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怎样,脸也红了起来,「一直都……」

本来扭扭捏捏,谁知突然一个爆发,就这麽凑上来亲了容安竹一口。

许峰开始起哄,容安竹却沈著地将人推了开来,然後拿过一瓶刚开封的洋酒,对肖仁笑道:「你哥可是很能喝的哦。」

「……所以,是你将人灌醉的啊?」肖伦仍然保持抚额的姿势,真是家门不幸。

防谁都没有防到自家里出了个「情敌」。

容安竹稳稳地坐在床头:「我走的时候他还在那里。」

肖伦无奈下床,自然是去接那小子回家。

(7鲜币)爱久生情 43

肖伦到的时候,肖仁并没有被人怎麽样,只在那包厢里睡得昏天黑地。

肖伦过去拍拍他的脸,把人叫醒了,再架了起来,往外走。

肖仁嘟囔:「我就知道……他不会真这麽狠心……」

肖伦听了,也没说话。最後将人塞进了出租车,肖伦才又捏住肖仁的下巴,冷笑道:「他是我的,别打他主意。」

出租车绝尘而去,肖伦站起身来,mm下巴,这小子真真假假,说起来也是不知天高地厚要去勾引容安竹。但也不得不防,再怎麽说也是流著和自己同宗的血,还有个比自己年轻的r体。

肖伦盯著手里的文件沈思。两个月以来,给他使绊子的人就没有消停过。他明里让杨习去留心,自己暗地里也有找人查探,但对方手脚麻利,一点蛛丝马迹都难寻。

又一个计划了半年的收购方案砸掉了,肖伦将手上的文件丢在桌上,抬头看了一眼杨特助的位置。彷佛感应到自家老板的目光召唤,杨习抬头迷茫地看了肖伦一眼。

肖伦低头,想著还是不要告诉他,他脖子下方,衣领半遮半掩的地方的那个痕迹,简直是在昭告天下他最近春情盎然。

他和容安竹也会在彼此身上种草莓,但都心里有数,知道什麽时候该穿高领衣服。对比之下这只小羊真是……天真纯洁不谙世事得让人抚额……

──偏偏装得还挺像。

哼,自家助理什麽特x,他和容安竹了解得一清二楚,不然也不会在野兽出没的肖氏带著他在身边。只是,多少还是有点担心,他和肖俭那只狼斗智斗勇,千万不要吃亏才好,不然总觉得心里有愧啊……因为肯定会被敲诈。

一年後,杨特助带著五百万美金飞去了大洋彼岸和亲人一家团聚,告诉他们是中了彩票的时候,肖伦对容安竹说,他可以去当预言家了。

肖伦这边在烦的时候,容安竹那边正在大刀阔斧毫不留情地收捉鱼。

肖伦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太过问。

容安竹身边多了个助手,名叫林翔天。肖伦当时挑眉说:「不是被你揍到住院半个月的那位?」

容安竹点头:「就是他,虽然鲁莽且容易心软,但是对生意有天生的敏感度。」

肖伦不知他是怎样招安的,也不想去打听细节。

容安竹的所作所为,渐渐吸引了城中不少生意人的关注。

很久之前貌似听说过这小子,一家小小的公司,做事安安分分的……孰料不觉中竟然就这麽崛起了?

众人觉得惊诧,对他的那些手段也说不上不齿,毕竟常在河边走的,有几个干鞋子?但他从一个谨慎本分的小人物,变成如今虽说不上血雨腥风,但也掀起不少波澜的城中新贵,还是惹得大家瞩目。

肖家老爷子也有所耳闻。几位老辈的在他茶室喝茶,都在感慨当年那个一番清风正骨,悟x灵x皆高的年轻人,竟然也堕落了。

肖老爷子只是笑。

有位老爷子说,听说还是从庙里出来的,天生带著的佛门清淡和怜悯心肠,可惜现在也被这个大染缸给污浊了。

老爷子听著突然就有点心虚,心道,这小子只不过是将他的怜悯心肠,大半都分给了自家孙儿而已。

例会最後,容安竹淡淡地吩咐让律师尽早将收购公文拟定,免得节外生枝。

待大家都收拾好离了会议室,容安竹叫住了林翔天:「你有话要说?」

林翔天有点沈默,但还是道:「何必这样赶尽杀绝?他家还有一个正在读初中的女儿。」

容安竹挑眉:「这个方案是你一手企划的。」

「我只是……」林翔天叹气。

「觉得我太狠心?」容安竹揉揉眉心,站起来。

林翔天不答话。

容安竹突然笑了笑,林翔天看得有点恍惚,并不是这个笑容多美丽多诱惑,只是林翔天看著那笑竟然似乎到了眉眼,是发自内心,还有点慈意在里面。

容安竹说:「收购这家公司,法律规定他夫人和女儿可以拿到几百万作为补偿;不收购,半年之内公司就会被他情人搬空,一毛钱都不会给他女儿留下。」

(12鲜币)爱久生情 44

晚上,肖伦有事还在公司忙著,容安竹这个新贵推了s城的几个富二代官三代的邀约,只在家里静静看书,结果还是被一通电话邀到了外面。

公事之外,容安竹永远穿著舒适贴身的棉麻衣服。他安静地看著面前这个脸色苍白、头发乱得跟**窝似的年轻人狼吞虎咽。

五个荤菜三个素菜还有一个热汤,年轻人吃得嗝都不打一个,台风过境似的,最後的盘子干净得都不用再洗,方才喝口热茶吁了一口气。

「谢谢容总。」男人开口,佝偻著背,声音y恻恻的。

「多年不见,换造型了。」容安竹开口。

大学时,这人一头乌黑长发遮住半边脸,加上说话的语调,丝毫不愧对他神棍的外号。

「头发长容易被鬼缠身……」男人说。

「要不要我给你念《大悲咒》,我不收钱。」容安竹说。

「学长你还是这麽爱开玩笑。」男人笑了笑,眼睛眯了下,更显得一双乌青的黑眼圈。

容安竹手上把玩著一个随身牒,是方才男人给他的。

男人看了看那个随身牒:「……学长,当日我们约定三次,你已经用了两次了……」

「我知道。」容安竹说。

「还剩一次……」男人继续说。

「我知道。」容安竹点头。

「你真的不想去找你的亲生父母?」男人殷殷切切地问。

不是他关心容安竹,实在是因为比起容安竹让他找的消息,找他亲生父母实在是容易太多了啊……

容安竹笑笑:「找来何用?谢谢他们吗?」

男人闭了嘴,想想又开口:「你家那个,啊,就是肖伦,他好像查到点什麽了……」

「哦。」容安竹淡淡答道。

接连好几日,肖伦到家里已经过了午夜,容安竹都已经睡下,早晨的时候,容安竹又比肖伦先起床到公司,所以两人几乎没有什麽交集。

终於一天,肖伦睡醒了起来,想起今天可以休息半天,於是兴高采烈地梳洗好了,j装打扮後约了容安竹吃午饭。

许是有段时间没有闹腾过,肖少特地去订了一束红玫瑰,随後拿著去了硗笁。

从前台接待到总裁秘书,无人不是嘴角抽搐。虽然这位与那位是公开的秘密,但是红玫瑰配容安竹……肖少是头壳坏掉才想到吧?

也不知这花会不会立刻被丢进垃圾桶。大家都这麽想著。

但又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容总并没有丢掉花束,只是看了那花,随後淡淡地叹口气,起身找了秘书拿了外面的景德镇的一尺高的缸来,装了水加了盐,将花放了进去。

「花被剪了枝,生命短暂固然可惜,」肖伦岂会不知他心思,但总喜欢与他辩上一辩,「但为有心人开了灿烂,便也体现它们的价值。」

容安竹白了他一眼:「它们的价值不需要你去衡量。」

肖伦笑笑,走到书柜旁,抽出一本杂书来,到一边安静看著,不再去闹容安竹。

待到中午时分,两人才并肩走了出去,却在门口被人堵住。

一个中年男子挟持著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身上满是汽油味道,男人手上拿著打火机,女孩哭哑了声音叫著:「爸爸,不要这样!我会怕!」

容安竹脸色一凛。跟著他们身後一起出来的林翔天看了,也脸色大变。

「容安竹,你不得好死!」男人疯狂叫著,「不用你费心逼死我全家,我今天先死给你看!」

「金先生,有话好好说,」容安竹放柔了声音,慢慢道,「玲玲这麽小,不要吓到她。」

「假仁假义的狗东西!」男人大笑,「我女儿不用你管,反正我死了我女儿也不好过,我今天就带著我女儿一起死在这里,我们做鬼也不放过你!」

「金先生,我们之间有误会,我们慢慢说清楚好不好?你先别激动。」容安竹慢慢走了一步,「你看我们隔得这麽远,不好说话,中间还隔著玲玲,你先放开她好不好?我们两个慢慢说。」

「狗屁,你不要过来,」男人退後一步,手上的打火机晃了晃。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号:「金一同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女儿!」

「妈妈!」女孩子又挣扎起来。

肖伦看著这闹剧,担心地看著容安竹,容安竹也稍微失了点平日的沈稳,就怕那男人点燃了打火机。

「你这个杀千刀的,你在外面勾搭别的女人我不管,你竟然对你女儿下毒手!」女人跌坐在地哭喊,「你放了玲玲啊!」

男人向她吼回去:「你懂个屁,要不是这个男人──」

话没有说完,伺机而动的容安竹便一个闪身上前,抢下了女孩,给了接应的肖伦,接著要制伏男人,熟料挣扎间男人点燃了打火机,火焰腾地从男人烧到了容安竹身上。

「不!」肖伦胆战心惊一声怒吼,急忙要上前拉开容安竹,不过一个身影比他更快闪上去,手上拿著灭火器朝两人身上狂喷。

好不容易火才灭掉,一身狼狈的容安竹也已经制伏了一身狼狈的男人,肖伦上前拉起容安竹,扔掉灭火器的林翔天将男人反手拉了起来。

蓦地被肖伦紧紧圈在怀里,容安竹听著两人快得乱七八糟的心跳,勾勾嘴角,抬手也环抱住他的肩背。

本来就在闹区,围观群众很多,直到不一会儿警车和救护车同时到达,才散了开来。

容安竹身上多少有点烧伤,头发也焦了不少,肖伦陪他坐了救护车到医院处理好,然後去了理了发,过程中一直拉著他手不放,仍然心有余悸。

容安竹任由他拉著,也没有多解释。只淡淡说了一句:「我造的业,因果报应罢了。」

当天夜里,肖伦抱著容安竹,极尽温柔缱绻,但是索要无度。容安竹最後不知道是笑还是骂,筋疲力尽手都抬不起来。

肖伦吻著他手指关节上的红肿,呢喃道:「以後不许这麽吓我……」

容安竹mm他头发:「跟你打架都伤得比这重……」

肖伦瞪他:「这能比吗?」

容安竹笑笑不语。

肖伦叹气道:「你做什麽,我从来没有管你……但是我现在有点後悔。」

容安竹拍拍他的脸:「不需要。」

「你本来恬淡,什麽都泰然处之,」肖伦继续呢喃,「现在这样不择手段,招人记恨,这些都无所谓……但是竟然还陷入危险之中……」

容安竹嘴角带著弧度闭眼,在他怀中翻了个身,背对他准备入眠。

「红尘中执念最不可取,大喜大悲大爱大恨最易造就心结,结久成郁,郁久成魔。」

「我已经有了执念。」

容安竹与方丈盘腿对坐,一个在席上,一个在地上蒲团。

「执念为何?」方丈闭眼问道

「不管为何,如此下去,只怕我会拿刀成魔。」容安竹眉头紧皱,略有不安。

「佛退万鬼,亦不是心慈仁善。」方丈说,「是佛是魔,皆看你对事对人。」

容安竹沈默不语。

方丈睁了眼,眉目慈祥:「况且对你来说,有了执念,也倒不是坏事。」

容安竹知晓其意,但仍困扰。

方丈又闭起眼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半晌,容安竹抬眼,直视方丈:「我是要先拿起屠刀来吗?」

(7鲜币)爱久生情 45

再见耿杰时,他还是穿著轻松但价值不菲的休闲衣服,坐在茶室里等著他。

容安竹到的时候,耿杰还故意往他身後看了看,没有看到跟班,挑了挑眉:「肖少没有跟来?」

「你我二人以茶会友,叫他来煞什麽风景。」容安竹笑笑。

耿杰大笑。

生意场上的事情,在办公室已经谈妥,这时也不过是联络联络感情的锦上添花。

「有时候,不得不说羡慕肖少。」耿杰喝著香甜回甘的普洱,嘴角似勾著笑。

「他现在跟几个兄弟叔伯勾心斗角好不痛快,」容安竹笑,「你这个独子当然羡慕。」

耿杰笑:「你明知我说的是你。」

容安竹看他一眼,不作回答。

「我的邀请永远有效,若有一天,你厌倦了这里的一切……」耿杰的眼睛里犹如深潭般看著容安竹。

容安竹抬眼:「你那里的一切,与这里的一切,又有何不同?」

「既然相同,你为何又选择在这里?」耿杰反问。

容安竹又不答,抬手给他斟茶。

耿杰不客气接过喝下:「你为何选肖伦?我又为何不行?」

容安竹自己也喝下一瓷杯,半晌道:「你有舍弃一切的勇气吗?」

耿杰微微顿了一下。

「你当然有。」容安竹笑道,「可是他已经舍弃过了。」

「所以你连问都不用问他。」耿杰笑叹。

容安竹莞尔:「你可知,他在我的家乡小镇租了一家面店,就等著与我一起回去做小生意。」

……耿杰这是真微微愣住,随後抽搐了一下嘴角。

容安竹将食指放在唇边,轻轻眨眼:「别告诉他我知道。」

肖伦虽然对他「私会」耿杰一事不满,但因自身事务忙,并且黑手一事也有了端倪,才不情愿地放了行。

已经过了晚上十点,杨特助先行下班,肖伦一人在办公室翻著数据。

线索越来越明显,并且也如肖伦猜想,应是他身边亲近之人所为,那人当是了解他的喜好习惯,以及一些肖氏的内部经营模式。

看著看著,肖伦嘴边浮起笑意,有点意思,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些什麽,竟然也开始反调查起来。

於颢毅,男,私家侦探。

肖伦看著附在文件上的照片,虽然模糊,但是能看出来是个身形消瘦,甚至有点佝偻的男人,正在便利商店里买东西。

将文件一一碎掉,肖伦才起身伸个懒腰。

继续等著後续调查就好了,这次自己找的人,到还真是可靠。

开车回到家里,大概十一点左右,肖伦一边想著容安竹最好不要又给他睡过去,一边打开房门。刚进去看到客厅的景象,肖伦先是一顿,随後微微眯了眼,嘴角一个玩味的笑。

「哥,你回来啦?」肖仁爽朗地摇著手中的啤酒罐,对他笑道。神情坦然到彷佛失去了之前的所有记忆。

容安竹也坐在沙发上,手上拿著一本书。

「今天挺早。」容安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

肖伦皮笑r不笑,先前一个耿杰,现在一个肖仁,这厮的同x费洛蒙倒还真是散发得够了。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容安竹先开了口下逐客令。

肖仁也不反驳,洒脱地将啤酒罐子放在茶几上,起了身:「那我慢走,你们不送了啊。」

肖伦在他身後关了门,才回过头走向卧室,一边找换洗衣服一边问:「那小子又来做什麽?」

「勾引我。」容安竹淡淡说。

肖伦眉毛一挑:「那成功了吗?」

「没有。」容安竹也起身进了卧室,「自己都不是真心,怎能打动人。」

肖伦笑笑,揽过他肩膀:「那小子也不是看起来那般的好懂。」

「肖家人嘛。」容安竹嘲笑他,「我洗过了。」

「来帮我擦背。」肖伦还是拉著人进了浴室,「肖仁上初中时曾经被绑架过,後来是自己一身是血跑回来的。」

「我没有小看他,」容安竹淡淡道,「我只是觉得他的心不在这儿,他好像并不太想和你作对。」

「那还来招惹你?」肖伦冷笑。

「或许是受人所迫呢?」容安竹随口猜测。

肖伦摇头:「没有人能勉强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14鲜币)爱久生情 46

因为调查这边有了进展,肖仁的「谜样」举动也就暂时被放到一边,反正肖伦有信心,容安竹是不会吃亏的。

上次被偷拍到的私家侦探自我保护意识非常好,但是这次真是遇到了难得的对手,至少被m出了些许有用信息。比如x大毕业。

肖伦眯了眯眼,x大……怎麽有点熟悉?

他看向杨习,杨习的眼珠子跑到一边去。

肖伦紧著眉头,问道:「你和容总,都是x大毕业的吧?」也因为这样杨习才会进硗笁。

「我是无辜的!」杨习立刻举手发誓。

「那你认识这人吗?」肖伦的手指点点文件。

「……外号神棍,」杨习踌躇著说,「比容总小两届,两人有点私交……老板,我们,是不是跑错了方向?」

肖伦一把推开面前的一堆文件,面无表情,高深莫测,将转椅面向落地窗,杨特助乖巧地回了自己座位,不去招惹他。

晚上,对著一堆数据思索了半天的肖伦,还是决定找人当面问清楚。对於容安竹,他是绝对信任,如果容安竹要给他用手段,那也有他绝对的理由,但这理由他要知道。

在路上的时候买了几盒感冒药,早上出门的时候容安竹有点打喷嚏流鼻涕。

回到家时,肖伦开门的声音刻意放轻,客厅的灯果然关著,只有卧室虚掩的门缝透出来一点点晕染的光。

果然是不舒服在休息。肖伦放轻动作,却在推开卧室门的时候顿住。

嘴角抽搐著,脑子却反应特别灵敏,立刻掏出了手机来,「喀嚓」一声将床上两人衣衫不整的画面纪录下来。这下轮到衣衫不整的肖仁嘴角抽搐。

容安竹昏昏沈沈地睡著,g本不知道自家卧室里的激流暗涌。肖伦勾起嘴角,肖仁大惊,立刻要扑过来阻止他,却只能眼睁睁看著他按下了发送键。

照片的角度很是刁钻,只能看到肖仁的脸,容安竹只露了半个x。

肖爷和肖仁他父母同一时间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呐,不管你安的是什麽心,这下你得到满足了吧。」肖伦笑道。

肖仁忿忿地起身,一边将卷在手肘的袖子放下来一边说:「他感冒了还被人灌醉,现在发烧,我在给他降温。」

「看出来了,」肖伦走进来,一边脱著外套,「谢谢你,接下来交给我就行了。」

肖仁对他比了个中指:「算你狠。」

「我说了他是我的,你别想。」肖伦一边挽起袖子,一边上前拿起床头柜的冰枕在容安竹赤裸的肩颈和腋下轻轻点擦。

「我从来没想,你以为人人都爱死了男人啊?」肖仁一边穿外套,一边翻白眼。

「那你干嘛来惹他?」肖伦也翻白眼。

「爷爷交代的事情,总要意思意思一下啊!」肖仁从鼻孔哼出一口气。

肖伦作恍然大悟状:「啊……那你更惨了。」

「……」肖仁没好气地扭头出去,在摔门之前,回头,「不过,他倒是真的挺有趣。」

肖伦笑笑:「滚吧你。」

容安竹第二天自昏睡中醒来,听肖伦说了事情前後经过,大大赞赏他机智过人,从此又甩掉一个麻烦。肖伦只是替他揉著还有点发疼的太阳x,笑笑,没有再说话。

杨习照例捧著脑袋发呆,耳朵上有个明显的牙印。肖伦不去管他,自己看著文件,时不时嘴角上翘一下。

杨特助发完自己的呆,便看到老板这副有点诡异的表情。

「肖总,麻烦解决了?」杨习问。

「麻烦这麽多,怎麽解决得完?」肖伦弹了下文件。

杨习想了想:「你问过容总了吗?」

「他想告诉我时,自会告诉我。」肖伦回答。

「那你是在高兴什麽?」杨习问。

肖伦放下手中的报告:「麻烦虽然多,但总还是一个一个在解决。」

杨习笑笑,不再问话。

容安竹在肖伦的监督下,在家休息了两天,感冒总算好起来,又j神抖擞地跑去公司继续挥刀斩乱麻,管杀管埋,丝毫不因为前面几次不愉快的事情有所收敛。

如此这般又三个月後,容总在自家办公室又签好一个收购方案,便接到了肖老爷子的电话。以前肖老爷子召唤的时候,也不是亲自打电话来的。

「明天下午三点,来肖家茶室见我。」肖老爷子简单说道。

「好的。」容安竹回答。然後便挂了电话。

这次照例没有通知肖伦,容安竹在秋天的微冷气息中,一身便装到了肖家。

他大概知道肖老爷子要跟他说什麽,他也知道自己会怎麽回答,只是在进门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肖老爷子看出了这个愈加成熟稳重内敛的男人的些微踟蹰,却没有讽刺或者嘲笑,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坐吧,喝什麽茶?」肖老爷子说。

容安竹行了个礼,然後坐下。

水气缭绕後面的肖老爷子,仍然目光矍铄,不见老态。

「客随主便。」容安竹说。

天气微寒,正是开始喝红茶的时令,但肖老爷子开了绿茶的罐子。

「你最近火气不小,该清清内火。」肖爷说。

容安竹垂著眼睑,淡淡笑道:「我并不浮躁,老爷子放心。」

肖爷哼了一声:「你浮躁我才放心。」

容安竹没有答话,一时间听著煮开的水蒸气顶著盖子的声音。

「以後的世界,终归是你们年轻人的。」肖老爷子说。

容安竹笑笑:「终归不是我们年轻人的,因为我们也总会老去。一代一代人下去,文明才繁衍不息。」

「既然你已经笃定拥有,为何现在却显得急进?」肖爷问。

「我没有急进,只是按部就班,事情总有因果,我不过是顺势倡导而已。」容安竹说。

「你就直说,你和肖伦是什麽打算吧。」老爷子哼道。

容安竹想了想,诚实道:「我不知道。」

老爷子盯著他。容安竹便解释:「虽说我不是个被人牵著鼻子走的人……但是我的打算,很大一部分还是取决於他的打算。我现在不知道他的打算,或者说不确定。」

老爷子给他倒茶:「肖俭的事情你知道吗?」

容安竹谢过,然後诚实道:「我不知道。」

他只说了让杨习上,但是具体过程,他一点都没有打听。

老爷子瞥他一眼:「我只是想要提醒你,或者说提醒你那个学弟,让他小心肖俭。肖俭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再狠的人都有弱点。」容安竹说,然後心道,找不到就成为他的弱点……他当初是这样给小羊授意的没错,但肖老爷子说得也没错,以後还是多关心一下小羊吧。

「你现在这些事情,是因为当时我说的那番话吗?」肖老爷子话锋又一转。

容安竹心叹,和老爷子说话就是累,一点都不好糊弄。

「我不知道。」

他的三不知道,倒把肖老爷子给逗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气的。

容安竹说:「每个人都对每个人有影响,只是看影响深重而已。我有如今,可能是因为肖伦,也可能完全是因为我自己。或许我不过是想看看,人生的可能x有多大,我这样一个出身平凡的人,是不是真的也可能权贵一方。」

「说起来,你倒是认识不少的人,其中也不乏可以助你上位的……之前却不见你这麽闹腾。」老爷子道。

容安竹笑笑:「我是认识了不多不少的人,能力所及范围内,能给人一臂之力的也都给了,其中大多数是平凡的老百姓,有那麽一个两个是稀罕的权贵大户……但若不是认识了肖伦,这大户对於我,也与普通人无异。」

「不望回报,得回报,先不计较,有计较。」老爷子这麽说。

容安竹笑笑,不否认。

「很多事情便是转念之间罢了……」老爷子似乎叹气道。

「确是如此,」容安竹耸耸肩,也似无奈道,「我本来走著我的独木桥,谁知道碰上了肖伦,还被他拉著走上了康庄大道。」

肖爷看他那样子,哼了一声:「为这样一个小子,你就甘心染上尘埃,值得?」

「值不值得,等到最後的时候再说吧。」容安竹淡淡笑道。

老爷子摆摆手,不同他再纠缠。

喝完一席茶,肖老爷子发了慈悲让他走了。出肖家大门的时候,容安竹看看已经开始暗下来的天色,随後才上了车。

车是司机在开,容安竹坐在後座,抬头又看了看外面的天。

一天就这麽过去了。

(10鲜币)爱久生情 47

车子行进到市区,容安竹让司机开到了公司,然後让他先下班,他晚上开自己的车回去。

刚到公司便接到了於颢毅的电话,说他要的数据已经在他的加密邮箱,另外肖伦确实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了。容安竹没多说什麽,淡淡道了声谢便挂了电话。

他当然知道肖伦不是省油的家夥,把他揪出来也是迟早的事情,但这次他能沈住气没有来跟他问清楚,倒是罕有的事情。

容安竹笑笑,突然觉得这样也挺有意思。

他和肖伦对彼此都很坦白,这无论在合夥人还是情人的关系中都很少见。但或许因为肖伦一开始搞不太懂他,所以便先自行将自己扒光,以此无赖行径让他也不得不坦诚。

到了後来,默契磨出来了,很多事情不须问,一个眼神都能明白对方的心思。

打开数据看了看,容安竹的眼神有点深沈,无论是直觉还是证据,都让他觉得这件事完全比想象中还要复杂难缠。

想著便收了方才那玩闹心思,打了电话给肖伦:「今晚早点回家,有事情跟你说。」

肖伦也正看著手上资料,点头说好。

肖伦率先回到家,泡了咖啡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文件,一边等容安竹。暗自嘀咕,明明是他约了人,居然比自己还晚。

不过他想说的事情,大概也是自己要跟他说的吧。

没有想到,这次历时大半年的纠纷,幕後黑手居然是看起来最没有攻击x的人。

还真是最毒妇人心。

「肖佳佳,」肖伦摩挲著纸质文件,「总算把你揪出来了。」

不过自己也反侦查到不少她的事情,算是颇为有用的信息。

至於先前查到的容安竹,杨习没有估错,是他们走错路了,容安竹会伸手进来,估计也是在暗中查探想要帮他。

真是的,说一声就好了嘛,猜来猜去多累!

肖伦一边腹诽著等容安竹回来怎样先声夺人质问他,至於自己一时怀疑他的事情就小而化之简单带过……一边打著呵欠先去洗澡了。

一直等到十一点半,肖伦看著客厅墙上挂著的时锺指针走过那一格,心里察觉到一丝异样。

是容安竹自己约他早点到家的,便不会临时给他放鸽子。

肖伦打了容安竹电话,已关机。

容安竹悠悠醒过来,第一个念头便是,下午还在悲春伤秋感叹人生无常,晚上便遇到这事,现世报来得未免太快。

康庄大道不好走。他一直是知道这点的,但今次这般险恶的事情,他还真是长这麽大头一次遇到。

脑子还有些混沌,慢慢记起来是在停车场,他刚开了车门坐进去就被人伏击。一剂针药直接扎进了颈部,来不及反应便失去了知觉。

他现在双手被反绑著,大概是套在麻袋里了,m了m手上,附著gps定位仪的尾戒不知去向。

不是一般的绑架案,容安竹立刻可以确认。手法太专业,无论是伏击还是这彻底的搜身,都说明对方是职业的。只是不知来者何意,是被雇佣还是自发?是勒索还是寻仇?寻仇的话是冲著他来还是冲著肖伦?

手上和脚上的绳子很紧,g本无法挣脱,容安竹没有多白费力气。

他是随遇而安,但从没有想到,会有听天由命的一天。

肖伦一夜没睡,往各处打了电话,都没有容安竹的消息。

心里的不安愈加扩大,第二天公司也没有去,只把杨习叫到了家里来。杨习昨夜便听他说了这事,也是担心得很。

肖伦在自家客厅走来走去,现在不到四十八小时,g本不能报警,他是有认识局子里的人,但帮他查探後并无异常。

监视器上也只知道昨天容安竹九点多便出了公司,到了停车场,开车出了大楼,然後便不知去向。如要调查更多路况监视录像,还需要更多手续和时间。

看著自己这平时威风八面的老板,现在焦躁得犹如困兽,杨习也不知道要怎样安慰,他认识的人脉资源也肯定比不上肖伦……灵光一闪,杨习拿出电话开始拨打。

圈圈绕绕了好几层,杨习才拿到了据说是於颢毅的家庭电话。

打过去,却是录音机,也没有说真的是不是於颢毅。杨习尝试著留了言,只说了容安竹出事情了。

一分锺後便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手机号码的电话。听到了那个y恻恻的声音问「学长出事了?」後,杨习打了一个哆嗦,电话递给了肖伦。

听了肖伦讲了大概经过,於颢毅沈默了一会儿,说:「关我什麽事?」

……因为是扩音器播放,杨习也听到了,他扯扯嘴角。

「你和他关系不是很好吗?」肖伦这时候稍微冷静下来了,杨习给他了一个办法,即使这个小子不配合,他也可以找自己平时找的那个私家侦探,虽然上次合作一结束,这人也不见了踪影。

「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於颢毅说。

「那你为什麽帮他查事情?」肖伦问。

「因为约定……」於颢毅答。

「不是为了钱?」肖伦又问。

「再多钱也不要和他搅和在一起……」於颢毅答。

「是什麽约定?」肖伦皱眉。

「……为什麽要告诉你?」於颢毅反问。

「我是他家属。」肖伦简单回答。

「……好吧,当初他帮了我,後来我们约定我帮他查三次事情,他已经用了两次,就是……」於颢毅不说则已,一开口便是详述。

肖伦直接打断:「这次是第三次。」

「……你说的算数?」於颢毅似乎不太相信。

「我是家属。」肖伦冷静道,「我说了算数。」

「……好。」於颢毅说,「你等我电话,最慢一个小时後给你答复。」

挂了电话,肖伦突然抬头,对杨习说:「他是不是挖了个坑就等我跳?」

杨习点头:「听出来了,他似乎是想早日摆脱容总……」

(14鲜币)爱久生情 48

城区中央的高档住宅区,住在二十楼跃层的肖佳佳刚放下电话,大门就被砸开了。

肖佳佳挺惊讶,她家的门是电控保安防盗的,竟然能被砸开?结果就看到了自家堂哥和几个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人进来了。

肖佳佳俏皮笑道:「二哥哥别来无恙,有什麽事情到我这里来?」

肖伦不跟她废话:「容安竹在哪里?」

肖佳佳惊讶地挑眉:「容总?」

肖伦冷笑,他已经是急火攻心了,但反而面上看不出来什麽。

肖佳佳自小认识他,自是知道他这表情意味著什麽,也就站了起来,面上有了点著急神色:「二哥,出了什麽事情?我真不知道──」

「你会演戏,」肖伦沈著脸说,「我让你耍了大半年没有抓住把柄,甘拜下风,但是你不能动容安竹。」

「我不懂你在说什麽,」肖佳佳便也沈了脸色,「招呼都不打一声便来﹃拜访﹄,栽赃陷害的把戏我也不同你计较,但是我也劝你别在我这里浪费力气,耽误你的事情可不好。」

「你要证据?」肖伦冷笑,「我当然有,但是我不想和你多废话。」

肖伦从杨习手上接过一迭资料,扔到了肖佳佳面前的茶几上:「放了容安竹。」

肖佳佳一见到那数据便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拿起来,随後瞪著肖伦。

「你有私生子的事情,我暂时不会告诉爷爷,」肖伦冷冷地说,「因为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必要告知世人一个或许会不存在的孩子。」

「你敢?!」肖佳佳瞪著他。

「放了容安竹。」肖伦再次道,「我不动你儿子,也暂且不追究。但若是他有事,我倾尽全部,也不会放过你这一家子。」

肖佳佳忿忿盯著他,像是在权衡他说的话的力度和狠度。

肖伦的神情没有变多少,肖佳佳确定了他会说到做到,即使他最终挣个鱼死破,两败俱伤,他也不会放过她,还有她的孩子。

肖佳佳最终还是拿起了电话。

「放人。」肖佳佳冷声道,却在听到对方说话时脸色煞白。

「晚了。」对方说。

容安竹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的世界始终是一片漆黑,双眼被蒙蔽,双耳被堵塞,嘴被胶带封著,他只知道自己被挪动了几次。

没有吃过东西,肚子早已经咕咕叫了好几次,为这莫名的险恶经历平添了一抹喜感。但容安竹笑不出来,直觉告知,这次他的希望很渺茫。

或许这就是他一生中的最後一段时间了,几个小时,或者几分锺。

都说人之将死,经历过的片段会在脑海中回放,但容安竹脑子里甚是平静。很多时候是放空了思绪,偶尔被突如起来的事情打断,接著便继续放空。

或许已经到早上了,肖伦发现了异样了吗?

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小心肖佳佳的事情。

肖佳佳不仅自身思维缜密,诡计多端,人脉广且杂,而且还有个大靠山。毕竟也是大家族出来的人,巾帼丝毫不让须眉,手段和心狠程度一点都不逊色她几个兄弟。肖伦若要在肖家夺得大权,最大的敌人,恐怕竟然是她。因为是女人,更有男人没有的优势。

容安竹想起她的那个靠山,眉头皱得都快痛起来。却没有容他多想,他被运上了车,随後g据车的颠簸程度,知道自己大概出了城。

最後被抬下车,麻袋被解开了,缓了一阵,麻木的腿才能站稳。

清冷的空气,周围显得寂静的环境,大概是不知哪里的荒郊野外。

後脑勺被金属物抵著,然後耳塞被取了下来。

「说点遗言吧,会帮你带到的。」一个嘶哑的男声说道,同时有人撕掉了他嘴上的胶带。

「一定要杀我?」容安竹的声音也显得有点哑,「没有商量余地了吗?」

「没有。」男人回答。

「一开始便是要撕票?」容安竹又问。

「对,只不过之前在等老板发话。」男人回答。

「那麽你看,就还是有商量余地的。」容安竹稳了稳自己的呼吸。

没有任何回答,只能听见几个人轻微的呼吸声,似乎都不屑於回答他这一句话。

容安竹顿了顿,开口询问:「允许我继续说话吗?」

身後的男人轻笑出声:「当然,不是都说让你交代遗言吗?」

容安竹轻轻吞咽喉结:「我不想死,你现在手里有一个不想死的人,你的筹码很大。」

仍旧没有人响应。

「你想要什麽,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想办法,只要能换我这条命。」

男人轻笑一声。

「或者,你不想要什麽,我能做到的,我可以帮你摆脱。」容安竹继续道,他被绑住的手在轻轻颤抖,但是竭力保持声音的平稳,「我的退路都被你,被你们堵死了,我的身体因为药物还很虚弱,所以即使我会一点防身术,也没什麽办法;你们一共有三个人,或者四个,我真的逃不掉。但是我不想死,还有人等著我回去。」

「既然如此,何必当初?」男人总算开口回应了一句。

「当初我不知会有这後果,人总是犯了错才知道後怕。」容安竹答,「我没有很多钱,但是我可以全部都给你;我也没有多大的权,但是也有力所能及之处。情或义,我欠你的这条命,我一定还。」

「你其实知道说服不了我的吧?」男人又笑著说。

「我知道,因为你心中有你的打算。」容安竹答,「所以我才想试试说服你。就比如,你现在还在等什麽?」

男人沈默了一会儿,然後又笑起来:「总觉得好像要再等一会儿似的。」

男人拉了保险,容安竹听著声音,却又不见男人动作。

真是要命的折磨啊,容安竹无奈地想著。

「等一会儿总归是不会错的。」容安竹努力不让自己的心跳声大得让别人听见,但或许别人早已听见。

「比如说,你老板会打电话问你情况,或者你要汇报;你可以g据他的语气和问话来确定他有没有改变心意,是不是仍然想要我死。如果是,你扣扳机也不迟,如果不是,那对我们都有好处,比如我的命,和我的承诺。有些事情,等一等会有转机,不等的话,就什麽都成了定局。如果你有时间,不是那麽忙,不如等一等?并没有坏处的。」

「一个小时?」男人叹了口气,因为自己好像是被说服了,保险又拉上了。

「也可能只是下一刻。」容安竹眼前仍是黑暗,却悄悄地深呼吸一口气。

有风吹过来,并不小。可能是斜坡,也可能是悬崖,是先中弹再滚下去,还是先自觉一点跳下去?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持枪的男人坐在车头上,百无聊赖,他本来是在等一个结果,但是却突然没有了耐心,他再度拿起枪来打开保险:「你说我是先打电话再开枪,还是先开枪再打电话。因为我不是很喜欢你。」

这不是一个问句,他已经准备要扣扳机。

一滴水滴从容安竹绑著眼睛的黑布上滑落。

肖伦会伤心死的。

电话铃响起,男人接了。然後他说,「晚了。」

肖佳佳的脸色煞白,肖伦看见了,心跳刹那间停止跳动。

「开玩笑的。」男人又说。

肖佳佳破口大骂。

「大嫂,是你下命令要动手的。」男人说,似乎很无奈,手上的枪口点了点容安竹的後脑勺。

「行行行,没问题,这就放。」男人一边说著,一边叫了两个人来,拿著刀割开了容安竹腿上的绳子,然後是手上的。

容安竹没有动,因为男人的枪始终放在自己後脑勺。

男人挂了电话,在容安竹身後笑著说:「回头我给你一个银行账号。」

容安竹没有回头:「我以为你要三个锦囊,锦囊比钱值钱。」

男人开始退後:「那就三个锦囊……对,不要回头,也不要动。」

要上车前,男人突然好奇地问:「你刚才要死的时候,心里在想什麽?」

「跳下去会不会摔断腿。」

「不一定,也可能会穿越!」一个更年轻的声音突然乱入。

男人白了一眼那个小弟,抓人上车。

直到听到汽车的引擎声完全消失掉,容安竹才缓缓地取下眼上的黑布。一时不能适应光线,他又眯了眯眼,疲倦地叹了口气。

(10鲜币)爱久生情 49

g据於颢毅拦截到的信息,很快便定位了容安竹的方位,至少是绑架犯挂电话之前的方位。是通往n市的高速路旁的不知名山里。

听肖佳佳打电话的语气,好像绑架犯只是放了人,但是并没有好心地把容安竹带回城。肖伦不去计较了,他觉得自己的力气已经尽失。

带著杨习和於颢毅出门的时候,他只是回头,深深地盯了一眼肖佳佳:「你知道的,我们之间的较量,正式开始了。」

肖佳佳冷冷一笑:「早就开始了,只是你不曾注意而已。在你们男人的世界,何曾把女人放在眼里过?」

「为何对容安竹出手?」肖伦问。

「因为他是你的另一半。」肖佳佳说,「有他在,你的能力何止加了一倍。我要赢这场较量,他是一个大威胁。於你,爷爷会保著你,於他,爷爷的态度尚不明确。」

肖伦没有再多说什麽,扭头出了门。

车是杨习开的,於颢毅在完成他的任务後便闪了人。

肖伦觉得自己的心跳自刚才停止後就没有再跳过,直到两个小时後看见了坐在路边等待的那个人。

杨习本来已经做好当背景的觉悟,即使两位老板如何激情难耐到露天野战也要做到视而不见,但却没有预料中的热火朝天。

肖伦只是过去拉起了容安竹,然後带著他上了车。

「去医院。」肖伦淡淡说了一句话後,便没有再开口。

杨习得令,看了一眼後座两人紧握的手,不多言语。

一路无话,到了医院,检查後发现容安竹有点脱水,便打了一瓶点滴,吃了点东西恢复体力。并没有受什麽伤,只是手腕和脚踝处有些淤血,但两人的面色都不轻松。

心里上的伤痕比身体上更加难以愈合。

肖伦觉得害怕,直到看到容安竹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打点滴,还是害怕。

容安竹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终究只是凡人,没有铁打的身躯,身手只是不错,不是不凡。

或许他们也曾做过在某些人看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事情,但是终究不是强到可以像武侠电影或者热血漫画里的小强主角一样,怎样都能化险为夷,怎样都死不掉。

这次完全是运气,是一生中最幸运的一天,再也没有了。

两个人都在反思。

推门而入的杨习看到了这已静谧到诡异的画面,打了个哆嗦,果断关门离开。总觉得面对这两个快要黑化的boss,还不如回去面对自家那头狼。

相对默默无言地在医院吃好了饭,经过医生检查无碍後,两人才驱车回家。一路上都很平静,肖伦本来些微颤抖的手也回复镇定。

容安竹看著车窗外倒退著的霓虹灯,气氛安宁得彷佛曾经一同回家的每一晚。

「肖佳佳和宁傲有关系。」容安竹淡淡开口。

「哦,原来那孩子的父亲是他。」肖伦回答。

「孩子都有了?」容安竹挑眉。

「三岁,」肖伦答道,「亲子鉴定书我已经拿到了。」

「真狗血。」也不知道是在说哪件事,私生子还是绑架案。

「是啊。」真心赞同。

「你找的人不错,」容安竹说,「可以抓住於颢毅的辫子。」

「於颢毅也不错,这次就是他找到肖佳佳,还有你。」肖伦说。

车已到大楼,肖伦倒车入库,然後两人断了谈话,一前一後进了电梯,上了楼。

进了家门,一人开灯一人关门。两人却没有再动,就定定站著,盯著对方看。

一刹那间风云变幻,肖伦抢得先机,率先一拳挥出。容安竹险险闪过,脸上被拳头带来的风刮得生疼,他一记勾拳,击中肖伦的肚子,然後也被肖伦的第二次出拳打中下巴。

暂时分开了几秒锺,对看著的眼神一个凶狠一个冷酷,然後又几乎同时挥拳扑向对方。

「容安竹你不相信我也要有个限度!」肖伦将人压在身下,双手揪著他的领子,狠道,「背著我去搞这些调查有什麽意思?!」

容安竹一拳打中他的胃,翻了个身将人压在身下:「我不相信你?!我就是太相信你了!你有本事啊,怎麽还会来怀疑我?」

「你不找人来调查我会怀疑你?!」肖伦气得要翻白眼,「我在你心里就是这麽一个低能?」

「低能算不上,弱智差不多。」第一次知道容安竹毒舌起来也不输人。

两人在客厅跌跌撞撞,劈里啪啦声音不断传来。

「我就算低能弱智也不关你的事!谁要你来管了?!你引火烧身就是高智商?!」肖伦嘲讽。

「不要我管?」容安竹气得冷笑,「你现在让我不要来管?」拳头毫不客气招呼上肖伦的下巴。

肖伦的头被打偏到一边,突然没再回嘴。

容安竹喘著chu气,死死盯著他的侧脸。

肖伦用手蒙住眼睛:「我他妈怕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也怕,」容安竹伸手去拉他的手,「我怕你再也见不到我。」

害怕进化成了愤怒,愤怒演化成了不可抑制的滔天情欲。

两个人在沙发上激吻,客厅里一片狼藉,没人去理会。

肖伦用几乎要吃了容安竹的力度去吻他,或者说撕咬。衣服被扯开来,扣子掉了几个也没人理会。

牙齿和牙齿碰到,唇角的裂口扩大,彼此能尝到血腥味。

赤裸的肌肤接触到冰冷的空气,随後是对方热烫的肌肤,腰腹下的硬挺不能自已地相互磨蹭。谁都想上了谁,这次没人退让。

「让我进去。」肖伦咬牙切齿地说,「你欠我的!」

「你就是欠揍!」容安竹瞪他,「还想打一架?」

肖伦想想,算了还是不要打了。

他埋下头,埋在容安竹肩窝,不轻不重地舔著和咬著他的肌肤。

「容安竹,」肖伦一边和容安竹一起用手纾解彼此的欲望,一边咬著他的皮肤说,「我爱你,我爱死你了。你能不能像我爱你这样爱我?」

容安竹仰著头,让他咬著自己的喉结,然後说:「可以。」

(5鲜币)爱久生情 50

尾声

别人的狗血经历甚至可以作为笑谈,但若发生在自己身上,饶是云淡风轻的容少都笑不出来。

此次狗血事件後,肖伦和肖佳佳的对抗逐渐上升到白热化。

肖佳佳不好对付,她有她孩子的爹,也就是本市最大的黑社会头子撑腰。容安竹被肖伦威胁著不许再c手,至少明里不能,於是只能暗中给他些小道消息。

肖老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成王败寇,都是肖家子孙,他并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

肖俭和肖仁隔岸观火,丝毫没有c手的意思。

拉拢,策反,夺权,反间,概不赘述。

两年後,肖伦从此次「内战」中胜出,肖佳佳败走,带著孩子去了欧洲定居。

肖伦在他的三十五岁生日宴会上接任了肖氏总裁一职。

宴会上从来不乏阿谀奉承的人,肖伦与他们虚与委蛇,眼神一直不离在首席上和自家爷爷喝茶聊天的那个人。这次他并没有穿著锦衣华服,而是平时穿的那身,最为舒适的衣服,但吸引人注目更胜当年。

当音乐响起来时,肖伦走到两人身边,对肖老爷子笑道:「爷爷,可以先把人借我一下吗?」

肖爷瞥他们一眼:「你们就是学不会低调是吧?」

肖伦一笑,拉著容安竹起身。两人滑下舞池,相拥旋转一曲。

「嘿,我的礼物呢?」肖伦在人耳边问道。

「我以为你有我就够了。」容安竹笑道。

「那今晚……」肖伦坏笑,「试试看兔女郎装好不好?」

容安竹还是优雅笑著,唇轻启:「那下次我庆生时,你穿成奥特之母(注:咸蛋超人的母亲)好不好?」

容安竹三十八岁生日之时,肖伦送上了一份「大礼」,远不是容安竹期待的奥特之母,而且严格说起来还是肖伦的愿望。

硗笁收购了肖氏。

虽然真正意义上,是两家合并,常识意义上说是大鱼并小鱼。但法律上来说,却是小鱼吃掉了大鱼,因为新公司连名字都没有改,就叫硗笁。

肖老爷子差点吐血,他就说肖伦怎麽会这麽乖巧经营肖氏多年,原来是早有打算。这些年的汲汲营营,不过是为他自己一手创立的公司作嫁裳!

时代限制他造就不了天下,就把已有的天下夺过来,这是怎样一个贱招?

比起家产「被夺」,肖老爷子更多的是觉得丢脸,为自己家族出了这麽一个无赖而丢尽老脸。

容安竹陪著老爷子喝茶聊经了快两个月,肖老爷子才稍微消了气,逐渐开始用冷屁股招待肖伦的热脸。

然後有次肖伦心里不平衡,说了一句话:「爷爷你偏心,他现在也是硗笁的联合总裁,为何你只偏偏给我冷脸看?」

肖老爷子沈思半晌:「我倒忘了这一点。」

容安竹那令人费解的大刀阔斧不计手段发展扩大硗笁,不就正是在迎著肖伦这一手?否则小鱼吃大鱼哪里能吃得这般毫不费力?说他们没有同流合污,谁信?

容安竹说:「我没有……」

两人被一起扫地出门。

「……你是故意的吧?」

「爷爷他霸占了你两个月,两个月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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