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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照猴养

好像是这么回事,孝严叹了一口气,觉得在山里住这个事可能黄了,听说这山里好玩的事儿不少呢,难道无缘?

他灵机一闪,啪的拍了一下岳九的肩膀:“谁说我不能去?带着护身符不就行了吗?”

岳九眼睛斜着拉的长长的,一脸鄙视:“你什么护身符没求过?照妖的铜镜,观音的玉佩,道教的灵符,哪一个保护好你了?”

孝严大喇喇的挥挥手,摇头晃脑道:“曾经那些全是死物,求他们的过程都是试错的过程,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死物没用,得带着活着的护身符。”

岳九觉得孝严又在忽悠他,双手抱肩:“活着的护身符你也不是没有,小龟仙不仅没用,而且现在还在京城家里呢。”

——也不知道家里的小厮忘没忘了给小龟仙喂水喂虫子。

孝严向府衙的方向努了努嘴:“喏,吉祥物在府衙里呢,五行八字重八两八钱那个,咱俩就带着他!”

岳九嗤之以鼻:“别做梦了,梁公子那么稳重致,能跟着你进山胡闹?”

孝严胸有成竹:“我有办法,走!磨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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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山果然是出了山海关之外,塞外的号称第一的仙山,黄昏上山,在山中吹着凉风走了一走,呼吸了一下沁人心脾的美妙空气,觉得大脑瞬间都清醒了。

山中和平地城镇中不同,还是冷了些,所以孝严和梁恩泽、岳九三个人还是披着大氅,顺着林间采樵人修出来石头小路,肩上带着落日余晖撒下来的斑驳日光,饶有兴致的下到山涧的河边去,正在研究晚饭的伙食,在叉水里的野鱼。

山中的野鱼经年也见不到几个人影,看到有人来,竟然全好奇的游到了岸边浅滩里,本来岳九还准备了几块干粮,看用不用打个窝先把鱼吸引来,现在看起来纯粹是多此一举。

他现在还在挑肥拣瘦,大喊大叫,一点也不怕鱼惊不应人,举着根刚才就地取材、用山中木棍做的长叉子对着这些野鱼指指点点:“少爷,你看那个最长的,还带着两条须子,这鱼是鲶鱼,什么脏东西都吃,我们不能叉它。”

孝严也是两眼放光:“对对,看那个肚子特别肥的,叉那个鲤鱼!”

梁恩泽被两个连哄带拉的扯了来,也是随遇而安,他看这一对主仆叉鱼这么认真,忍不住笑话道:“你们还是先把大氅脱下来吧,一会不了水花四溅,弄脏了衣服到时候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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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找了个靠着大石头背风的地方,拾了挺大一块干净的空地,把空地周围十几米内的干树枝、干树叶全捡走了,要不春天干燥,每年全有清明节上坟烧纸的百姓,灭火灭的不利索,之后一不小心把大山点了的。

就着篝火吃了这纯山泉水滋养出来的肥鱼,孝严觉得有些不虚此生了,此刻天已经黑透了,他站起身仰头看了看天上被云遮住了半边脸的月亮,觉得这山中月别有一番致。

岳九本来极瘦,可惜晚上吃的太多,肚子明显鼓了出来,看着两头瘪中间鼓的滚地碾子,极度滑稽,他勉强的挪开了火堆,把火堆下烤热的地面露了出来先晾一会,等着一会温度差不多了再原地支起帐篷好休息。

之后铺上大氅,直接倒在了旁边烤的半热不热的土地上,摸着肚子打着饱嗝嘟囔:“撑死了,不行了,再站起来肚皮就会被涨破!”

孝严口无遮拦,哈哈指着他嘲笑:“你难道是饿死鬼投胎?刚才一个人吃了多少东西?两条鱼不算,从河边回来路上抓了个大野鸡也被你基本一个人独吞了,你这肚子装得下吗?我和恩泽打算在这附近走走溜溜食,你别吃饱了就挺尸,快起来一起去。”

岳九躺着哼哼道:“半夜三更的,不许说鬼说怪的,我不走了,不走了,你俩去吧,我在这等你们,说山里有不少傻狍子不错,肉鲜美,皮毛能做几个手套,带回去分给小玉他们,你们要是碰上,别忘了抓回来。”

梁恩泽这近一年来压力颇大,饶是他再稳重,也经常难掩失去手足的落寞伤心,时常懊恼悔恨对弟弟看管不严,致使恩轮无缘无故的丢了小命,他本就内向,经历了这个事就更沉默了。

去年到了辽东,远离了大都的伤心地,心情还算是好了些。这些天两个人也见了数面,有些熟了,孝严看他经常无意识的盯着一个物件沉思,知道他还是心里有事,所以领着他遛遛白凤山,也让他心中舒服放松些。

两个人踩着林中小路,才是春天,很多树枝也是刚刚冒出个绿牙,柔嫩的绿叶在月光下甚至可爱,他们听着树丛中各种动物发出的不同声响,信步向山中走去。

孝严没话找话:“恩泽,你以前在山里呆过吗?”

梁恩泽正在目光流转着左顾右盼,看什么都新鲜,小路边一个树桩上新鲜的爪印,应该是什么野生动物用这半截树桩磨过爪子:“说来惭愧,自幼被管教的甚严,还真没在山里过夜过。”

孝严和他的家教正好相反,他娘是个女汉子,和男人唯一的区别就是会生孩子,对两个儿子孝廉和孝严是宽严相济——平时要求甚松,只有检查成果的时候要求甚严,尤其对打小调皮的二儿子孝严,更是和他爹二人联手,时不时的请出木板将军伺候。

这种家教下,孝严打小开始就是自己安排自己的时间,完成读书习武的任务了就行,他开始说自己小时候这些新鲜事:“我七八岁开始就经常带着小厮在大都周围溜达,自己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游泳、攀岩,经常和岳九两个人在山里呆着,山里晚上可有意思了,是野生动物的天下,十来岁的时候,有一次还被狼群给围了。”

梁恩泽听了有些匪夷所思,这么小的孩子就开始放羊了?“你家里由着你们两个孩子胡闹?十来岁被狼群围了,岂不是很危险?”

孝严想逗逗恩泽,绘声绘色的给梁恩泽讲故事:“那一天,我和岳九是去山里找人参,不过小孩子能找到什么人参,只采了点灵芝这一大天就快完了。我俩背着包,本来不用到黄昏,就能下了山回家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山里迷了路,记得一直是往出山的方向走,可走了一下午,却发现又回到原始出发点了。”

好孩子梁恩泽果然上钩:“这可怎么办?”

此事确实孝严亲自经历,说起来也是有鼻子有眼:“我俩不死心,山中路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雾,脚下的路开始挨挨擦擦的看不清楚,我们一边做着标记一边又走了一回,还瞄着远山的方向当参照,以为这回肯定是走对了,可疲惫不堪的时候,却惊觉又转回来了,岳九那时候还不到十岁,当场就哭了。”

梁恩泽想着岳九和岳孝严当时的惨样,觉得可能狼群是专程来教训熊孩子的。

孝严拨开从路边支棱过来、可能划到眼睛的树枝:“我当时也想哭,可是我终究是比岳九大四五岁,我要是再哭起来,估计两个人在山中就被吓破胆了,只能安慰小九,说别怕,我好歹是亲生的,家里人知道咱们两个是上山淘气来了,这么晚了没回去,会派人出来打着火把找我们的。”

“要说当时我俩幸亏长了个心眼,知道山里野兽狼群太多,就靠着一棵大树,歇在了大树底下,刚准备点火壮胆的时候,岳九就拽我袖子,问我,少爷,这山里怎么聚集过来这么多萤火虫啊。”

梁恩泽觉得那时候两个孩子确实危险,笑着看孝严,等着他说下去。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梁恩泽皓齿明眸,这么一笑还真挺好看的,孝严觉得自己看一眼都是占了便宜,愣了一下神,继续往下讲:“我抬头一看,刚开始也觉得奇怪,这萤火虫怎么还一对一对的飞呢,直到听到野兽粗重的喘息声,才算是明白过来,妈呀,这是什么萤火虫,这是狼的两只眼睛啊。”

梁恩泽往四周看了看,觉得这山中景色初看还可以,看久了就那样,景色全挺雷同的:“后来呢?”

“幸亏当时我随身带着刀,就把短刀抽了出来防身,当时怕吓坏了岳九,只告诉他快点爬上身后的大树,当时那狼群看到我们发现它们了,直接闪电一样黄光一闪就蹿了上来,等我再往树上爬的时候都不利索,一只脚滑了一下,眼看着就要落进狼嘴里。幸亏当时岳九虽然年纪小,不过遇到事了也很机智,一伸手把我拉了上去,我才算是没被狼扯下去变成狼粪。”

梁恩泽摇摇头,两个孩子,加在一起才二十岁多,在山里这么逛,确实淘气,只要没真正的出事,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之后你们一直呆在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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