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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麟屑 完结+番外_82

这个人,最好自然是舒君。

可是,这公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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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了质的改变!想要被爱了诶小薛!顺便,本卷的后台备注:名刀蒙尘,振匣而鸣。有情不彰,我心长鸣。这个有情和我心到底是谁,大家心里有数。

第56章月来就我

这一瞬间外头安静得很,只有风声,听来平白多了几分凄凉。而醉醺醺胡言乱语的舒君却很热,出着细汗,浑身无力直往下溜。薛开潮下意识就把他搂紧,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沉。

人生太多磨难痛苦,一点都不轻松。成仙飞升固然越来越难,可做人却是从古至今一以贯之的苦难。八苦可不是说说而已。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盛,每一条薛开潮都曾亲眼目睹,且绝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他的位置太高,本以为这也绝对与自己无关。但世上哪有什么绝对?他清心寡欲,清净自在修了这么多年,终究也有心不甘的时候。

舒君若是不在乎他说不出来这种话,可说出这话后又让他觉得这还不够了。世人辛苦煎熬,在红尘里不得解脱,无非是想要被爱而已,薛开潮终于也尝到这种滋味,心情十分复杂。

他将舒君抱上床给他脱衣服,少年人醉眼朦胧,因乏力而乖巧得很,只是才脱光就往被子里钻,盖着头留出一个后背露在外面。薛开潮伸手去摸,就见露出来的浅浅蜜色肌肤都染上一层红晕,从内而外透出热烫。

如火中取栗。

薛开潮默默问自己值得吗,却得不到答案。

舍弃坚硬无情的道心去尝这点甘露,值得吗?这种问题向来没有答案,只有愿不愿意。

薛开潮都想到了这里,自然知道自己是愿意的。他这个念头,无论如何都是因舒君而起,虽然突如其来,可最终同样只能着落在舒君身上。见惯了父母的生死情缘,薛开潮对情意绵绵实在有一种幽深的厌恶和抵触,不能为外人道。即使是他自己,也鲜少对自己承认。

薛鹭出于众人意料之外娶了那样一位夫人,在薛家私下的议论里一向十分不以为然,是没有好话的。即使是薛开潮自己,感受也很复杂而微妙。他对父亲感情不深,但彼此之间多年默契,彼此立场是一致的,许多事情上薛鹭总是不做犹豫给出支持,对父子接连承担重责的这种情形,已经很不错了。

至于这位讳剑玉的独孤夫人,在薛开潮的感受来说就更私人。他自然是很喜欢母亲,她身后也是多有孺慕。可正因如此,反而觉得还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短短十一二年母子缘分,后来她就死了,风流云散什么也不留下,叫活着的人怎么度过没有她的日子?

这种心态和看法虽然不是抱怨,却比抱怨更深,是有委屈在的。

薛开潮生平不能看开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母亲的短命。

即使是舒君这样只是从只言片语中窥得独孤夫人一二性情的人,都感觉得出她的特殊和洒脱,作为夫君和儿子,薛鹭和薛开潮深受打击,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只是这种心思在薛开潮身上一向隐秘,也从未有人敢揭他的逆鳞,所以时日长了,倒好像根本没有这么一回事。自己心中滋味如何,自然只有自己知道。

舒君和母亲并没有任何相同之处,他之谨慎和对待自己的畏怯顺从,薛开潮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可某个念头一再出现,丝毫不肯消失,薛开潮伸手拉过被子给舒君盖好的同时,自己却想得越来越远。

他心里清楚,人一旦沾上情爱就会大变模样,自己大约也逃不过这一条铁律。

可此时此刻说情爱什么的,也为时过早。

舒君在某些方面对他固然是毫无保留,但在另一方面却天生谨慎,严守分际,也严苛地保护着他自己。

爱上薛开潮对舒君耳言绝无好处,因为是没有结果的。薛开潮从未想过找个道侣,即使要找,也不可能找舒君的。既然如此,一味沉溺绝不是什么聪明的选择。而舒君唯一能够严厉约束的也就是自己的心了。

行为举止他自然不会逆了薛开潮的意,但只有这件事是无法命令,无法要求,无法诉诸于口的。

舒君已经将近睡过去,脸埋在枕头里呼吸缓慢悠长,薛开潮把手从被子底下伸进去摸他,只觉得渗出一种甜腻的潮热,细细汗珠在软腻肌肤上蒸腾出来,让舒君整个人都像是滑嫩腴肥的一道餐点,令自己口干舌燥,胃口大开,即使明知不智,也还是迫不及待想尝尝。

真好似以身赴火海,又好像主动握上刀锋,明知是险之又险,却忍耐不住想从中探寻一种别的意味。

夜已经深了,薛开潮耳聪目明,听得见不远处的房屋里都在做些什么。他本身清心寡欲,绝不会受这种影响,可舒君香艳滚烫就睡在面前,又毫不设防,就叫他很快采取了行动。

抱过少年仰面放在枕上的时候舒君就睁开了眼,水汪汪,软绵绵,好似眼泪还没有流完一样:“干什么这样看我?我……我可真的……没有骗你的心……”

话未说完就被咬住了嘴唇,全给堵了回去。

舒君虽在醉中,又睡意朦胧,但直觉地就是知道他要做什么,勉强配合,没一会就细声细气哭起来。他平常其实十分能忍,并不怎么出声,今日却哭了又哭,偏偏哭得别人越来越是变本加厉,腰都快要断了。堵着他的嘴的起先是嘴唇,后来就变成不知道何时出来的小蛇。

二人面对面坐着,舒君抱着薛开潮的脖颈,一面哭一面止不住地往下滑,整个人又滑又软,像是要被薛开潮的心火烧化了,一条青翠欲滴身量纤长的小蛇从他的腰际甚至更往下向上缠绕,勒得他动弹不得,甚至还绕过去缠在薛开潮腰身上,把两人捆在一起。

他哭的音调又长又软,听的人也按捺不住,干脆将小蛇拉过去,重施故技让他咬住。

小蛇本无痛觉,但对舒君却有实体,咬在口中既不能说话,声音也被阻碍,再多的话也不能出口,无从求饶,只好任凭摆弄了。

这种事舒君本以为自己也是做惯了,知道了,却没料到还有更多的滋味根本没有尝过,毫无招架之力,甚至都忘了究竟是什么不对劲,以至于今夜的一切感受都和往日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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