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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

越歌夹了片兔子最爱的胡萝卜送到江画嘴边,无奈道:“喝醉了我会睡到天亮,你要我饿一整晚么?”

江画犹豫改口:“那...那还是先吃东西。”

他张嘴去接那片胡萝卜,结果越歌筷子一转,送进自己嘴里。

“自己夹。”

“我不吃了!”

耍了他一通,越歌稍稍畅快了点,自顾自地吃起饭:“我也不喝酒,你想问昨天的事,我直接告诉你。”

江画皱了皱眉。

要是越歌死活不愿意喝,他总不能硬灌下去,转了转酒杯,他不甘心地说:“那你先说。”

“我威胁你苏闻哥了。”越歌神色自若,避重就轻:“越天成一死,我的监护人成了你的苏伯母,我让他别烦我,不然我就去苏家玩玩。”

江画有些发懵,隔了一会儿才说话:“所...所以你现在随时可以去苏家?!”

“成年前吧。”

越歌扯了扯嘴角,眼角眉梢之间尽是讥诮:“不过到时媒体一宣扬,为了名声,就算成年了苏家也不敢赶我出来,你的苏闻哥怕我抢了他的东西,当然急着告状了。”

江画睁大了眼睛,满眼写着不敢置信,甚至没注意到越歌奇怪的称呼。

“就是这件事,现在能吃饭了吧。”

认输和挑拨离间可不矛盾,越歌点到为止,任由他胡思乱想。

“苏闻哥不是那种人啊,只是这样,你为什么怕他告诉我爸妈?”

越歌动作微顿,眯着眼睛看去,压低的声音里透着委屈:“你更相信他,不相信我。”

江画不为所动,推过酒杯示意。

“你喝了,我保证更相信你。”

“...”

越歌敛起表情,低头吃饭。

江画眼角抽了抽,这不明摆着心虚。

苏闻这趟回国很突然,江画听说他很快就会走,明明今天应该抓紧时间和苏闻在一起聊聊的,但因为昨晚帮越歌求情的事太尴尬,他很怂地没回家。

苏闻哥的出发点肯定是为了他好,他呢...他见色忘友。

江画再迟钝也能感觉到,不止苏闻和乔修远,就连老爸老妈都不赞同他和越歌交往,只是有所顾虑没有明说,而这两天在学校里,老师和同学对此也颇多非议,基本都是反对票。

江画对此很不满。

什么啊,就好像他和越歌一点都不登对儿似的。

最可恨的是越歌,总对他藏着掖着。

瞪着面前老神在在吃饭的人,江画凭空生出一股怨气,用腿撞了越歌一下,越歌只是掀了掀眼皮,江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拿起酒杯仰头干了。

“...?!”

越歌反应极快,瞳孔一缩,当即扣住了江画的下颌。

“不准吞...”

没得‘吞’字说出口。

咕咚。

江画眨了眨眼,鼓着的脸颊一瘪,正对他把红酒吞进了肚子。

越歌:“艹!”

比脑子江画比不过越歌,比出其不意和作绝对是第一名。

吞了半杯酒,江画吧唧着嘴巴说:“还挺好喝的。”

酸酸甜甜的,有些发涩,紫红的汁液沾染了嘴角,转瞬被舌尖舔进嘴里。

“也没什么感觉啊,就是...嗯,有点痒。”

“痒?”

说话间,红蔓爬上了江画的脸,越歌对酒这东西防备心很足,见他不对劲,立刻拉过江画里外检查起来。

果然,不止脸红了,江画脖子也开始红了,明显就是酒过敏,好在只喝了一点,不是很严重。

“你真是欠拾!”

越歌忍着脾气揉了几把江画软嫩泛红的脸,起身去给他找过敏药,刚喝了半杯红酒的江画却跟没事人似的,围着他打转。

“就一点点痒,等下就好了吧,我酒量比你好多了!”

“这瓶酒我爸可宝贵了,平常都放在书房的,我好不容易偷出来,你不心虚为什么不敢喝。”

“你到底做什么坏事了!你不说我今天不走了!”

“爱走不走。”

越歌被闹得不行,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去开抽屉找药:“一点点痒?马上越来越痒,不赶紧吃药等着长一身小疙瘩。”

江画被扣在臂弯,一时被他唬住了:“真的?!有那么严重么...”

突然间,江画余光在抽屉里捕捉到什么,一把按住越歌的手:“等等!你抽烟?”

抽屉里放着拆开的烟盒,和他上次买错香烟糖不同,一看就是真的香烟。

越歌拿出药,关上抽屉去厨房倒水,回来后捏开江画的嘴把药塞了进去,动作一点都不温柔。

“赶紧吃药。”

江画苦得直皱脸,喝了一大口水,囫囵吞下药片,问:“那你为什么买?抽烟不好。”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喝酒不好,你不是也逼我喝?”

“一样吗!我只让你喝一口!”

“不喝。”越歌扣着他往床上按,似乎是没了耐性,恶声恶气道:“不吃东西就干别的,累了再吃!”

什么干别的,不干!

“我过敏,喝不了酒。”

江画突然强调一句,接着弯下腰,像只泥鳅似的从越歌臂弯里滑了出来,端起桌上另外半杯红酒又干了,但这次没吞下去。

越歌:“你他妈...?!”

没等他开骂,江画一脸视死如归,豁出去了似的将越歌扑倒在床,直接吻上他嘴。

“呜呜...!”我喝不了,快点!

越歌:“...”

这种方法,脑子正常的人根本想不出来。

越歌额间青筋直跳,眉心一片阴霾,别说伪装,这会儿只后悔以前对江画太好,纵得他现在处处得寸进尺。

眼见江画作势要吞,越歌咒骂一声,狠狠扣住江画的后脑勺,舌尖撬开唇齿。

甜涩的红酒渡进口腔,在嘴角淌下暧昧的水线,紫红色的水珠蜿蜒滑过下颚,最终隐没在颈间。

第91章 进度掉了 。

江画一见得逞, 双眼顿时弯成对儿月牙。

还没等笑开花,眼前的画面颠倒,他反被按在了床上, 毛绒绒的脑袋埋在颈间, 越歌喘息不断,像是在竭力平复心跳。

江画有点紧张, 更多的是兴奋。

他推了推越歌的脑袋,像警察审问似的凶巴巴说:“你说,你是不是又做什么坏事了?”

越歌努力适应着酒流过食道的烧灼感,在江画看不见的角度,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可以,算计他。

什么酒能让人只喝一口就神恍惚, 眼神发直, 理智掉线, 知无不言。

没有, 有也是装的。

“没做。”

越歌的声音模模糊糊, 带着股醉意上头的酣慵,江画愣了下,纳闷地又推了推越歌的脑袋。

“那你为什么害怕苏闻哥找我爸妈?”

湿热的呼吸打在江画颈间,随即是雨点般的啄吻, 越歌断断续续重复了一遍刚才的理由, 一句话没说完,已经把江画亲成了只红透的虾米。

他听见江画小声嘟囔着‘听点真话都要代价’,‘流氓’什么的, 于是很配合地开始解江画的扣子。

从下而上,悄无声息。

“真的只是这些?”

江画不太信,挣扎着看了越歌一眼, 见他确实双颊酡红,眼里只剩迷离,疑惑才稍稍打消了一点,但还是有种奇怪的违和感。

要是越歌刚才说的就是真话,怎么会心虚的不愿意喝酒。

江画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越歌...你爸爸的意外和你有关系么?”

“有。”

虽然心里做了无数遍准备,真听越歌承认时,江画身子一僵,仍觉得脊背发凉。

他是在父母恩爱的蜜罐里长大的,只从越歌口中说过越天成的所作所为,无法想象出具体,自然也不能感同身受,所以下意识会...觉得有点过分。

以越歌的能力,明明可以直接搬出来住的,不去管越天成就好了。

感觉到他的身体反应,越歌垂下眼,片刻后,用手臂撑起身体看他。

“那不是意外,是陈龙做的,我知道,但是没告诉警察。”

江画怔了怔,虚声问:“为什么?”

“为了救你。”越歌半阖着眼皮,醉醺醺地说:“不止有赔偿金,陈龙也给了我封口,苏闻查到缘由,所以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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