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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榻而眠

日出又日落, 眼看着又是一天即将过去, 三人终于在傍晚前翻过了山, 来到边境。

嬴政停下脚步,指了指远处肉眼可见的炊烟:“今晚我们进村借宿一夜,按照现在的行进速度, 明天就可以抵达据点了。”

青莞点点头:“嗯, 那敢情好,终于可以分道扬镳了!”

一语即毕,小丫头好似又想起了什么:“对了,秦王!樊於期不是一直跟着你的么, 怎么这次没见到他?”

不提青莞还没想起来自己和樊於期已有七年没见了,不知道那傻大个是又长高了还是往回长了。

事到如今,嬴政也没打算继续瞒她们, 于是将之前的计划和盘托出。

青莞听了直皱眉头:“你怎么能让傻大个独自一人去做那么危险的事呢?!”

“要怪也应该怪你们燕国插了一手,要不是你们破坏了寡人和傀子的谈判,也不会横生出这么多枝节。”嬴政三言两语便将青莞怼得哑口无言。

姬丹听完嬴政的计划, 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如此说来,那傀子身份暴露, 理应自顾不暇, 怎的还有力派刺客来截杀我们?”

嬴政思索片刻, 说道:“要么是傀子抢先一步派出了杀手,要么……”

讲到这里, 他的言语里透出一丝担忧:“要么则有可能樊於期出了什么意外, 导致那封信并未送到后胜的手里。”

“那可如何是好?傻大个可千万别出事啊!”青莞掩饰不住内心的焦急。

此时的她才意识到, 原来无论相距多远亦或时隔多久,自己都是在乎且牵挂着那个人的。

“还是先赶到据点再说。按计划樊於期会迟两三天到达,毕竟后胜的府邸不在临淄。到时候万一真的有什么麻烦,那里好歹也有我们的人,可以一起想办法。”

听嬴政这么说,青莞只好把满腹焦虑与担忧统统压在心底。

“日头不早了,先进村过夜吧。”望了一眼天色,姬丹出言提醒。

三人加快步伐,终于在黄昏时分进了村子。

·

这是一座山脚下的小村庄,村头以东有一条河流流经此地,依山傍水,地理位置倒还不错。

村子不大,一共也就几十户人家,男男女女加在一起还不足百人。

大概是这儿很少有客人造访,姬丹一行人刚来便受到了热情接待。

上了年纪的老村正接见了他们,嬴政谎称自己和姬丹是在外游学的士子,途经此处见天色已晚,不得不进村叨扰一番。

一听对方是读书人,加之嬴政相貌堂堂、言行举止十分得体,老村正对其赞不绝口,当即表示马上找人安排住处,并且将自家好吃的好喝的全部拿出来分享,甚至包括一坛窖藏了五十年的陈年老酒。

若不是嬴政说明天还要赶路,婉言谢绝了村正的好意,一旁的青莞恐怕早就不客气了。

纵然是异国他乡,偏远村落,但村民们热情淳朴,当晚三人便被邀请出席村宴。

村正和他儿子在前面带路,嬴政紧随其后,姬丹和青莞并排而行。

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只大黄狗,对着几人狂吠不止。

老村正呵斥了几句,那狗却不依不饶继续围着他们,甚至想上前扑咬。

村正的儿子抬脚欲踢,那大黄狗立马低下头,夹着尾巴“呜呜”地跑走了。

老村正转身向三人赔不是,并解释道:“这狗怕生,所以叫个不停,你们别见怪。”

嬴政望着大黄狗跑远的方向若有所思,然后看向老村正:“可我觉得,那只狗好像是在对您和您儿子叫……”

村正一愣,他的儿子一拍自个儿的脑袋:“爹啊,您忘了吗?这狗不是咱家的,是咱母舅家的。他不是出远门了么,所以把大黄放在咱家寄养几个月。”

“哦,对对!你们看我这记性,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老村正呵呵笑道。

嬴政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嘴角……

吃饱喝足,三人准备歇息。

“这就是你们的住处……”村正将他们带往一处空置的房屋,指着堂屋西面的大房间说道,“你们两个后生住这间大的,隔壁那间小的就给这位姑娘住。”

青莞一听,忍不住脱口而出:“他们俩睡一块儿,那怎么行?!”

老村正很是不解地看着她:“男的和男的睡一块,女的单独睡一间,这不是很正常么?还是说,你们想……”

“这样就很好!”嬴政立马接过话,含笑作出解释,“村正老伯不要误会,这姑娘是我这位贤弟的侍女,我这贤弟日常的饮食起居一向都是她来照料。不过没关系,也就今天一夜,我来照应一下就是。”说完,勾着姬丹的肩膀大摇大摆地进了房间,气得青莞干瞪眼。

夜渐渐深了,房里的灯依旧亮着。

嬴政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没有睡意,索性爬起来看向仍然端坐着的姬丹:“为何还不睡?”

“往哪儿睡?就一张床榻、一条被子,打地铺都不行……”姬丹说着盘起腿,“你先休息吧,我打坐就行。”

嬴政笑了笑,冷不防伸手抓住姬丹的胳膊,把她往榻上拉。

“阿政,你这是干什么……”

“一起睡啊!”

“别开玩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嬴政把烛火吹灭,房间里一下子伸手不见五指。

紧接着,姬丹被扑倒在榻上,身体和四肢皆被死死压住。

“阿政,不要这样……不可以……”

视野陡然陷入一片漆黑,独属于嬴政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笼罩,紧紧地缠缚,两人的鼻尖有意无意碰在一起,呼吸互相交错缠绕,平添了一份暧昧与迷离。

姬丹的心狂跳不止,除了嬴政近在眼前的双眸在黑暗中熠熠闪亮,其余什么也看不见。

目不能视物,其余的感官变得更加灵敏。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嬴政的指尖顺着自己的肩膀一路下滑至腰的一侧,然后松松地圈住腰际……

“阿政,你再胡来我就不客气了……”

“嘘——”嬴政压低嗓音,徐徐气流随着他的低声耳语若有若无地扫过脖颈,“别出声,我有话要对你说。”

有什么话不能点着灯面对面说吗?!

从未与一个男人如此亲近,姬丹心如擂鼓,惶恐不安,脸上烫得几乎要烧起来……

就在分神之际,嬴政放在她腰侧的手臂猛地紧,另一只手趁机拉上被子将彼此的脸蒙住……

·

青莞在村宴上吃得太多,半夜闹起了肚子,只好披衣匆匆忙忙起来。

所幸茅房离得不远,青莞摸黑解决完出来,准备回去接着梦周公。

谁知经过一个谷堆旁,突然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青莞来不及呼救便被拖到了高高的谷堆后面……

说时迟那时快,小丫头扣紧那人的手腕,腰身一转就要给对方来个过肩摔,没想到对方就在此刻将她放开。

“怎么是你?!”青莞无法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嬴政,又看向他身旁的姬丹,“殿下怎么也在这儿?你们俩究竟在干嘛啊,大半夜的不睡觉……”

姬丹示意她小点声,青莞这时候才注意到面前除了她的殿下和嬴政之外,还有一只摇尾巴的大狗。

“咦,这不是村正家的大黄吗?”青莞挠挠狗的脖子,大黄蹭了蹭她的腿,又伸出舌头舔了舔青莞的手掌心。

“这大黄可真是奇怪!下午还那么凶,现在却温顺得很……”

“因为这个所谓的村正根本不是它的主人,所以它才那么凶。”嬴政开口道。

“我知道啊,这狗是他亲戚家的……”话一出口青莞也觉得不对了。

是啊,就算大黄再认生,她自己跟村正比更应该算是个陌生人了,可为何大黄在她面前这么乖,反而对村正一家龇牙咧嘴?

“青莞,我们可能遇到了大麻烦”姬丹语气凝重,“这一路下来,你不觉得这个村子很怪异吗?”

“怪异?好像是有点儿,可我说不上来……”

“其实刚进村我就感觉不太对劲,适逢乱世,男丁们不是被抓去征战就是去服徭役,一个村庄只剩下老弱妇孺很正常。可是这个村子绝大多数都是青壮年男女,不觉得可疑吗?还有,若是村子里有这么多男男女女,何以连个孩子都没看见?”

姬丹说完,青莞也皱起了眉:“殿下不讲我还真没想起来,就说嘛,到现在都没看到一个小孩,确实大有古怪……”

“不光如此,这些村民款待我们的东西是不是太好了?”

嬴政话音刚落,青莞便冲他翻了个白眼:“人家好吃好喝地招待你,难道还有错?”

“就算他们再古道热肠,也不至于在自己都吃不饱的情况下,把自家维持生计的家禽宰了待客……而且你们应该都看到了,那些村民身上穿的衣服不是大了就是小了,没有一件合身的,这说明什么?”

青莞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犹豫着开口:“说明…那些鸡鸭不是他们养的,他们当然不心疼。衣服也不是他们自己的,所以…所以才会不合身……”

越讲后背越是发凉,连同手心都在冒冷汗,青莞战战兢兢地望着嬴政:“白眼狼,你莫要吓我诶……”

“本来我只是觉得奇怪,但也没想太多,直到后来阿政出言提醒,我才意识到这里肯定有问题,所以赶紧去喊你,结果发现你不在,于是我们就悄悄离开屋子出来了。”不由得想起之前在床榻上嬴政对她做出的那些暧昧举动,虽知那不过权宜之计,姬丹却仍不了面红心跳,连青莞又喊嬴政是“白眼狼”都没反应过来。

嬴政可不关心青莞有没有被吓到,颇为得意地扬眉:“恶意的揣测往往比善意的遐想有用得多。”

姬丹不禁觉得这话有些刺耳,然而她并未反驳。

的确,一旦坐到阿政这样的位置,若再一味单纯只会害了自己,只有学会揣度人心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但她从不认为一个人的一生中只有无穷的恶意和无尽的揣度,至少她不希望自己的将来也是如此。

就在此时,大黄忽然叼住青莞的裙角,用力把她往一个方向带。

嬴政似乎很了解狗的习性:“它应该是想带我们去某个地方,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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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地写成了悬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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