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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SpencerReid,我想和你做爱。

yoyo感觉像在梦中,头疼,疼得快要裂开,眼前白光急闪。

冷。

有脚步声,走近了。

一男一女。

“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这是哪。”从喉咙挤出来的声音尖锐刺耳,像撕裂的布帛,自己都陌生。

没有回应。

嘴角勾起笑容:“scores脱衣舞俱乐部地下,对吧?内森·哈里斯先生?”

内森很开心,对旁边的水野千草说:“真聪明,不是草包美人,真难得,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个地方我来过,内森,你玩的这些小把戏,我十八岁的时候就玩过了。”

内森拊掌大笑:“你可真是个妙人,我都快舍不得杀你了。”

“是的,我喜欢她呢,内森,我们的约定,你会遵守,对吧?”水野千草一脸笑容,露出小虎牙,蹲在yoyo跟前,把脸枕在她腿上,仰着脸颊凝视着她,酒窝里盛满喜悦。

见内森不回答,水野又强调了一句:“你答应过我的事,一定要做到,好吗?”

“知道了,我有分寸。”

内森不耐烦,不再理水野,拎起凳子,坐到yoyo对面,哼起了歌:

“jolene, jolene, jolene, jolene

i'm begging of you please don't take my man

我请求你请不要带走我的男人。

jolene, jolene, jolene, jolene

please don't take him just because you can

请不要因为你可以就带他离去。

you could have your choice of men

你有很多可以选择的男人

but i could never love again

而我却除他别无再爱

he's the only one for me, jolene

他是我的唯一,茱莲妮

i had to have this talk with you

我必须和你谈一谈

my happiness depends on you

我的幸福取决于你

and whatever you decide to do, jolene

无论你决定做什么,茱莲妮

jolene, jolene, jolene, jolene

i'm begging of you please don't take my man

我请求你请不要带走我的男人。

yoyo听到一半,大笑:“竟然唱这首歌?很好,够无耻。”

末了正色纠正:“第二段跑调了,下次注意点。”

“你说reid看到你被人强奸致死,他会怎么样?”

“他会上天入地把你们都杀掉。”

“你不怕?”

yoyo一直盯着内森笑,她的眼神令他生气。

“怕什么?无论神还是肉体,你都摧毁不了我,真可惜。”

“不怕我杀了他?”

“你不会,更重要的是,你杀不掉。”

“其实我有更好玩的游戏。”

“是吗?我很期待。”

“如果他忘了你呢?你会不会很痛苦。”

“没关系,我会让他重新爱上我。”

“我不信你能永远淡定,总有你害怕的东西。”

yoyo抬起头,盯紧他:“没有,你奈我何?”

堪萨斯州塞奇威克县。

晚上6点,reid进入了乱石滩后面的岩岛别墅。

他知道自己太心急,可能会有危险。

知道自己应该等朋友们一起来。

可他顾不得了。

别墅很大,空旷冷冽,走过大厅、书房、卧室,没有人。

好像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冷冻室,寒冷慢慢侵蚀每一寸肌肤。

走到地下室的通道,一阵大风卷起灰尘扑到脸上,眯了眼睛。

内森咳喘不止:“reid,这里好奇怪。”

reid转过身说:“内森,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说?”

内森笑:“怎么?你是要我交代遗言吗?”

“我觉得你还是别进去的好。”

不行,我要保护你,听说你们fbi从不单人行动。”

“好吧,你跟在我后面,小心点。”

内森心里一喜,这是把后背交给他了。

顺着灯关走,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大的办公室,两排电脑,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球体,球体中空,上面有两个按钮一个闪着蓝光,一个闪着绿光。

球体后面坐着一个人,那人背对他们,听见脚步声,桀桀笑着说:“reid,你的女人真好玩,鲜嫩多汁,奶大穴紧,真是极品中的极品,怪不得能让你如痴如狂。”

“放了我妻子,冲我来。”

人影转身,她|他蒙着面,用了变声器,看不出男女:“她很幸福,有46个男人伺候,不用担心。”

那人按下手里的按钮,电脑跳出影像,一群男人,围在yoyo身边,扯开她的衣服,粗暴地进入她,她没有哭,大眼睛圆睁,鲜血染红雪白的床单。

“不,不,不,我要杀了你!”

他小心翼翼珍爱的女人,被人肆无忌惮地糟蹋,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摧毁这个世界。

“他们真是太粗暴了,简直牛嚼牡丹啊,哎呀呀,这帮大兵真不会怜香惜玉,这样下去她会被肏死,哦,看那,她流了好多血,不过她在床上那么浪,整夜缠着你要,这种死法对她来说是种奖赏吧,你看,她把牙咬碎都不肯叫呢。”

“reid,冷静点,那是虚拟影像,不是真的。”内森叫。

reid转过身,枪口对准内森:“知道吗?13年前,我问过吉迪恩,你会不会变成连环杀手,他说,不是会不会,而是,什么时候。”

内森退后一步,难以置信:“reid,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reid扬起手机,上面是格西亚发的信息:“安吉拉是你的人,水野也是你的人,凯文窃听yoyo的手机也是你指使的,布罗迪找yoyo是想给她妈妈遗物,她妈妈留下的cd和吉他,都是你找到的,就连你救我,也是设计好的。”

“那你还把后背交给我?”

reid指着球体:“《论语》里孔子说,不逆诈,不亿不信,抑亦先觉者,是贤乎。你救过我,我给过你机会,我们两清了,你是时光旅行的痴迷者,叁年前你声称制造出了时间机器,骗了十一个人参与你的试验,最终他们无人生还,我想,你所谓的时间机器,就是那个吧。”

“你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不,我没兴趣,不在乎。你这种人看待世界的方式和我们不同,你是神病。”

内森笑得一脸天真:“是吗?难得你自己不是吗?”

“不,我不是,我怀疑过,但现在我无比确定我不是,以后也不可能是。”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就偏要告诉你,最深的欲望总能引起最极端的仇恨,你们邂逅说的第一句话,对吧?”

reid摇头:“放了她,我随你处置,就算你杀掉她,也改变不了什么。”

内森叹口气:“她不该抢先出现的,我们才是最默契的,她死了,只要抹去你的记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像放下梅芙一样放下她,我会带你回到过去,重新开始,一切都会改变。”

“不,她不一样,她改变了我对世间万物的认知,令我的世界天翻地覆,没有她,这个世界对我没意义,我们早就活在了对方身上,即使抹去记忆,你也永远得不到想要的,别再白心机。”

“是吗?总要试试才知道。”

reid扣动扳机:“去死吧。”

枪响了。

reid倒了下去。

四壁通白的房间,十分嘈杂,混着各种奇怪的声音,有远处砰砰的脚步声,有开门关门的声音,有吱吱呀呀的说话声,有滴滴答答的钟表走动的声音,有机器发出的嗡嗡声。

reid躺在冰冷的铁床上,脑海中只有一些感官的碎片:他们四肢缠绕,彼此交融,头上的星空,轻柔的呼吸,香软的皮肤,黄莺在摇曳的枯枝上咕咕唱着歌,拂过他喉结的她的手,叫他名字的声音,这一生如此丰盈……

我爱你。

他想说这句话,可嗓音如同水汽般在空中飘散。

有个声音说:“准备好了吗?开始吧。”

一阵剧痛,他又昏了过去。

《艳阳灼灼》下部 救赎篇

“记忆很奇特,它既好又坏。它一方面很任性固执,野马难驯,另一方面则又异常真切可靠,它往往把最重要的人物和事件,把读到过的和亲历过的完全吞入遗忘的黝黑的渊底,不经强迫隐而不露,只有意志的呼唤才能将它从幽冥中召回。”

——by茨威格.

2012年,3月14日。

周六早上8点,spencer reid从噩梦中惊醒,头疼又发作了,太阳穴周围有一种酸胀的紧箍感,脑子里好像有东西往外撞,疼痛从头顶蔓延到鼻腔。

吃了一颗止疼药之后,疼痛略减。

突然浮出了这句话:我爱你。

这句话毫无来由,像病毒一样,在脑海中流动、翻腾。

很奇怪,他是单身,没有女朋友,连个暗恋对象都没有,怎么总想着这句话呢?

刚洗漱好,上司霍奇纳打过来电话:“reid,你去梅西百货,把yoyo带到你公寓,我等会过去。”

reid叹气。

又是那个奇怪的女孩。

他不想见她。

一周前,霍奇给了他一个私人任务,让他去阿灵顿警局保释一位叫yomaris you的人。

这个18岁的女孩,牵涉到一桩谋杀案,被警方列为重要嫌疑人。

reid赶到警局时,她正大吵大闹。

“是因为嫖资谈不拢,所以你才起了杀心,对吧?”

女孩声音很好听,说出的话就不那么好听了:“你这个蠢猪,混账东西,狗娘养的,竟敢污蔑我是鸡?”

“死者浑身赤裸,阴茎呈勃起状态,吃过sildenafil,召你这种女人,不做爱难道听你布道啊?”

审讯她的警察是个毛头小伙子,脾气冲,声音大。

“真没想到,美国警察竟然蠢到这种程度?死后阴茎勃起是盎格鲁人欲望造成的,不是因为做爱,你不看法医报告吗?”

“你18岁就是“千人斩”了,你的同学说你家境贫穷,学,生活,都是靠卖身挣的,你不是鸡睡是鸡吗?”

她气急反笑:“千人斩?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睡过一千个男人?好,你今天不把这一千个男人找出来,我还就不走了。”

“满口脏话,吸毒,滥交,卖淫,哈佛有你这种学生真是耻辱,听说你连自己的教授菲利普都上,婊子就是婊子。”

这话激怒了女孩。

她的语速慢下来,语气阴森:“你满口谎话,仇女、恋童,阿灵顿警局有你这种警察才真是耻辱。”

高个子关掉摄像头,一拳打过去:“臭婊子,你敢诽谤我?”

她偏头躲过:“刚开始,我以为你是蠢,现在才知道,你是坏,纯粹的坏坯子。”

她从口袋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视频中这位叫white的高个子警察正在泳池捧着一个六七岁孩子的屁股舔弄,孩子不停呼救:“white叔叔,不要舔我的肛门,妈咪说那是变态才会做的事,不要……”

white恼羞成怒,伸手去抓手机,却被女孩屈肘一撞,撞到了睾丸上,疼得他立刻弯腰捧住蛋蛋惨叫。

门外的两名黑人女警架走他:“white,督警到了这段视频,让你去见他。”

随后来审讯她女警长施瓦茨,reid认识,他们合作办过案子。

施瓦茨很疑惑:“dr. reid,你要给她保释?你们什么关系?”

女孩自reid进门起就一直紧盯他不放,抢着回答:“肉体关系。”

reid皱眉,从口袋里掏出笔,向女孩掷过去。

女孩神色如常,伸左手轻松接住。

聪明女孩,他想。

“她不是凶手。”

施瓦茨探长扬起手里卷宗:“证据呢?”

她又抢答:“我是左撇子,天生的。”

reid点点头,说:“我刚才看了卷宗,死者胸前的致命伤,是右撇子的人造成的。”

“如果她刻意伪装呢?”

reid递给她一张纸,说:“随便写点什么,左右手都写。”

她乖乖照做,写好了递给他。

reid一看,脸红了。

她写的是:spencer reid,我想和你做爱。

施瓦茨瞪大眼:“天哪,现在小孩都这么直接吗?”

“我只是有话直说而已,”她用一种懒洋洋的语调说:“你看,他的眼睛多漂亮,好像星星在发光,他的嘴唇看起来就很软很好亲,他的喉结,超级性感,谁见了不想睡么?对吧,警长?”

reid呼吸急促,脸颊火辣辣的,耳朵、脖子,红成一片,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咳了咳,故作镇定:“书写习惯,不会因为伪装改变,从她的字迹、下意识的反应都可以判断她是左撇子……”

果然女警长同事拿过报告,说:“dna结果出来了,死者阴茎上的体液属于男性,yomaris you不是凶手。”

“能走了是吧?”女孩把办公桌上的安全套、假阴茎、情趣内衣、各种小药丸、卫生棉条、黄色小说、录像带、注射器等等塞回双肩包。

施瓦茨把reid拉到一旁:“dr. reid,这女孩行为混乱,被指控犯过殴击,偷窃、藏匿甲类毒品、酗酒、妨害治安、故意伤人、袭警、寻衅滋事十几项罪名,虽然都撤销了,但她并没有改正,反而变本加厉,可见本性不是什么好人,这么一个麻烦,不是这个案子的凶手,也会是别的案子的凶手,你保释她出去,等于自找麻烦。”

reid点点头:“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

余光瞥到女孩走远,赶紧告别警长,追了上去。

“yomaris you,等等,你的书掉了。”

她脚步不停:“叫我yoyo,书先放你那里。”

“请你和我一起回华盛顿。”

“为什么?想和我做爱?”

reid叹口气,摇头:“不,霍奇让我把你带到他家去,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告诉霍奇,我的事自己解决。”

“什么事?说不定我能帮你。”

“我要杀人,你怎么帮?特工先生?”

她停下脚步,取下墨镜。

露出浓密漆黑的眉毛和水汪汪的鹿眸。

那双大眼睛,瞳孔幽深,像雪山上的晨星,又圆又亮,水光潋滟。

集梦幻,澄澈、狡黠、聪慧、迷茫,无辜、神秘、空灵感于一眼。

一瞬对视,他好像看到一只小鹿,懵懵懂懂,神神秘秘。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睛?

的确能杀人。

她的眼睛能杀人。

这双眼睛,他见过。

她又密又长的睫毛轻轻扇动,在他心海里掀起飓风。

他移不开视线。

她缓缓抬起眼皮,眼波流转,像被烟迷了似地,半阖半睁,伸出小指勾了勾他的小指。

触感柔软滑腻冰凉,带着电流,他不由打了个寒噤。

她靠近:“你怎么还跟着我?对我这个女杀手,有兴趣啊?”

reid连连后退:“不,我,只是,受人之托。”

她不依不饶逼上来,把那张写着“spencer reid,我想和你做爱”的纸条塞进他的西装口袋,踮起脚尖,贴着他的耳朵,用气音说:“如果你用胯下那杆枪来抓我,我会乖乖束手就擒,不过,我猜你还是处男,不一定会用,没关系,我可以教你,我逼紧水多会叫床,可以让你上天堂,想要破处记得找我哦!”

“别这样,”reid直结巴,30岁还是处男让他觉得很羞耻:“你这样我没法跟霍奇交代,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

大概是因为她那双眼睛太纯太灵,虽然脏话连篇,骚话不断,也丝毫没有猥琐感。

“不,想见我,就用你的方式找到我。”

她把刚才他掷过去的笔,郑重放进口袋,说:“这个,归我了,我会用它写你的名字,在我的身上。以后每次见你,我都会从你身上取走一样东西。我是怪盗yoyo,专门偷心,你可小心点哦。”

她眼神炙热,看得他头皮发麻,像有很多小刷子,在他身体上刷来刷去,刷得他冷一阵,热一阵,十分难受。

随后她戴好头盔,跨上摩托,箭一般,窜了。

reid从惊愕中恢复过来,翻开她留下的那本书,俄文版的《战争与和平》,她在857页,做了标记,刚好跟他看到同一个地方。

在fbi工作多年,reid见多了变态,可那些连环杀手、妓女、恐怖分子、清道夫,都没有她变态。

这么明目张胆地调戏他的,她是第一个。

直觉告诉他,那个昵称为yoyo的女孩,像一个深渊,一处墓穴,埋藏着一个谜,一个可以吞噬人的谜。

他不想再见到。

他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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